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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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陌收好折子，以防待会被某人毁掉，边走进屋子边想说辞。
从门口到大堂里空华坐定位置的距离并不长，桑陌很快就走完了，停在用右手手肘撑起脑袋，垂眼不语，一副“等你解释”模样的男人面前。
桑陌：“......”突然有点不想解释了。
桑陌在与空华隔着一张桌子的椅子上坐下，桌子上还有刚刚没吃完剩下一大半的核桃肉，正是刚刚两人的位置。
“他，是我在一次外出回晋王府遇到的，王府门口遇见的一个妖。”
听到“晋王府”三个字，空华眨了眨眼，嘴角微微上挑。
“那时候，我还没有找到南风，也还没遇见你，空华。”
桑陌不看空华，望着别处，眸子渐渐失焦，漂浮不定，陷入追忆。
一旁的空华始终沉默，只是眸色渐深，深邃得仿佛能把人吸进去，连嘴角的笑意也消失，俊美的面容无喜无悲，注视久了会觉得他脸上半分阴郁半分怜悯，黑衣黑发黑冠饰，森森鬼气萦绕周身。要是桑陌注意到了必定会嘲讽一句“不愧是冥王殿下。”小猫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那个时候，他衣衫破旧，像个路边乞丐，妖气、阳气满满，见了我却跟了上来，也不怕被我吸干，呵！”
“他说他没住处，想让我收留几日，他住几日，我恐吓他几日，居然也坚持下来了。”
“我一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就跟倒豆子似的全告诉我了，没心机，真不知道怎么活下来的。”
桑陌叙述的很慢，说一句就停下来吃块核桃肉，一点都不着急。
空华安静地听着，他很喜欢听桑陌讲述自己的经历，特别是自己不在他身边时候的事情。
“他是只兔精，族里给他安排了一个配偶，他不喜欢就离家出走了，出走原因是因为喜欢上了一只狐狸精......”
“说得信誓旦旦的，绝不娶长芷以外的人，闹得两个本来就不和睦的族，矛盾深化了。晏安他温温诺诺的，白芷就相反，跟凡人说的侠客一样豪爽，呵呵真有趣......说是从小背着族里人认识的，从小交情就好，不过长芷倒是经常嫌弃他，弱弱的，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抓去吃了。”
“真好。”空华突然出声。
桑陌没搭理他，继续说。
“他逃出来了，长芷却被族里人关禁闭反思去了，求我帮他把长芷救出来。”
“我说，救出来然后呢？躲着过日子吗？躲躲藏藏一辈子？你是愿意，长芷呢？她可愿意？她这么注重自由。”
“他沉默了几日，大概是意识到这样不行，他就回族里去了。一个月后，他带着白芷，两人浑身是伤，来到晋王府，又来求收留了。”
“没多少天，两族都派人来晋王府抓人，要我把交人，不然就杀了我。我说我都是鬼了，大不了灰飞烟灭！呵呵。”
“不准这么说。”空华语气有些急切，又有些恼怒，眼睛死死盯着艳鬼，似是怕他下一秒就会不见。经历过漫长的等待实在是令他怕了，也是输了。佛祖罚他永世爱不得，他不认，却不代表不害怕。
桑陌不看他的眼睛，也不管被男人紧紧抓住，紧得有些发痛的左手，轻哼了声，继续说。
“然后那个傻子自己出去了，让我先好好照顾长芷。但他也不想想，狐狸一族会放弃吗？在她族人要毁掉晋王府前我把长芷交出去了，毕竟我生前可不是什么好人，死后也不是什么好鬼。”
空华的心突然揪痛，他真的不喜欢桑陌贬低自己，但又阻止不了。
“然后就这样了，如今他俩要成婚了。”
“你没给那小子出主意？”
“出了啊，但他说我太残忍了，要我出一个不伤害族人的方法。我笑了，我一个宦官，不懂明主的法子。既然你不认同我说的，那你记住一句话，‘只有你强大了，有权力，你族里人就算不同意也奈何不了你。弱肉强食的世界，没点能力还是别妄想了。’”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才成功，”桑陌感叹道，“长芷居然一直等着他，也是他好命。”
“我也等了你很久。”空华道。
“那是你欠我的。”桑陌撇嘴，吃下空华递来的核桃肉。
空华手指在桑陌淡色的唇瓣轻轻压了压，换来桑陌一记刀眼，于是笑了。
“我说完了。”
“还没有。”空华认真地盯着桑陌的眼。
桑陌知道他想让自己说什么，但就是说不出口，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明明对别人这么容易说出口，就对空华不行。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原以为已经放下从前了，其实从同意让空华跟在自己身边就可以知道，从来都没有放下过一丝一毫。桑陌突然有点烦闷。
过了很久，期间两人都不言一语。
“......所以，你要跟我去吗，晏安跟长芷成亲的酒席。”
“好。”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