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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三章 ...

  •   云璃玥坐在马车伤,身边是小心翼翼为他端茶递水的魅,忍受着车内低至冰点的低温。
      魅一边运功抵御寒气,一边咬牙切齿的咒骂着坐在外面赶车的幻。
      说什么因为想要感受山野之间自由优美的风景,于是“自告奋勇”的提议由他来驾车,我呸、垃圾,魅决定了,等到了晚上,他一定要扎个草人,狠狠的用钉子将他钉在树上,顺便洒些黑狗血,实在不行,黑鸡黑猫黑鸭也没差,只要是黑的就成。
      当然,最最重要的就是——要将幻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给写上去,不然他费尽心思去钉个草人干啥,发春呀?!
      心里想着,脸上可是必须装得不动声色才行。
      云璃玥品了口茶,靠在车座的软垫上,舒了口气。
      “虚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魅有些心惊胆战,却也不得不如实相告。
      “是,已经三天没有消息传来了。”
      “是吗……”
      听到那冷漠镇定的声音,魅只觉得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气势,他不禁缩缩脖子,尽力的想将自己的身形从云璃玥的视野中脱身。
      呜……妈妈呀!好可怕,我我我,我还是风华正茂、风流万千的大好年纪呀,我还不想死呀……
      云璃玥微颌了一下凤眸,却见一道精光闪过。
      “我给你半天时间,你要是再不……”
      一阵拍打翅膀的声音打断了云璃玥即将出口的威胁,感受着车内瞬间缓和下来的气氛,魅不禁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上帝啊,原来你终于听到了我的祷告了呀!
      颤抖着双手,满怀欣慰感激的从幻的手中接过纸条,打开来一看,所有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不见,魅只觉得自己是被别人用力从山顶给踢进谷底。
      我说幻那家伙干嘛满脸同情的看着我呢,还认为他是为之前的事情嘞,感情他早就猜到了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吧?!
      该死的家伙!
      接受到云璃玥不满的眼神,魅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说:“那个,灵和虚的消息说三天前,公子在珂城的一家酒楼里吃霸王餐,被赶了出来,然后,跑到人家的果园里偷摘柿子,结果被狗追了整整十里路。昨天,嗯,在街上被一个性取向有异的胖老头调戏,踹了人家命根一脚,被家丁打手追了三条街。昨天晚上,看中了某大户家里藏着的玉器,瞒着灵和虚偷溜了出去,被人发现,秉持着我拿不到别人也别想拿到的原则,他放火烧了人家的房子。那个……”
      偷看了一下云璃玥越来越黑的脸色,魅心中暗暗叫苦,娘啊,这些事就让他的脸黑成这样,再说下去,他还有活路没?
      “那个……嗯……”
      “怎么了?”
      不耐烦的听着魅吞吞吐吐不干不脆的话,云璃玥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一旦等他逮到云倦初要怎么收拾他,一边催促着。
      “那个,在逃的时候,被暗器给误伤了,而且,飞镖上还带着毒。”
      魅一口气读完了纸条上的话,忍受着车内不断下跌的气温,痛苦的想象他变成冰雕后会是什么样子。
      “受伤,怎么会受伤?”
      冷飕飕的话语刺激的浑身僵硬,魅苦笑了一下,对自己的未来已经基本绝望了,而且,这受伤的理由,饶是在这种情况下,都会让魅满脸黑线。
      “根据虚时候的‘盘问’,是因为……庄子太大,他迷路了,反而进到庄子里面去了,所以……”
      听到这个解释,云璃玥也不得不哑然,良久之后,才缓缓的点点头。
      “迷路?呵……这还真是个不错的理由啊……”
      手上的茶杯被死死的捏住,若不是因为云璃玥不曾习武,恐怕现在早就“以身殉职”了。
      “那……毒解了没?”
      魅拿着那张纸条,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然后一脸遗憾的摇摇头,“没有写,估计是……”
      是什么?好话不能说,不好的……他不敢说,神呐,谁能告诉他,他活着究竟是为了啥?
      连茶带水的将茶杯丢出车窗,将车外传来的咒骂声充耳不闻,云璃玥把玩了一阵从不离身的玉佩,对着魅下达了命令。
      “传信过去,告诉他们,我很快就到,让他给我把皮绷紧一点。这么久不见,我一定会格外‘热情’的。”
      刻意加重了语气,确认魅已经理解了他的想法,云璃玥满意的颌上眼,又躺回了软垫之上。
      留下魅坐在马车上,抓着一支笔,开始斟酌起信件上的语句用词来了。
      虚端着一碗深褐色的药汤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经过住宿酒楼的大堂时,小心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人,确定不会有什么危险之后才端着碗走上楼。
      来到客房的门外,虚以一定的节奏在房门上轻声敲击了几下,方才小心的推开门。
      房间内,灵正坐在床头,不时的为床上的人擦擦额头上溢出的冷汗。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灵就知道时虚回来了,因此,当虚刚刚走进来,灵就已经走过去伸手接过了药碗,拿着药走到床边重新坐下,灵用另一只手捧碗,空出的另一只手推推床上的手。
      毫不意外的听见了一声惨叫。
      “痛、痛……”
      云倦初缩在被子里,哀叫了几声,伸出一只手就想用被子蒙住头,却被站在一侧的虚按住,同时也不知是有意或无意,按的地方恰巧是云倦初受伤的地方。
      云倦初顷刻停止了所有的动作,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哑声说:“虚,你谋杀啊?想我死就早点说,犯不着用这种方法来报复的。”
      虚神色不变,依旧用一成不变的语气说。
      “怎么会,公子不要误会我的初衷。”
      一边说着,虚一边侧伏下身,动作轻巧的将云倦初从平躺的姿势改成倚床而坐的姿势。
      其间对于云倦初的失声尖叫充耳不闻。
      坐着看两人的“互动”结束,灵适时的用勺子舀了一勺药,送到云倦初嘴边,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吃药。”
      因为任性而受的伤已经折腾了云倦初一天一夜了,倒不是说伤得有多重,事实上,只是一支有毒的镖而已,与其说是伤得重,倒不如说是毒药比较麻烦。
      可是,云倦初这人大毛病不少,小毛病更是数不胜数,其中便有一点,那就是他——特别怕痛。
      划破个手指就能让他叫上个半天,更何况那射暗器的人特别的“阴险”,那飞镖不曾入体,反而是从特别刁钻的角度划过肩膀,从前到后,一长道伤痕,这就够云倦初受的了。
      更何况这么一伤,让云倦初根本没法好好睡觉,仰睡会压住,侧睡也不行,所以云倦初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好好睡一觉了。
      对于其他人而言,也许一天一夜不睡也没什么关系,但这种说法显然不适合放在云倦初身上来用。
      对于一个基本上希望一天十二个时辰能有十个时辰都躺在床上,剩下两个时辰用来闯祸、惹麻烦的人而言,现在这两个乐趣都没了,这不是等于要他的命嘛!
      因为这样,所以云倦初现则已经进入半迷茫状态了,也没什么经历去和灵争执究竟要不要吃药这个平时在他看来异常“重要”的问题了。
      只是机械的一口口喝下灵喂上来的汤药。
      将一大碗汤药喝完,虚又轻轻将云倦初放回床上,替他压好被子,从灵手中接过空碗,离开了房间。
      将碗送回厨房,虚慢慢地走在回廊上,对于云倦初肯如此“配合”的将药喝完感到庆幸不已。他原以为必须要闹腾很久才能让云倦初喝下药呢,因此还特意多熬了一些汤药,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呢!
      啊,人生多么美好……
      虚在心里默默感叹着,表面上却依旧是一张死人脸,这种类型的人,我们一般称为——闷骚。
      刚准备回房去替下灵,眼角却瞄到一抹白色,一只小巧的信鸽停在屋檐上,正在优雅从容的整理“仪容”。
      伸手取下信,将白鸽放了,虚有些头痛的看着那张纸,他几乎可以猜到信里会写些什么,在心里由衷的同情了一下云倦初,虚决定当作没有收到这封信,让那个仍躺在床上呼痛的家伙再过几天悠闲的日子。
      三天后,云璃玥走在前一阵子云倦初走过的水路上,看着湖底的青鲤,一言不发。
      一边的魅和幻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扫了台风尾。
      唉,这年头,做下人不容易啊……
      “他们现在在哪儿?”
      看着湖底的鱼在那儿游来游去,云璃玥随手拂过水面,水面下的鱼四散逃开。
      云璃玥决定了,不浪费时间,直取目标,争取早日将那个祸害绑在自己身边带走。
      “公子他们现在在源楼。”
      “源楼?”
      听到源楼这个名字,云璃玥感到一丝熟悉,却也没有多想,只是点了点头,说;“下了船马上就过去,麻烦的话越早解决越好。”
      魅和幻应了一声,加快了划船的速度,飞快的向岸边驶去。
      懒洋洋的斜躺在榻上,云倦初一手拿着一个大大的苹果,一手拿着一串唐人,左咬一口右舔一口,好不惬意。
      垂手站在一边的灵看着云倦初慵懒的神色,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恶,云倦初受伤的这几天,灵算是彻底见识到了云倦初那号称没有国界的无底胃洞的功力了,不管是哪类食物,酸的甜的苦的辣的冷的热的,他全都可以一股脑的倒进胃里,眉头都不皱一下。
      唔……我的胃好痛……惨白着一张脸,灵伸手擦擦额上溢出的冷汗,决定到外面去转一圈透透气吹吹风,打开门,灵看见那个站在门外看着自己的人,只觉胃一阵阵翻搅的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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