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天成》墨月流云歌

6、第 6 章

　　众人心中惊讶，沐谦尘有病竟然不能自医，而且还必须要奇药才能治。
　　沐谦尘也不在意众人目光中怀疑和打量，淡然一笑：“霜露草确实是必要的其中一味药材，只因难求，所以才拖延至今。”
　　“说到这霜露草。”林古榕商人的本性露出来了：“霜露草离了土不能久留，袁帮主、沐楼主，你们之前的竞价……”
　　“我退出。”袁琦炎答得干脆，林古榕不由的呆愣了片刻，他正想借此让他们在竞争一会呢。
　　“那就多谢袁帮主了。”沐谦尘有些惊讶。
　　林古榕脸皮抽了抽，回头命人把霜露草拿来给沐谦尘，这东西留到明日焉了，价值就少了很多，虽然不尽人意但是还算是满意的。
　　“等等，我退出但是有条件。”袁琦炎摆手拦住：“我要霜露草是为了救人，既然沐楼主需要这药我可以放弃，不过沐楼主要帮我救一个人。”
　　沐谦尘看着他，同意了：“好。”
　　被这一打岔，之前讨伐古青锣的事情继续不下去了，而且眼下毫无线索，南宫傲几人商量着回去广发英雄帖，定在下月十五请天下群雄一同商议，几个富商和瑞王见状，都声称如果需要也会出钱出力。
　　有了决定也就纷纷散去，今天受到了不少惊吓。

　　离开前袁琦炎在沐谦尘耳边说了一句话：“毫无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
　　沐谦尘一愣，转头笑问：“不知道袁帮主在说什么。”
　　袁琦炎也笑，两人距离本来就近，沐谦尘这一转头，鼻尖相擦而过，气息交融，似在相吻。
　　“楼主。”昊辰气息有些不稳，似是刚醒急匆匆的跑来。
　　袁琦炎挑眉：“沐楼主的属下真是忠心耿耿。”说完，大步的走了。
　　沐谦尘淡淡看着昊辰：“你越逾了。”末了又加一句：“你打不过他。”
　　昊辰面色苍白，呆立当场。

　　次日，袁琦炎给沐谦尘准备了辆马车，自己和方青墨骑着马。
　　正待离去之时莲衣匆匆赶了过来，面上潮红，似乎是小跑来的。
　　“袁帮主，方公子。”莲衣咬着下唇有些欲言又止，半晌咬牙开口：“下月十五，不知道袁帮主去或不去？”
　　方青墨一听，瞬间脸就垮了下来，自己风流潇洒一表人才，为何站在袁琦炎的身边就成了陪衬，袁琦炎是长得硬朗俊俏，但其实就是个粗俗的武夫，不就是武功好一点吗，为何美人都是先看到他。
　　袁琦炎想了想，点头：“自然要去。”
　　莲衣听了展露笑颜，这美人一笑，日月都黯淡无光：“那到时便恭候袁帮主了。”说完，还亲自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去。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方青墨一肚子酸气。
　　袁琦炎哼笑一声也不搭理他，他又不傻，只是不知道莲衣什么时候对他动了些心思，想起今早林岩送来的点心，还刻意说是莲衣为他做的。
　　“你这一门心思全放在别人身上了，哪还看的到其他人。”方青墨转头瞄了一眼马车。车帘是轻纱，可以看到沐谦尘靠着车窗假寐，似乎昨夜睡得不太好，脸色也有些苍白。
　　袁琦炎跟着他视线看了一眼，转回来让袁默去吩咐车夫绕开地上的坑洼，免得颠着。
　　“喂，你还真上心了啊。”方青墨拍着他的肩膀：“我怎么不知道你对男人也有兴趣啊。”说完，想起什么，紧紧抓住自己的领口恨不得离袁琦炎十万八千里。
　　自己虽然没那沐谦尘那么好看，但是好歹也是翩翩世家公子，袁琦炎不会对他……
　　袁琦炎恨不得拿马鞭抽他：“对你没兴趣。”
　　方青墨小心翼翼的看他半晌，也不闹了。“你到底想干嘛？”他可不觉得袁琦炎只是看上人家的美色了。
　　袁琦炎对他眨眼，神神秘秘：“我只对他有兴趣。”
　　“啊？”方青墨呆住，袁琦炎从他身边走过也忘记跟，半晌才追了上来：“什么意思。”
　　袁琦炎也不再理他，放着方青墨去猜，方青墨追问得不到答案，气的甩暗器，一路上偷袭七次失败，咬牙切齿。
　　他们为了赶路没上官道，而是走小路超近。
　　走了半日，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袁琦炎摆手让车队停下，众人怕有毒都屏下呼吸，袁默往前探路不一会又转了回来。
　　“帮主。”袁默有些犹豫：“前面，有个东西。”
　　“什么东西？”方青墨问，袁默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回答，袁琦炎骑马往前走了一段，只见在前面不远处的路中间摆放着一口大缸，走进一看，缸里还有个人，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被盖在缸里，盖子中间有个圆孔也只够把头露出来。
　　方青墨伸手想探少年鼻息，身后传来一声急呵：“别碰。”刚说完，那少年忽然睁开眼，张口就要咬到方青墨的手，袁琦炎反应更快把方青墨的手拉了回来。
　　少年见咬不着，怒睁着双眼一直朝着众人想扑过来，可惜被盖在缸里无法动弹，挣扎间大缸摇摇晃晃的就要倒下来。
　　“别让他出来。”沐谦尘赶了过来，袁琦炎和方青墨一人一脚踩住盖子，不让少年挣脱出来，袁默见状搬来两块大石头压在上面，才稳了下来。
　　“这什么东西，大白天的人要吃人啊！”方青墨拍着胸口大叫：“吓死我了。”
　　“这是什么？”袁琦炎问沐谦尘，看到沐谦尘面色惨白带着一丝恐慌，走过去拉他，发现沐谦尘竟然在微微发抖。
　　沐谦尘被他抓住瞬间惊醒，挥袖退开。
　　“把他的头砍了。”沐谦尘背过身：“这是人锅，他被炼成了尸人已经死了，只想着吃东西，而且只吃人，不把头砍掉只会留下祸害，尸身也必须烧了。”
　　众人赫得倒抽口气，这还从来闻所未闻。
　　袁琦炎皱着眉看沐谦尘，沐谦尘不想在说什么，转身回到车上。
　　少年的头被斩落，莫启看这少年和自己孙子一般大，心生怜惜想着等会给他立个坟，不想缸打破以后，没了头的身体却依旧在挣动不已，众人也不敢靠近，大概等了半盏茶的时间才停了下来，方青墨拿根树枝戳了戳，确定已经彻底死透了，几人架起火堆把人烧了，又给他埋了。
　　“这他娘的太诡异了。”方青墨缩着脖子戳袁琦炎：“这到底什么东西啊，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人死了怎么也跟只虫子似的。”
　　袁琦炎挑了帘子进到车厢，车厢里宽敞，两个人也不嫌拥挤。
　　“是古青锣？”袁琦炎问：“他想干嘛？”
　　沐谦尘喝了口水放下杯子：“不知道。”
　　“你来之前可遇到过什么？”袁琦炎移开沐谦尘眼前的杯子。
　　沐谦尘还是盯着杯子的地方看：“他出现之前我并不知道他还活着。”
　　“也就是说，你之前就认识他。”袁琦炎端起杯子喝完了，再放回去给他倒满。
　　“楼里前段时间收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沐谦尘拿过杯子喝了一口：“但是对方行踪隐秘，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沐谦尘目光失神，袁琦炎随意试探，发现他果然没察觉到他们共用了一个杯子，心神不宁至此？
　　“警告？示威？要挟？”袁琦炎拇指摩擦自己的嘴唇，沐谦尘双唇润了水渍，模样诱人：“或者还有其他的什么？”
　　沐谦尘垂着眼：“不知道。”
　　沐谦尘不愿说，袁琦炎也不好继续逼问，看到人已经埋了就吩咐继续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