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来去也乒乓》宸饭元

32、第32章

　　大家在ktv闹腾了几个小时，玩到精疲力尽，才各自离开。
　　10月份的气候本就相宜，如今正是下午三，四点的时候，阳光下暖风徐徐吹来，很是舒服。
　　两个人牵着手并排在空旷无人的小路上逛了好久。

　　终于，程嫙感觉到这么漫无目的的走也不是个儿事儿，拉了拉他的手，“去哪儿？”
　　“都可以啊！”陆琅其实是想说自己平时训练忙，去吃饭逛街看电影的时间不多，只要两个人有时间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结果话到嘴边，简略了一下就变成了三个字。当然他似乎也察觉到有点怪，接着说了句，“我是说吃饭看电影逛街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现在这个时间吧，逛街吧有点晚，吃饭又有点早。我也不知道去哪儿。”
　　“要不我问问齐轩，他现在和郁盈在哪里玩？我们一起去！”陆琅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你确定……不会被打吗？”正说着话，程嫙电话响了。又是她无比敬爱的老妈大人来查岗。

　　出差下飞机给家人打电话报平安这些是肯定不能忘的。但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母亲，妈妈们总是喜欢凡事多问几句，上班出门早了要问，下班回家晚了要问，就连和朋友们一起ktv要问都是些是什么人。
　　程嫙先发制人，“妈，聚会结束了，我很快就回家了！”
　　“你晚点回来也行。我和你爸有事要出去一趟，家里也没什么吃的，你就自己一个人随便外面吃点吧！”
　　“好的！拜拜！”

　　“阿姨让你早点回去吗？”陆琅握紧了些手。
　　“不是。我妈说家里没饭，让我别回家吃饭了。”
　　“我知道要去哪里了！”一听这话他突发奇想，拉着程嫙就走，“我们到菜市场买菜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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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买菜，也就是买了几斤番茄，十个鸡蛋还有直接在他家里楼下买一些熟菜。
　　“所以，其实你只会做番茄蛋汤吧？”出电梯到时候，程嫙终于忍不住发问。还好她本来就没对训练时忙得连吃饭睡觉都要挤时间的国家运动员会做菜抱多大希望。
　　陆琅一边开门，一边回答：“还有番茄炒鸡蛋，蛋炒饭！”

　　他这家一看就是不怎么住人的，就连自己回家就是门口自动鞋套机上一套。比起空旷舒适的家，他其实更喜欢国乒宿舍的。毕竟兄弟们教练都在那儿，而这里他爸妈一年到头可能才会来住个几天。
　　陆琅小时候就单枪匹马地背井离乡到了北京体校学习乒乓，靠自己的球技和成绩跨越了那群看不起他的大哥哥们，得以成为了北京队的正式球员，进入国家队后更是年少成名，用比赛得来的奖金在北京买房买车，安家落户。早年的生活经历可以写一部励志小说。可近年来，因为在三大赛的单打上缺少建树，渐渐便有流言蜚语说他是因为有着北京户口才被国乒多加照抚，说他是温室里的太子殿下。殊不知这是本末倒置了，他是因为小时候就成绩好，年少成名，才入得了京籍；因为小小年纪就和前辈互有胜负，才被断定为中国乒乓球队未来的希望，成为“太子”。
　　对，就是太子。虽然这似乎变成了一个所谓黑称。
　　这太子之位，不是天生的，是他自己流血流汗挣来的。就算后来九龙夺嫡，新皇登基，这位之前的太子亦有让新皇无法安然入睡的实力。

　　“哇！”一进门，程嫙便被陆琅家中塞满几个玻璃柜的奖杯及奖牌吸引了。怎么说呢，要是他哪天心血来潮想都拿出来去擦一擦，一天都不一定能擦得完，“你是怎么分类的？按单打，双打，团体分的，还是按国内赛，亚洲赛，国际赛分的？”

　　“先分国际，亚洲，国内赛事分成三大类，再在三大类里分各个比赛，然后按各个比赛的团体，双打，单打分。”
　　“这个柜子是公开赛冠军的吗？每次的奖杯都不一样，好可爱，还有鞋子形状的！”程嫙摸着玻璃柜子，
　　“对。你慢慢看，那个屋里还有几柜子呢！”陆琅将买的番茄鸡蛋以及熟菜放在桌子上，然后走进了室内，“我先去开窗通通风啊。”顺便把屋里随手乱扔的衣服，玩偶，书本什么的简单归置了一下。

　　大厅的电视放着体育频道的新闻。
　　陆琅系着淡黄色的围裙，煞有其事地在厨房水池边的案板上切着番茄。程嫙倚靠在门旁，看着他的背影，傻笑了一会儿，就挽着袖子过来，“我来淘米烧饭吧！”
　　“我一个人可以搞定，你去看电视啊！”陆琅放下手中的菜刀，将程嫙推着赶出厨房，“回放亚运会团体决赛呢！”
　　“那我帮忙摆碗筷杯子总可以吧？”程嫙从厨房拿出碗筷摆好，又在客厅将北京烤鸭，云丝，夫妻肺片等熟菜一一从塑料袋里拿出来，打开，摆放整齐。一边听着里面下油锅，炒菜，淘米，烧饭的声音，一边看着大厅的电视回放。

　　看比赛这种事情，直播看的是心跳：怎么办，怎么办，好像要落后了；重播看的是技术动作：与那个韩国欧巴的比赛真的很精彩，双方打球技巧变幻莫测，有时候周旋起来竟然快到电视上看不见球。
　　当然，能够心平气和地去看重播，是要取决于你站的那个人，那个团队是赢了的前提下的。不然一场惊心动魄的直播就够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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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鲜的番茄炒蛋出炉了。”陆琅高高地举着菜碟从厨房里出来了。
　　只是可能陆琅刀功生疏，又或者是他讲究美观，一个番茄切四瓣。如果不是炒出的蛋花上确实有番茄的红色汤汁，这道菜更适合叫炒蛋外加八瓣番茄。

　　“谁教你这么番茄炒蛋的？”
　　“几年前我自己照着书学的呀？我还研究了很久呢，油放多少，放糖还是放盐，火候大小，要不要放水什么的。研究了好一阵子才成功的，力求做到最好！”陆琅在桌子旁坐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下番茄，“是不是番茄切得有点大？这个我也研究过好久，可是切来切去也就只会切成这样！”

　　看他这么认真地样子，程嫙壮着胆子伸了筷子，怀着就算是难吃也不能太伤人自尊的伟大情操尝了一口鸡蛋，出人意料地竟然不是太难以入口。当然啦，这种菜只要烧熟了，只要不烧焦，味道也都差不多。

　　陆琅小心翼翼地看着程嫙的微表情，想要看出点端倪。最终还是只能问她，“怎么样？”
　　“还可以！”
　　“我也觉得还可以。就怕因为是我自己做的尝不出来好坏。”陆琅笑着回忆，“其实我第一次做的时候把鸡蛋炒焦了，那时候只当手里拿的锅铲是球拍，想着正手炒番茄，反手炒鸡蛋，然后再来一侧切，嘴里还念叨着。正想着入神呢，就闻到一股焦味了。”

　　“太有画面感了！”听着陆琅描述，程嫙想象出他那时候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
　　见她笑靥如花，陆琅一时情动，“你看那边正放到你采访我耶！”
　　程嫙转头，冷不防地被亲了一口脸颊。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却还是嘴硬地问他：“这，这个也是照着书学的？”
　　“这个，是看电视剧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