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战史》伊洛1

2、第一卷 天下之第二章 第二南极

　　科学与魔法之争，自开天辟地以来，纷纷扬扬，无有止息。有人说魔法只不过是未被科学界接受的另一种科学。也有人说，科学的前身，便是魔法。反对方认为，魔法只不过是人类充满幻想的天性自由发挥的产物，只存在于想象中，从未见过；而科学才是脑力与体力相互验证，思想与实体互为依托的理性存在。我不曾见过骑着扫帚的女巫，只见过扫帚星从夜空掠过，但迷信的大人们却认为那比看到女巫更为可怕，因为看到扫帚星不久就要大祸临头。果然，事后不久我就摔倒在自家门口，跌落门牙一颗。大人们当然不相信魔法，可是他们的说法让我坚信这个世界上总有魔法的存在。
　　——摘自美利坚帝国著名FBI人士艾森豪威尔先生的《不可知现象遭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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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威廉经常翻阅父亲陈智胜的工作笔记，他很清楚父亲在地月之间穿梭的日子里的所见所闻。笔记中数次提到了南极这个地名，但奇怪的是，在南极的前面，父亲总要加上两个小字，有时是“第一”，有时是“第二”。关于这个问题，父亲曾经面色沉重地告诉过他，这并非无聊的胡乱编号，因为父亲亲身体会到两个南极的不同。通常，通讯中断无非两种原因，一是设备故障，一是外在因素，如电磁波干扰，引力失常等。在第一种情况下，陈智胜见到的是一个和地理书籍上介绍的一模一样的南极，冰川高耸，大海蔚蓝，海鸟成群；但在第二种情况下，南极的鸟类就少多了，特别的是，陈智胜总会感到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这种感觉挥之不去，但又无法解释。
　　陈威廉对众人说：“我爸肯定是去第二南极了，无论如何，我也要去看一看。”连同李隆基在内的杰克和汤姆逊都听得莫名其妙。“难道还有第二个南极？”汤姆逊问道。
　　陈威廉把原因说明。李隆基又详细询问了相关情况，说他自己也到过南极，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但是因为去的不多，只是以为没有休息好，现在听威廉这样一说，他也恍然大悟。几个人最后决定，一起到地球去一趟，无论有什么危险，也要看个究竟，务必把陈智胜救出来。
　　不多时，三人准备好行装，在陈威廉家会齐。
　　“遇到危险怎么办？我们能打过魔兵吗？”杰克问大家伙。李隆基呵呵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防身用的激光枪，汤姆逊也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金光闪闪的匕首，陈威廉在刚刚发生过爆炸的房间里一阵倒腾，拿着一段黑漆漆的大棍子走了出来。
　　“啊——你们都有家伙，我却什么都没有啊！”杰克摸着脑袋懊悔不已，只怪自己平时太喜欢吃了，对于动刀动枪的事情从来没有考虑过。刚才回家他只是带了防寒服，还不忘拿了一大包自己喜欢吃的爆米花，现在才想起来这次可不是去旅游。
　　“没关系的杰克，我这还有把自制的激光枪，可以连发100次，太阳能的。”陈威廉刚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银光闪闪的流线型小手枪，就把连同李隆基在内的众人羡慕坏了。“什么？自制的？”“连发100次？！”“太阳能的？”众人争先恐后地发出疑问，杰克早已迫不及待地把小枪夺过来，李隆基也要拿过来看，无奈杰克把手举得高高地，李隆基跳了三跳，也没有够着。要知道，虽然人类的科技如今已经十分发达，但是自制一把激光枪还是很困难的，因为这可不像老式的火枪那么简单，另外，激光枪的能源问题一直是个难以攻克的瓶颈，普通的激光枪发射几十次就要更换电池，在战争中每个大兵都要随身携带十几个几十公斤重的电池组以备更换。陈威廉竟然把这些问题都一一攻克，不能不说是个奇才。看来他整天在家里鼓捣的所谓“科学实验”，决非小孩子游戏。李隆基这才觉得自己刚才被炸得很幸福。
　　汤姆逊又问：“它的工作原理呢？”陈威廉说：“很简单，利用这个东西。”
　　陈威廉拿过小枪，小心翼翼地从枪身中取出一块闪闪发光的透明晶体，说：“这就是这把枪的关键，一块矿晶。是我爸在第二南极的一个地方找到的，我发现他不属于已知的任何晶体，能被普通的电流激发出超强的激光，而且发出激光的同时，还可以为电池充电。”陈威廉又从枪身上拿下一块普通的钮扣式太阳能电池：“这块小电池足够使用了，因为可以充电，基本上发射上万次也不需更换电池。”
　　李隆基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要不是时间紧，任务重，他也要软磨硬泡地让陈威廉给自己也做一把了。眼睁睁地看着杰克满脸堆笑地拿过那把小枪，李隆基恨不得把自己这把普通的激光枪摔成粉碎。要知道，为了使用这把激光枪，李隆基不得不准备了半口袋的电池背在身上。
　　李隆基举一反三，指着陈威廉手中的那段黑色大棍问：“这又是什么先进武器啊？”陈威廉已经不耐烦了：“现在来不及说了，我们先出发吧，这个武器还处于试验阶段，不过威力很大。”
　　李隆基一路上都在瞪着陈威廉的那根大棒在琢磨，三人很快来到了月球太空站，乘坐上了前往南极的航天飞船。
　　三十分钟后，飞船在南极降落，放下三人后，飞船继续起飞。三人穿好防寒服，站在公路边等待前往通讯站的南极公交车。经过上百年的开发，南极上的人口大为增加，公交车和各种建筑为数不少。但为了避免人类活动对南极的过度影响，国际公约不允许在南极存在常住人口和移民，所以除了一些考察站、实验室、通讯站和公交车，这里还基本上保持着原貌。除了科学家和工程人员，再就是观光客了，由于大战爆发，观光客大为减少，所以飞船到达南极时，只有他们三个人走了出来。
　　南极公交其实就是“喷气式雪橇”，采用无污染的天然气为原料，子弹型的流线设计，平均时速在200公里以上。在极夜南极黑沉沉的夜幕中（注1），三个人乘上雪橇，消失在茫茫的冰原上。
　　公交车里一对穿着红色衣服的母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只因为那位少女长得太漂亮了，这种漂亮只能用娇艳来形容，小巧的瓜子脸，白玉无瑕，微皱的眉头，如黛似烟，棱角分明的嘴唇，欲说还休，是个典型的东方美女。她明亮的大眼睛略带忧伤地望着她身边较为年长母亲，轻轻地说：“妈妈，别担心了，不会有事的。”她的母亲好像受了伤，额头上缠着绷带，眼神无光，显得很疲倦的样子，绷带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但仍然掩饰不住她同样美轮美奂的风韵。少女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保温杯，纤纤玉手拧开盖子，凑在母亲的唇边喂她水喝。母亲喝了几口水，不停地咳嗽起来，少女赶紧为母亲捶背，眼泪已经忍不住滴滴答答起来。此情此景，任何人见了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无意中，少女往陈威廉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陈威廉忽然觉得心里一震，恍然间迷离起来，心中暗想：这是哪里的美女啊，怎么流眼泪时都这样好看？好像有个词叫“梨花带雨”（注2），用来形容她那是再恰当不过了。
　　陈威廉顿时起了恻隐之心，正想走过去询问。忽然车窗外一道光影闪过，雪橇车内的照明灯纷纷劈啪作响。不多时，所有的车灯都熄灭了，雪橇车只好停了下来。司机咒骂着打开备用电源准备下车检修，忽然，所有的车灯又亮了，一切又恢复了正常，雪橇车继续前行。
　　但是，陈威廉突然发现，那对母女似乎很害怕的样子抱在一起，在她们旁边的座位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衣人，黑色的斗篷把头脸都遮盖了起来，一种说不出的恐惧让陈威廉几乎屏住了呼吸，他悄悄拉拉李隆基的衣角，却发现这厮已经呼呼大睡起来。再看杰克和汤姆逊，都是睡眼朦胧的样子。
　　雪橇车在一个叫做天鹅岭的小站停车了，那个黑衣人忽然站起身冲母女俩低声说了句什么，转身下车。紧接着，母女俩也跟着下了车。临跨出车门前，那个少女回头望了一眼陈威廉，哀求的目光让陈威廉的心里又是一震。于是，陈威廉在车门即将关闭的一刹那，跃出了车厢。
　　车里的汤姆逊还算警觉，及时地跟了出来。杰克和李隆基发现时，雪橇车已经以时速200公里的高速滑行了很远。
　　天鹅岭其实是一座大型冰山，这里气温严寒，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无人监测站，几辆无人驾驶的采矿车放下机械手，轰隆隆地从冰层深处挖掘着磁铁矿。夜幕下，伸手不见五指，一道极光划破夜空，如同一道五颜六色的帷幕缓缓展开在空中，绚烂无比，照亮了冰山上的几个影子，转瞬即逝。
　　黑衣人在前面走，那母女俩在后面，陈威廉和汤姆逊远远地在后面跟着。为了不被黑衣人发现，陈威廉和汤姆逊尽量放轻脚步，随处寻找可以躲避的冰岩避开前面人的视线。
　　翻过一个小冰山后，黑衣人和母女俩来到了一处山谷。山谷里有个冰块砌成的小房子，三个人走了进去，关上了门。陈威廉和汤姆逊悄悄摸到房子外面，透过冰窗向内观看。房子内是一张大桌子，黑衣人坐下后，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话，熟悉各国语言的汤姆逊悄悄告诉陈威廉，他们说的是俄语。
　　陈威廉只怪自己没有带着翻译机过来，从汤姆逊断断续续的翻译中，陈威廉大致了解到，黑衣人好像控制着母女俩的一位亲人，正向她们发出威胁，要求她们交出什么东西。
　　正在这时，一声断喝传来：“你们是干什么的？”陈威廉和汤姆逊发觉为时已晚，一双大手已经不知何时分别掐住了他们的脖子，两个人像鸭子一样被人捏着脖子提到了冰房内，扔在了冰冷的地上。
　　另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此人身高马大，膀大腰圆，黄头发、蓝眼睛、高鼻梁，典型的俄罗斯大汉。陈威廉和汤姆逊很奇怪这个人是怎么摸到自己身后的，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两个人立即跳起来，汤姆逊掏出了匕首，陈威廉拿起了大棒，背靠背摆好了战斗姿势。
　　母女两个对于陈威廉他们的到来也是大为吃惊，那位少女望着陈威廉，惊奇的眼神中似乎藏着一丝嘉许，嘴角微微一挑，给了陈威廉一个醉心的微笑。陈威廉顿时斗志昂扬，心里一团火热，大喊大叫起来：“呔！你们两个强盗，还不快快交出人质，饶你们不死！”陈威廉本来就喜欢武侠，对于这种英雄救美的故事看得多了，所以说起话来很像是古装武侠片里的侠客，这次能亲身体验一回，那是相当地高兴。
　　两个黑衣人互相看了看，先进来的黑衣人冲另一个大个子黑衣人又是一阵叽里咕噜，翻译过来就是：“谢尔盖，先把他们捆起来，把嘴巴堵上，我们还有大事要办，待会儿再收拾他们。”
　　叫谢尔盖的大个子狞笑着走了过来，伸手就抓陈威廉的脖子，看来大个子就会这招了！好个陈威廉，一低头躲过大手，挥舞手中大棒冲着谢尔盖的大胳膊就是一棒。只听得“滋啦——”一声，谢尔盖的黑衣服立即被烧了个大洞，露出里面被严重烫伤的皮肤。谢尔盖大惊失色，用生硬的汉语问道：“你，你，这是，什么地，东西？”
　　陈威廉得意地挥舞着大棒，哈哈大笑：“谢尔盖，没见过我的厉害武器吧？这叫激光烧火棍，是你爷爷我最新的研究成果，你荣幸地充当了我的小白鼠，看来威力不错啊！要不要再试试？”
　　谢尔盖哇哇大叫，又扑了上来。陈威廉胡乱挥舞着他的激光烧火棍，在面前形成一道屏障，谢尔盖只好转攻汤姆逊。这次谢尔盖又失策了，原来汤姆逊的搏斗功夫十分厉害，得自他父亲著名格斗家大汤姆逊的真传。两人只拆解了不到五招，谢尔盖的另一只手臂上又被匕首划破了一道两寸长的血口子。陈威廉不失时机地又给谢尔盖“补了一课”，在他的屁股上又烫了一棒。
　　谢尔盖彻底被激怒了，两眼通红，双手合十立在胸前，忽然向前猛推双掌，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两个明亮的大火球向着陈威廉和汤姆逊飞奔而来。
　　“啊——”两人惨叫一声，急忙低头，但那火球像是长了眼睛，又折返过来，还是向着两个人飞来。两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这不是魔法小说中才有的情景吗？怎么真的发生了，那个大个子怎么凭空放出了火球？
　　两个人一面躲火球，一面还要应付趁机攻上前来的大个子谢尔盖，狼狈之极。往往是汤姆逊的匕首就要刺到谢尔盖时，一个火球及时地冲过来挡住，汤姆逊收不住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被火球烧得黑里透红，与众不同。陈威廉的大棒较长，还勉强可以把火球打开，但那火球每被击打一次，火势就更加凶猛。
　　不多时，两个少年已经被烧得衣衫褴褛，折腾得气喘吁吁。陈威廉看看情况不妙，暗中扭动大棒后面的一个按钮，冲着谢尔盖一指，一道直径约有三厘米的激光束向着谢尔盖射来。这就是陈威廉的杀手锏——激光炮。为了研究这个武器，陈威廉没少动脑子，通常的激光炮都需要几顿重，但是有了父亲带回来的特殊晶体，他马上想到了可以制作手持的激光炮。为了研究激发模块，陈威廉试验了无数次，最终才在李隆基的“帮助”下，以一场爆炸的代价，研制成功了激光催发剂。这个激光炮由于刚刚研制成功，做得十分粗糙，表面上看来就像一根烧火棍，所以刚才陈威廉刚才灵机一动，起了个“激光烧火棍”的雅名。此棍平时可作大棒使用，棒身用高速散热材料制成，特殊晶体在轻微的晃动下产生高热，所以是一打一烫，就像烧红的铁棍一般。在按动棒后的机关时，催发剂迅速发生反应，激发出激光束，和军用的可以击落敌机的激光炮威力相似。
　　眼看谢尔盖就要被激光炮烧出一个大窟窿，另一个黑衣人哼哼冷笑一声，挥掌把谢尔盖推走，口中念念有词，几乎在激光束到达他身前的瞬间，一块一米多厚的冰墙挡在了激光束上面，饶是如此，冰墙上也留下了深深的一个圆洞。
　　陈威廉觉得今天真是撞上好运气了，把传说中的火球、冰墙都见识了，看来后面还会有更精彩的吧！一边想，一边连连击发，激光束倾盆大雨般向黑衣人狂泄，但冰墙不但没有被穿透，相反越来越厚，先前留下的圆洞，也很快被新的冰块填满。
　　“威廉，小心！”汤姆逊注意观看战局，忽然发现冰墙后面的黑衣人忽然凭空出现在陈威廉的背后，待他提醒时为时已晚，陈威廉被黑衣人牢牢抓住，烧火棍被打翻在地，在地上翻滚着，冰砌的地面很快被烧出一个大坑，呼呼地向外冒着白色蒸汽。
　　汤姆逊正要上前救威廉，谢尔盖却窜上前来，和他战在一起，让他腾不出手来。很快，陈威廉被捆成了粽子，汤姆逊也被谢尔盖高高举起，摔在了地上，当时就动弹不得。
　　后人评价起这场战斗时，总说这是什么开天辟地的一场战斗，什么科学与魔法首次交锋等等。但是只有陈威廉和汤姆逊知道，他们败的有多惨。【第二章完】
　　--三界的历史，又翻开了新的一页--
　　注1：从头年9月23日秋分至次年3月21日春分，南极圈一直有一部分保持极昼，如果是在极点位置的话，这期间一直保持极昼;同理，从头年3月21日至次年9月23日，南极圈也一直有一部分保持极夜，而在此期间极点位置也一直是极夜。
　　注2：唐•白居易《长恨歌》：“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象沾着雨点的梨花一样。原形容杨贵妃哭泣时的姿态。后用以形容女子的娇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