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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再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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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空气中弥漫着尚未消散的烟酒气息,世界带上些许醉意,朦朦胧胧,迷迷糊糊。
我叫叶涵,大学毕业三年。
在这就业十分困难的社会背景下,三流学校毕业的一个烂大街的本科生,能找到一份吃得饱饭的工作,就很不错了。所以,我大学一毕业,就立马认清现实,听了那些传言吃过亏的学姐学长们的话,找了一份马马虎虎的工作。虽然没有温饱不愁,但还能租上一处一般般的房子,生活之类得暂时不用担心。但如果说存钱买车买房,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也许人品还可以,我所在的这小公司,老板对人十分不错。不会拖欠员工的工资,也没有那些摆得二五八万的架子,总给人和善亲切的感觉。我呢,在公司也还算勤劳能干,还算得上老板赏识。
今晚,为庆祝我们项目的圆满成功,举办了这算得上十分隆重的庆功宴了。在一次又一次的碰杯中,辛辣的液体在口中翻滚,没过多久就晕乎乎的了。尽管,曾经的我十分讨厌喝酒。可是,生活不就是这样么,你越讨厌什么样,就越有可能变成什么样的。更何况,借酒消愁本是件很不错的事。
老板不胜酒力,早就喝得倒下了,带他回家的光荣而艰巨的使命,自然也就落在我身上。没办法,谁让他平时很照顾我呢!
但我还是忍不住抱怨几句。明明都是喝得烂醉如泥,他可以安安心心的睡着,我却只能强撑着慢慢的扶他回家。如果任他睡在大街上,或许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炒我鱿鱼。
虽然他肯定不会因为这样而炒了我的鱿鱼,但我舍不得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人,还是要懂得知恩图报的。但是,就是想绯腹几句,抱怨抱怨。
唯一庆幸的,就是老板家离我们聚餐的地方也太远。皎洁的月光照在我们两个醉汉的身上,一偏一依,缓缓的前进着。
走到半途,他突然嘟嚷了几句,也没有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也许他在抱怨,聚餐的时候人那么多,等真正需要扶他回家的时候,一个个又都跑没影了。
这些人,还真他妈现实。
痛并无奈的前进中,终于到了他家楼下。掏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给他老婆,让他老婆下楼来领人。也没多久,一个中年妇女从楼上慢慢下来。一脸和善的对我说:“谢谢你呀,小叶。我家死鬼也真是的,明明酒量就不好,偏偏还要喝那么多,谢谢你啊!”
虽然老板开的工资比其他的人来说并不算高,但就冲他们对人这态度,我是十分愿意留在这里的。出于礼貌,我假装笑得很开心的回答道:“嫂子,应该的,应该的”。
“那小叶啊,我就先扶我家死鬼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老板娘略带抱歉地说道。
“嗯,嫂子,你先上去吧,我也走了”。
虽然嘴上说走,我还是在楼下看着他们,等他们上了楼我才转身离开。期间,还听到老板娘抱怨什么有车不开什么什么的,还要别人送回来之类的。听到这些,我也就微微一笑,多么幸福的两个人呀。丈夫喝醉了回来,也就随便抱怨抱怨就算了。至于那什么有车不开,喝那么醉,他能开么?估计一上车,立马就化身马路杀手。
抬头看看天上明晃晃的月亮,甩了甩承重的头,我却不想打车回去,打算清醒清醒。
唉,这该死的生活。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天桥下面。也许是太晚了,天桥上并没有人了。毕竟,夜黑风高的现在,有几个好人还敢在大街上乱走。不知道是鬼使神差,还是心中本就牵连这里,反正我就是来到了这里。
又是这里那。
白天,在这里,看见了一个很像很像她的人,像那个我一直想见却再也不敢去见的人。
当初离开的时候,曾天真的以为,所谓的爱恨情仇,都只是以后的年少轻狂而已,所谓的喜欢,终究会在时光的磨灭下,荡然无存。
我终究高估了自己。
我清楚的知道,那个很像很像她的人,就是她,也只能是她。那个像我生命一样的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有多熟悉她,我认错自己,也不会认错她。
但我终究离开了她。
那是她未曾料想到的,同样是我未曾料想到的。
看到她的那一刻,平时那么机智的我,竟然什么也不会想了,像一棵扎根很深很深地树,呆呆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她消失。
回忆,如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深深扎进心中。痛么?有一点点,应该也只是一点点,就是一点点而已。毕竟没心没肺,想怎么嗨就怎么嗨。在她消失后不知道多久,我竟然想起小伙伴开的那老套的不要脸却最真实的玩笑。
“你还爱她么?”
“不爱了。我早就忘了她”。
“。。”
是的,他还没有说名字,我却回答得还是那么毅然决然。她是谁?我和小伙伴微微一笑,轻轻揭了过去。我们都心知肚明,太多的话语,只会显得我与他过于肤浅。
很多时候,我是一个连自己都骗不了的人。所以,无论自以为藏得有多深,他们都能一眼就看出来。他们懂,我也懂。他们不说,我就藏着。
因为,我和他们都知道,我心中只藏着一件事。
前一分钟还悲伤过度想要自杀的我,在她消失后,竟然不知道自己思维跑哪里,也是没谁了。
水瓶座,还真的是一个可怕的无可救药地星座。
作为一个标准的水瓶男,我还是很理智的。她的出现,虽然强有力的冲击了我的小心脏,但是……生活还是得继续。然后我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很好的回到公司,做着一些灵魂出窍的莫明奇妙的事。或许,我成了一个只会动的木偶。
细心谦和的老板,早就看出了我的异常,也就趁着所谓的庆功宴,好好的陪我喝一喝。虽然他不说,但是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永远像一个不爱说话的长辈,一直关心着我。不然,平时都不怎么喝酒的人,怎么可能喝那么多。而我,还没心没肺的抱怨人家,抱怨送他回去是怎样怎样的。人,真的很可怕那。
虽然他本意是想让我喝醉了不要再想,但令人哭笑不得的是他醉了,我却没怎么醉。至于是我不想醉,还是舍不得醉,我也不知道。
我还是来到这里。
月光明澈,灯火通明。现在的天桥,只剩下我一个人,轻轻的走,静静的感受,感受她白天留下的点点滴滴地气息,感受她的笑脸,感受她的倔强。
路灯孤独的立在那里,和我这个孤独的人一起,感受痛苦,感受无奈。
冰冷,无声。无论它多明亮,却永远也暖不了心。
那句话真的很对很对:没有你,我本可以忍受这些孤独。
我已经离你很远很远了,远到我以为我们此生再不相见,但是,你为什么要让我看见你呢?
不是说,没心没肺就,不会痛了么。为什么我的,还是会呢?
思念,如潮水般涌来,瞬间淹没了一切。
恍惚间,我又看到了你,你还是那么倔强,那么爱笑。
宁诗雅,你,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