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先森》木落冰结

5、第 5 章

　　文飞冲着杨然招了招手，对着他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
　　“秤子哥，谁啊。”杨然的脸红扑扑的，走路过来的步子也有些摇晃。显然刚才喝的也不少，玩的也很尽兴。
　　“刚认识的，一起喝了会酒。”秤子甩了甩头，想把脑袋里的那点晕眩甩出去。
　　“哦，那我们回去吗？”
　　“嗯，走吧。”
　　七月流火，夜色如水。
　　头上的明月圆圆，光华皎皎。那片明亮中可留下一些那个女子情义的痴缠，又可曾照到某个手持罗扇、轻扑流萤的痴痴笑颜。
　　一叹青丝尽，再望已千年。
　　月光照的脚下的街道发亮发白，不复日间的青黛墨色。琐碎的青苔点缀其间，砖纹砖隙延伸出一片地平线。
　　良辰，美景，赏心，乐事。
　　秤子先是醉于酒，现在又被这超然的景色所醉。景不醉人人自醉。
　　秤子的脚步慢慢的停了下来。
　　“怎么了”杨然盯着问他。
　　“没事，想起些不该想起东西。”秤子在河岸边坐下，很凉。“你先回吧，我在这坐会，醒醒酒。”
　　“嗯”杨然在他旁边坐下“那我也坐会儿吧，我也要醒醒酒。”
　　河上的风吹过秤子的身体，好像秋风在拉扯着大树最后的倔强，终于还是吹走了几片枯黄的叶子。
　　俩人就那样静静的坐着，听着水流的声音，听着风的声音，听着后面的吊脚楼的声音，听着月亮的声音，听着自己心跳的声音。
　　“给你讲个故事，听吗？”杨然问道
　　“听啊”秤子的声音有些飘忽。
　　“从前有只兔子，他想去商店买胡萝卜。第一天，他去问商店老板‘老板老板，你们这有胡萝卜吗？’老板回答他说‘没有，我们是卖苹果的，没有胡萝卜。’”杨然停顿了一会儿，组织了下语言。
　　“然后呢？”
　　“然后啊，第二天小兔子又去了那家商店，问老板‘老板老板，你们这有胡萝卜吗？’老板又回答他说‘没有，我们只卖苹果，不卖胡萝卜。’”
　　“然后呢，”秤子插嘴问“然后那只小兔子第三天又去了吗？”
　　“嗯，第三天小兔子又去问老板‘老板老板，你们这有胡萝卜吗？’老板有些生气了，说‘怎么又是你，都说了我们这不卖胡萝卜了，你再来捣乱我就用钳子把你的牙掰掉。’”
　　“那小兔子后来又去了吗？”秤子似问非问。
　　“第四天，小兔子又去了那家商店，问老板‘老板老板，你们这有钳子吗？’老板有些奇怪‘你要钳子干嘛，我们这只卖苹果，不卖钳子。’然后小兔子问他‘那老板老板，你们这有胡萝卜吗？’”
　　讲完故事两个人都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
　　“好傻的小兔子啊。”这是秤子。
　　“蠢萌蠢萌的啊”这是杨然。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啊，主动地搭讪，主动地挑起话题，害怕把对方惹得厌恶、生气，把自己卑微到尘埃里。这一切，只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可是，我并不喜欢你啊。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不时有着早起上班、锻炼的人。
　　“走了？”
　　“嗯。”
　　“回不来了？”
　　“回不去了。”
　　“去吃早点吧。”
　　“嗯”两个人相视一笑“灌汤包，走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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