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修文》帝谛

402、第 402 章

　　“就是他的名字叫萨基斯。”维蒂克点头说道，“或者他叫萨基斯，还有格雷·约翰逊，你觉得他会不会有兴趣来听一听？”

　　杰森说道：“好像还真有这个可能。”

　　“可是，维蒂克这个人真的很值得信赖，”维蒂克说道，“如果你和他认识的话，你觉得我们能不能利用这次机会呢？”

　　“为什么不呢？”杰森问道。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维蒂克说道，“因为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有钱人多得很。”

　　“但是如果我真要把萨基斯扔到‘俄罗斯王国’，”杰森说道，“我要一直待在俄罗斯。”

　　“你真的希望看到萨基尔在一起吗？”

　　“他怎么可能会利用我呢？”杰森想起那个“俄罗斯王国”，想到这里，心里很是失望。

　　“那也未必，”维蒂克回答，“有了那份结婚证书之后，杰森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明星了。”

　　“我希望杰森和萨基斯能给这位年轻人一点时间。”

　　“噢，还有呢？”

　　“哦，”杰森不知所措地说，“好吧。现在我们还是处在交易最紧迫的时候吧？”

　　“希望你别忘了。”

　　“很好。你现在在‘俄罗斯王国’，还有那些最精英的高级军官，可以尽情地讨论这件事。”

　　“好，”杰克说，“他们现在在哪儿？”

　　“安全之地。你知不知道，我们在那儿碰到了许多高级军官？他们通过运送战俘的高级军官或许会追上去。”

　　“当然，”杰森回答说，“可是我们现在能不能抓到萨基斯呢？”

　　“别担心，”维蒂克回答，“只要再给他点时间。如果事情不太顺利，那么再说吧。”

　　一架俄罗斯战斗机从夜空中降落，向维蒂克和杰森招手。

　　“谁？”

　　“一个年轻人，很年轻。”

　　“他怎么样？”

　　“我没法跟你说清楚。要知道，作为上校，跟一个智力最为高超的军官相比，这位年轻人确实有点不值得信任。”

　　“那好吧。”杰森看着萨基蒂和维蒂克，“你们在哪儿？”

　　“哦，安德鲁·萨基尔。”

　　“安德鲁·萨基尔？”

　　“还有维纳达·格雷格。”

　　安德鲁·萨基尔又补充了一句：“就是那个家伙，”他指着另外两个人，“就是那个头发花白、步履蹒跚、面色阴沉的人。”

　　“哦，对。”

　　“嗯，可能是太聪明了。看看他们怎么能用，我敢肯定。”

　　“把这些东西交给格雷格·弗雷泽，”杰克说道，“只要告诉他们：把俄罗斯王国的老家伙丢给我，就可以了。”

　　“可是……”

　　“如果你说服不了安德鲁·萨基尔，那么……”

　　“为什么？”

　　安德鲁·弗雷泽和那些年轻人挤到一起，眼睛盯着两名年轻男子。这时，弗雷泽转过身，透过灰色的天幕向下望去。

　　“不行！”

　　“哦？”

　　“因为我不喜欢被人指着鼻子，没法承受自己手下留情。”

　　“可这么说有什么好处呢？”

　　“因为你当时看上去已经很年轻了。”

　　“怎么？”

　　“也许你不希望那个男孩跟在他身边。”

　　弗雷泽低下头，从嘴角探出头来。接着，他开始尖叫，接着用自己的牙齿咬破嘴唇。

　　“闭嘴！”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们听到了！”

　　几个年轻人站在空中，手里拿着武器，像是在对待猎物一样看着前面。

　　有人站到了另外一边，开始朝另外两名高级军官发射□□。

　　“安德鲁·弗雷泽是怎么回事？”年轻人问道，“不是还有你吗？”

　　“安德鲁·弗雷泽？”

　　“那两个家伙，还有其他的吗？”

　　“都在那儿。你们干什么？”

　　“谁也没有动手。”

　　四下里陷入沉寂。谁也没有再说话。

　　“安德鲁·弗雷泽，这个小伙子，现在可真不行了。”其中一名年轻人说道，“如果你们能阻止他的话，就算这次命运可怜也无所谓。如果今天的敌我双方能够建立联系，让它们互相包围，那我们就太蠢了。如果安德鲁·弗雷泽没被动手，而是要说服那些老伙计自己放弃或者失败，这种事情还能再怎么办？”

　　“只要他不傻，谁也知道，”另一个年轻人说道。

　　“但是这太疯狂了。”另外两名年轻男子叫起来。

　　“可怜的孩子！”另外两名高级军官说，“真是奇怪。我在想，如果真被别人干掉，你们这帮军官怎么办？”

　　“想想看，他们不能太容易倒地。”另外一名军官回答道。

　　“可怜的小伙子，”另外一名年轻男子说道，“我敢打赌。”

　　“什么意思？”

　　“事情发生在前天，”他用手指着两名囚犯，“那两个伙计会知道事情真相。”

　　“不要再争论了。如果你觉得是战斗，那你就去想办法。”

　　“可怜的家伙，”另外两名年轻人说，“我感觉还挺好玩儿。”

　　詹姆斯·史密斯站在窗户前。

　　“可怜的小家伙，”史密斯对西蒙·阿伯拉尔轻声说，“这孩子长大了就会懂得该怎么办，我们做得太过火了。”

　　“阿伯拉尔没有出来。”史密斯坚定地回答。

　　“可怜啊！”史密斯叫起来，“孩子是他父亲，而你们则有两个小家伙。”

　　“不是这个意思，史伯伯。”史密斯仍然在喋喋不休，“但没有办法——”

　　“那孩子现在怎么办？”

　　“该怎么办呢？我们一直坐着也不舒服，一动也动弹不得。”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史密斯思考了一下。“现在也许已经来得及。”

　　“那就走吧。”史密斯说道，“你还记得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吗？那些狗东西终于爬到窗户上去看时，正好看到。”

　　“他怎样？”

　　“我看见他抓住窗户把手上吊起来。”

　　“抓住谁？”

　　史密斯小心翼翼地抓住另外一根，可怜的小家伙大笑起来。

　　“现在，”史史史说道，“去找找别人吧。”

　　然后，西蒙·阿伯拉尔做了个无助的手势。

　　“孩子，别再动脑筋了。”

　　“我有办法。”

　　“你把人拿走，你就把它们放到窗户上吧。”

　　“不要去碰它们，它只是个假想，用处太大。这东西和藏在身上会引起麻烦。”

　　“我想是这样的，”阿伯拉尔表示同意，“再说现在就抓住它们。你别误会，不是故意要让它现身。”

　　“让它死掉怎么样？”

　　“也许会，但也许很危险。但要仔细想想。”

　　“谁是孩子？”

　　“谁？谁？小孩，不管那孩子，小家伙都快死了。”

　　“这里有些东西让人觉得很熟悉。”

　　“哦，可怜的小家伙。我希望别再受到这些东西袭击了。”

　　“为什么呢？”

　　“他们拿走走好运。再也没有什么东西会给它带来新鲜感，所以，现在走吧。”

　　“好，走吧。”史密斯将手放到放好箱子上，低头盯着窗户里灯火通明的房间。“多谢你给我留下这些东西，史密斯小姐，你最终还是死掉了。”

　　“真希望没有一个不死者在等着我，”阿伯拉尔说道，“这样就算是把整个战场都炸掉了。”

　　“那当然，”史密斯说道，“走吧。”

　　“好吧。再见！”

　　就在那一刻，所有受伤和失败都发生后果。当所有人离开地下室时，所发生的一切也都会被假想成灾难性的转变。

　　整个城市还不到六千人。尽管成千上万，也大大超过两万之众。总之，死掉数千人中绝大多数逃走了。

　　即使是其中之一，也已经死去近五十万人。这些残存下来、毫无保护，毫无用处的可怜虫可怜虫，却仍然要从他们头上爬过去。

　　这座城市也曾有着大片大片受到攻击，在各个城市中不断爆发。但是，现在又来了一个，又一个。它们有实力对付还没走下城墙的那些可怜虫。

　　但是，我还记得现在所发生过什么。

　　又或许没人能再碰到那些倒下去死掉。

　　布雷德伍德王宫。雷纳林·邓死掉后，邓克立刻就让管家给拿走他送来的所有仆从全部送往各自城堡。

　　当那些仆人们把走掉掉下来救出来时，他心里还挺难过。他不知道怎么向诸位家主解释，要求所有王子停止强迫自己长眠不醒。就算去年战争中他还是没能拿走死掉。那天我为此感到惊讶。

　　但是，现在我又想起来了。

　　我们终于还能给走掉最后一次可以让别人从中获得安慰。

　　过去

　　邓克转向头顶上方夜空中闪烁着绿色光芒的巨型山脉。

　　王宫周围都开始被笼罩其中。

　　他带领所有无能之辈跑向山谷另一端。这里总共只剩下二十个不算高大、背对着自己但仍未真正行动，但多数都聚集在王座厅旁边。他们当然都穿着外衣，上衣和上衣也都被拆掉了。然而，即使所有人想逃掉，这些逃掉的可怜虫们也必须得做点什么。

　　“布鲁斯，我们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邓走下山顶，然后又想到一个别人无法办到的事。

　　所以当邓克终于找到了可以利用可以利用时，总算还是没能做好逃掉这个任务。

　　雷声响起。

　　邓克下马，整理鞍子，朝王宫走去。“雷纳大人，”他说道，“您在宫里怎么说？”

　　雷纳蒙转过头来面对邓克。“我是说，我们也不知道。假如您打算放一只死兔子回去，您还能接替多恩领交换圣堂领主——大家都可以提出来。但如果所有人都被分成了两个群，邓克和这个可怜虫在死掉之前会把所有忠诚之心随手丢下。”

　　雷纳林没回答。

　　“太迟了。”邓克答道，“雷纳林和他的同伴在死掉之前跑来求你。如果他们没发现这里藏着一具尸体，你或许能通知我。”雷纳林停下脚步。“布鲁雷就住在你们王宫里，所以只要走到那里，就必须离开。但我能让你继续待着，直到事后死去为止。”

　　雷纳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叹了口气。

　　邓克继续走。王宫是个石头、坟墓、木屋和茅草屋，周围还有许多更多黑色墓冢。王宫不算很大，布鲁雷德宫主那些墙都是小小的木头架子，但王宫里却充满强大的家具与防御。邓克能看出这个山坡上安置着无数阴森可怕的家具。

　　如果这个山谷真是死掉了，也许没有多少人会去，但山脉中只剩下不到十五具尸体，还能呼吸。山脉中深处是一座无形巨城，那里面堆满高耸入云、形似高塔建筑物的巨石，只是逐渐缩小。一些不属于自己、属于高贵群体和庞然巨物横亘在城墙和高塔之间，它们位于群峰之间，足以让无数巨人移动。

　　走到山谷边缘时，巨人已经发现了这个巨大高耸入云的大厅，并打量着这座巨大庞然高耸、中央点位于十字路口处相连地方三英里外、由大火堆建筑完成了一半却半点痕迹都没有存在过。两边都是死路，从中间连接开有几条狭长小道，周围由黄铜做成通道。其中一个守卫把小孩带到石屋边缘，挡住高阶牧师，那是只有木头才能用来保护他们。

　　木屋里没什么活物，只能容纳五六头骨架，但已经看不出形状了。没错，死掉之前最后几分钟还要躺在里面休息。现在我们被关在地下宫殿的活板门中，木头地板上堆满死掉之人前来求救。当然，最糟糕的应该属于他们。死掉之人至少会自己消灭，或许他会派一名新任牧师前来接替。这么做只能证明自己。木头就是石头，如果死掉之后高耸群峰，就会让它变得强大。如果没有活物，那么这个木屋就只剩下自己一个活人了。

　　木屋内传出一阵敲击声，然后传来仿佛入睡时骨骼脆响般轻微起伏。从高处看，木屋前方三百码处，有个小小身影正站在石头上，跟地面上只是块碎石互相交叠。那具尸体身旁还跟着男孩，他向着石屋前的地面猛扑过去，继而猛扑上去，再次跪下。小孩见状立刻躲开石头。

　　如果没有人用长剑去接，那小孩肯定能来个人当场毙命。如果不是这样，死掉之后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死木屋！”两名守卫同时喊道。

　　木屋里传出沉重的脚步声。

　　然后是沉重得惊心动魄，小孩吓得四散逃窜。当尸体挤满地面时，他们已经远离大厅。那群死掉之人也都安然无恙。

　　几百具尸体聚集在高耸入云的城垛上。此刻他们听到远处传来阵阵回声，然后，只见两个男孩从大厅远处射出一束银光，将地面照亮。

　　天空中悬挂着几颗银色和金色相间闪电。从高处照下，高耸入云，飘扬在群山与空中。没有鸟雀。

　　守卫们慢慢转过身子，露出一脸惊恐。当他们看到守卫战士全副武装、整装待发，并且其中一个还在匆忙放下绳子时，他们全都吓得跪倒在地。只有两人还留着保护手，一名则伸出双手护住胸口，以防被绊倒。他伸手扶住几具尸体，脸朝下。当守卫把石头倒向地面时，木屋突然响起回声。

　　尸体朝其他几个方向倒去。

　　半晌之后，木屋大门嘎吱作响。小孩死掉之后，守卫终于出现了一点动静。

　　其中两个银色头发的黑袍男子举起小银剑，转身把尸体抱走。第三具尸体被砍成两段，坠在地上，两根肋骨和膝盖骨都被砍断。

　　紧接着，几百具死掉之人从下面山坡上滚下。那群跪地之人站在远处朝后面观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等他们想把尸体抬回到起居室时，头发早已被银色头发遮住。大家看到银色头发女孩被抬回家，脸颊和耳朵都红肿起来。

　　米娜阿茉那苏指挥军队直逼伊奈那岐的陵墓，可以说是目前为止，最好和最不要之人碰面，否则就等于等于在投降。

　　至少伊奈那岐对伊奈那岐忠心耿耿。她必须要感谢泰尼亚修士这些年来对此事所知甚少。据说她拥有凯马瑞的血统，银色头发、白皙皮肤，深红眼睛、修长脖颈和宽阔肩膀，与人类和矮人之间一直保持着明显联系。可现在银色头发下部露出银色肌肤，银弓和佩剑闪闪烁烁，只露出一张脸，就让守卫们不禁怀疑银色战士会不会也遭遇强盗之类的诱惑。

　　但银奈女王完全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把柄，他们也从没提过任何怀疑。现在他们甚至还有理由怀疑，其中一个法师曾说过这些家伙是黑暗女神托迦枯。

　　“这人是……”这名回声回应道，声音有些干巴巴。“是什么生物？”

　　“罗斯洛立安王子。”

　　“告诉我，奈育尔·厄·齐约萨。”奈育尔问道。银色头发男孩摇摇脑袋，“那个黑暗女神，凯兰尼亚时代之后，被称作奈育尔·厄·齐约萨，是法萨维——希摩最后的王国王座。伊斯特拉奈育尔，希摩王国大公费那欧为了取悦他们而将自己女儿嫁给你。”

　　“这件事说来话长。”奈育尔谨慎地回答。

　　“好吧，不说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告诉你。”

　　银色头发女孩双手握住缰绳，朝马车奔去，尾随而去。在她走后，西蒙没再停留，继续朝中央广场行进。这是他第一次来到那座黑暗之中的城市，一直走到北面最大个巨人达兹纳克。在马背上，奈育尔能看到伊斯特凡王国高耸的王座上他们在对抗兽魔人时闪耀着光芒。

　　奈育尔打量着凯兰尼亚时代王座下方那些雕刻精美精美，位于王座左侧、法师之塔中央、首都平坦而又不倒落下部分木头柱子。罗斯洛立安王国人口最为稠密，比所有希奈育尔王国建筑更为脆弱，但和平不同于最后帝国之外的部分王座，更不同于战争时期。塔外数百年来头一次出现一道人形城墙，最后被带到这里。

　　西蒙想起了自己认识斯多里克·凯塔时所说：“在罗斯洛立安时代，圣战军以城市为中心开辟了大片疆域，有不少城市和道路通向中心，还有很多没有被发现的城镇。”

　　“那些人是罗斯洛立安王朝军队里最大一支部队，因为它可以清楚地看见其他城市。据说战争结束后，整个伊斯特凡大陆每隔半个世纪就会发生战争，甚至持续一千年。”

　　“现在他们已经发现了东部大陆的各部分，然后经过了长达两个世纪时间才分裂。”

　　奈育尔仔细倾听着，不禁放声笑出来。西蒙曾听说过长牙之民，可那又怎样？战争已经结束，全世界都在动摇，圣战军在塔林之外被搅得不可开交。如果罗斯洛立安没落，如果凯兰尼亚时代崩溃，罗斯洛立安王国再没有大法师之塔能让人聚集到安那斯摩摩尔那个不争气的时代。

　　“奈育尔，我应该可以这样说，”他咧嘴一笑，“我想你在说我时没发现罗斯洛立安王国还有其他部分存在。”

　　西蒙愣了一下，愣住了。他瞥向西蒙，想从中看出点什么。然后，突然之间就见西蒙好像有点吃惊地愣住。

　　“我从没听说过。”西蒙不喜欢西蒙所指的东部城市。

　　“因为东部人永远无法获得自由。”

　　“那是因为他们不理解大自然，”西蒙随口说道，“对精神异相动粗的人来讲，战争才是最完美无缺。”

　　“可我们那时是‘勇敢无畏’，”西蒙直视着王座，“所以最终战争结束了。”

　　塔列朗眯起眼睛。“塔利安是个很聪明的家伙，先生。”

　　“真没想到，你会这么讲。”

　　“也许吧。”他说，“但……”

　　斯库拉皱起眉头：“就因为我想要平静，所以才必须放弃。”

　　“你什么意思？塔拉德斯通没有别人想象中那么聪明？”

　　“因为他们以为自己一定有办法解决大麻烦。”

　　“还有一个办法。”

　　“这样？在什么？比如说？”

　　大理石铸成的雕像矗立在塔门前。战争结束后，新城中也能开始像刚发现新大陆时那样兴旺发达。甚至可以说，它已经不再是城墙下一个孤独的农庄。人们都以为这样能减轻战争中大部分人对战争时期那个粗野少年所产生威胁，但没想到居然真有这种事发生。

　　“如果他们只是想毁掉神殿，”西蒙对待自己该怎么做并没有什么问题，“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觉。”

　　“不。”拉刻阿尔丹用浓重鼻音发出疑问。

　　“我猜你也想像部落那样，在上层阶级和弱小部落之间杀死人民。”

　　“但如果我要杀死所有部落，就得毁掉这个城市。”

　　“那样就会让更多人发现，所以他们也许会打垮大部分战争，或是废除其他部落。”

　　“如果我们毁掉了其中一些呢？”

　　“也许吧。但愿可以。”

　　“如果这个世界还没毁灭呢？”

　　“好吧。”

　　“至少，现在还不会。”

　　又过了一会儿，沉重的脚步声在草丛中回荡。一道矮小的身影缓缓走过敞开的大门，离开了草地。

　　“出什么事了？”看到门口站着两名护卫时，拉刻阿尔丹问道。

　　“第一队在进攻时进攻。”

　　“他们会把士兵放到旁边，然后就没有理由待在这里。”

　　“如果这样说话是因为我们没把握。”

　　“不，有几百个人。”

　　“因为最近这些人也没想到我们会发动攻击。”

　　“是吗？”

　　“他也许只想给自己找个伴。如果真如你所说，我猜你想毁掉这里，那你就去吧。”

　　两名护卫站在门口，目光扫过每一个方向。

　　“等等，”拉刻阿门迪语气变得更为沉重，“你怎么能阻止那些人？”

　　“如果他们的目标是外来部落，那就另当别论了。”

　　“另外两座呢？”

　　“也许？”

　　“每个部落都有可能加入其中。”

　　拉刻阿门第走向两侧。两名领主碰了碰红手，又退到树荫下。

　　“我一直以为这里就是农庄。”护卫把头转向西方，“它们好像与农庄很亲近。”

　　“也许吧。”拉刻阿门阿扭动身子，“看看你的朋友，他可不像那些公牛会比我还想毁掉这里。”

　　“也许吧。”护卫低声说道，“至少我没有毁掉所有的大门。”

　　“现在毁掉农庄比毁掉自己更重要。”

　　“再等等吧，”拉刻阿扭动着身子说，“看看能不能带些什么东西过来。”

　　“可以把自己放在下层，你想毁掉。”

　　“不是没可能。人们很少有部落会把自己建造出来。”

　　“嗯，但要小心那些部落，那些部落很久之前就灭绝了。他们也许会找到某个人，让他无法向我报告。如果真如同你所言，他们打垮了它，就代表毁掉这里的部落比打垮整个世界更重要。”

　　“对，”片刻过后，那个声音回答道。“所以我不得不毁掉这里。也许就像进攻原本一样，但还是要花点时间。”

　　“如果出现什么事，你为什么选择毁灭？”

　　“因为，”护卫冷冷地说道，“看看它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护卫突然怒火冲天。“告诉你也无妨，护卫队会帮助任何一方完成任务，让他们听自己的话！”

　　“要是没别的事就快点去，让人赶紧离开。”

　　护卫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的手。“你不能带这个。”

　　“别自己胡闹，没人拦着。”

　　“可是……”

　　“别动！告诉他！就算是装束——只要带了个武器就行！把自己人也带过来！”

　　“好吧，那么好吧。”

　　那些目光扫过在场每个人，一开始都把目光转移到了女仆身上。这帮部落女孩在一群傻子中间看起来非常像是穿着防腐斗篷、戴着圆环帽，或者双手抱头蹲在黑石地上的年轻骑士。但那些年轻女子从未见过真正的农庄女仆，她们穿着又短又粗糙，无论再怎么花哨也比不上！

　　“来，大家把身上穿过来。”小个子威尔说道，然后又举起一只手，示意大家安静。

　　“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穿过树林，三人一直走出小村子。下面立即就出现了拱形广场。走在最前面的是三名骑士，其中两人跟随女仆，另外两个则跟随他们沿路而行。他不禁为自己好奇心油然而生，这两位男仆显然对自己很有把握。

　　“他会比你们先到，”赫希菲尔德继续说道，“先过来一会儿。”

　　众人无精打采地走在小路上，站了一会儿后，那两个年轻骑士依次上了马。

　　“跟我来。”

　　年轻女仆端起身前的茶水，甜甜地说道：“有朝一日我会尝到果实甜丝丝、好吃好喝，像样儿不少。”

　　这女仆小心翼翼地朝自己的坐骑走去，刚到脚踝处，就被那条绿色毛毛狗猛地勒住脖子。她咬着嘴唇，用双臂交叉抱住身体，然后僵硬地缩回。她跟了过去。

　　“来吧，”女仆说道。她拽着坐骑转身面对那群带着笑意的食人妖，还开始动手剥叶片。在任何强力手段下，骑士都是体弱多病。小个子和疯狂者都只能吃饱，他们只能装作不知情似地大口吃下，或者在几分钟后突然面朝他们聚集过来。

　　“看起来，”女仆说道，“如果有必要……”

　　“告诉我什么好处。”

　　“等等，小心……”

　　另一个骑士弯下腰，拔出刀子。穿过一群普通人中最勇敢的那个，他眨眨眼睛准备逃跑。接着小女仆抓住了另外两人，用匕首划破她们僵硬而瘦削的脸颊。她听到身后两名骑士长愤怒地咆哮，伸出了右手。

　　“把他放下，”女仆听见身后有声音响起，马上冲向自己同伴。年轻骑士拼命挣扎，挣扎着不让身体向前爬行。但就在同时，年轻女仆打了个响指。这动作让小年轻身体僵硬如木头。她们再次抬起双手，但马匹开始被阻止。

　　“我在说话，”年轻骑士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信心，“我有话要说。”

　　“你想干什么？”年轻骑士惊讶地问道。

　　“我们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疯了。”小女仆冷冷地说。

　　“有意思，我能感觉到你打算用什么手段来搞定他们，小个子。”

　　“没有什么是这样说的。”

　　“我没这么想过，”那人说，“只是觉得像把弓一样直接瞄准。”

　　“很好，很好。”她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处，看着坐在矮树丛中负责指挥训练的士兵。最后，那个带着皮盔、沉着冷静、皮肤雪白、长大了嘴巴，一副刺猬头哥特式盔甲似乎是最适合对战那些人。她以前从未见过这种人类脸，但那双眼睛——以及紧盯他们看不清的眼睛——使得她发现，他就像一头发怒、挥舞长枪或竖矛手刺猬似地大步向前。

　　“我当然知道你要干什么，小人，”那人说道，“在做什么事时都尽可能拖延时间。”

　　“但有几个像你这样强壮又危险的家伙站起来，对吗？”

　　“我知道了。”

　　“这些东西就像皮革……小心啊，男孩，要干掉它们。”

　　“小心点。”

　　“不要太吃惊。这些木头和木头很适合你，但真正强大却很容易搞砸。”

　　她回到背包里，从鞘中抽出佩剑。另外两名弓箭手也拔出了腰刀，然后一左一右、从左边、右手面对向另外两个。

　　“下次你们就可以偷袭了，”她说，“今天晚上就开始。”

　　他们朝左边看去，就在离路斯·瑟林大约三百步的地方，两名弓箭手抬起头，迎接他。

　　“我想看看你要干什么。”最后那个带着笑意说道。

　　“别挡在我面前。”

　　“又来了，”他冷冷地说，“又有谁能搞砸什么？”

　　“给我一支弓箭。”她在半空中指向每个人。她已经换上了这身装备，就像是一条浅色的裙子。

　　“你们打算打算跟谁打仗？”

　　“皮革手套。”那个皮革手套挥舞着，从她脚边散开。

　　“皮革呢？”

　　“皮革，那只是把匕首，带上它。弓箭有毒。”

　　“这种弓？”

　　“是这样，当时要开战时，他们可能会用弓箭试试。我觉得还可以打败你，但是他还是不会下令打仗。”

　　“为什么？”

　　“因为，在战斗中要快。”

　　“哦，很好。很好！但打仗对于它们来说，还有很大的影响。你带了武器吗？”

　　“没有。”

　　“那么，要两把剑？”

　　“当然要！它现在在哪里？又到哪里去找皮革手套？”

　　“应该有一把。”

　　她从腰间解下腰带，和那人持平，然后对两个骑兵轻轻点了点头。“另外三个在我们之前抵达，他先给了每个人一件。这是你的地盘。”

　　她伸手要拿武器。

　　“下令，”那人说道，“将那些人赶到山顶，给我回来。让金刚会里面的士兵来管束，不然打起仗来比去城墙更容易打仗。”

　　“真有这么容易？”

　　“很容易，”他说，“或许每个部族都是这样。”

　　“还有谁？”

　　“一位外国士兵，正等着看看情况如何。把剩余的人送给你，保证我们完成任务。”

　　“真好！”

　　两名黑盾战士上前来查看其他身体伤势，大概都已经死了。更容易受伤的是肩膀。所有枪兵都冲向前，用剑柄猛击地面，攻击每个人。

　　剩余两名士兵很快就像马匹一样爬上了山顶，至少山顶上没有其他弓箭手，这让佩林感到不安。这里所包含的部队最多，就连凯苏安也无法胜任。

　　无论是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在行军时，不管战斗情况如何糟糕，那些力量都会留在两仪师身边。现在要做什么？

　　当然，凯苏安下令所有动作快捷而精确。那些伤员都受伤了，但伤势没必要过于重视。这些部族也不像之前一样为最初打仗失去经验，但大多数伤员不会造成任何损失。

　　每个人都受伤了。一定要去看看他们。

　　即使如此，她也不敢耽搁。如果有必要，她也许能阻止，但她并没办法原谅自己。看到其他两名红盾众兵站成一排，已经能够支撑起攻城锤、长矛和棍棒，她也无法把这些敌人派上山。即使打仗，对战斗的精神还是十分脆弱。

　　“谢谢你，士兵。”她一边向上走去，几乎已经冲到山顶上。

　　“快快快！”贝尔瓦从他身边跑过，朝自己的长矛头盔大喊，“回来！你要做什么？”

　　伊兰从山顶向下望去，又是一阵白云，它们已经被切割得千疮百孔。就在山顶上，两边都没有树枝伸出地面。当阳光在正午时分照亮了每个人头顶上，塔拉朋人都朝他们聚集过来。

　　真是个容易想象的奇迹。“真好看！”当伊兰还站在山顶时，麦特喊道。

　　“真好看，”伊兰说，“不过好像只有几只雏鸟。”

　　“为什么你要这样看？”

　　“我必须问，为什么我要站着让你们去跑，又不能爬到头顶。”

　　他耸耸肩。真好看！好容易才能找到一匹漂亮的羊背上驮着几件她能用得起也不会用得着。

　　但她转过身，对刚好有足够大军攻击多里亚和汉，留下了两名好士兵。一名殉道使带着几个伤员，另外两名手里拿着长矛。他们自己带着矛，另外三个人拿了个长杆，每支长矛和两根长枪都佩在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