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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第一个故事,情燎
      主角:欧锦七;蒋婉容

      第一章
      这是个惬意的午后,并不热烈的阳光透过樟树洒下斑驳的影点,微风稍稍拂过,影点调皮地印上了稀疏的行人,带着行人露出了舒心的表情。不宽的马路上偶尔路过的汽车也少了许多戾气,难得让这商业区在白日便露出了安静的面容。要说在这样轻松舒适的天气下还有什么遗憾的话,那便是今天的日期了——星期三。

      上班日的午后啊。欧锦七无聊地伸了个懒腰,不是很大的咖啡店里只有她一个“客人”,唉,没有目标,她的爱好没有着落,她的手段没有用武之处。伸出食指冲着不远处勾了勾,早打了无数个哈气的小鲜肉型服务生赶紧端了杯咖啡过来,讨好地放在了她面前。

      欧锦七嫌弃地看了一眼小鲜肉。这一眼让小鲜肉的脸都绿了,苦着脸无奈地说:“老板,店里没什么客人,我和丽丽说好了轮流午休的,要不我叫她出来?”丽丽是另外一个女店员,水灵灵的模样深受老板的青眼。他这老板的爱好为女,即使他的脸再如何能博得其她女人的欣赏,在老板眼里也是个渣,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伤心的还有欧锦七,她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段盘下一间咖啡店,雇了好几朵鲜肉鲜花,请来了不错的西点师,用的是咖啡是上等货,价格还很公道甚至有点亲民,这是为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没看到大小白领休息时总喜欢往这里钻以示小资吗?赏心悦目的种类太多,可选择的范围就越广,她骗到的电话号码都排到几百以后了吧,勾/搭到手的滋味都很不错。果然,花点钱弄个爱好实施基地太英明了。但是今天这是怎么啦?午休时来得人就少,都是平平淡淡的让人没什么欲/望。现在可好,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了。不对,还有她和一个专跟她抢女人目光的小白脸在。真是太讨厌了。

      更加嫌弃地斜了一眼小鲜肉,小鲜肉浑身都有点发颤,快速地一溜烟跑了。这下清静了,整个店里就只剩下她了。抬头看看时钟,都已经三点,再过几个小时,夜生活该开始了,难道要枯坐一下午,太无聊了。欧锦七有点举棋不定,该走该留呢?这时,进门处的风铃响了,她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下来。

      进来的是一男一女。西装笔挺男子身材高大,五官倒是端正,但是因为性别不对,欧锦七不感兴趣。女子穿着规矩,身材纤弱,性别上倒是附和她的要求,只是样貌上让她略微失望。也不是说这女的难看,只是对于尝过各种顶级类型的“花蝴蝶”来说,这种普通的邻家女子型,她实在有点感觉乏味。有的邻家型女子样貌上清纯得能让人流口水,而进来的这位女子相貌上算是清秀,只是这贤妻良母的气质实在太过突出,一看就知道是养成在那种有些小富、父母疼爱的家庭里。这样的女子就是那种所谓的大众化居家女人,交往的流程,基本就是上床同居结婚到老一辈子,绝对是玩不开的异性恋小家碧玉。不符合她N夜/情的要求,再说就凭这相貌,她没兴趣也不值得去掰弯,所以还是出去溜达溜达?

      正在犹豫间,进来的男女已经靠窗面对面坐下了。被老板嫌弃的服务生又跑出来,显然这对男女有话要谈,只点了两杯咖啡就将小鲜肉打发了。小鲜肉更加心塞,被自家老板嫌弃也就算了,连客人也当他是空气,日子没法混了。不过这对男女的脸色都不好看,他也不想触霉头,赶紧撤了。

      欧锦七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瞌睡,心里盘算着等一会去哪儿找乐子,就听见耳边传来了男子的声音,“婉容,有些话,我觉得现在必须要讲清楚了,我们,是我,不想再拖下去了。”其实男子说话的语音很轻,但架不住她的耳朵好使啊。

      女子没有出声,仍是听见男子继续说:“十年了,唉,到了如今这一步,真的没办法了。”

      嗯?欧锦七眼神稍许一亮,暂时找不到玩耍的地方,看一出分手戏打发一些时间也是可以的。她的耳朵像兔子般竖得更直了,眼睛如贼一样瞄了过去。她从不做窗边的位置,窗外的风景从来不是她的目标。她的专座在最后居中靠墙、能看清店内全局的地方,屋内的美女才是重头戏。男女做得位置也是偏后的,正好能让她看清两人的表情。

      天气不冷不热,女子却双手紧握着杯子,头微垂着,似乎咖啡里有花,一直面无表情地在盯着看,侧面来观察,女子的睫毛倒是挺长的。欧锦七在心里点了个小赞。

      男子的表情就精彩了,好像是愧疚,但又夹杂着无奈,无奈之下还有点焦虑,焦虑之中透着一丝不耐烦。呡了口咖啡,男子故意轻咳了一声,似乎艰难地开口了,“婉容,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那个房子是租到年底的,如果你暂时没找好地方,我可以,可以再多付三个月的房租。”

      好一会,女子才低声地说:“就这么迫不及待?”声音意外的清脆悦耳,欧锦七心中又点了个小赞。

      “早走迟走还有什么意义?”男子不甘心地说:“我也没到我们会走到今天,本来我们就不合适,硬是凑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大家心里都难过。”

      “十年就等于一句不合适?”女子的话语又似自言自语又似诘问。

      男子的面容迅速涌出了怒气,又强压着平静地说:“婉容,你摸摸良心自问,这十年我对你如何。我真的是用尽全力地对你好,可是你们家人是怎么对我的?”

      “我家人?我家人让你去出轨的?”女子的语气轻的像羽毛,却仍然能听出丝丝悲愤。

      “我算出轨吗?”男子讥笑一声,“我只能算你名义上的男友吧?我倒想问问,十年,你对我是真心吗?”

      “原来你在介意这个,”女子喃喃地说,“我又没介意过,是你不愿意。”

      “我不愿意?我是个男人。我想和我心爱的女人亲热,这是个正常男人的正常表现。”男子气愤不已,扭头看着窗外,又恨恨转头看向女子,“我们高中时在一起,那时太年轻,我也穷没想过什么。上大学了,虽然不是同一个学校,但在同一个城市,我也很高兴。我拼命地打工赚钱,时刻想着能给你买点什么。你二十岁生日时,我想着给你过个浪漫的生日,旅馆我都订好了,结果你说小旅馆太脏。行,小旅馆脏是吧?我兼三份职,赚钱订个五星级大酒店的房间总可以了吧?结果你说了什么?你说高档的酒店也是一样的,那些床单都是满含着荧光剂和漂白剂的烷基苯磺酸钠在反复使用。你至于吗?我上网查了才知道,你说的是洗衣粉。拜你所赐,我对烷基苯磺酸钠永远都会记忆犹新的。”

      听到这,欧锦七差点笑出声。女子却有一丝委屈,“我只是开个玩笑,我有洁癖,你知道的。而且那么贵的酒店,你经济又紧张,我是不想让你乱花钱。”

      “我乐意,懂吗?乐意。”男子松了松领带,很是气不顺,“大酒店小旅馆,你都看不上,行,我不介意。我是想将来你是要当我老婆的女人,这一点我还忍不了吗?大学毕业我要考研,你说陪我考,我挺感动,结果却是只有你考上了。我那时真挺沮丧,你却说让我再考一年。你明知道我家情况,你是觉得我再问家里要钱无所谓是吧,二十几的大男人在我们农村生儿育女养家糊口了,我还要不要脸?”

      “你成天打工,心思不在学习上,怎么可能考的上。我看你那么失望,希望你继续努力,这明明就是鼓励你,怎么成了瞧不起你的家庭?而且我也和你说过,钱的问题我来想办法。”女子语气透出淡淡的怨。

      “我为什么成天打工?还不是为了我们俩。你想办法弄钱?什么办法?还不是问你父母要?”男子自嘲地笑笑,“你家人本来就瞧不起我,知道你拿钱来养我,还不定怎么挤兑我。再说,我一大男人,能吃软饭让女人养吗?当时我是有点难过,但为了你,我去上班赚钱,这也是天经地义的。毕业两年,人家情侣都是一起早出晚归,一起打拼。我们俩可好,一个住研究生宿舍,一个住公司集体宿舍,明明同一个城市,却偏偏过得像是异地恋。”

      “你以前说,等到毕业就租房同居,我是同意的。后来你说钱太紧张,等等再说,我说我可以先负担,你怎么也不肯接受。我也就没说什么。前年你说租了房,让我搬出宿舍和你住,我也没多说什么。住在一起后分房睡也是你要求的,我问过你原因,你始终不肯说。现在却指责我让你做了十年名义上的男友。”女子虽然在反驳,但声音一直很轻细。

      欧锦七听得心里差点乐翻了。这一对奇葩,太搞笑了,光顾着乐,她忘了手边杯子里装的是咖啡,一口灌下,差点没吐了,为了不影响那对搞笑男女,她硬生生忍着咽下了去。她喜欢闻咖啡味,却不能忍受喝咖啡,像她这种大老粗,可享受不了咖啡的那种所谓的高档和小资。

      男子轻蔑地冷哼一声,“我用你钱,就永远别想在你爸面前抬起头。”

      “你为什么老是提我爸?明明是你自卑。你总是觉得你来自农村,你家境不好,觉得大家都瞧不起你。每回我提出负担生活费,你那所谓自尊就借着你的大男子主义冒了出来,每回都给我脸色看,好像是我做了多么对不起你的事一样。我早就说过,有钱有有钱的过法,没钱有没钱的过法,我们过日子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两个人在一起共同负担生活费,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女子虽然还是低着头,但语气也忍耐不住开始有点怒气。

      “我敢不在乎吗?我女人连五星级酒店都看不上,我敢给她租那些破烂小区的房子吗?”男子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为了能让我们有个小家,毕业前我就开始找房子,可我口袋里的钱只能租到那些很老的房子,你知道我当时心里是多难过吗?我甚至躲在无人的地方痛哭一场。长这么大,这是我第一次哭的那么伤心。后来我咬咬牙心想,再忍忍,等我有实力了,我就给你租个好小区好地段的房子,我绝不让你有一丝委屈。拼命工作了两年,我终于在一个比较高档的小区找到了房子,我买了新床,新席梦思,新床单,新枕头,全,一切都是全新的,这下我的女人该满意了吧?第一天同居,我刚给了你一个惊喜,结果就立刻接到了你爸的电话,他也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你爸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一定是你说的。”

      “你怎么知道我住不了老小区的房子?我只是接受不了我们最美好的回忆是在人来人往的酒店里。我小时候无意间进过酒店的洗衣房,和路边小旅馆没什么区别,只是房间大点机器先进点而已。再怎么破旧的房子,只有我们收拾好,换好家具,那就是我们的新房,这和酒店是不能比的,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呢?”女子的声音透出了一丝委屈,“我一直都知道你在布置我们的新房,我知道你想给我惊喜,我不想拒绝你,但同居是件大事,我一定要和我家人说一声的,而且这事不可能也瞒不住我家人的,真要瞒着他们,以后会更糟。我爸当时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要和你单独谈谈,他后来也没阻止我们。”

      “你为什么不想想呢?你那晚布置了浪漫的烛光晚餐,穿了性感的真丝裙,画了个漂亮的妆容,而我为什么却直接回了房间,对我心爱的女友不屑一顾,还提出分房睡呢?同居第一天,我渴望了那么久、以为会是个浪漫完美的日子,结果竟成了我这辈子最最屈辱的一天。”男子冷笑着,面容竟然出现了狰狞,“这全是拜你你爸所赐。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憋在心里两年了,今天我统统告诉你。你爸约我在‘水云天’见面,明知道我当时还是个穷小子,竟然让我去号称云市最贵的饭店,而且还定了个包厢,那里最低消费不会低于五千。他想拿豪华的饭店来压我,哼,也不看看他穿得是什么样。满大街都是穿成这样的普通人,他居然也好意思到豪华饭店来和我摆谱。这也就算了,这种小市民的心理我也能理解,最可气的是他说出的那些话。你知道他怎么和我说的吗?我都,都,”男子脖子上的青筋都迸出来来,气得声音都有点抖,“我都无法说出口。他说我想着同居就是因为没钱玩女人,所以借着谈恋爱勾/引个单纯的女孩,当做免费的“鸡”。这是人说得话吗?我,我,我陆昱明再贱再穷,也不屑去找个“鸡”。晚上回家我看到你那个样子,想着你爸的嘴脸,怎么,你女儿现在想让我上了?老子还看不上了。我告诉你,从那儿以后,我见到你就想到你爸,我就只剩下恶心了,你爸赢了,我不用碰你了,我对你没有任何生理反应了。你就这么冰清玉洁地过一辈子吧。”

      女子手一抖,一杯咖啡泼在了男子的脸上,盯着男子眼神中堆满了气愤和失望。“你那可怜的自尊就这样被打击到了?我爸讲话是不好听,但那又怎么样呢?他依然没有阻止我们同居。如果你能像个真正的男人心胸开阔点,那就应该把日子过好,让我爸对你刮目相看。陆昱明,我真佩服你的‘忍耐’,你居然能和我在一个屋檐下小肚鸡肠的过了两年多。”

      男子的脸涨得通红,显然这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因为愤怒。他竭力镇定地掏出纸巾,抹去了脸上的污渍,轻蔑地看了一眼女子,嘴角露出讥讽,“我小肚鸡肠?是个男人就不能忍受这样的侮辱。你老是说我如何如何?你呢?这两年多来,你但凡上点心,化了我心中的疙瘩,我们就不会有今天。你一天到晚就只会问我饿不饿、冷不冷、吃什么,我要得是一个能和我并肩开创事业的女人,不是要个老妈子。当然,我也不指望小市民家庭能培养出什么有眼界的女孩。”

      “我们一天能说几句话?我想找你认真谈谈,你肯听吗?你外面有什么事,你愿意对我说吗?你什么都不和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除了关心你,我还能做什么来表达我的关怀?”女子盯着男子,声音冷得如数九寒天,“家庭?大部分家庭就是这样过日子的,怎么,你靠上了你公司的女老板,眼界突然就开阔了?我家是小市民家庭,你们家呢?我爸说得一点都没错,你这种人,没钱的时候就会拿所谓的自尊说事,等有钱了什么恶心的嘴脸都会露出来,什么恶心的事都能做出来。”

      “行了,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男子很不耐烦,从男士包里拿出一叠人民币甩在桌子上,“当初你爸在‘水云天’时拿了五千块扔在桌子上,说是给我付账,我追出去的时候,你爸已经不见了。今天,这钱还你爸,希望他将来看到我成功后不要后悔当初对我的侮辱。”

      “所以你今天约我出来,是为了发泄你过去的怨气。”女子鄙视地盯着男子,傲气地说:“我的家庭,无论你怎么成功,你都高攀不起。”

      男子不屑地摇摇头,长叹一声,“十七岁的那天,我见到你在角落流泪,忽然就很心疼,到底是什么事能让这个永远和我争第一名的女孩流泪呢?那一刻,我就意识到我爱上你了。你知道的,我父母在这个城市打工,我家兄妹三人都借读在这里,家里过得很艰难。我以前根本就没想过去追女孩,我只想着一心学好,考上好大学回报我父母。但是你却让我失掉了原则。我鼓足了此生最大的勇气来接近你追求你,当你同意的时候,我觉得死而无憾。我——一个才十七岁、背负着家庭希望的长子,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责任,会觉得死而无憾,可见我当时是多么的高兴。”男子有点激动,“高考前我要回原籍考试,你说你会等我考回来,我很感动。那天傍晚,在篮球架后面,我第一次吻了你,美好得让我觉得拥有了全世界。也许是太想考了,我有点发挥失常,没有考上你的大学,但是同一个城市还是让我充满了信心,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自己,陆昱明,为了你和心爱的女人的将来,你一定要加倍的努力。想想那时的日子,虽然清苦,但是我充满着希望和力量,永远不知疲倦。蒋婉容,那个时候,我是真的想娶你,和你过一辈子的。”

      “我真的应该感谢我爸,他对你的侮辱激发了你所有的劣根性,让我完全看清了你这个人。可笑,我当时和他说,过两年你稳定了要和你结婚,他的沉默还让我有点生气,现在想想,我真是太可笑了。”女子周身隐隐泛起阴冷的寒气,拿着一张张的钱慢慢地撕开,“心疼吗?像你这样骨子里最重视钱的人,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没素质。”男性嗤之以鼻,“给你的钱,随你处置。我们两清了。我的东西我已经收拾好,明天我爸妈会去取。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谈了十年恋爱,反正你也没什么损失。祝你幸福吧。”最后一句说得极为敷衍。男子也不想再继续了,起身毫不留恋地走了。

      真是太没风度了。欧锦七暗自腹诽,咖啡钱不付居然就走了。摆脱这种男人也是种幸福啊,就不知道下家的倒霉姑娘是哪位。不过那女子显然不会觉得幸福,她浑身剧烈地颤抖,泪水一滴滴落在桌上,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隐忍的小模样让欧锦七觉得有点心疼,她最见不得女人哭了,正要拿出一点好心上前安慰下女子,哪知女子却突然站起,快速地拭去泪水,昂首挺胸地走了。

      哎呀呀,白瞎了自己这好心,欧锦七有点小郁闷。小鲜肉服务生颠颠地跑过来看着满桌子的钱,眼睛放光地看着老板。

      “当营业额了。撕坏的这几张,”欧锦七顿了一下,“粘好,还是当营业额。”

      “不算小费吗?”小鲜肉苦着脸,以往顾客放在桌子上的钱,扣除了消费的部分,其余都算小费的。这是老板允许的,这次怎么不可以了。

      “切,我看了半天戏,不要收点钱啊。”这戏到最后竟然让她有点心塞,欧锦七觉得自己这个老板都不爽,那就没有道理让员工高兴了,尤其是被嫌弃的员工。

      知道自己被老板嫌弃的小鲜□□哭无泪,看戏都是要给钱的,哪有收钱的。

      手机铃声响起,欧锦七接了个电话后,对小鲜肉警告说:“老板我走了,你看好店,不准勾/搭进店的美女们,那都是你老板我的私有财产。”小鲜肉的脸更绿了,可惜这位老板对他毫无同情,头也不回地从后门走了。

      后门对着一条僻静小巷,一个衣着休闲的普通人正靠在门边抽烟,见欧锦七出来了,赶紧将烟扔了,恭敬低声地说:“七爷,那小子招了,果然是那只王八派来的。现在兄弟们都等着您呢。”

      “等我干什么呀?”欧锦七不满地看了那人一眼,“我早和你们说过了,想打想杀去王八那儿,我们现在是正经做生意的。要用脑子。”

      “那您看这事怎么办?”那人唯唯诺诺地问。

      “卖白/粉的还能是人吗,留着他浪费食物吗?他王八指使手下在我的场子卖白/粉,我们就还回去呗,顺便通知一下警察,做个良好的市民。”欧锦七漫不经心地说。

      那人立刻明白了,转头要回去,却欧锦七叫住,“阿良啊,你这乱扔烟头的毛病怎么改不了呢?环保,现在大家都在讲究环保,□□也要爱护环境,当然,我们现在已经转白了,更要做个良好有素质的市民。”说完,也不顾自己这位下巴快要掉下来的手下,潇洒地走到一辆纯黑色、超级拉风的重型摩托边,戴好头盔跨上去,一轰油门,绝尘而去。

      风驰电掣间,欧锦七的脑袋还在思考去哪儿耍一耍,实在找不到地儿,温柔乡也是个好去处。

      晚九点,欧锦七出了房门。无数情/人之一的女子显然不满意她在这个时间段临时的有约,拉着她的衣领,在电梯门前腻歪撒娇着。她很是熟悉这种套路,潇洒地掏出一张卡塞入女人手里,搂住女子的细腰轻松地说起了甜言蜜语。见女人越发痴缠的表情,她暗自得意,天天听电视上说中国光棍太多,切,征服女人很难吗?只要有钱,什么女人到不了手呢?直的弯的,好看的气质的,不过是甩钞票花点心思呗。

      正替自己点赞的欧锦七依然保持着警觉性,对面房门一开,她立刻察觉到,余光一扫,见一位似曾相识的女子挎个小包、拖着个小行李箱低着头出来了。那女子眼神直愣愣望着地面,对电梯门边上演的春/情熟视无睹。

      眉毛一挑,欧锦七立刻想起了这女子是谁,陡然间起了一点玩心。她把情人硬塞回房,快速跟着这女子进了电梯,故意站在了这女子的背后,嘴角微微翘起一丝恶作剧般的微笑,清晰地喊了一声,“蒋婉容?”

      正在愣神的女子脊背一挺,机械地回头望着欧锦七,一脸茫然。

      双眼明显的红肿,眼角的泪水甚至还未来得及拭去,这无不显示着蒋婉容糟糕的心情,她没有任何力气再去掩饰自己的憔悴,但还是维持着基本的礼貌,有气无力地询问了一句,“对不起,我不记得了,你是——?”

      电梯到了一楼,欧锦七迅速上前,拉过蒋婉容手中的旅行箱拉杆,径直地出了电梯,她身高一米七四,迈着长腿向前走时,足足矮了她十公分的蒋婉容还真有点跟不上。

      急急赶了好几步,才在花园处拦住了欧锦七,蒋婉容有些生气,但因为对方的性别,她还是忍下了怒容,夺过了旅行箱,硬梆梆地问:“这位女士,我认识你吗?”

      “不认识。”欧锦七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想不到戏里的女主角竟然是租住在我情/人家对面,好巧。”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蒋婉容顿时很不耐烦,她现在没心情扯皮,越过“障碍”刚走了一步,挎包便被拽住。猝不及防间,她胳膊一松,没有将拉链拉上的挎包掉落在地,包内的物品散地到处都是。她真得生气了,怒斥,“你有毛病吧。”可惜长时间哭泣过的嗓子十分不给力,沙哑的声音显得一点都没有杀伤力。

      看着蹲下捡东西的蒋婉容,欧锦七轻佻地笑笑,“男人让你伤心,你可以找女人啊,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让你有地方住。”都是成人,这么明显的暗示,谁都能听得懂。

      蒋婉容气得手都有点哆嗦了,她胡乱地拾起包,愤怒地火气压都压不住,抬手就给了欧锦七一个耳光,力量之大,震得她自己的手臂都有点发麻。她恨恨地看了一眼有些发懵的陌生女人,根本不再理会,直接走开了。

      欧锦七是有点发呆,这么多年的枪林弹雨她都能镇定自若,今晚这突发状况反而让她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打了,从十二岁杀第一个人那天起,就他妈再没人打过她耳光了,现在她居然被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给打了。这要传出去,她这七爷还怎么混。摸着已经肿起来的左脸,她有点牙痒,再想去找那个女人,早没影了。要不是有正事,她非得追上去扒光那个女人。蒋婉容,行,我记住你了。别再让我见到你,否则,哼。刚踏步要走,脚底下的异样让她一顿,捡起一看,是个证件——云海大学工作证,什么玩意,翻过来再看,嘴角又微微翘起,扯得肿起的脸有点疼。蒋婉容,讲师。

      呵呵,好啊,竟然敢甩我耳光,有点意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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