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是种流行》鬼笔目

54、不明白，不明白

　　◎不明白，不明白◎
　　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单靠想象所无法明白的，例如原野为什么会受伤，例如为什么DIDA贸易的最大股东会是她的父亲。这两件事情的发生，或者说存在，绝对是有一定道理的，但即使莫小帅想破了脑袋想得脑浆流了一地，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很明显，他需要同样充满丰富想象力，却不失现实情怀的维令给他解释一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维令没有出现。他可能正趴在某个牲畜的脖子上，不知廉耻地吸人家的血，或者正和某只同样不知廉耻的吸血鬼进行交易，甚至，他可能正坐在某个地方打牌，并因为手里的牌不好而耍着玩弄别人的把戏。总之，他那些或伟大或琐碎或传奇或糟粕的生活，现在和莫小帅一点关系都没有。同理，莫小帅现在或危险或幸运或严重或平淡的处境，维令也没多大兴趣知道。
　　这一时间中，莫小帅的身边走过不下二十个人，其中包括两名医生，三名护士，五名病人，七名家属，还有一个躺在担架上惨叫分不清肚子里有几个人的孕妇。但是都没有维令伪装的身影。莫小帅的面前站着的，还是那个彬彬有礼的张天洋。虽然面对这样的情景换作谁都会觉得尴尬，但对方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几分钟的平静后，他的面色依然没有丝毫改变。
　　莫小帅很快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显然，未来岳父的道行比他要深，这就意味着他不能通过那些简单的小聪明来博取他的好感。相反，如果事情被他不小心搞砸的话，最后的结果可能是这位不算老的“老头子”，用颇为得意的眼神看着他。那意思是说：小样儿，就凭你还想带走我的女儿？
　　就凭他，DIDA贸易的小职员，当然没办法从董事的手中带走他的亲生女儿。
　　“原野其实不是我亲生的。”张天洋说。
　　好吧，即使这样他也不可能带走。
　　张天洋没有注意到莫小帅天马行空的思想，而是继续说自己的：“她母亲在丈夫去世后和我再婚，所以原野还跟着她生父姓。”
　　莫小帅理解，胸怀宽广的男人总是能获得不小的成就，至少在这点上，他很佩服面前这个男人。
　　“虽然如此。”张天洋轻微一顿，是在确认对方有在认真听他讲话，然后他继续说，“虽然如此，我还是希望你知道，我对待原野就像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莫小帅点了点头，“当然。”能这么好的照顾这对母女，说明他已经做到了其他男人做不到的事。
　　“所以莫先生。”他再次习惯性的停顿，“如果你知道什么事，请你如实告诉我，原野为什么会受到袭击。”
　　莫小帅强烈呼唤维令的到来，因为以他的小脑袋瓜子，全市几百万人，他实在分析不出来是谁干的。
　　“张先生。”莫小帅学着他的说话方式也说，“说真的，我暂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原野私底下的脾气很好，应该不会和别人结怨的。”
　　张天洋也表示同意地点了点头，“对，她从小就是个很听话的女孩，当然不会和任何人结怨。但关键是，这次袭击她的人并不是为了钱财或其他，只是很明显地要对她造成伤害。这点，让她的母亲和我都非常担忧。”
　　莫小帅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可是他不明白：“你们怎么知道他不是为钱而来？”
　　张天洋叹了口气，说：“是在马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他直接把她推到了马路中央，没有任何原因。”
　　莫小帅忍住了发出惊讶声的冲动，很明显，这个人如果不是心理有病，便是真的专门冲着原野来的。前者虽然令人厌恶，但原野大不了自认倒霉，但是如果是后者的话，事情将会变得更可怕，因为谁也无法保证他不会再来。
　　“没有人看清那个人的样子吗？”莫小帅问。
　　张天洋摇了摇头，说：“没有。原野说她在公司里和你走得比较近，而且你也很照顾她，所以我们就想问问，是不是她得罪了什么人，但是她自己不知道的？”
　　莫小帅对于那句“你也很照顾她”有稍微得意一下，但现在重要的是原野的情况。“说实话，我现在也想不起来有什么人会干这种事。”他说，同时身体向病房里探去，“我可以看看她吗？”
　　张天洋停顿了几秒，说：“当然。”
　　其实原野的情况并不严重，虽然被人狠狠地推到了马路上，但好在当时来往的车辆并不是很多，所以她只是扭伤了脚，身体各处有几处擦伤，并无大碍。至少在看到莫小帅时，她还能自己坐起身来和他打个招呼。
　　原野的母亲也在。至少这点莫小帅是猜对了，原野真的是这么介绍自己的：“这是我在公司的同事莫小帅。”看来电视剧虽然无聊，但关键时刻还是能给人一些借鉴。
　　“你坐。”原野的母亲的确高雅大方，衣着高档略显朴素，脸上化着淡妆，虽然眉宇间有难言的岁月痕迹，但也被她恰到好处的稀释了。她让莫小帅想到了中世纪的欧洲贵族，总是面带微笑，措词简单，却不会让人有被拒之千里之外的不适感。
　　“谢谢。”莫小帅就是一现代的流氓小青年，但一面对这样的女士，也难免不由自主地讲起礼貌来。
　　他坐下的样子应该很是滑稽，因为莫小帅看到本应满脸病容的原野，此时正拼命忍着憋着，才没有笑出来。倒是他先笑了，说：“你气色不是太好，是不是给吓着了？”
　　原野的气色其实不错，因为她只不过是扭伤了脚，同时刮开了几道伤口，犯不着躺在那里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像是失血过多生命垂危一样。同时她是美女，美女不用无痛呻吟，就足以获得充分的关怀。甚至医生和护士都会因为她的美貌而给与特别关注。但是你知道，莫小帅对她的感情颇为特殊，所以就不能用一般人的理智来看待此时的原野。情人眼里除了爱出西施外，同样也会看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病症。所以莫小帅觉得，原野一定不止是扭伤了脚，她可能还受了一些外人看不出的内伤，以及不小的惊吓，仔细检查的话，甚至还可能发现她最近食欲不是很好，有明显营养不良的状况。这点看她的小身板就知道了。
　　说不害怕当然是骗人的，莫小帅一问起当天的事，原野发笑的兴致马上就没了。她叹了口气：“是吓着了，从小到大我还没遇过这样的事呢！也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
　　“希望他是个报复社会的变态，而不是针对你。”莫小帅说。
　　“你怎么能这么说。”原野对他的想法很不赞同，“如果他针对我的话只有我一个人会受伤，但如果他不是针对我，那其他人肯定也很危险。”但是她又理解莫小帅的心思，所以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仍是淡淡的笑意。
　　“虽然这么想是不太道德，但至少你是没有危险了。”他解释道。
　　“哎——”原野再次呼出一口气，“别说，如果他真的是针对我的话，我倒想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听到原野这么说，她的母亲很是不满，“别瞎说，我看那人可能只是心血来潮，不可能是针对你的。”
　　父母就是这么小心翼翼，说说也不行。
　　原野倒是更来劲儿了，继续开玩笑：“搞不好是哪家姑娘看上莫小帅了，才对我下此毒手的。”
　　“胡说八道。”张天洋轻骂了一句，伸手去拍原野的脑袋，说完又补充：“你们不过是普通同事，这点连我都看得出来。”
　　既然父女俩人的这段对话牵扯到了自己，出于礼貌，莫小帅当然是得捧场的笑笑了。但是笑着笑着，笑到半截他就实在笑不出来了，不是因为张天洋强调他们的关系是“普通同事”。莫小帅深知，很多情侣关系都是由普通同事发展而来的，所以他大可不必为此耿耿于怀。而是因为原野的那句话，“搞不好是哪家姑娘看上莫小帅了，才对我下此毒手的”。当然不会有哪家姑娘会看上莫小帅，至少目前还没有，但是却有一个漂亮姑娘看上了原野。重要的是，这位漂亮姑娘还有一个评价不好的老男朋友。或者准确点说，是前老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