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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45.突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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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总看过几家报价后,发现大家价格相差不多,再对比自家的实价,也能猜出大家对这项目的看重,纷纷用实际行动表现了诚意。
暗地里,郭总给徐雪谚发了个信息:小徐,闽胥房产要我们二次调整商务标价格,你怎么看?
躲在顶层晒太阳的徐雪谚被一阵短信提示音吵醒,迷糊地瞅了眼,不明所以地打通了郭总的电话。
身在招标现场的郭总犹豫地盯着来电显示,想接又碍于其他人无处不在的窥视。
通话响了好几声,都不见郭总接,徐雪谚又浑浑噩噩地闭眼入睡,手机从手里滑落,闷声掉在地毯上。
因此,等郭总下决心接电话后,手机那头一阵沉默。
在前面遮挡得董事长助理久久等不到身后的说话声,疑惑地转头,无声询问。
郭总怕是信号不好,于是重新挂断拨打。
重新睡觉的徐雪谚隐隐地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音乐,混沌的大脑无力地运转,缓缓地跳出提示,好像是自己手机的来电音,眯着眼在四周一番摸寻。
郭总奇怪地望了眼信号正常的手机,不一会就传来机械的女声版忙音,一个不通继续重拨。
把周身摸了个遍,发现手机无影无踪后,徐雪谚的瞌睡也醒了五分,匍匐着俯视了沙发周边,终于在藤几和沙发的缝隙中看到了手机,不等她捡起手机,郭总的来电如催命符般及时响起。
“喂——”徐雪谚推开藤几,开始很顺利,她按照计划准确地按了通话键。
郭总盼到了通话,手机那头的声音轻得不真切,不过恰好符合此刻的情景,“小徐——”
只是,郭总重点还来不及说,就传来徐雪谚刺耳的尖叫声,在静谧的会议室内投下一记响雷。
伊澜跑下主席台,抢过郭总的手机,“雪儿,怎么了?”
“好多血……”徐雪谚揉揉被撞疼的手肘,委屈地瞪着手掌上渗着鲜血的伤口,丝丝的痛楚伴着揪心的恐惧,根本无力去牵挂手机那头有何要事。
原来,徐雪谚收手时,弯曲的手肘撞到挪开的藤几一角,微凸的桌角凑巧戳中曲池穴,引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尖叫声由此而出。至于手掌上的划伤,则更加喜剧性,她撞击了藤几,导致摆在水果盆边缘的水果刀应声滑落,脑袋里想着刀是个凶器,为了自身安全还是由它自由落体吧——但行动和想法出现了时差,习惯性地,她一出手,就与刀刃来了个轻吻,痛得她当即缩手。
手机里的平静让伊澜担心,他太了解她性格中隐藏的毛糙,于是甩下会议室内一众要员,跑回董事长办公室。
董事长办公室内,徐雪谚呆坐在沙发上,嘟嘴怒视着沾有她鲜血的水果刀,恨不得用怒火融化它。
走出电梯厅的伊澜首先看到守在放门口的女保镖,“发生什么事了?”
“被刀割了一下。”女保镖递上随身携带的急救包。
在徐雪谚痛呼时,女保镖第一时间推门查看突发情况,刀掉落的起初,她看到徐雪谚满目地拒绝,但刹那后就发现徐雪谚胆大地空手接刀,不用猜就知道这是本能战胜理智的后果。
女保镖总实际行动告诉伊澜,伤势不重,见了血,需要简单处理。
“谢谢!”与女保镖道谢后,伊澜推开休息室的木门,只见徐雪谚双眸满含愤怒与委屈,湿漉漉地瞪着地毯上的水果刀。
徐雪谚抬头望向伊澜,心头的隐忍再也掩饰不住,踪身欲跳下沙发。
伊澜预知到徐雪谚的行动,大步跨前,揽住飞扑的人,免得雪上加霜。
徐雪谚躲在伊澜怀里,嚎啕大哭,“我没想去接刀的,真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伸出手……”
伊澜被徐雪谚的哀怨搅得心疼,“我知道,我们先处理伤口。”
徐雪谚抬起受伤的左手,掌心的纹路间布满血丝,乍一看还有点渗人。
“会有点疼,你忍着点?”伊澜用余光找到了凶器,又瞄到藤几位置移动,手机摔在不远处,可以笼统地推断事情发生经过。
“你轻点——”徐雪谚幽幽地说。
伊澜蹑手蹑脚地处理徐雪谚不深不长的伤口,听着她丝丝地抽泣声,恨不得自己待罪,“还有那里疼?”
徐雪谚瞅了眼贴上创口贴,眼不见为净的伤口,用右手揉揉左手手肘,血光之灾由此引出,然而追根究底是自己无颜面对,于是又指指头。
“头?”伊澜心惊地扶起徐雪谚,上下左右,一番查看,除了双眼哭得通红一片,未找出任何新伤,难道——
不用伊澜臆测,徐雪谚自动做了说明,“不是头,是脸!”如果昨天不是被个疯婆子平白无故地打了一巴掌,导致右脸红肿,她今天不会在不知情地情况下闯入此地,戴了顶不知深浅的高帽,并经此事故,莫名其妙地自己割了一刀。
果然,知徐雪谚者,非伊澜也。
伊澜想告诉徐雪谚伤人者已受到惩戒,可怕她十万个探究,知道伤人者家庭状况,起同情心,落个纠结。
“澜,我是不是天生就是个倒霉蛋?”徐雪谚自怜自艾地说着。
伊澜肯定地否认,打脸事件是徐雪谚主动挑衅,今天受伤流血,则是她迷糊性格使然,不会止于今天,不会少于先前。
“真的?”伊澜的否定缓解了徐雪谚的矫情,“你忙好了?”
“快了。”伊澜抱着徐雪谚坐回沙发,替她剥了个橘子补充眼泪流失的水分。
“我们公司中标了吗?”昨天调整点数时,徐雪谚可是看到商务科的同事核了成本价,毛利被压榨至极限。
“你想你公司中标吗?”伊澜问,顺手喂了一瓣橘子。
“想啊,你不知道,虽然我们价格高,但品质好和售后完善,再说这次商务标的价格真得很低,我们董事长是真心求合作的。”徐雪谚也取了一瓣,喂到伊澜口中。
“雪儿,你知道你们董事长为什么对晋东园项目志在必得吗?”
徐雪谚从伊澜怀中挣扎坐起,“因为闽胥房产是Z国数一数二的大公司,而晋东园是闽胥房产近年及未来主力打造的高端住宅品牌,我们公司想长期合作,进一步提升我们的品牌效应……”
“懂得还不少!”伊澜微笑地凝望着娓娓道来的徐雪谚。
“当然!”徐雪谚说得胸有成竹。
“那我再告诉你一点,闽胥房产是伊氏集团的全资子公司——”
“伊氏是什么?”徐雪谚好奇地问。
伊澜被徐雪谚的提问整得哭笑不得,“伊氏总部在M国——”
“我好像在那听过——”伊澜简单的一点提示,打开了徐雪谚被灌输的杂乱记忆,“我好像听谁说过,龙敖工作室与伊氏有某种关联……龙敖不就是你吗?你姓伊,难道你……”
“我是伊氏少董。”伊澜直接公布隐藏身份。
“少董是什么?”徐雪谚后知后觉地意识道,“伊氏是你家的?”
伊澜微笑地承认,“你是伊氏的主人之一。”
徐雪谚被这个天大的喜讯震懵,晕晕乎乎地对视着伊澜的坦诚相待,浑浑噩噩地脑海里飘过一道稍纵即逝的闪光。
“那个书迷是不是你?”在这层窗户纸没有捅破前,徐雪谚不会把自己的书迷和伊澜相等,或许是自己大意,等所有前因后果串联在一块,一切谜题都迎刃而解。
突兀出现的书迷,在自己迷茫的时候指引自己,在自己失意的时候鼓励自己,在自己受伤的时候安慰自己,他无时无刻地出现在自己身边,分享喜悦,分享笑点,分享八卦。他告诉自己:别看龙敖牛逼哄哄的,他只是不善于与别人虚与委蛇;龙敖不是真名,他真名叫伊澜,圈内人都不知道他真名,艺名叫着叫着就成真名了;龙敖工作室在业内算一股清流,后台很强,跟M国伊氏有关系……
伊澜在徐雪谚紧张地盯视中,大大方方地承认,“你小说有段时间的差评是我找人写的。”
“澜,你刚才说什么?”徐雪谚咬牙切齿地柔声道。
“我不想对你有所欺瞒,只要你能消气,我任打任罚!”伊澜完全可以隐瞒,却不是最佳选择。
“你知道不对,为什么还要那样做,你知不知道我看到那些评论有多伤心?”回忆时那段时间的落寞,停歇的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珍珠,溅个不停。
“我当时不知道怎么接近你,也许这个方法不是最适用的,但我别无选择!”没有人会相信神话爱情中的前世今生。
“我——”徐雪谚明白当时的自己会对伊澜的前世今生嗤之以鼻。
“雪儿,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