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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0.龙敖护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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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做什么?”郝建樣一声厉吼,心惊肉跳地快步走到徐雪谚跟前查看,想伸手探一探她的右脸伤情,蓦然闪过伊澜的身影,后怕地缩回手,“小李,赶紧去拿冰袋。”
愣在原地的小李被郝建樣唤醒,得令后火速准备了冰袋,来不及思考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恐怖后果。
不说小李心急火燎地去装冰袋,要说门口围观的员工,纷纷猜测徐雪谚的身份,有人窥得内部消息说她是新剧原作者兼编剧,有人从郝建樣的态度上推测她是他好友或者是女友,更有人开玩笑说她是老大的神秘女友,大家都被这猜测惊得天雷滚滚……
“你没事吧?”郝建樣无视门口突然地安静,弱弱地慰问。
徐雪谚冷冷一笑,“我没事!”才怪,她在心里冷哼。
“先用冰袋敷脸吧——”小李及时取来冰袋递给徐雪谚,眼神不住地偷瞄通红热辣的脸颊,貌似这一巴掌力道不轻。
“谢谢!”徐雪谚道谢,话音刚落,喉咙口猛然涌上一阵咳意,她双手捂着口鼻,错开他人,低头猛咳,手掌惊现一摊艳红。
小李首先看到徐雪谚指缝间蔓延的鲜红,惊呼道:“你流血了——”
“流血?”郝建樣手足无措地拉开小李,果然指缝间丝丝血红,“惨了,惨了,惨了……”一连三个惨字粗暴地形容他此刻的心境,他不敢想象伊澜得知事情经过的震怒,自家老爷子又是一顿越洋训斥。
没有郝建樣的恐惧,小李紧绷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我们还是先去医院,做个检查。”
郝建樣认同地点头,叫人备车紧急出发。
不过有人不识相地要让郝建樣雪上加霜,作为事件当事人之一的颜孜讥讽地拍拍他的肩,“就是一巴掌,有什么大不了,你们有必要如此大惊小怪吗?”
郝建樣火冒三丈的怒视着一副坦然得颜孜,“大惊小怪?”
“没错,不就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而已!”虽然不是自己出手打人,但是出于她得授意,内心的郁闷统统消散无踪。
“谁打的?”郝建樣冷冽地扫过颜孜领衔的五个人。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一个身材魁梧的女助理身上,女助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郝总,是我管理不严,我让她们跟这位女士道歉!”颜孜的经纪人一开始没有注重徐雪谚的身份,以为与三个默默无名的枪手编剧待一块的陌生人也是无名小卒,哪想到郝建樣的态度谄媚焦虑,令他陡然思绪千转。
“我凭什么跟她不道歉!”颜孜一口回绝,丝毫没有看到经纪人暗示的眼光。
“我也不屑!”徐雪谚有轻微恐血症,再加上身体不适,整个人如坠深渊般头重脚轻,头晕目眩,可眼前这个自大女人的冷言冷语还是气得她回击。
“郝总,我们还是先去医院吧!”小李盯着徐雪谚迷蒙的双眼,担心地说道。
小李言之有理,郝建樣暂停与颜孜的交涉,转身要扶住摇晃的徐雪谚。
徐雪谚挥开别人的帮助,闭着眼靠在墙上缓了缓神,“不用去医院,我没事!”
郝建樣与小李担忧徐雪谚的状态,不气馁地极力劝诫,把徐雪谚吵得耳鸣,内心无力地期待,谁能管住这两个焦躁的人,还自己清静。
就在徐雪谚倔犟地不愿去医院时,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怀抱,用巧劲帮她按压头顶穴位,逐渐缓解她的晕眩。
“不去医院,去我办公室躺一会,好不好?”伊澜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似水。
或许是有了可以信任的依靠,徐雪谚不用戴上坚强的面具,糯糯地回,“我走不了。”
“没事!”伊澜微笑,抱起徐雪谚走出会议室,大家自动自发地闪边让路,目光炯炯有神。
伊澜办公室配置了一间休息室,他把徐雪谚轻稳地放置在床上,转身要去倒水,没走一步就发现她的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角,“我去倒水给你漱漱口。”
徐雪谚睁了一条缝,依言放了手。
伊澜用最快的速度倒了水,扶起徐雪谚漱口,她只简单地含了一会,就原路吐出,清水中被染红,淡淡的绯色,美丽而刺眼,他的眼神变得冷酷阴暗。
不论工作室的员工被伊澜的轻柔举动震得鸦雀无声,要说颜孜和其经纪人的惨败的脸色,事实印证了最荒诞的猜测。
颜孜的打人助理战战兢兢地愣在原地,她不知道徐雪谚如此娇弱,一巴掌就打得口吐鲜血,她早想道歉,可颜孜不让,颜孜是她的衣食父母,她不敢违抗。
颜孜的经纪人冲颜孜眨了眨眼,无声中达成了某种协议。
这种暗示让助理心灰意冷,如果不出意外,她将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她不想背锅,却不知现在有谁可以保她,丢工作不怕,怕得是护短的伊澜,他会不会像对待洛雪一样追根究底,不,决定不能走到这一步——
会议室门口的员工没有因为当事人之一的离开而离开,他们一边留心伊澜办公室的动静,一边窥探颜孜多变的脸色。
“郝总,我不知道这是大嫂,我有眼无珠,我知道错了,你别开除我,我家里还有卧床的老父、生病的老母要赡养,几个弟妹要帮衬,只要你们解气,我打到你们认为满意为止——”打人助理跪在郝建樣面前自我检讨。
顿时,整个会议室就剩下打人助理自煽巴掌的清脆声。
大家都知郝建樣是个老好人,暗地里为打人助理的举动点赞,虽然结局不一定会改写,但是险中求生,总比被出卖后无颜争辩来得主动,或许能蒙得一线生机。
“你不要这样——”郝建樣闷声制止,瞧着眼前人通红的脸颊,又恨又恼,恨对方的凶狠,恼自己无底线喷发的善良,明明知道对方在用苦肉计,却联想到她乡下穷困的亲人而变得纠结。
“郝总,你帮我求求老大,我真得不能失去这个工作!”打人助理声泪俱下。
“不好意思,这忙我真帮不了——”郝建樣无奈地拒绝了对方的请求。
郝建樣简单的一句否决,在大家心里千思百转。
安抚了徐雪谚闭眼休憩,伊澜蹑手蹑脚地出了办公室,化身为铁血战神,气场全开,接下来就是他算账时刻。
伊澜的出现,镇压了大家暗地里涌动的熊熊八卦心。
伊澜不怒自威地望着低头不语的众人,“前因后果?”
原来,伊澜与谢导会议刚开始,欧阳就接到工作室一经纪人发来的视频,视频里徐雪谚和颜孜互不退让,剑拔弩张,伊澜跟谢导道了歉,火速赶回工作室。
从门口人群中走出一个人,他正是给欧阳发视频的经纪人,“老大,颜孜违反公司规定,想独占谢导新剧女二的角色,郝总知道后说了颜孜几句。颜孜可能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缓解情绪,不巧开进了这几位同事会谈的小会议室,颜孜要求她们离开,这位女士不愿离开,两人没说几句就对吵起来,一开始没动手,后来颜孜被桌角磕绊,差点摔倒,被人扶住后反咬她使坏,示意其助理报仇,就打了她一巴掌……”
如果他记忆没错,这是她第一次被人打,伊澜的笑冷冽地不达眼底,嗜血地藐视着努力保持镇静的颜孜。
“因为助理身形魁梧,力道没有掌握,这一巴掌打得这位女士跌倒在地,郝总和小李正准备把她送到医院。”偷发视频的经纪人快速地整理了事件经过,看似不偏不倚地叙述,实则夹杂了不少小心思。
“事情是不是像他说的?”伊澜沉声问向事件当事人及目击者。
三个编辑郑重地点头,为徐雪谚感到愤慨。
“老大,一开始是颜孜心情不好,语气不当,但您——”颜孜的经纪人想开口辩解一二,被伊澜的视线打压得喘不过气。
“但?”伊澜大笑,“你想说雪儿不识好歹?”
颜孜地经纪人赶紧摇头晃脑,他还是赌输,护短和刚正是基于对象而言,同事自然比不上恋人。
“伊澜,我不过是要一间房间,是她仗势欺人,不给还恶言相向,我助理看不惯,出手——”颜孜鼓足的勇气被伊澜厌恶的神色刺激,碎得粉碎。
伊澜懒得跟无赖多费口舌,“建樣,安排颜孜出国进修,学期三年,其经纪人能力有限,让欧阳重新培训,至于那个助理,解除劳务合同,扣除当年奖金,如果谁不服,或者在外胡言乱语,直接提起诉讼。”
以上处理结果对三人来说都是伤筋动骨的惩罚,对于颜孜来说,一个艺人在三年内完全消失在大众视野,就意味着断送她的前途,并且她还不能另起炉灶,因为洛亚的前车之鉴正血淋淋地立在前方;而经纪人更加心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在娱乐圈的前途就因伊澜的一句话而画上句号,但他不知,不止在娱乐圈,等他约满离开龙敖工作室,工作依然一片茫然;助理则从哪里来回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