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倾城》不可儿戏

4、你是不是认识我

　　大排档收摊之际。

　　“哎？这桌的客人被子放这里是不要了吗？我看东西还可以啊。”

　　“老板，不知道啊。不过人家是A大的毕业生，那都是赚大钱的人，肯定是看不上这被子了吧！”

　　“那倒也是，你们看看有谁要的，咱们小老百姓能省的还是别花冤枉钱了。”

　　“人，我认识。”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站在餐桌前，右手按住了正拽着被角准备翻看的手腕，声音冰寒。

　　正午已过，大排档里客人并不多。

　　KO坐在桌边打开电脑。

　　「……我要吃好多好吃的。」

　　那是游戏里做任务给山里老人收集食物时那个孩子絮絮叨叨后最终的结论。

　　见到真人后KO才知道游戏里那个小话唠似的孩子对美食究竟有多执着。

　　“好吃——”

　　这世上大概再也不会有人把这样简单的两个音节说得那样可爱，拖长的尾音软软糯糯，像咿呀学语的孩童，带着奶声奶气的鼻音，挠心般的撩人心肺。

　　“叮咚——”

　　滴水声响起，电脑开机了。

　　黑衬衫的男人修长的指节在黑色的键盘上灵活地跳动，黑色背景的电脑屏幕上代码段一行行地滑过。

　　陡然间，代码的奔跑停了，一张颜色鲜亮的图片跳了出来。

　　女人，年纪不小的女人，看不出哪里好看的女人。

　　KO脸色一沉，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张图片，手上的动作不带一分犹豫行动飞速。

　　致一科技。

　　防御系统不过如此。

　　KO眼神深邃，不见一丝波澜，神色仍旧冷酷，而嘴角轻翘，却不见任何柔和笑意，反而彻骨冰凉。

　　太阳西下，天色渐渐黑了，大排档的人慢慢多了起来，KO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好奇，他太想知道那个可爱的孩子发现自己的桌面被换了会有什么反应。

　　匆忙炒完菜，KO从厨房出来打开电脑。刚连上远处郝眉的电脑，立刻有人发起了对话。

　　“阁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KO看着屏幕上一本正经又官方的措辞，毫无表情的肃然神色暗了几分，对方早有准备，但不是对的人。

　　“你是谁？你不是他。”

　　致一科技全部都是计算机的高手，这人是他的同事？

　　“他是谁？”

　　对方回道，KO眼神闪动，盯着屏幕面沉如水，指尖反应迅速。

　　“别装了。”

　　不愧是和A大学生同等级的人，这人很聪明，反过来探他的底。

　　“你对我们很了解。”

　　还远远不够，KO想，但他没有把这句话打出来。

　　“我没恶意。”

　　对面沉默了一瞬，再开口换了另一种语气。

　　“没恶意个头啊，我的电脑你当是你家啊，你为什么要换掉我的桌面，你是来黑我女神的？”

　　他来了！

　　KO眼神一亮，眉梢忽展，钢铁一般雷打不动的冰冷神情蓦然有些松动。

　　正主来了，KO没有回话，等着郝眉继续。只是女神？郝眉打过来的每一个字都很好，只有这两个字分外刺眼。

　　“就算你真的是来黑我女神的，也不用黑掉女神粉丝的电脑吧，黑和粉丝之间的仇恨有那么大吗？”

　　果然是他的逻辑。

　　毫无章法，不可预料。

　　简直可爱得要命。

　　如果不是在A大面对面见到了郝眉，KO不会相信思维这样跳脱的孩子会是计算机系的学生，而且是在全国排名第一的高校。

　　KO很愿意在他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情况下跟他多聊几句，但这不包括和他讨论关于这个所谓“女神”的任何事情。

　　“不是因为这个。”

　　KO直接否认。

　　“那是因为什么？”

　　KO抬起落键盘上的手正准备打字，看到对面郝眉的追问愣住了，他现在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而且，对面不是换人了，而是根本不是一个人，另外的人正在入侵自己的电脑。

　　对面没有追问，停顿了一下，换了一个问题，这一次，直中要害。

　　老板焦急的呼喊在身后响起，KO最后看了一眼屏幕，在嘈杂的人声中关掉电脑。

　　暮色愈盛，初月已现，剑眉星目的男子神情冷漠，不苟言笑，望着夜色愈深的天空发呆。零星几颗星辰在空中烁烁闪耀，就像那个孩子亮亮的眼睛。

　　你想到了谁？

　　KO绝不会忘了电脑被对方入侵成功的那一刻。

　　“你是不是认识我？”

　　那个孩子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