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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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走下楼。
“然然，我能和小萧谈谈吗？”方玫浅笑地问女儿。
“你问她。”卫然略显冷淡地说。
“小萧？”
“当然可以。”
卫然看着二人进了会议室，反常地没有上楼而是百无聊赖地盯着彩瓷花瓶里的百合花。
小会议室内，方玫真诚地说：“看的出来你是个很好的孩子。时间不多，我也就长话短说了。”
“然然从小一直很乖巧懂事，只是从初二那年开始叛逆，后来还染上了网瘾。这是我们的错，一直忙于事业很少陪伴她，甚至有时她来找我们都会忽略。也许然然这么做一开始只是想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后来才慢慢......”方玫似乎十分不愿说出那个词，眼眶也开始发红。
“我们做出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把她送出国。决定之前甚至都没有好好了解那所学校，要不然......好在然然一直不屑于那些，要不然......”
“然然是个好孩子。只要好好引导，一定会比任何人都优秀。”
看来这一家人都是好强的主儿，萧轻月心中暗想。
“这些话你不要跟然然说。她始终不认为自己哪做错了......我们也不想毁掉她的自信心。”
“是的，她值得这份骄傲。”
连萧轻月本人都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个在商界叱诧风云的女人向萧轻月轻轻鞠了一躬：“谢谢你，小萧。”
“您太客气了。阿然是我的朋友，这也是我的愿望......不过，方姨，我还有一件事想跟您说。”
“你说。”
“阿然准备去米国上学。”
方玫一开始有些震惊，随后转为喜悦。“我太高兴她能作出这个决定了。看起来你们关系很好，她只告诉了你这个消息吧？”
“是的。我们是在写小说的群里认识的，聊得还挺投缘。”
萧轻月刻意隐瞒了她们并没有认识那么久的事实。
“你写文应该也很厉害。我很支持然然写小说，哪怕她以后把这个当职业也没关系。”方玫立马表态，“那么，你们现在是在准备托福考试？”
“是的。”
“那一个月的时间......恐怕不够啊。”
“阿然的意思是先去米国上半年学，在这期间同时准备考试，之后可能再换一个更好的学校。所以我现在就告诉您，您可以马上联系——其实时间也不多了，但我相信您能处理好。”
这时，坐在长桌前吃着香草味酸奶的卫然已经很不耐烦了。
“母亲，清月，请问您们还要多久？”
方玫和萧轻月对视一眼，均惊讶于她的等待。
“已经好了！”萧轻月赶忙答道，随后对方玫说：“方姨，没有什么事了吧？”
方玫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她快步走了出去。
“阿然，谢谢你等我们。”
卫然轻哼一声：“你要走了吧？我送你出去。”
“好。省得你整天待在房间里，都快变成瓷娃娃了。”
“我可没那么脆弱。”
萧轻月笑了笑，在邹婶之前为卫然拉开了门：“请，我的小公主。”
“清月，你什么意思？！”
“你们家的花园很美。”
“是呀，我十二岁的时候叫他们布置成这样的。”
“天那，我不得不赞叹你的审美。”
说完这句话，萧轻月就看到卫然微微抬起的下巴。
她真是个可爱的公主，不是吗？
也许会有人觉得狂妄无礼，但萧轻月觉得自己已经喜欢上这种别扭的骄傲了。
“你喜欢的话，以后可以经常来逛逛——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当然，如果你真那么想让我在外面走走的话今天也行。”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她们穿过葡萄藤和菜田，来到了那片白玫瑰旁。
卫然轻轻触碰着一片花瓣：“我很喜欢它。它的枝条，它的叶子，它的花，还有它的刺......我都喜欢。”
萧轻月笑了。
这种性格的人，喜欢上一个人就会爱它的全部。可以说是偏执，但她喜欢这份偏执。
因为......如果做那个被爱上的人，真的很幸福。
“白玫瑰......就像少年人的心灵一样纯洁。”
“不，阿月，你说错了。它也许更像婴儿的心，现在很多少年人的心已经不再纯洁了。”
“总有人是例外。”
比如说你。
“对了，我一直没有问，你的英文名是什么？”
“葛罗瑞亚。”
“葛罗瑞亚，荣耀吗......”
“是的。”卫然笑着捡起花圃中掉落的一朵花，“愿我能成为自己的荣耀。”
“我相信这一点。”
卫然说着对萧轻月狡黠地笑了笑：“而你会帮我的对吗？”
“当然。”萧轻月哑然失笑。
“那么老师，你的英文名是什么呢？”
“辛西娅。”
“辛西娅，也是个好听的名字呢。”
自己很少用到的英文名被眼前的人用甜美的声音念出来，萧轻月心中有些微妙。
回到房中，卫然脱下脚上的白色小皮鞋换上拖鞋，一言不发正要上楼却被方玫叫住了。
“然然......”
卫然看着欲言又止的方玫，说道：“您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了。”
“刚才小萧跟我说你准备去米国上学的事了。”
“哦。”
看着卫然不变的表情，方玫有些小心翼翼地说：“你别怪她......”
“不会的，您放心。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
“那就好！联系学校的事妈妈和爸爸马上就会帮你去办，到时候让你选。”
“嗯。”卫然顿了一下，“谢谢您和父亲。”
回到房间，邹婶显然刚刚进来打扫过了，一尘不染。
今天的作业不少，得抓紧时间。还有一篇文的更新没码......
那些人说得果然对。当你把全部心思都花在完成一定的工作量上的时候，你会开始觉得这是一个负担而不是享受；最好的选择还是将自己喜爱的事作为兴趣。
她本就不是随遇而安的人，不做点什么只会觉得浪费光阴。
“方姨，阿然，上午好。”萧轻月礼貌又不失亲近地向方玫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卫然。
“上午好，小萧/清月。”
卫然起身向楼上走去。
边上楼，萧轻月边说：“阿然，今早你干了什么吗？”
“码了一小时的字。”
“那我们的安排是这样的——先做半个小时精听，再花一个小时背单词。中间出去活动一会儿，最后是阅读练习。”
“好的。”
萧轻月忍住想摸她头发的冲动：“我的时间表和你一样，这样我们还可以拼字。”
萧轻月听着卫然跟读磁带。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声控听到这样的声音是件很享受的事。两天的观察下来她发现了，当卫然说严肃的事或者紧张时音调会比较高，是很软萌的萝莉音，听起来比实际年龄还小；而平常的时候则是有磁性的御姐音，上挑的语气让她心中刷过无数弹幕。
唔......为什么觉得自己的学生有种傲娇的气质，一定是错觉。
想象着面无表情的卫然用软软的声音叫自己“萧老师”的样子，萧轻月觉得自己中毒了。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萧轻月带着些懊恼的情绪掩饰地把自己面前丝毫未动的作业本合了起来，打开英语书的单词部分装模作样地背了起来。
“清月？我的精读做完了。”
“很棒！可以休息十分钟。”
“谢谢~”
对，就是这样萌萌哒的声音。
“阿然，你的声音很好听。”她装作不经意地说。
“是吗？谢谢。我觉得你的声音才好听，清冷中透着温柔，很多人都喜欢。”
“那阿然喜欢吗？”
“我当然也喜欢了。”卫然下意识露出了又一个甜美的笑容。
但萧轻月却觉得这样的笑容中少了几分真实。
“好了，开始背单词吧。”
“好的——你知道的，这个是最枯燥的一部分。”卫然笑了笑。
萧轻月的不适感更强烈的——她想自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我们现在算朋友了，不是吗？”
“应该吧。”卫然耸耸肩，“不都说好姬友了吗”
“但是你表现的并不像......啊。”
“总要有一个适应期的，不是吗？我很珍惜每一份友谊，所以，就像男女之间date一样，有个考验期会好很多。”
这个想法倒很有趣。
“我赞成你的观点，但是人生有时候就应该潇洒地同生共死，之后也许相忘于江湖。”
“maybe。”卫然说，“可惜我做不到那一点。我和仅有的朋友都是细水长流，平平淡淡的——但我爱她们。如果你不习惯也没办法，我很欣赏你，可惜缘分不够。”
萧轻月无奈地笑了。
眼前这个女孩显然不是迁就别人的人，就是这点吸引了她吧。有一天她真的变了，也许自己反而会失望。
“我当然不会介意。”萧轻月露出了个相似的微笑，“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的朋友。”
她握住卫然伸出的手，听见对面的女孩同样说道：“也请你多关照了，我的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朋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