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习惯》肉排

9、九、新兄妹

　　过去在潘迅俊面前，我都是要多自然有多自然，要多奔放也是按照自己能有的最大限度地去奔放。今天这种场面实在让我有点不知所措，压抑、茫然的感觉仿佛自己是被丢进这个陌生的森林，找不到出去的路，遇上了不知敌友的陌生人。
　　“我们找个四个人的位置吧，让服务员把你们的东西拿过来。”
　　他越是这幅白开水的姿态，我越是觉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偷瞄一眼橙子，惊讶掠去，眼中闪过不可名状的一丝惆怅。
　　“帮我们把她的吃的都搬这边的桌子上吧”潘迅俊随手指了指“树冠”四人位。跟着客人上来的服务员麻利地朝“小船”走去准备搬东西。潘迅俊很自然地拉着我的胳膊往那边走去。
　　“我爸爸和她妈妈结婚了。今天来给潘诚补过生日。”见我和橙子都沉默地呆坐着，潘迅俊语速很流畅地向我解释起他们的关系。
　　“哦。早知道上次给橙子过生日就把你一起叫上了，要是知道影响你们家人给她过生日，我们当时就应该换一天。”
　　“没有，爸妈总是不在家，他那天也正好没空。我都说不用了，他非说要给我补过。。。”
　　“吴飞怎么一个人去买票了，他知道你喜欢看皆大欢喜的片子么？”潘迅俊看也不看橙子一下就打断了她甜滋滋的说话。
　　“他当然知道了。”看见潘迅俊今天的态度，让我有点气恼，恨不得立即说句话把他呛住。
　　瞬间的沉默，他没有反驳没有调侃，只是眼神有点黯然。我忙举起自己的猕猴桃汁一丝一丝的喝起来，希望所剩无几的果汁能够熬到吴飞回来赶紧救我逃离升天。
　　还好，还有个服务员来招呼他们点东西。潘迅俊很大方，告诉橙子随便点，让她也给我们再点一些。我赶忙推拒，说一会儿恐怕就要看电影。
　　‘就算不看电影，也恨不得自己立即睡着，晕倒也行啊。这吴飞怎么还不回来’
　　‘噔。。噔。噔。。噔。’两个脚步声让我有点失望。
　　“你就这么爱看电影啊。”潘迅俊边从口袋里掏香烟，边问我。
　　“赶紧看了赶紧吃饭，我饿了”
　　“那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去看电影啊”人还真是不能撒谎，特别人到倒霉的时候更是不能撒谎。我说饿了刚好被吴飞听到。他站在服务员后边关切地问我。
　　先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随即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我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快就饿了，刚才还一点感觉没有。那我请你吃三明治吧。”
　　“你早晨就没好好吃饭，中午就吃三明？”
　　‘说一个谎话，必须用十个谎话去圆这个谎话。这还真是真理，就是不知道十个是不是就能圆的住这位不明就里的同学。’
　　“我喜欢吃三明治，你嫌我请客的东西太寒酸啊？”光撒谎还不行，三十六计全都要上。‘激将法要是不行，那苦肉计也不惜尝试。’
　　“哪会，那离电影开始还有一会儿呢，我们先去买两个吧。”，“我们先走了啊”吴飞虽然不和潘迅俊说太多的话，但是大家显然都是认识的，唯一他不知道的就是这位橙子不是潘迅俊的女友。
　　罪恶地丢下还剩少半的缤纷四季、吴飞的大半杯果汁，我基本是抓起自己的小背包落荒而逃，甚至忘记有没有跟他们打声招呼。
　　见我飞快地下楼，吴飞显然觉得纳闷，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一头雾水的偶遇，怎么述说我根本已经完全不清楚的人物关系。

　　“你想吃什么？我来点。”橙子笑容满面语气柔和地说。
　　“除了草莓随便。”
　　“好的。”
　　点过餐楼上就只剩潘迅俊和橙子两个。甚是安静，潘迅俊起身走向我们刚坐的“小船”，把苹果形状的音响拿了过来，摆在自己的桌子上略调大了点声音。一根烟抽完又点着一根。
　　“一会儿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电影啊。”
　　“随便。今天说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的。”
　　“你饿不饿啊。要不一会儿我们先吃饭然后看电影。然后。。。。”
　　“行啊，你看吧。”又是没等橙子把话说完，潘迅俊就接了话茬。
　　又是一阵沉默，橙子憋着一股子委屈，潘迅俊自顾自地抽着烟，好像在听歌，又好像是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是我让你帮我补过生日的，但是你要是这么不情不愿，我看还不如不过。”
　　服务员端着餐盘上了楼，把葡萄沙冰放在桌上。
　　“是不是没让你陪范琦你生气了。”见潘迅俊不回话，橙子的语气反倒有些软了下来。暗自懊悔刚才太冲动。
　　“别总扯上她。”潘迅俊有点不耐烦。
　　“尝尝这个。”橙子有点讨好地把勺子转向对着潘迅俊，把玻璃碗往他那边也推了推。
　　潘迅俊拿起勺子吃起了沙冰，橙子眼带喜悦地看着他。吃了两口，他好像想起来什么，放下勺子看着橙子，很郑重地说：“之前让你不要提我们现在是一家的，今天谣谣也算知道了。以后就该怎样怎样吧。”
　　“那我给她讲讲我们的事儿吧。”
　　“我们有什么事儿啊，具体的关系我会给她说的。”
　　“放心，我不会告诉范琦的。”
　　“我认识你时我们是同学，现在我们是兄妹，我从来都只知道这些。”
　　“那。。。。”橙子欲言又止，神情黯淡下去。“恩。”
　　又是一阵沉默，橙子强忍眼泪，朝潘迅俊笑笑，“哥，你一会儿要是还有事儿，就去办吧，别管我，我一个人玩。”
　　潘迅俊抬眼看看她，似乎觉出自己有点太冰冷。“答应给你补过生日，一会儿给你买个礼物吧。”
　　橙子一脸惊喜，好像中了奖似的望着眼前的“彩票”。潘迅俊扭转头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