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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辣鸡原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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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的1996年很快到来了。
随着第二个年头的到来,安长高了半公分,并年满18周岁。
安却觉得自己早已迈入了成年人的队列,虽然这并非她所希望的。生日那天她得到了假期,在家做了蛋糕,敲响邻居小娜娜一家的门。然后小娜娜带着一群小孩子来到安的家里,笑闹了一整个白天。安很是困惑:这里的孩子都不用上学补习写作业?
等到晚上彻底安静了下来,安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追忆父母。
安的父母也很平凡。正如大多数正常家庭里的母亲,安的母亲也很温柔善良,正如大多数正常家庭里的父亲,安的父亲也总有沉默的爱。他们教育安成为一个温柔而乐于助人的好姑娘:但凡遭遇了令人不快的事情,要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安切实地听从了他们的话。大家都说,安是个好女孩。
安是个好女孩,但是为什么,安还是死了呢?
安死了,死在上一年某一个夏夜里。
她死了,在一个清凉若水的夏夜里。
月光皎洁。清清冷冷的月光照在她身上,清凉的风拂过,但她再也感觉不到温度。只有疼痛,痛彻骨髓的疼痛经久不息。
她被杀了,蜷曲着死去,又成为更小的一团,在泥土的气息里彻底寂静下来。
她静静死去,在一个清凉若水的夏夜里。
仿佛从来都不曾存在过。
安收拾完屋子,困惑地躺在沙发上,感受着身上缓缓流动的紫色气体。为什么,我死了呢?安想道。
安想着,渐渐睡了过去。
月光照出女孩脸上的泪痕。
然而日子还得这么过。
18岁过后不久,安知道了念这种东西。
安是在图书馆第一次碰上她的老师的。第一印象是:没礼貌的孩子。
那时候佛拉翘着二郎腿唰啦啦地翻书,垂着眼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他坐在窗口,深蓝色的头发,金色的眼眸,看上去和酷拉皮卡差不多大,但和酷拉不大一样的是,酷拉有种沉稳甚至到了沉重的气质,佛拉却是有种透骨的锋锐感,仿佛深色的背景上一抹金色。
当然,安那时候才不会太过关注这孩子,只是回忆里首次见到佛拉就是这样的感受。
安给他下判定是基于这一事件:佛拉找书的时候看向上层的书,看了很久。于是安把梯子挪过来,好心好意地问:“需要吗?”然而佛拉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走掉了。
……没礼貌的孩子。
第二次见面的背景是这样的,安打扫门口的花坛时,小娜娜和她的小伙伴们照例来讨糖吃,于是安回家拿糖。发糖时恰好佛拉经过,本来作为陌生人的他单独出现的话,安必定无视之,不过看他的同龄人(和更小的小鬼)都在,安也塞了他几块。
然后令安此生难忘的事情发生了,这小鬼盯了她一小会儿,拿走了糖,除了“哼”字又加了一句“蠢女人”。
安郁闷了,准备走开离他远点。然而佛拉又“哼”了一声,懒洋洋地说:“你学念多久了?”
“念是什么?”
佛拉的脸色在“这个白痴”和“果然如此”间变换,最后变成了“全靠我大发慈悲拯救你于水火之中”。
佛拉在教导安的第二天就完全放弃了对她身体力量的提高,用佛拉本人的话来说:“这种身体素质,我都替你感到绝望。”
安对佛拉毫无尊重的言行深感不满,并不止一次萌生了“不想当这货的学生”的想法。然而当看到佛拉的破坏力以后,她消音了,权当“满足这小孩想当老师的虚荣心”。
佛拉教导安时,把注意力全放在了安的念和反射神经的锻炼上。老实说安对念的掌握还可以,甚至之前常常是无意识地保持“缠”的状态。但是,其他方面完全不行,佛拉经常用嫌弃的眼神看安,并觉得自己极其善良,协会里可都是比思吉·酷露佳一样的家伙,不看到原石根本不肯教。
开始训练没多久,安举手问:“佛……老师,为什么要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和平主义者学打架?”
佛拉眯着他金色的眼睛,冷冷地看着安,哼了一声,顿时屋里杀气四溢。
安本来应该相当害怕,然而佛拉长得没太大威慑力,安抖了一会儿就习惯了。在佛拉的凝视下,安只好继续练习把手上的气变成鸽子的形状。
佛拉基本没有对的安惩罚措施,一方面是觉得这毫无用处,安就算受到惩罚也不会被逼的爆发潜能成为一代高手,另一方面,佛拉也没有太认真,只是随便教着玩的。
不过,虽然只是在玩,有些重要的点也是需要强调的。“安,你有个重大的问题,”佛拉说,“你对小孩和女性都很少有警惕心和恐惧感”
……不然你还想怎样,防着所有人的话,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
“……算了。”佛拉觉得这人真是没救了。“我们来讲念,你是怎么习得念的?”
安首次把大半年前的经历说出来。
佛拉戏谑地看向安,好奇着像安这样没什么特点而且体质差到极点的普通人,到底是如何从强行开精孔中活下来的。然后他清清嗓子:“大概明白了,我来解释一下当时的状况吧。”
他得意地说:“然后,你就会知道‘念’这种东西有多神奇了。”
还有你当初有多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