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seed——星辰的光与影》落千水

98、第九十三章 劝慰

　　看见女主人在沉思，小粉自顾自的蹦跳着前进，而拉克丝也就无意识的跟在了它的身后。
　　忽然……
　　“啊！！”一声悲恸的呼喊传进了拉克丝的耳朵。
　　是基拉。他捶着展望窗，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末路悲凉的味道。
　　那只绿色的机械鸟就停在他的肩膀上。似乎不解的看着自己的主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拉克丝做出了决定。
　　“怎么了？”问出了这句话后，她向基拉飘了过去。
　　而看见了她，基拉显然也很惊奇。他有些尴尬的抬起了头，顺带擦掉了眼中隐隐的泪花。
　　*
　　基拉无法形容自己复杂的心情，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
　　“把救助的平民当成人质——跟这种卑鄙的人并肩作战，就是你的正义吗？基拉！”
　　“我一定会救回她的！”
　　——阿斯兰在离开之前说的话，还在他的耳边回荡。为什么会拿无辜的少女作为盾牌？为什么会有这么卑鄙的事情？他完全不能理解。
　　“或许就是因为太弱，我们才只能干这种丢脸的事吧？我跟你，都没有责难舰长或副舰长的权利啊……”
　　——一向都阳光开朗的穆却阴沉着脸如此说明。明明一直都是他在开导他……在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杀了人的时候，在他因为和好友战斗而迷茫的时候……
　　再然后……
　　“……你骗我！你不是说‘不会有事的’吗？还说‘我们也会去，所以不会有事的’！为什么没保护我爸爸的船？为什么没把那些家伙收拾掉！？”
　　“你其实因为自己是调整者，所以才没有尽力战斗的吧！？”
　　“把爸爸还给我，还给我啊……”
　　在经过芙蕾的房间的时候，芙蕾这样向他质问。虽然芙蕾的不信任不是一天两天了……但那时，芙蕾趴在塞伊的胸前痛哭。衣服散乱、蓬头散发、脸色狰狞，基拉从来没有见过她的这种模样。
　　他为之惊心。
　　而且……
　　真的是这样的吗？基拉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受到这样的指责。
　　可是不是真的是这样的呢？
　　因为不想杀死阿斯兰，所以没有用全力、没有拼命……基拉隐隐有这样的感觉。
　　似乎……还可以做得更好。似乎，还可以更加的拼命。但是他似乎是真的没有做到。Artemis的时候，即使是面对三架高达，也没有如此的被缠住……
　　那么，是他错了吗？
　　可他真的从来都不想要和阿斯兰为敌啊！不要说杀死他这么可怕的事……如果更认真的话，是不是他们就会有一个人要死了？
　　想要保护，但是因为自己的束手束脚，所以什么都没有保护到吗？
　　可阿斯兰明明也不想杀死他的。他有那么多次机会……
　　这样乱七八糟的想法，以及和最好的朋友战斗的痛苦，才让他忍不住在展望甲板上大声的叫了出来。发了疯一般。
　　*
　　“拉……拉克丝？”拉克丝的出现实在是太不可思议的事。基拉很快就感觉到了害羞的情绪——不但在她的面前疯子一样的大喊，还……还哭了……
　　不过等等啊……
　　他陡然瞪大了眼，“你怎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小粉想要散步呢。”看到这样的惊讶表情，拉克丝微微笑起。说了一个谁来听都会觉得荒谬的理由。
　　但是，基拉的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看了一眼耳朵啪哒啪哒拍着的小粉之后，马上就恢复了正常。似乎是接受了这个理由。
　　或者是因为小粉又在那里一边蹦一边喊了起来，“我不认！我不认！”
　　TORI好奇的朝它飞了过去。
　　“为什么会在这里像……”想不起来原著的拉克丝是怎么安慰基拉的了，拉克丝决定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她落在了基拉的身边，把身体固定在了甲板上。可是话才开头，她就卡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了合适的形容词。
　　“像猩猩一样大喊大叫呢？”
　　因为拉克丝一副很认真的表情，基拉的脸色僵硬了。虽然心里依然被悲哀的感情填满，但他还是感到了一丝尴尬。
　　“这个……”
　　还没等基拉想好措辞，拉克丝的话锋便是一转，“很悲伤的喊声呢，有什么……想要保护的东西没有保护好吗？”
　　基拉呆了呆。但是还是做出了回答。
　　“……是。”
　　“但是，战争的话……”拉克丝轻轻的蹬地，漂浮了起来，“总是会有这种事情吧。想要保护的东西不能保护好。因为，没有什么人的力量，能保护好所有想要保护的人……”
　　基拉觉得，拉克丝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是经历过什么一般——类似的事情。
　　“但是……”他低下了头，猛然挣扎出了一句拉克丝没有想到的话，“但是，大概是因为我没有尽全力的缘故。”
　　拉克丝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不由得也呆了呆。
　　——基拉居然会认为自己没尽全力所以没有保护到芙蕾的爸爸？原著中，他说过这种话吗？
　　拉克丝有些糊涂，也有些惊讶——基拉居然对芙蕾一往情深到了这种地步？
　　似乎想要把自己的心思完全剖析，让人来判决一般，基拉没有等待拉克丝的回答，继续说了下去，“因为……芙蕾和塞伊拜托我，要保护芙蕾父亲的船。我答应了……”
　　“但是，圣盾也在……我不想要杀死阿斯兰，阿斯兰也不想杀死我。所以……我们……”
　　“所以基拉认为自己没有尽全力，让那艘船被击沉了吗？”
　　基拉沉默不语。
　　“阿斯兰……是阿斯兰•萨拉吗？”拉克丝明知故问，这句话顿时让基拉起了反应，“……你怎么知道？”
　　“因为阿斯兰是我的未婚夫啊！”拉克丝再次落到了地上，有些惊讶居然基拉不知道——看起来这件在PLANT被大肆宣扬了的事情没有传出去。封锁了她的消息吧？
　　她伸出了手，小粉配合的跳到了她的手上，“这个小粉，就是他送给我的啊！虽然不喜欢说话，却是一个温柔的人。”
　　“因为我很喜欢，他就一个个的送了来。”
　　听着拉克丝的话，基拉目瞪口呆。他能想到那样的场景——在美丽的花园里面，一个个憨头憨脑的HARO到处蹦蹦跳跳。而阿斯兰在拜访的时候，会带去新的……
　　有着自己也不明白的失落感，但是那样温馨的想象，还是让他的脸色柔和了起来。
　　“基拉也认识阿斯兰吗？为什么又要和他为敌呢？”
　　“阿斯兰……阿斯兰是圣盾……那架MS的驾驶员，可是，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基拉痛苦的说道。可是看着飞到了他手上的TORI，神色又柔和了起来，“这个，这只TORI，也是他送给我的。”
　　这一刻，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卡兹衣走到了附近。在看见了他们之后，他立刻躲到了一边。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他立刻就瞪大了眼睛。
　　在呆了一下子以后，卡兹衣转身离开。
　　*
　　“是吗？”虽然早已经知道这件事，但拉克丝还是从基拉的话中感觉到了他们的友情——深切的羁绊，“那么，不想要杀死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阿斯兰也一定是一样的啊！”
　　“但是，这艘船上也有我的朋友。很要好的朋友。如果没有我的话……”
　　“但是你保护了这艘船不是吗？”拉克丝做出了一副不解的样子。
　　“虽……虽然这么说……”
　　“这些朋友和阿斯兰相比，哪一个重要一些呢？”拉克丝看着他，“阿斯兰和被拜托的那个人，哪个重要一些呢？”
　　拉克丝的话是如此的直指人心。基拉一时间完全说不出话来。
　　哪一个，重要一些？
　　他似乎无法回答。可是答案，或者是很明确的吧！
　　“为了重要的人而战斗，不希望重要的人受到伤害，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是谁规定，为了要保护某一个人，就应该和另一个想要保护的人作生死之争，杀死他呢？”
　　基拉持续沉默，无法回答。
　　“既然如此，基拉又有什么错误呢？杀死阿斯兰，救了那艘船的话，就没有错了吗？”
　　“……不。杀死阿斯兰这种事情……”
　　“在战争中，总是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情呢。”就像他现在在发愁的事情一样，“因为是战争。”
　　“战争……吗？”
　　“为何而战，只要能够明白这一点，而且尽力去做的话，就没有什么错误了吧？我这么觉得。”
　　“可是……我不大明白……我到底，在为何而战……”
　　想要保护这里的朋友，可是也不想让阿斯兰死去。结果……一事无成。或者，蒙哥马利在他的心里确实是不够重要吧……但是这样的话，他真的能一直保住大天使号吗？
　　“你现在所做的，难道不是出自你自身的愿望吗？”拉克丝笑眯眯的，也轻飘飘的说到。
　　出自自己的愿望，尽力而战吗？
　　基拉沉思了起来。
　　不是很明白自己的话到底起到了什么效果，拉克丝也有些发呆的看着基拉。说起来……他到底是在想什么啊？
　　——那种事情……果然不行！
　　基拉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坚毅了。之前的悲伤迷茫完全消失不见。
　　——得把她还给阿斯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