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seed——星辰的光与影》落千水

66、第六十一章 争锋

　　拉克丝并没有回答奥菲拉。虽说她确实觉得那女孩不见得是自愿。但光凭她听出来的东西就这样判断并且随之行动的话，未免过于草率。
　　何况他们的目的地也到了。
　　拉克丝走出车门，沉静的表情在一瞬间出现了一丝裂痕。
　　评议会大楼的门前不远的地方，两旁绿意盎然的石子路上，站着正在说话的两个人——雷瑟•萨拉，和劳•卢•克鲁泽。
　　两个都已经是白衣。
　　也同样都是不好应付的类型。
　　可是，却挡在正前方。
　　不管是作为议长的女儿还是PLANT的第一歌姬，扎夫特的军人都是不需要对她行礼的。雷瑟也确实是如此。但看见她，克鲁泽却行了一个军礼——如同扎夫特大部分的军人。
　　也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他的风度无懈可击。
　　“拉克丝小姐，这是要去见议长大人吗？”
　　拉克丝听到这声音，及其轻微的在心底不爽了一下——逐渐长大了的雷，真的和这个克鲁泽在声音上越来越像了。
　　长相就算了——反正现在的克鲁泽也看不出来长什么样子。连声音也这么像实在是……还好，至少雷的声音还是很清朗的少年声，到底还是有不同的。
　　“是的。”她还是回答了问题，“评议会给我安排了一些工作。那么，克鲁泽队长，还有萨拉队长，在这里是在研究战术吗？”
　　“军队的行动，是军本部的事情。似乎不是一个歌姬应该关心的事？”
　　雷瑟的语调依然硬邦邦的，和他冷硬的声音倒是相得益彰。当然，这么说或者从道理上讲也没错。拉克丝并未在政府中担任过任何职位。
　　克鲁泽微笑不语。虽然他表现得极为友善，却完全没有给拉克丝解围的打算。
　　拉克丝有点儿想不通——至于为了阿斯兰对她产生那么大的敌意吗？她随口一问而已。算是在路过的时候打招呼。
　　“看起来是我过问了不该过问的事情呢。失礼了。”她保持着淡淡的微笑，算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尽管语调中没有愧疚的表现，但是她软软的声音，却足以让绝大部分的人不再对她进行责怪。
　　但雷瑟显然不在这个范围内。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拉克丝，虽然说没有再说话，却明显也没有“原谅”。
　　“那么，我就离开了。”她轻轻地行了一礼。
　　“这次的愚人节危机，”克鲁泽却忽然再次开口了，“关于军本部的行动，拉克丝小姐怎么看呢？”面具下的唇角微微挑起，克鲁泽提出了一个尖锐的话题，“议长大人是有所不满的。拉克丝小姐，可以请教一下你的意见吗？”
　　——被注意到了。否则这个人不会问出这种问题。
　　听见克鲁泽的问题，拉克丝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尽管她面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她并不想让克鲁泽注意到，但她是个公众人物，又和他有雷这个联系，被注意到这算是正常。至于这个问题……拉克丝并不打算说谎。在战争中，她总要表明立场，也无法说谎。
　　“我和父亲一样保持了沉默。”
　　“不，不。”克鲁泽笑道，“议长可是在开始的时候鲜明的表示过反对呢……”
　　雷瑟冷笑一声，“然后只好沉默着后悔了。”
　　——既然克鲁泽开口了，雷瑟显然也没有保持沉默的意思。
　　这话倒是让拉克丝一惊——后悔吗？她的父亲后悔了吗？
　　“我并不知道家父的意思。但是我个人认为，当自然人将调整者集体流放到PLANT，这一战就已经无可避免。就调整者来说，这没什么好后悔的。”
　　该后悔的该是自然人才对。给了调整者抱成团并且发展的机会。
　　拉克丝的话显然让雷瑟吃惊。这个黑发的青年皱起了眉。他似乎觉得有些疑惑了。但还不等他想明白，拉克丝已经继续开口。
　　“但是，我也确实是担心。尤尼乌斯7为我们带来了无尽的怒火与悲伤。愚人节危机，我们把自己的悲伤，让他人也承受了一次。战火将不断的扩大，仇恨也不断深化。这会导致怎样的结果？”
　　雷瑟的表情立刻又变得冷硬无比了。
　　“克鲁泽队长认为，这将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呢？”
　　“直到最后由其中的一方胜利为止。在这之前，这样的事情是不可避免的。拉克丝小姐。”克鲁泽轻轻巧巧的避开了拉克丝的核心问题。
　　“这是战争。”雷瑟忽然再次开口了，“考虑这种东西没有办法解决任何问题。我们为了PLANT而战斗，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而战斗。只要是PLANT的利益所在，便是我们的枪口所向。这就是我们穿上这一身军装的理由！”
　　“拉克丝小姐。”他叫她“拉克丝小姐”的时候，语调中满是讽刺的味道，“正是因为你温柔的歌声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样轻巧的思想，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们才拿起了枪！”
　　“如果只能依靠杀人才能保障自己的未来与幸福，那么这样做就是对的。你也是这么想的吗？克鲁泽队长？”
　　隐约明白了雷瑟厌恶她的根源，拉克丝也就不再在意，而是依然问着克鲁泽。
　　克鲁泽继续微笑，“人人都知道我是萨拉派，拉克丝小姐。”
　　*
　　看着粉红色少女离开的背影，雷瑟冷哼了一声，“就是这样，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妥协派。”
　　“什么都不懂吗？”克鲁泽意味深长的反问。
　　很难说雷瑟是怎么理解克鲁泽的话的，但对金发青年，他的态度无疑好上百倍。面对这样的态度和问题，他只是皱眉想了想，不屑的回应，“确实不是不懂，而是懦弱。”
　　懦弱吗？
　　克鲁泽笑了，这次他只是有些讽刺的摇头，“可是雷瑟，我们PLANT粉红的歌姬，和她的父亲未必是一道的。她，未必是妥协派啊。”
　　相反，搞不好是思想最为危险的那一种人……
　　克莱茵派成不了事。克鲁泽同样这么认为。因为他们寄望于虚无缥缈的事——自然人和调整者的和平共处。但是萨拉派呢？却在他的手心里起舞，行动反应简直完全按照他的预期。
　　但那个女孩，不管是她的歌声还是她刚才的问题，都表明她在思考。她在寻找另外一条道路，比克莱茵更现实但没萨拉那么偏激的路。
　　尽管现在还没有找到。
　　但是毫无疑问是和他的目标背离的。从那位公主的性格来看的话。
　　而且看她的眼神，她已经察觉到一些什么了吗？那注定好的未来……
　　*
　　确实，对拉克丝来说，她希望胜利的心意并没有改变。但她很快就发现，想要阻止“世界在仇恨中分化为两极”是件很困难的事。
　　说动画第一部的最后BOSS是克鲁泽是不正确的。
　　如果世界毁灭，那么罪魁祸首应该是人类自己。
　　人类最大的敌人，永远都是自己。
　　4月17日，连合军第五、六舰队，以攻击PLANT本国为目标，从Ptolemaios出发开始进攻，PLANT管理下的资源卫星Jachin=due（雅金•杜维）附近，与迎击的ZAFT军交战（“第一次Jachin=due攻防战”）。PLANT 评议会为打造拱卫本土的防线，决议将Jachin=due改装为防御要塞。
　　5月3日，ZAFT以月球基地Ptolemaios为目标开始进攻，并在月球内侧，于Lorenz Crater设立基地。双方以Grimaldi Crater为界将月球二分，不断发生冲突（之后，月面战线被称为“Grimaldi 战线”）。
　　5月20日，卡潘塔利亚基地完成。将作为地球战力而早就开发出的空战用MS Dinn大批投入使用。
　　至此，PLANT获得了稳定的地球基地，在太空中的战争也基本上得到了足够的主动权。战争正式陷入了僵持阶段。更有甚者，ZAFT还在一鼓作气、不停的扩大战果。
　　5月22日，ZAFT将卡潘塔利亚基地当作桥头堡，对地球上的根据地进行征战，开始对地中海进攻。
　　5月25日，在卡萨布兰加海面，连合军（以欧亚连邦为主力）的地中海舰队与ZAFT的潜水空母舰队发生冲突。（第一次卡萨布兰加海面战），水中用MS“GOOhN”初次投入实战。在此次战役获得胜利，ZAFT侵入地中海。由非洲北岸向南开始进攻。并开始建设直布罗陀基地。
　　5月30日，“苏伊士（运河）攻防战”。在成为战场的阿拉曼，虽然一开始ZAFT面对对欧亚连邦的大型战车部队陷入苦战，然而在安特留•巴尔菲鲁特的奇谋下，陆战用MS——BuCUE获得硕大战果。其后，ZAFT自非洲北岸开始南下（“非洲战线”），同时扩大其势力。更甚者，安特留•巴尔菲鲁特被称为“沙漠之虎”。
　　到此为止，PLANT的形势都可以说是一片大好。资源丰富、而且也获得了稳定的粮食通道，战事也相当的顺利。
　　但在PLANT的有识之士眼中，却能看到这背后的危机。
　　ZAFT的伤亡数字在不断的增长。虽然比起地球连和来要好很多，但地球上自然人的庞大数量却能为连和军带来源源不断的兵源，这是PLANT怎么都比不上的。
　　在从愚人节危机中缓过了劲之后，庞大的人口带来的生产力也终将发威。而以地球连和庞大的战略纵深，ZAFT想要获得胜利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哪怕是看着胜面大，但终究不过是“僵持”而已。
　　6月2日，Endymion Crater攻防战的结果更是令拉克丝心惊——“独眼巨人”这样的巨大破坏性武器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独眼巨人（Cyclops System）是由多个盘状微波射极组成的巨大阵列。一旦启动，将会用微波瞬间加热作用范围内的MS的弹药和推进剂、占人体重量60%的水等等，最后强烈的辐射热甚至会破坏建筑物和阵列本身。虽然由于N-Jammer对无线电波的吸收作用，破坏限定在某个范围内，但当陷入困境的连和第3舰队将之暴走之后，这个系统依然让ZAFT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拉克丝一直在PLANT，在战后才看到ZAFT的分析报告，不由得苦笑——战略性杀伤兵器，从落到PLANT的第一枚核弹开始，潘多拉之匣就已经被打开了。只是核能被封印以后，这种巨大的破坏力量也受到了限制而已。并非是人心上对于使用这些东西感到了恐慌。一旦封印被解除，那么……
　　相比之下，在月球大败亏输的连和军将一个自然人王牌驾驶员穆•拉•佛拉达——此人以MA“Mobius”（日后的Mobius Zero）击破了四架Ginn，可谓创造了连和军的一个奇迹——捧做了英雄的事情简直微不足道了。尽管拉克丝还记得，此人是原著第一部中的重要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