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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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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过无痕,刘庄本以为他跟刘杰的事儿就这么完了。生活还是照样儿过,除了每天下午没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颠颠地跑来,似乎有点儿寂寞。
然而天不遂人愿,这天刘庄正在做美梦的时候就被一阵擂门声吵醒。这几日赶上秋收刘庄自己一个人忙里忙外累的很。好不容易把他那一亩三分地的玉米和他的小菜地收回家他已经累的全身骨头都酥了。
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刚一开门二牛就扑了进来。
“庄哥!不好啦!不好啦!”
刘庄被他撞得一个趔趄“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着急忙慌地有什么事不能慢慢说吗?”
二牛“都啥时候了我能不急吗?刘杰家出事儿了!”
回避了好多天突然听见刘杰这个名字刘庄还是楞了一下“他怎么了?”
二牛急吼吼地拉着他出门“赶紧去看看吧,我边走边跟你说!”
被他这么一拽刘庄连一件褂子都来不及穿就跟着出门了。秋风萧瑟秋草黄,一出院门刘庄就被冻得一个寒战。
刘庄家住在村边,跟刘杰家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刘庄一边跟着二牛往刘杰家赶一边问二牛。
“这到底是怎么了?你现在总能说了吧!”
二牛挠挠头“刘杰家失火了!”
刘庄心里一紧,问话的口气不由地加重了“怎么回事儿?好好的怎么就失火了?”
二牛“我也不知道啊,听说是后半夜烧起来的!周围邻居都睡得沉等到火烧过院墙狗咬得厉害了人才发现的。”
刘庄扯住二牛加快了脚步“怎么样?现在人怎么样了?”
二牛虽然是个健壮的庄户汉,可是个子矮些被他这一扯也勒着脖子有点吃不消。
“哎哎哎,庄哥你先别激动啊!你勒得我都有点喘不过气了。”
刘庄这才发现自己确实有些激动了,马上松开手有些尴尬“哦……那个二牛对不住啊!刘杰现在人怎么样了?”
二牛笑了下“嗨!没事儿,”一边往刘杰家走一边说“我这不是也不知道嘛!我也是刚刚起床就听外边喊走水了,从街上拉住个人随口问了两句。一听说说刘杰家走水了就赶紧过来找你来了,我爹和我哥已经去帮忙了。”
刘庄见从他这里实在是问不出更多的消息来了便加快了步子,最后两个人竟然跑了起来。着急忙慌的刘庄自然没有功夫去想,别人家走水他为什么着急这个问题。
接近刘杰家大老远地看见一阵浓烟从他家院里飘上天,两人分开吵嚷的人群挤进刘杰家。这才看清原来大火已经扑灭了,黑烟是从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的房子里冒出来的。
刘庄看了环视了一圈没找着刘杰的人影,心里急得冒火,不由地大声喊了两声“刘杰!刘杰!”
可是乱哄哄地他这点身音根本就压不住周围的吵闹声,不过喊了两声刘庄倒是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拉住一个从身边过去的汉子问道“刘杰呢?”
汉子楞了一下,先是大量了刘庄一下,然后有些瞧不上地瞥了一眼“谁知道?指不定是被压到那堆土下边儿了吧!”
刘庄一听他这话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就又上来了,揪住他正要掰扯就从后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
回头,正是刘大牛。刘大牛看着他皱了皱眉“你这是做什么?这都乱成一锅粥了你不去看看刘杰跑到这里干什么?还有,你这眼神是要杀人还是要怎么滴啊?”
刘庄没注意他以前说了什么,但是敏锐地听到了刘杰的名字“刘杰他没事儿?”
大牛拍来他拽着的汉子“你还希望他有点事儿?他现在水井旁边待着呢,我爹和我媳妇儿还在旁边照应着呢!你赶紧过去看看。”
原来刘杰家没有水井,平时吃饭用水都是从他家外头的一口公用井里挑水吃。这火这么久才灭多半也是因为取水灭火花费的时间太长导致的。
刘庄倒是没多想他现在一门儿心思地想要赶紧见到刘杰,因此听完大牛的话,便跑去水井旁找刘杰了。
本来两三步的路,刘庄却觉得长得要命,不自觉地小跑了几步。刚到地儿就看见刘杰跟一个有点壮实的妇人坐在一起,那妇人似乎是在劝说些什么,刘杰却低着头呆呆的不过身上倒是比那些救火的人还干净些。刘庄觉得自己悬到嗓子眼儿的心又往回落了落,但是扑通扑通地跳个没完。
深吸了两口气,刘庄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沉稳些“刘杰!”
刘杰先是一愣,然后慢慢地转过头来,瞪着眼睛眼泪就掉了下来。
刘庄的心揪了一下,三两步跑过去。想也没想就抱住他“怎么了?怎么又哭了?伤着没有?”
刘杰始终是不出声,只是在他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全身颤得厉害。
刘庄无奈对着一旁的妇人尴尬地笑了下,那妇人但是大方,拍了拍刘杰说“你就是刘庄吧,我家那口子跟我说过。果然一表人才啊!”
刘庄这才知道这妇人正式大牛的媳妇,笑了笑说了声嫂子好。
大牛媳妇看着刘杰有些心疼“这孩子这是命苦,刚刚你没来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往火场里冲。还好让我公公给拦下了,要不然我看就他这身子骨也得给折到里头去!”
刘庄一听这话就猜出来芳婶估计是凶多吉少了,不由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刘杰的反应跟他完全相反。
他突然大力挣扎起来,扯着刘庄的衣襟哭嚎“庄哥!求你,救救我娘,我娘还在屋里呢!他们都不进去救我娘!我想进去却被他们拦下了!你去救救我娘好不好?我求你了!”
刘庄无奈,更加确定了芳婶估计是再也回不来了。看了眼哭得咳嗽的刘杰,也不忍心不答应他。
刘庄搂着他站起来“起来,我带你去救你娘!”虽然有些残忍,可是正如芳婶所说有些事情长痛不如短痛,让他尽快接受芳婶的噩耗总比让他一直自欺欺人的好。
大牛媳妇有些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刘庄摇了摇头,扶着他一步一步往院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