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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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的他看到我亲密对待小东西，最初是非常欣喜的。小东西非常爱粘着我，总把它漂亮的小小的手搂在我的脖子背后，明月般的脸庞也总是亲密地贴过来。他看到这些场景总是无动于衷的，继续忙碌着把新带回来的丧尸躯体堆积在那些茧型蛋的旁边，密不透风地将之围拢起来。
他偶尔的时候会做一些我讨厌的但必须屈从的事，但我是凭此得了条命的，所以我没有资格既埋怨又阳奉阴违。我尽量把这种事当成一种修行、一种磨砺，自己感到深切的痛苦，心脏揪痛、口中苦涩，但我丝毫不表现出来，甚至还有些比幸福的时刻还要透露出对生活的欢欣和期待来。我在演戏，但不知演出来有何种对我有益的回报。总之，我是在自欺欺人，而且演技尚数精湛。
但不知怎的，忽然从某一个时刻开始，他就表现出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和嫉妒心来。我倒是冷眼旁观来着，因为我既不需要它们任何一个的情感倾注来充盈我自己，也想象不出得到我的偏爱会使他们更幸福多少。但总而言之，小东西的粮食被克扣了，它在不能自行外出觅食的当下就只能不自愿地减缓自己成长的速度。
他看见我和小东西又粘在一起时，总要面无表情地过来把小东西扯扔到蛋堆里。小东西头一次不知道他的意思，屁颠颠地迈着小胖腿又跑过来，而他又不厌其烦地把它拨弄回大大小的蛋组成的蛋堆里。
小东西在缓慢成长中逐渐获得了一些它们一族的力量。它试图过反抗他的命令，但在他叽里呱啦一阵乱语之后，小东西就奇怪地安静下来。也是与此同时，我知道了它们是有自己的语言的。那小东西可真是太幸运了，成长在我和他的身边，可算是一下子学了两种语言了呢。哇，想想看，要是我能听得懂鸡鸭们的对话，每天不得嬉笑不尽？
所以，在那之后，我和小东西的亲密举止最多只到肌肤的触及。也正为此，当我情难自禁而吻上小东西已有些修长的身躯上盛开的那朵嫣红的花被看见时，他是多么的暴跳如雷。他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无机质的一张脸，但是他的手就已经要掏小东西的心脏了。
在他手往这边伸的时候，我思考着他是不是忘了当初因为我吃了一颗蛋，他就要置我于死地的事？他辛苦的培育出小东西，猎捕食物让它成长，就为了不相干的我而摘它的心脏？
相当长一段时间的相处，让我已经不能完全遵循自己最初设想的把小东西当作我逃出升天的工具，我们朝夕相处，相亲相爱，那种虚无缥缈的一旦离散就会消散的情感居然紧紧拉扯着我让我冲上前去挡。
拳头虽然停下来了，但是他的目光也变得令我恐惧、窒息，他的死气沉沉终于像被落叶撩动的湖面一圈圈的泛着涟漪，但我却宁愿它从未波动过。
我看向他的目光一定充满了怜悯，为我这个连完整的食物都算不上的兼具为他提供粗浅欢愉的短暂载体，他要对自己长久的能相偕成长的同伴、后辈露出了威胁的拳头。我也为小东西而感到可怜，就这么几天施舍给它的人类的情感居然就让它昏了头的要维护我。
我想起好几次小东西枕在我的大腿上酣睡，他就在旁边边进食边注视着，我不能怀疑他当时是味同嚼蜡、食难知其味的。他把小东西赶走之后，就也学着小东西把脑袋放在我的大腿上。我真是庆幸极他没有学小东西把身体整个摊在我胸膛上，那我非得瞬间毙命不可。
即使在这段共同生活的时间里，我也不曾为自己的种族本性弱于它们而自卑。我们有自己的种族优势，丰富的情感、深刻的思维、排斥人群又渴望人群的复杂，是空洞的强大、杰出的外貌所不能比拟的精致。而且时间不是停滞不前的、事态不是固定不变的，今日我所羡慕的它们的速度、力量在未来的某一时刻总也能为我所用。当下的情况不正是说明了吗，所以有何可自卑的呢？如果有人类为此而匍匐于它们，那他绝不会是带领人类使用这一全新种族的人，最后只会是成为人之一族的耻辱。
我为什么要在此刻提升自己的傲气呢，即使是强撑出来的像气球一样膨胀而出的虚假的傲气呢，因为我的身体正在承受不可折磨的痛苦，巨大的令我不安慰自己就要绝望的痛苦。不知道它从哪儿学来的，还是动物的一种本能，他找到了繁衍的途径。我自己是倾向前者的，并且克制不断地咒骂哪两个混蛋在末世里还有余力干这些个事。
小东西去哪儿了我不知道。被扛到肩上转瞬回到洞穴里后，我的惨叫就回荡在整个洞穴里。
我后悔了，剜心之痛。从他的欢愉表情里我可以清晰的预知到这件事会成为以后的常态。为什么要去挡在小东西面前呢，毕竟我很清楚等我逃出这个地方之后会是一定甩掉它的。丑小鸭最终会变成天鹅，是因为它的父母就是天鹅。我毫不怀疑，小东西成年之后和俯在我身上的这个外貌精致的男人不会有什么区别，即使小东西能和我交流，但它也会是无机质的、惊人的美貌和足以摧毁很多的力量。
如果我能顺利逃走，这件事一定会成为我以后不断向别人倾诉的一个笑谈。
设想一下这样的场景都令我想大笑，但是我却是满面流泪，痛到极致的舒适、陌生的触感和灼人的热烫。终于在摇摆中迎来了自己期待已久的沉睡。幸福终于降临到了我的身上。
在临昏迷前，我想的是，前日洗的澡，原来是个铺垫啊。带回来的雪白蓬松的地毯和软垫也是铺垫啊。也就是说，无论我今天惹怒他与否，这一着都是躲不过的吧。早知道就再和小东西多深入交流一下了，那样才不算吃亏嘛！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17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