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和白莲的天才宝贝》杨枝曾听雨

2、第二章

　　激烈的争论——主要是我妈单方面屠杀——之后，他俩谁也不肯让步，我妈难得强势要一凶到底，我爸当惯了总经理也不肯受委屈，最后统一出来的唯一一个结论就是这个事情等见了我爷爷再定夺。我妈并没有什么意见，她觉得毕竟有血缘关系让老人看我一眼也无可厚非，她也见过我爷爷，比我爸靠谱多了。
　　他们决定先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我能有什么意见。
　　我不过是个说话比较溜的三岁的宝宝。
　　这天是周五，明天我妈不上班我不上学，宜睡懒觉，宜摊牌撕逼。择日不如撞日，两人一合计扛着我就上了车。
　　看着那个似曾相识的车门我有点心虚，不过表情还是很镇定，反正开门的是我爸。
　　我们家在一个不大不小的省会，从我家到我爷爷住的郊区颇有点距离。我爸从没考虑过养孩子的事，车上自然也没有儿童座椅，只能由我妈抱着我坐在后排。莲花的这款车早就停产了，我爸改装过大半部分，基本上也就留了个壳子没动，一脚油门下去仿佛开的不是小汽车而是拖拉机，发动机的声音震得我耳朵都疼。
　　我妈说:“你开慢点开稳点，让睿睿睡一觉。”
　　我爸得意的说:“老司机从不翻车。”
　　然后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我。
　　我也看他，打了个哈欠，两包眼泪兜在眼睛里。
　　我爸默默地降低了车速，放任自己和其他车主一起龟爬。
　　装逼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等我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就被我妈告知我们已经在爷爷家了。这里就是总裁文和电视剧里的标准配置，一个大别野，前后两个院，游泳池花房小菜园……我爷爷就喜欢这个怎么了！
　　咳。
　　总之我一睁眼没看到这些，只看到一张四五十岁的中年发福的有点秃顶的男人的脸。
　　我爸才二十多我爷爷不会满脸皱纹的谢谢。
　　其实我爷爷今年也接近六十了，但毕竟是个董事长保养得还是很好的。他这个时候正坐在一楼阳台的小茶桌前面滋溜滋溜地喝着茶，看看我妈看看我，再看看我妈。
　　我妈坐在他对面，抱着我跟他聊天。
　　我爸站在边上伺候着，温杯泡茶添水。他把头发放下来花衬衫也换下来，穿着个普普通通没有印牌子但是肯定也很贵的纯棉T恤，下面一条大短裤，一点也没有跨国集团总经理的气势。
　　我爷爷美滋滋地说:“睿睿长得真像我，一点都不像那个兔崽子。你瞅瞅，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兔崽子我爸插嘴:“哪儿不像了，明明跟我小时候长一样。”
　　“闭嘴！跟你一个样子还有好？！”我爷爷凶完我爸又和蔼可亲地转向我妈，“小凌啊你也知道他就这个混蛋样，别往心里去。”
　　我妈：“？？？”她看看我，似乎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信息。我叼着爷爷塞进我嘴里的小饼干努力地嚼来嚼去，对这对父子间乱七八糟的思维方式同样一无所知。
　　人们总是说，姜还是老的辣。
　　但我爷爷可能把他老辣的地方都扔到商场上了，在家里简直傻白甜。他不光接受了我妈学区房的观念还把我爸赶出家门。
　　我爷爷的原话是，不把我秘书和大孙子找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我妈其实是给我爷爷当秘书的，因为我爸太不着调才被我爷爷派去盯着他别搞出什么大乱子。他俩共事的一年半里，我妈带着七个自称怀孕的整容脸去医院做过鉴定，全市酒吧除了gay吧都进了个遍，叫停方案及时止损十几次，隔个三五天还得把我爸千娇百媚的助理团叫到一起背一遍企业理念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我怀疑我妈当年根本不想跟我爸搞事情。
　　她就是炮遁。
　　我妈跑路以后就拿前几年工资买了我们现在的房子，三室一厅两卫，三个人住起来绰绰有余。但我爸是个二代出身，从小没睡过两米以下的床，有点矫情。而且这两个人都认为自己和对方只是有个球的关系没有必要往一起凑合。
　　但我妈离职后我爸的新秘书还是我爷爷的人，受我爷爷之命每天早上来我家楼下接我上幼儿园顺便观察我家是否和睦。我妈是无所谓的，她对我向来散养，有人免费接送是个好事为什么不接受；而我爸就不行了，如果被我爷爷知道他跟我不是从一个单元门出来，这个总经理可能就要换成别人了。
　　以前我爷爷纵容我爸浪里个浪是因为没有别的继承人。
　　现在他觉得越过我爸从我养起也为时不晚。
　　我爸第一次对自己的地位有了危机感。
　　正巧我家楼下在卖房，我爸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手续搬了进去。装修的半个月里他住在外面的酒店，早上颠颠颠跑过来上楼下楼伪装自己和我一起出门，晚上再上楼下楼回酒店睡一晚上。
　　跑得腰都细了。
　　这半个月楼下凿掉了所有能拆的墙，卧室和客厅连成一个大间，用来放我爸那张可以打滚的床。
　　后来这床归我了。
　　这是后话。
　　我们说一说我爸第一次来幼儿园接我那天的事情。
　　我妈作为一个总是忘记接孩子的母亲，月常会这种事情也是经常忘记的。
　　但我爸是个闲人啊。
　　这天我背着小书包从幼儿园的大门出来，看见我爸和他秘书像两座石狮子一左一右蹲在门口，周围的男男女女围着圈指指点点，对着这两个未曾谋面的男人。
　　不怪他们好奇，我爸虽然傻，但长得是真的帅，要是以前来过肯定会有人记住的。
　　“儿子，到爸爸这儿来。”我爸学着别的家长的模样热情地呼唤我，表情是肉眼可见的做作。
　　其实我觉得别人的家长也很做作。
　　但是他们傻，看不出来。
　　哪像我，机智的一批。
　　我爸的秘书沉默着把我的小书包接过来背到自己身上，另一只手牵着我，我爸屁颠屁颠跟在后面一脸慈祥。
　　跟一家三口似的。
　　“苗苗老师再见！”
　　我们班的老师也下班了，小伙伴们都在和老师打招呼，我也跟着问好。
　　“睿睿真乖，——您是睿睿的父亲？”老师先低下头和我说话，又顺着牵着我的手往上看，看见了我爸的秘书。
　　我爸不高兴了，他觉得自己这个爸爸样明明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是他爸爸，怎么了？”
　　苗苗老师看了看我爸又看了看秘书，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好的，睿睿爸爸，睿睿有没有和您说过明天班级要开月常会的事情？”
　　我爸一脸萌逼。
　　秘书回答道：“说过。”
　　苗苗老师的表情变成了“果然如此”。
　　“好的冷先生，明天下午三点，希望您能准时参加，毕竟孩子的成长需要老师和家长双方共同努力，以前睿睿妈妈就经常缺席，我们之间的沟通也很少，这样我们对孩子的教育就很难协调。”
　　我爸和秘书一起点头。
　　我总觉得苗苗老师说的和我爸理解的不太一样。
　　“你妈妈今天加班，爸爸带你吃好吃的去。”我爸把我拎到他那辆黑莲花的后座上——在我妈和我爷爷共同胁迫之下他不仅换回了发动机还在后座加了个儿童座椅。我自己把安全带扣好，伸手怼怼屁股下面的椅面。今天天气有点热，我穿着小背心和小短裤还是出汗了，儿童座椅的椅面又不透气，坐在上面短裤就直接贴到屁股上，有种尿裤子了的错觉。
　　仅仅是错觉。我们天才都不尿裤子的，就像爱豆从不挖鼻屎。
　　我爸发现自己的话没有得到回应，向来在公司说什么是什么只有他爸爸和前后两个秘书会怼他的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接再励：“睿睿想吃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吃，天气太热了我只想吃冰棍儿。
　　“……”我爸放弃沟通，直接对秘书说：“今天是不是有个应酬？”
　　秘书从驾驶位回头：“先生，您今天的晚餐约了东小姐。”
　　“直接去。”我爸挥手示意。
　　秘书皱眉：“那少爷……”
　　“我儿子才多大啊又不能泄露商业机密。走，直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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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