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卫]无悔》小萝卜头头

5、5

　　卫庄最终还是给姬雪动了手术。
　　下了手术台，姬无夜大概是真的对他太感激，也想为子女积积德，也没计较卫庄此前不怎么合作的态度。对着卫庄是百般感谢。
　　卫庄没有理会他径直离开，在拐角处看到了等在那里的盖聂。卫庄没有和他说话，也没有停下脚步地和他擦肩而过。然而走了两步还是停了下来。
　　“刚刚手术差点失败了，因为我走神了，想到了我们一起在手术台上的情景。”卫庄背对着盖聂说道。
　　盖聂对于卫庄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恐怕没人说得清楚。在卫庄眼里，盖聂不仅仅是爱人，也是唯一可以和他并肩的人，然而他的错误，却让盖聂用自己的前程买了单。
　　“只要你能开心。”最后，盖聂听到卫庄似有似无的声音传来，然后就是他离开的脚步声。
　　姬雪的腿在慢慢恢复。不同于姬无夜，姬雪倒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言谈举止都温文有礼，落落大方。在腿慢慢恢复了后，也开始显出她原来活泼的一面，甚至会跟医生护士们开开玩笑。
　　但是唯独对卫庄，她是怎么都活泼不起来。
　　卫庄与父亲的事情她也是知道一二的。所以得知他居然还会为自己手术，姬雪满心都是惊讶和感激。然而卫庄平日里只有查房时才来，也不会与她做过多交谈，即使她主动说起什么，卫庄也不怎么爱搭理。
　　她虽然不会不满，但也确实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了。她看自己一说话卫庄就不耐，于是卫庄在场时她也尽量沉默。
　　姬雪的朋友盗跖和端木蓉有时候也会来看望她，帮她做康复运动。盗跖性情比较直，也并不清楚三年前的事情。见到卫庄这个态度，十分不满。
　　“医生现在对病人都是这样的态度的吗？”盗跖有些怒气地问。
　　姬雪拉了拉他，叫道:“小跖。”卫庄是她的恩人，不管他什么样的态度，姬雪都不觉得有什么。
　　卫庄合上了病历:“不是。所以你可以去找态度不这样的医生。”
　　说完不再理他，对护士下了医嘱就出了病房。盗跖被呛到，气得厉害又无话可说。端木蓉在一旁看着离开的卫庄若有所思。
　　端木蓉曾是盖聂的病人，与盖聂也有几分交情。盖聂也来看过姬雪一次，对着他，姬雪纵然内疚也轻松多了。盖聂虽然不会有有太多的表情，但他的平静是一种平和与谦逊，不会让人觉得不可接近。
　　盖聂来的时候，端木蓉也在，所以也只有她知道盖聂虽然不是不可接近，但是他对所有人都是一样，若是想做那个特别的一个，会有多难。
　　盖聂出了病房时，端木蓉也追了出来。
　　“盖医生。”
　　听到叫声，盖聂回过头:“端木小姐。”礼貌而……生疏。端木蓉发现不管她怎么努力，盖聂对她的态度也是一直如此。
　　但是端木蓉很快就藏起了这丝落寞，仍是落落大方:“我们可以找个别的地方谈谈吗？”
　　盖聂看了看时间，离他开始会诊还有一段时间，他点点头:“可以。”
　　两人走到一个稍显寂静一点的过道里。
　　“雪妹妹这次能保住双腿，多谢盖医生了。”端木蓉说道，一向淡漠的脸上也有感激。
　　盖聂却略显惊讶:“这个手术是小庄做的，端木小姐就算是谢也该谢他。”
　　端木蓉想了想:“卫……医生自然也是该谢的。但是我知道，如果没有你的劝说，卫医生不会这么轻易答应的。”
　　盖聂看向了窗外:“你不了解小庄，他若是真的一点都不想救，就算是我劝也不会有用的。希望端木小姐也不要责怪他一开始的拒绝，毕竟换作别人……也会很难毫不犹豫地答应。”
　　端木蓉点点头:“我明白。一般人都会这样的。”说完又看向盖聂:“但是如果是换作盖医生肯定就不一样了不是吗？”
　　她以为肯定会得到肯定的答案，然而回应她的是良久的沉默。在端木蓉的眼神里带了些惊讶时，盖聂才开口。
　　“端木小姐猜错了，如果是我处在小庄的位置，恐怕也不会做这个手术。”
　　在端木蓉的不可思议中，盖聂转过了身:“我接下来还有会诊，就先告辞了。”
　　盖聂的步伐没有变化，心却有些紊乱，因为伤的是自己，所以可以原谅。但是如果受伤的是小庄……盖聂发现大度如他也无法原谅。小庄他……也是这么想的吧？
　　盖聂有了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