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涛传》葱蒨

42、第 42 章

　　武林众人很快集结了人马，由朱涛带路。另一方面，方携担心天道教会突袭惊浪派，打算和几个门派留守。
　　姜敬说道：“雾影门留下吧。”
　　齐焱火对上姜敬的视线，咬咬后槽牙，说：“好。”面上没有一点不乐意。
　　之后又有两个门派愿意留下，人员已定，准备启程时，朱涛说道：“我想和赵姑娘先说几句话。”
　　洛翔说道：“有什么话不能回来再说吗？既然决定突袭，那定然是越快越好，迟则生变。”
　　姜敬也说道：“是啊，如果你非要说什么，让人带话给她也是一样的。”
　　朱涛行礼，请求道：“不，我必须亲自告诉她，这很重要，拜托了。”
　　姜敬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好吧，你快点去，我们还要你带路呢。”
　　“多谢。”朱涛飞快地走了，耳边传来洛翔的抱怨声：“堂堂七尺男儿竟沉溺于儿女情长……”后面的她便听不清了。
　　朱涛来到内宅，她敲了敲门，让人去请赵晖如，等了一会儿，出来了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袭翠绿衣裙，头发随意地扎着在身后，她倚靠在墙边，用手将鬓边的发丝捋到耳后，没精打采地问道：“怎么了？”
　　这是朱涛第一次看赵晖如着女装，比往日更加清新脱俗。朱涛呆了半晌，说道：“你怎么穿女装了？”
　　“我本来就是女人，穿女装很奇怪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不像你平时那么穿了？”
　　“我的衣服坏了，其它的衣服还在镇上的客栈里，只能先借别人的穿了。”
　　“哦，”朱涛感觉自己的嘴都变笨了，心里着急，嘴里只蹦出来三个字：“很漂亮。”
　　赵晖如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朱涛这才想起正事，说：“我们打算现在偷袭魔教。”
　　“现在去魔教营地？等我，我马上就准备好。”
　　朱涛拉住她说：“你受伤了，现在需要休息，我们去就好。”
　　赵晖如自是不愿，她跟来就是为了报仇，朱涛双手按在她的肩上说道：“现在的你连我都打不过，何谈独孤渊？你还是留在这，不，去镇上的客栈。”
　　“为什么要去客栈？”
　　朱涛走上前，附到她的耳边说道：“雾影门会留在惊浪派，他们可能会和魔教有勾结，惊浪派不安全。”
　　赵晖如又问：“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方掌门？”
　　“抱歉，不能告诉别人，这也是我要亲自跟你说这件事的原因。”
　　正说着，赵晖如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丫头走了出来，撞见两人凑在一起说悄悄话，捂着嘴笑个不停，朱涛赶紧跳开，脸登时红了起来，等那个丫头走远后，她才说道：“你还是快点收拾东西先走吧，相信我。”
　　赵晖如点点头，转身走进垂花门，朱涛松了一口气，好歹没有要求跟着一起去。
　　等朱涛再次回到练武场，其他人都换上了普通百姓的衣服整装待发，只是往那一站，还是能看出来他们是练家子。为了不打草惊蛇，以免四周有天道教的眼线，提前将他们的计划泄露出去，反将他们一军，姜敬提议分开出发，到天道教所在的梅山脚下集合，众人皆无异议。
　　姜敬说道：“以防万一，方掌门可要看管好留在惊浪派里的人，说不定有魔教的人在其中，偷偷将消息传出去。”
　　“魔教的人？姜掌门的意思是？”
　　姜敬说：“我没什么意思，只是以防万一，魔教生性奸诈，说不定为了这一天早就安插了眼线，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好，我知道了。”
　　朱涛心道不好，这样赵晖如也出不去，可是她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期望一切顺利。
　　她跟着姜敬走了，姜敬说道：“我们租辆马车，涛儿，你这两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可以趁机睡一下。”
　　朱涛惶恐道：“不用了，师父，我可以坚持的。”
　　“之后还不知道情形会如何，休息一下吧，不只是为了你，也为了我们，一群人走在街上太碍眼，刚好可以藏一些人在车里。”
　　朱涛无理由拒绝，乖乖坐进车里，姜敬还有几个师兄也一同坐了进来。
　　朱涛闭上双眼，本来是不想睡的，可是她实在太累了，不知不觉意识模糊。
　　再次睁开眼时，窗外下着细雨，雨滴落在竹叶上，一些水珠溅到房内，打湿了窗边案上的纸。东方姝坐在屋内，赏竹听雨。
　　一个女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叫道：“姝儿，你猜娘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东方姝回过头，问道：“什么？”
　　朱湘儿笑道：“你爹把你的亲事定下了，是紫玄派的大弟子！叫武叶，听你爹说，他长得一表人才，武艺又高强，配你再合适不过了。”
　　东方姝看着朱湘儿的笑脸，疑惑道：“娘之前不是说要我嫁到朱家，亲上加亲吗？”
　　朱湘儿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很快又说道：“那是娘思虑不周，本家规矩多，族里的男儿肯定也是娶那些名门闺秀，不愿和我们结亲，分家又落魄，哪里比得上紫玄派？”她自己就是分家的女儿，本家的姑娘不愿嫁给东方冉这样的江湖人士，就派了她来。
　　东方姝说：“可是，嫁到朱家的话，我们以后还能经常见面，紫玄派太远，如果我嫁过去，我们很难见面了。”
　　“嫁人嫁人，女子嫁人是回归自己的家，你怎么能老想着娘家，说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嗯。”
　　朱湘儿上前来握住女儿的手，坐在她身边，说道：“听媒婆说，武少侠对你很满意，看到你的画像后赞不绝口。”
　　朱湘儿又说了许多武叶的好话，东方姝全都听了，虽然紫玄派远了些，但是她的父母一定是为她好的。
　　之后，朱湘儿又教导她如何为人妇，直到天黑。东方冉也过来看她，明明雨已经停了，他脸上还是湿的。对东方姝点点头，又问朱湘儿：“该说的都说了吧？”
　　“都说了，”朱湘儿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道：“哦！还有，以后你嫁到紫玄派后，也别忘了帮衬着点易儿，他是我们家的独苗，知道了吗？”
　　东方姝垂眸，温顺地回道：“知道了。”
　　画面一转，她已经穿上了火红的嫁衣，被丫头搀扶着送入洞房，盖头被揭开，印入眼帘的是一张英俊的面庞，但是他的神情凶狠，肚子上有一个大窟窿，还在往外汩汩流血，整个婚房变成了一片血泊，她的红色绣花鞋更红了。
　　武叶扑向东方姝，掐住她的脖子道：“你杀了我，我要你给我陪葬！”
　　就在她感到呼吸困难时，东方冉也走进了婚房，东方姝赶紧叫道：“爹，救我！”
　　东方冉背上的剑闪着金光，威武挺拔地站着，神情冷漠，用极其冰冷的语气说道：“东方姝，你让我太失望了，不仅男扮女装，未出阁便和一群男人混在一起，还亲手杀死自己的丈夫，不配做我东方家的女儿。”
　　东方姝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不停得说道：“我不是，我没有……救我。”
　　东方冉只是默默地看着，让她感到恐惧。
　　“涛儿，涛儿。”
　　东方姝惊醒了，她还在马车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切无恙，深呼吸几口。
　　姜敬问道：“做噩梦了吗？”
　　“是。”朱涛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难为你了，再过不久，就要到梅山了，坚持住。”
　　“好，”朱涛又叫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