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涛传》葱蒨

20、第 20 章

　　现在朱涛的左手几乎不能动弹，她庆幸姜恪伤的是她左肩，右手仍能拿剑。既然姜恪先出手伤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姜恪被朱涛盯着心里发毛，对面的武功明显不及他，但是他感觉到一丝不祥的预感。姜恪负手站立，说道：“你认输吧。”
　　朱涛笑道：“难得能和师兄比试一场，我还不想这么快下去呢。”说完，她使出飒沓流星步，比之前还要快，当姜恪意识到时，她已经闪到姜恪身后，拿剑刺向他的右手。
　　姜恪赶紧转身，但还是被她划出了一道恐怖的伤口。他怒不可遏，再次使出了朱涛没有见过的招式，他接连踢向朱涛，朱涛一边后退一边格挡，与姜恪的腿接触的每一下都震得她手臂发麻。他突然又一个空翻，以左手撑住身体，脚伸了出去使劲勾住朱涛的腿，把她绊倒。紧接着一跃而起……
　　“住手！”姜敬洪亮的声音响起，姜恪却没有停下。
　　就在朱涛以为自己要受重伤时，姜敬为她挡下了一脚。
　　姜恪气势软了下去，心虚地叫道：“爹。”
　　姜敬转向东方姝说道：“你输了。”他一掌击响铜锣，示意裁判宣布结果。
　　裁判回过神来，大声叫道：“姜恪胜！”
　　朱涛起身，再次抱拳，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走下擂台，这一站，她虽败犹荣。
　　她背对着姜恪，和竹石凯四目相对，随后移开目光。她微微扬起嘴角，今天天气真不错。
　　之后的结果出乎众人意料，姜恪爆冷输给竹石凯，止步于八强，最终魁首是竹石凯。
　　早在东方姝看到姜恪和顾瑾轩的比武，她就知道了姜恪难以战胜，既然如此，她只好和有能力战胜他的人合作，把姜恪拉下来，那人就是竹石凯，虽然他面上不显，但是东方姝知道他对姜恪早就不满，两人很快达成一致。
　　东方姝尽可能多地消耗姜恪的体力，逼他使出他会的招式，如果可以，打伤他，让他在面对竹石凯的时候是负伤状态，为此，她不惜去惹怒姜恪，等姜恪先对她下狠手，她才好伤他。比赛结束后的晚上，她又帮助竹石凯分析姜恪的武功，制定策略。
　　作为回报，之后竹石凯要在东方姝向他请教时指点她。
　　一切都完美，除了东方姝要想办法应付大夫，不让他看出自己的女子身份。因为常年习武的缘故，她的脉搏强劲有力，不用担心把脉会暴露什么，她担心的是大夫治脱臼时要她脱衣服。
　　为此，她故意出一身汗不洗澡，还用了一点洋葱擦自己的身体，熏得大夫只想赶紧离开，和他推脱一番后，大夫屏住呼吸，隔着衣服给她复位了，又吩咐她按时涂药，最后在心里骂骂咧咧地走了：“这些练武之人，真是不爱干净。”
　　大比武结束后的第二天，姜敬让东方姝去竹林前的空地找他，在东方姝面前演示了一遍她使用过的招式，其威力比东方姝所使要大许多，似狂风呼啸，竹叶刷刷作响。
　　姜敬说道：“用浩渺烟波来应对恪儿的震山摇，你的想法是正确的，可惜你对这招并不熟悉，不然你就赢了。这招你应该才学没多久吧？”
　　“是，我是前一天晚上刚学的。”
　　“武功在精不在多，你学了那么多功夫，能真正发挥出威力的又有多少呢？等你伤好后，先把你学过的招式练熟了，再学新的，明白吗？”
　　“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掌握了呢？”东方姝问道，姜恪又不管她。
　　“以后我亲自指导你，在你可以学新招式后我自会教你。另外，虽然藏书阁里的武功秘籍都属于桑山派，但是有一些并不适合你现在就练，之后由我给你挑选适合的。”
　　“谢谢师父！”东方姝雀跃起来，然后感受到左肩的疼痛，她忙捂住左肩，害羞地笑了笑。
　　她心道：“我好像白挨了一顿打。”
　　姜敬慈祥地说道：“好了，现在你就安心养伤吧。”
　　“嗯！”
　　东方姝轻快地离开，姜敬望着她离开的身影，心道：“我果然没有看走眼，他确实是个好苗子，只是可惜了，唉。”
　　整个冬月，东方姝一直在养伤，姜敬让她一定要把伤养好，不能留下病根，东方姝对此感动不已。
　　年底，东方姝恢复了，姜敬如约指导她练功，会给她针对性建议，不是姜恪那样纯粹找茬。
　　但是这也让姜恪怀恨在心，比以前更加刁难她，甚至让她去洗他的衣服，打扫他的房间，完全把她当成了私人奴仆。
　　姜恪趾高气扬地说道：“怎么？你不服气？”
　　“你就不怕我告诉师父吗？”
　　姜恪嗤笑一声，道：“你去试试啊，只要你敢去，我定会让你后悔来到桑山派。”
　　东方姝不敢，即使姜敬这次会为她做主，那之后呢？难度要一直让姜敬处理她和姜恪的矛盾？姜恪做得再过分，都是姜敬的亲儿子，姜敬必不可能罚得太重，反倒是她可能会因为告状太多而让姜敬厌烦。
　　“明白了？”姜恪把换下来的衣服扔她身上说道：“还不赶紧去！记得到时候把我爹的房间也打扫一下，毕竟你是他的得意门生，我猜你一定会很乐意。”
　　东方姝抱起有些臭的衣服，问道：“师兄，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没有为什么，看见你就心烦。”
　　东方姝心道：“莫名其妙。算了，就当是我们八字不合吧。”
　　桑山的冬天很冷，这个天气洗衣服简直是折磨，因此，很多弟子为了少洗衣服，不会换得太勤，好在东方姝可以用热水洗，柴是她砍的，水也是她烧的，谁又能说什么呢？
　　洗完了衣服晾晒好，她又提着水去打扫姜敬和姜恪父子俩的房，院子里空荡荡的，姜恪和姜敬都不在，她一边擦洗家具，一边练习轻功身法，或者是将扫帚当作剑，挥舞起来，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随便打扫一下姜恪的房间后，她又去打扫姜敬的房间，他的房间可比姜恪的整洁不少，即使如此，东方姝还是认真擦拭桌子，一个抽屉半开着，里面躺着一封信，东方姝本不想偷看姜敬的信件，但是她的余光瞥见了“东方府”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