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涛传》葱蒨

18、第 18 章

　　东方姝站在门外，里面传来各种各样的动静，她实在无法继续听下去，便去大堂里等候，看着各形形色色的男人从房里出来，听见女人们妩媚地叫道：“以后常来啊。”许久之后，顾瑾轩和杜仲南才出来。
　　回去的路上，顾瑾轩一直谈论女人，他的声音很大，所以驾车的杜仲南也能听见，偶尔附和几声。
　　“要我说，这女人啊，除了相貌，最重要的就是柔顺，但是又不能太死板，昨天的承怡就木木的，玩着没意思，承欢姑娘不错，可惜没她姐漂亮。”他叹了口气，望向窗外道：“很难有一个女人能满足男人的所有需求。”
　　杜仲南讨好地说道：“但是天下的女人多着呢，一个不能满足，就找几个呗。”
　　“也是。”他看向一直沉默的东方姝，好奇道：“师弟，你第一次睡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东方姝没想到话题还能牵扯到自己身上，昨天才说自己不是处男，今天总不能大连说她其实没睡过女人，她瞎编道：“长得很漂亮，身体香香软软的。”
　　“我第一次睡的女人是满芳楼的雅姐儿，那叫一个风情万种，可惜红颜易老，现在变成黄脸婆了。”
　　东方姝忍了一路，终于回到了桑山派，那两个师兄又和她装不熟了。她完全没了和这两人交流的欲望，她对此求之不得，最好以后也少找她说话。在这方面，东方姝心里甚至有点感激姜恪了，如果都是顾瑾轩之流，与他们打交道简直是折磨。根据她偶尔能听见他们说粗鄙之语，这个可能性不小。
　　刚好，她可以安心地准备两个月后的比武。
　　桑山派每年都会有一场大比武，所有内门、外门弟子都要参加，表现优异的外门弟子能进入内门，而获胜的内门弟子可以得到兵器或者秘籍，这样的比武东方府也有，不过会在年末进行。
　　据说，这几年的魁首一直是姜恪，之前是竹石凯。
　　树叶开始大规模凋落，姜恪勒令东方姝必须保持庭院的整洁，她白天几乎没有自己练武的时间。要不是树很多，她真想用大网把每棵树罩住，这样她就不用一直扫落叶了。
　　只有夜晚是属于她的，夜深人静时，她在温书阁的角落里发现了一系列秘籍，桑山派的轻功身法：《飒沓流星步》，一共有五册，每一册都布满了灰尘。
　　“什么轻功竟然写了五册？”东方姝好奇地拿出第一册，看到扉页上写了此轻功能让她迅速穿梭于目标之间而不被发现。
　　直觉告诉她这是个好东西，她继续往下翻，步法极其诡谲，甚至她起初都没看明白，或许这就是它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原因吧。
　　借着烛光，东方姝细细钻研起来，将目标对应于天上的星宿，根据不同的数目和站位，以不同的身法应对，所以一共写了五册。
　　东方姝心道：“不愧是桑山派的武功，复杂多变。”
　　当蜡烛燃尽，公鸡打鸣，东方姝竟在温书阁坐了一整晚，念念不舍地离开这里，去晨练、吃饭然后补觉，现在她也变成了早课睡觉的一员了。
　　在梦里，她能流畅地施展飒沓流星步。
　　“今天就到这里了。”夫子说完，走出了教室，众人乱哄哄地收拾东西准备去吃午饭。
　　东方姝被吵醒了，茫然地看着人群，才意识到刚才的一切只是梦，有点可惜。
　　下午，她站在几棵树前，惊觉这七棵树正好对应于北斗七星的位置，正好用来试试第一册的步法。
　　梦里的她能自如运用，现实中的她——踏出第十步时就几乎被自己绊倒，要记住就已非易事，再施展出来更是难如登天，那些步法就像是从毫不相干的秘籍中随便抽取的几步随意地放在一起，即使东方姝原本就轻功出色，也难以应付飒沓流星步。
　　她就不信了，世上还有她不能掌握的轻功。
　　一遍又一遍，一天又一天，东方姝也记不清她练习了多久，终于勉强流畅地施展出第一册的内容，第二册、第三册的时候，速度快了很多，到最后一册，她只花了一天，一个晚上记步法，一个下午练习。
　　桑山派的很多树看似随意栽种，实则对应了星宿，东方姝再一次被先人的智慧折服。创造出飒沓流星步的是第四代掌门王延，那些和星宿对应的树也是那时种下。
　　只是东方姝离完美还有一段距离，每一天，她都会在扫落叶时将全五册的内容练一遍，再去练习新的功法。虽然按常理，每一门武功应该练熟了再去学新的，但是温书阁里的那些武功实在是诱人，东方姝也很想赶上其他师兄。在一天天的练习中，她还真掌握了不少。
　　离比武的日子近了，所有人都忙碌起来，夜晚不再是只属于东方姝一个人的了，但是她仍然是最后一个离开之人。
　　姜恪回去时路过东方姝练功的地方，看见她还在练桑山六十式，他上前嘲讽道：“怎么，这么害怕输给外门弟子？”
　　东方姝笑道：“是啊，要不然多丢脸。”
　　“确实，那你可得好好练练，把脸皮练厚一点，输给外门弟子的内门弟子可是会被全山的嘲笑的。”姜恪说完，身边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东方姝咬牙切齿道：“多谢师兄建议。”
　　虽然她现在不会对被孤立耿耿于怀，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对姜恪没有怒气，这个应该教导她的师兄不仅完全放任她不管，还派各种杂活意图不让她练功。
　　今年，她一定要把姜恪拉下魁首的宝座。
　　东方姝更加努力地钻研，甚至好几个晚上都没有回房休息。在练武场时，她一边练习桑山六十式一边观摩姜恪会的武功，然后去温书阁找应对之法。
　　终于，大比武到了。
　　首先是所有外门弟子比武，前三名挑选一个内门弟子进行比武，获胜者晋为内门弟子。按照往年的惯例，他们都是挑选最新近来的内门弟子。另外，桑山派比武是不允许使用其他门派的武功，所以东方姝极有可能选为被挑战者。
　　之后是所有内门弟子进行抽签，一对一对决，赢的晋级，输的淘汰，最终选出四个角逐冠亚季。
　　随着一个个擂台搭建好，铜锣敲响，比武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