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130·终章之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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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张着嘴，缓缓地摇了摇头：“他只要我。”
“别高估你自己，杀了你，整个英国都要拦不住他了。”斯内普教授冷冷一笑，挽起了衣袖开始帮助忙碌的庞弗雷夫人。
门厅和礼堂充当了急诊室和病房，庞弗雷夫人只有一个，忙得几乎团团转，还有余力的人一边喘着气一边把受伤的人用漂浮咒送了进来。
DA军的几个人都缩在角落，激-战的紧张气氛过去以后，还都是孩子的他们都露出了疲惫的表情，弗雷德和乔治冲他们招了招手。菲比打量了一下，虽然看上去都很狼狈，但是没有什么人受到严重的伤害，之前的训练的确起了作用。
“……要是没有福灵剂，我估计刚刚就要挂在那里了。”弗雷德脸侧有一道一直在流血的伤口，依旧在喘着粗气。
“可惜了那个店面了，我们估计弄不到了。”乔治苍白着一张脸，却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
“幸亏菲比让我们练习了那个三人小组的阵型。”罗恩身上穿的也是魁地奇球服，拍着胸口后怕道，“如果不是有盔甲咒一直护身，我们估计得倒下去好几个。”
凯尔抓了抓自己已经变成灰色的头发，喘匀了气就站出来开始清点人数。塞德里克摸了摸腰间的口袋，将最后两瓶魔力恢复药剂扔给了菲比和哈利。哈利没有拒绝，菲比却把药剂还给了塞德里克，就算喝了魔药，她的战斗力也不可能恢复到全盛时期，倒不如让在场的最强者保留战力来的划算。
“先毁了这些吧。”菲比揉了揉刺痛中的脚踝，面无表情从手镯里掏出了四个铅盒，里面装的分别是马沃罗的戒指、赫奇帕奇的金杯、拉文克劳的冠冕还有斯莱特林真正的挂坠盒。她提着宝剑，环顾了一下四周，只有当时在布莱克老宅的几人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她面无表情道：“有志愿者吗？”
“我来！”
赫敏大步从震惊中的学生群中走了出来，脸上满是坚毅：“给我！”
“一人一个过过瘾吧。”罗恩也扭伤了脚，一跳一跳地跟在赫敏身后。菲比露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剑柄倒转，递给了赫敏。
在一旁是忙乱的大人们，在这个狭小的空间，赫敏、罗恩、菲比和哈利一人一个，畅快地毁掉了他们原先没有头绪的魂器。
“如果我出去了，菲比，那条蛇就交给你了。”哈利看着菲比把魂器的碎片收拢到原先的盒子里，轻声说着，把宝剑塞到了菲比手中。
哈利，别出去。这话她很想说出口，可她忍住了，她默默地把宝剑塞到了手镯里，走到了大人那一边，她学过急救，再怎么样也能帮上忙。
哀嚎、呻|吟还有哭泣，菲比从来没有这样接近一场战争，她一边压迫着一个男人大量失血的伤口，一边高喊着他人来施救，可她的精神却超脱了这个环境在思考一些当下似乎并不重要的东西。她曾经用多么轻松的语气来鄙夷过黑魔王，什么“巷战级别的小打小闹”，可是当战-争真正发生在身边的时候，她发现她并没有像盖勒特先生那样的勇气，淡然地看着身边的人受伤死去。
庞弗雷夫人跑了过来，往菲比手边的病人身上厚厚地涂抹了一层药膏，血很快止住了。菲比转头，去寻找下一个她力所能及的病人。
她认出了一个年轻的傲罗，办公室里他的座位就在小天狼星的对面：“……杰克？”
杰克满脸都是血污，左眼上方有一道劈开了眉骨的伤痕，但是菲比还是认出了他：“记得我吗？夏天我们去对角巷的时候，你特地请了假来保护我和哈利来着。”
“嘿……”杰克从喉咙里赫赫发声。
“答应我，别死！”菲比努力地放着杯水车薪的回复术，她甚至已经没办法从这个年轻人身上缠绕的种种魔法效果里分清楚最致命的部分，只能用这个魔咒努力拖延着死神的脚步，可是那个曾经接过她一杯水，在凤凰社里只有一面之缘，菲比甚至不记得名字的年轻傲罗却在不可控地向死亡走去。
“我记得你，安娜·波特……”那个看上去不比她大多少的傲罗嘴里一点点溢出血来，混着肉沫，眼神在一点点地涣散。
“来个人帮帮我，我们在失去他！”菲比崩溃地朝周围大叫，来谁都好，只要能救活这个男人。
那男人扯动了一下嘴角：“……别……害怕……”
不行，心一沉，菲比几乎是第一时间开始了心脏复苏术。
一下。
“……他已经死了！”
一下。
“停下！”
一下。
“……菲比·温特！”
菲比崩溃地在小天狼星的怀里大哭了起来，她甚至不记得那个男人的姓氏，那个男人却在死前留下了最后一句话用来安慰她。
“别在这里呆下去了，去找哈利。”小天狼星看了一眼地上曾经的同事，有些不忍地拍了拍教女的后背，安慰着她，刚才她拼命在一个死-人身上施救的样子真是吓到了他，菲比或许是个成熟的孩子，但绝对没有成熟到能够直面死亡，“你做的很好了。”
不够，还不够。菲比明明知道她此时的崩溃只会在这里添乱，可她无法控制住自己，每一个死去的人都是她认识的人，这样子的切肤之痛不是她能够承受的，现在是这个傲罗，下一个呢下一个会是谁，她宁愿这些惨痛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也好过眼睁睁地看着他人痛苦。
小天狼星把她按在哈利的怀里，示意他好好照顾菲比，随即跟卢平一起带了几个人往塔楼方向跑去，试图在这一个小时的喘息之际建立起防御。
“……你会去吗？”时间在走，等到菲比强行镇定下来，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哈利看着她，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菲比擦了擦眼泪，从手镯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福灵剂，她自己试着熬制的福灵剂，就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药效如何，她拔开了盖子，粗暴到几乎是掐着哈利的下巴给他灌了下去。如果哈利注定要走上这条路，已经没有任何理由阻止他的菲比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保护她的血亲。
“……咳咳，菲比……效果又不会叠加的。”哈利涨红着脸看到菲比手上又一个小瓶子，一边咳嗽着一边试图想躲。
差点就想把所有库存都塞到哈利嘴里的菲比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收手，转念想了想，干脆把所有的瓶子都掏了出来，她只成功了一次，同样的小瓶子还有七八个，她统统塞到了乔治手里，也没去管剩下的人打算怎么利用福灵剂，转过头来又拽住了哈利。
可是，当她看到哈利坚定的眼神的时候，她却踌躇了，她要怎么向哈利解释一切？这个世界上只有三个人知道哈利最终的使命，能告诉他的也只有自己，可是她要怎么说？
“时间快到了！”哈利缓慢却坚决地拉开了菲比拽着他前襟的手，提醒着她。
“……你可能也是一个魂器。”菲比压低了嗓音，周围一切的人和事都离这对刚刚重聚的双胞胎非常远，似乎是在留给他们告别的空间。菲比含着眼泪，亲了亲哈利的脸颊。
“是吗？”哈利故作轻松道。
但是菲比看得出他掩饰不住的恐慌，她扯出了一个狼狈的笑容：“……别怕，哈利，我爱你！”
哈利被菲比抱了一个满怀，他嗓音有点颤抖，头埋在菲比的肩膀上，闷声道：“’爱是最伟大的力量’。”
“什么？”
哈利抓着菲比的肩膀，重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邓布利多教授说过，’爱是最伟大的力量’。”
“……你没有一个女朋友给你加持’真爱之吻’BUFF真是太可惜了。”菲比理了理哈利凌乱的头发，努力露出一个平常的笑容，试图用玩笑话打消刚才严肃的氛围。效果不佳，哈利没有笑，只是脸色更加严肃起来。
一个小时之期已到，哈利跟在麦格教授身边，第一个走出了霍格沃茨城堡。
“菲比！”庞弗雷夫人拉住了正打算往外走的菲比，神色疲倦，“阿不思醒了，他想见你，现在。”说完，她皱起了眉头，看着哈利离去的身影，还是追了上去。
菲比留恋地看了一眼哈利的背影，没有发问也不再犹豫，哈利要去做他应该做的事情了，自己也要努力。她顺着庞弗雷夫人的示意，往礼堂深处跑去，在主席台边上的角落里找到了刚刚苏醒的邓布利多校长，他的情况要比当时的菲比差了很多，也可能是因为菲比当时还有艾琳的一个防御道具起了作用，总之他现在的脸色大概只比死人好了一点点。
“……怎么样了？”
“伏地魔想要哈利，他刚刚出去了。”菲比擦掉了脸上的眼泪，语气超常地冷静，“我告诉了他他身上也有伏地魔的灵魂碎片，剩余的四个都已经用格兰芬多的宝剑毁掉了。学校的防御魔法阵现在有盖勒特先生负责，您不用担心。至于学生们，现在都在有求必应室里，DA军反馈的情况还是比较安全的，小天狼星已经带人上了塔楼，也会负责他们的防御的。”
“做的很好……”老人嘴唇蠕动了一下，说话的声音不比喃喃声更大，“你要击败乌姆里奇，或者拿到她的魔杖。”
菲比愣了愣，虽然没有明白老人的意思还是点了点头：“……是她攻击的您？”
老人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慢慢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的低语就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气力：“夺魂咒……去吧。”
菲比直起了身子，点了点头，没有停留。可是当她跑到战场上，正好看到哈利被一个死咒击倒在地，人事不知的样子。她听到了女孩子们的尖叫声，还有老师们的叹息声，她奋力挤过人群试图站到一线，边上的人意识到是她以后，默默地让开了一条通道，让她能在第一时间上前。
哈利面朝下，软绵绵地趴在地上，圆框眼镜里的镜片都碎成了好几块，嵌在不见了草皮的泥土里，她心脏一抽，仿佛听见了高塔之上小天狼星的悲鸣。
“我很抱歉，菲比。”庞弗雷夫人捂着腰部右侧深到见骨的伤口，一边咳嗽着，朝菲比道着歉，本来她能拦下哈利的，结果反倒先受了攻击。
“检查一下，我们的英雄到底有没有死。”站在人群最中央的伏地魔随手指了一下食死徒，一群黑衣人当中，穿着一身粉红色套裙，头发凌乱的乌姆里奇被人群推了出来，似乎是要负责这件事情。菲比听到了他们这边义愤填膺的叫骂，弗雷德和乔治几乎是用了他们生平知道的最难听的词汇。乌姆里奇神情慌乱，颤抖着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哈利的方向走去。
菲比看到了哈利右手上还泛着白色的伤痕，这是乌姆里奇曾经给他留下的印记，就在这个时候菲比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在把宝剑交给罗恩以后，她高举起魔杖，一个除你武器就缴了她的械后冲着伏地魔大吼：“我的哥哥不能被一只癞□□给侮辱。”
“你提醒了我……”伏地魔在哈利的尸身边上来回地踱着步，似乎是在享受菲比的愤怒和人群的恐惧，“安娜·波特，你和你的泥巴种母亲一样愚蠢。”
“而你也没比你的麻瓜父亲好到哪里。”菲比往前走了两步，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身边的人窃窃私语着试图想拉住她，但是都被她巧妙地甩脱了。
“油嘴滑舌。”伏地魔红色的眼睛里满是捉弄菲比的快感，“邓布利多居然会相信一个只会用缴-械咒的小孩子能打败我。”
“不需要，”菲比冷冷一笑，“他14年前就打败了你，刚刚复活的游魂先生，阿尔巴尼亚的蛇好控制吗？”
“上一次你就欺骗了我，这一次你还有除了你那张嘴以外的东西吗？”伏地魔表情冷硬，指着地上的哈利，“十四年前你就应该死去了，只是晚了一点，不……没有晚太多不是吗？”
菲比看了一眼那条盘踞在人群边缘的大蛇，罗恩离它已经很近了，她还要再拖延一点时间：“现在不需要担心格林德沃了吗？”
“同样的花招，第二次就没用了。”伏地魔尖利地笑了一声，冲着菲比举起了魔杖，“像你哥哥一样赴死不好吗？”
菲比低头看了一眼哈利，哈利脸朝他们这边趴在地上，这个时候，他突然睁眼向菲比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角度，只有菲比看得到。菲比狂喜，她第一次在心里感激着和雷蒙德打牌时练出的扑克脸，她现在手里的同花大顺，只差最后一张了。
“……有本事别对付我，对付邓布利多校长去啊。”菲比嘴上这样说着，也对着伏地魔举起了魔杖，现在的关键都在罗恩身上了。
“阿瓦达索-命！”
“金色防御！”
一道绿光对上了一片金光，菲比本来已经做好了全力躲避的准备，结果绿光消失了以后，她也没有倒下，来不及思考为何自己的防御咒能够挡下死咒，她着急地大喊：“罗恩！”
这个瞬间，哈利握紧了手边的魔杖，从地上一跃而起，把魔杖对准了正被闪烁了一下的金色屏障影响了视线的伏地魔；另一边的罗恩，也在赫敏和金妮的联手掩护下，英勇地冲向了战场边缘的大蛇，宝剑高高挥起又落下。
来不及为了哈利的复活而欢呼，尖叫声还没有冲出口，就被在场瞬息万变的形势给塞回了喉咙里，圆圈之外的人紧张到几乎窒息。
哈利和伏地魔，没有时差地向对方发射了咒语：
“除你武器！”
“阿瓦达索-命！”
金色的火焰从两人的魔杖尖冒了出来，这一次没有像菲比料想的那样，重新变成金色的连结，两道咒语实打实地冲击在了一起。
谁先发射的咒语？菲比多希望能无数倍地放慢这个瞬间，福灵剂能起效吗？
哈利左手一张，用找球手训练出的机敏抓住了那根魔杖，高高举起在空中，而对面的伏地魔，则是眼神空洞，双臂张开，缓缓软倒，用一种最平凡的方式，死于被反弹回去的死-咒。
赢了！
菲比刚刚在心里升起了这个念头，就被来自后面的一个冲击扑倒在地。她扭过身子，才看到琪琪愤怒地一挥手，一个黑色长发，神色疯狂的女巫就被琪琪狠狠地击飞了出去。
“贝拉！”小天狼星的咆哮声从塔楼上传来，咒语神奇地击中了躺在树下的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她本来似乎是想转身避开这个魔咒的，但是小天狼星魔咒的偏移和莱斯特兰奇的偏移撞到了一起，魔咒穿过了她的心脏。
“稍微花了点时间才说服它们。”费尔奇先生把脚上的伤势更加严重的菲比半拖半抱到了人群后方，神色因为处于巫师战场而相当紧张，“好在莫克林被琪琪还有多比给说服了。”
“谢谢您，”菲比真心实意地向费尔奇先生道了谢，如果不是刚才琪琪扑-倒她，她很可能就会在伏地魔倒下的狂喜中忘记了防御，倒在莱斯特兰奇的魔杖之下，“这里太危险了，您必须离开！”
伏地魔倒下了，最后的食死徒，除了极个别类如莱斯特兰奇之流，都很快放弃了抵抗，在凤凰社和不少傲罗还有家养小精灵的联手之下被击败了，而匆匆集结而来的摄魂怪也被逼退，不再被魔法阵困在校长室的盖勒特先生冷笑一声，站在塔楼之上，一个魔咒就将十多只摄魂怪轰-杀，充分证明了自己宝刀未老。
一切都结束了。
菲比看着满目疮痍的霍格沃茨城堡，心里有些空茫茫的。这时，她落入了小天狼星温暖的怀抱。
“差点又失去了你们！”
“……你在塔楼上喊哈利的时候喊的是什么？”菲比踮着脚尖回抱住小天狼星，咳嗽了一声，开始算起了帐，“詹姆斯？”
自觉失言，小天狼星小心地在人潮中护住了菲比。现在的人群已经淹没了哈利，他被狂欢中的韦斯莱双胞胎一次又一次地抛到空中，眼镜歪斜地架在鼻梁上，求助地向菲比和小天狼星伸出了手。
“都结束了。”菲比冲着哈利摆了摆手，感慨道，“现在就算谈恋爱也有心思了。”
“……等等，你说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133章 130·终章之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