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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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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心也因此一改往日对他的低眉敛目,整日冷若冰霜相对,对生活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就再她父母过世大概半年左右,她逐渐麻木的心才恢复一点生机。因为林北,当时他六岁不到。却又厄运般的发现林震的不忠的事实。死去的人已经死去,可活着人还要继续走下去。可是即便她在强大的内心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无视他的不忠,她太恨了,恨自己这么多年的傻,恨自己的痴,恨自己明明知道他一点都不爱她。甚至明白他没有一点夫妻道义责任时,还犯贱的想要留下来。她天真的以为只要时间够久,只要自己一心爱他,他总会有感动之时,她错了,面对一个不爱你的人,甚至厌恶你的人,你永远不要去奢望感动他。现在当她被逼到无路可退,甚至连最后继续欺骗自己的这条路都被狠狠践踏掉,她真的疯了,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她选择离开,可是她的孩子怎么办?她甚至一贫如洗,如何照顾他?不,她完全可以独自抚养他。就在她想好这一切时,向他提出时,他冷笑声:“带走林北不可能,他是我爸妈的心头肉。”她放弃了,无能为力的放弃。
甚至在她走的时候,他们都没让她他看孩子一眼,她悔恨呀,悔恨自己的懦弱,悔恨爱上一个忘恩负义的混蛋。大雨再次无情倾刷着她的容颜,洗涤她满身的伤痕,她坐上大巴士,远走了,远走了她的伤心之地。
而现在,对于林震,岁月沉淀了容颜,也抚平了笃爱。尘封记忆再时隔多年后被从天而降的骨肉之亲翻起,面对从未谋面的女儿,他的心再也无法自欺欺人的说,他没有错。他再也无法以爱情神圣,以自己狭隘的心来绑架责任,再也无法继续麻痹自己的心。他猝然想起当年的沈如心,她典雅的粉色花裙,对他嫣然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他们是从小一起玩大的朋友啊?即使不爱,即使你得不到你爱的人,你也不该将这份怨毒强加在她身上。
人面桃花相映红,为什么他那时不懂这简单的幸福,却执拗地去幻想本来就不属于他的人。他的痛哭声与外面倾盆暴雨形成一唱一合的乐奏,哀怨地诠释了生活的满目苍夷。
白晴在听到念北最后一句得到的爱情快乐吗?闪过一丝凄然,最后也终于变成死鱼干的样,愣愣地痴呆。
林浩今天出奇的安静,睖睖直视着窗外暴雨连绵腾起的雾色,平静的眼波少了平时的戾气。
洛洛望向林北,他苍白的脸上眼眶红红的,他颓然地双手捂上自己眼睛,即便再次听到母亲所受之苦,林北内心还是压抑的像一口猛狮撕咬自己的胸口。而对一边是养育自己的父亲,一边是生自己的母亲,善与恶又怎能以一个简单的字而决断呢!
因为爱情,因为自私,因为贪婪,酿出的一庄庄悲剧,不得不让人惋惜。今天在场的所有人,注定是一个难以平静地夜。洛洛覆上林北眼眶的手,眼泪顺着他的指缝挤出,看着他隐忍的痛,洛洛揪心的难受,只想快点结束今天的审判,因为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和答案,离去的人已经离去,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下去不是吗?
“我们离开吧!”洛洛托下林北的手,他的眼眶充着红红的血丝。
林北平复了一下,点点头,对背对着所有人的念北说:“我们走吧,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念北没有回头的点点头,就快步走向门外。大雨依然没有消停的意思,厚重的乌云黑压压的沉压下来,肆掠地像片刻就要吞灭这片天地。念北不顾一切冲入大雨中,她太想要清醒了,清醒的承认自己亲生父亲对母亲的无情,承认生活背后除了阳光明媚,还倒影出来的肮脏。她无法此刻原谅他,即便他的痛哭声深深悲情,她依然无法劝自己真的放下。她本来一腔热血想要为母亲讨一公道,到头来发现根本没有所谓的公道,这就是命,该死的命运,毫无还手能力。狂躁雨水一刀一刀倾泻她纯洁的面容,她仰起头任雨水冲刷着她内心的怨恨。母亲如此的善良,为什么?再也控制不住的一声大吼:“为什么?”
然而一句“为什么”在魔鬼嘶吼的暴雨声里被稀释的仿佛寒蝉鸣泣。人在自然面前是多么的渺小,被命运又怎样的玩弄掌中。
雨停此了冲刷,她睁开看到头顶撑起的黑伞,哥哥急切的跑来疼惜的目光,她再也控制不住的爬在哥哥肩上大哭。林北一手抱着她,脸上也不知是刚刚溅的雨水还是泪水,照的洛洛膈疼隔疼。
他们离开后,林府又一轮战争暴发了。
“你为什么辞退董事一职,都没有跟我商量,能给的不能给的全给了你大儿子,你这样做,对林浩公平吗?对我公平吗?”
林震看着妻子声嘶力竭的恕斥,真觉得是上天对他的报应,人到暮年,儿女恨他,妻子怨他,还有什么比这更悲惨的事吗他对着外面狂风暴雨凄婉一笑,也是在回答妻子的不满:“我能给你的已经全部给你了,无论是人还是钱足够你过一辈子了。对于总公司没有留给我林北,这也是我无能为力的事,林北的股权一半以上都是我爸留给他的,这你们都清楚,至于林浩?”林震望向一边坐着的儿子,“你不是想开自己的公司吗?你哥已经答应收购你百份之十的股位...”
“什么,卖掉股份?”白晴恕向儿子,“你疯了吗?你知道卖掉集团股份意味着什么?”
林浩没有理会母亲的不解和愤怒,而等着林震继续说下去。
“你哥会按集团价值评估和这几年的收益润给你一个公平的价格,另外爸也资助你一笔钱,让你足够可以开起一家公司。以后你想做什么,都要靠自己好好努力了。”
“公平的价格那又怎样?你知道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每年收益多少吗?你卖掉的话,自己喝西北风吗?”白晴不争气的呵斥着儿子。
“孩子想做什么,你就让他做什么吧!”林震显现出老人的一种疲劳宽容之情,再也无法撑起一个企业家的野心。
“笑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也要看自己的老子能给他多少,”白晴用一种鄙视的语气藐视儿子,又转移嗤笑一声,对准林震,“我当初答应嫁你时,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会好好对我们母子,可现在呢?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沈如心那么好欺负。我告诉你,我为你付出的有多少你知道?可是你对我呢?你敢说没有愧疚吗?你到现在还在想着那个得不到的女人?现在又因为一个不爱的女人,连财产也不分给我们母子一点,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