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记忆缺失》赤巳

68、[068] 第二时期·十四

　　当我在醒来后发现自己脑袋空白一片，不知道该做什么时，我有点迷惘。
　　四周没有能显示时间的东西，窗户拉上了窗帘，偶尔被吹开时能看到些许月光，让我有点怀念，像是经已有一段时间都没有看到过一样。

　　确实的时间暫時没法确认，不过房间内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还有随便翻身声音都非常明显的安静环境，让我下意识地将现时判断为深夜。

　　大约在躺了有半小时后，我终于忍受不了无所事事的现状，想着下床走走，但被子一拉开就能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当我坐起来时甚至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简直到了某种夸张的地步，差点就要把我上半身拉回去往后倒。
　　不过这种不适感在我坐了一会习惯后便发现其实不难忍受，而且下床走路时脚步轻盈得让我有点意外和惊喜，我意识中用自己的腿走路这回事应该是相当艰难的。
　　……尽管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跟谁、跟什么作比较。

　　惊喜之下我摸黑愉快地逛了圈，房间内似乎除了柜子和床就什么都没有。
　　最后来到门旁的我看着上面的门把，总觉得有点别扭，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不过简单一扭门还是顺利打开了。

　　出了房间后外面是灯火通明的走廊，虽然也很安静，但仔细听能听到说话声和脚步声。我走了几步后，没一会一位身穿白衣的女性来到我面前，我与她点了头打招呼就走过去了，但她忽然回头走来我面前。

　　“请问您是03号房的病人吗？”她脸上有种不易察觉的激动。

　　病人吗？
　　这点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但别过脸看了一下我出来的房间，正好上面写着503，应该是她说的号码没错，所以我点了点头。

　　对方马上小声地惊叫了一下，“您刚刚还在发高烧没有意识的啊，这样快就能下床了吗？”

　　确定了我来自哪个房间后，对方打量了一下我身上的衣服，马上震惊地表示我下床怎么连件外套都没穿，难道不觉得冷吗，并提醒我小心再次着凉。没一会知道我没什么要事只是出来走走后，她便赶着我回床上盖好被子保暖休息去，还说让我等一会就离开了。

　　待脚步声远去后我才静心细想，这位穿白衣的女性应该是护士吧，而这里是医院。
　　纵然绘我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怎样来这里的，但看来从刚刚就一直感觉到的不适是因为生病了的关系。

　　没几分钟护士小姐就回来了，她先是给我倒了杯温水，又替我量了体温。

　　“38.8度……这不是跟刚刚没差多少吗？就降了一点，怎么这孩子还能平常地到处走啊，不难受吗……”护士小姐小声地呢喃着，看了我一眼后又替我披了件外套，又说，“等会医生会来检查，完了后我再给您拿点粥，待会吃完吃药。现在先再休息一会吧，别乱跑了，有什么事或者想去洗手间的话按铃找我说声。”
　　“谢谢……”我又问了一下，“那个，请问我是怎么会来这里的？”

　　在那之后护士小姐为我简单地说明了情况，从她口中我知道自己是昨晚躺着被送进来医院的，被发现时在家里的浴室一直淋着花洒，当时发着高烧没有意识，身体也冷透了，感冒来说是有点严重。

　　说没几句后，护士小姐也不用出去，医生就来了。两人交换了几句话后，医生便向着我轻轻一笑点了头。

　　“晚上好，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抱歉，我不知道。”

　　我回答后医生并没有马上回话。
　　显然医生没有想到我会连第一个问题都答不上来，这话有点像是开场白以及确认一下身份，并不算是真正的检查内容，我也惊讶于自己连这件事都想不起来。

　　于是医生又简单地问了几个日常问题，我差不多全部都答不上，除了对自身的认知严重不足，看来常识方面也有些缺陷。
　　但医生只是笑笑安慰我不要紧，再继续身体上的检查。

　　结论是着凉的事不太要紧，好好保暖继续服药便会退烧好转，但大脑相关的问题需要再继续留意，暂时没法确定原因。

　　待医生出去后，护士小姐可能是怕我消沉，笑笑道：“堂本小姐，现在你不需要太担心，这情况可能是暂时性的。待会早上会有人来看你，说不定到时候看到熟人就能想起来了。”

　　我点点头，也回了个笑容。

　　然而从医生的问话当中察觉到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后，我就经已非常不安，除了医生的问题外也把自己想到的事情自问自答了一遍，没有一个能答得上来的，只是对于这种情况自己也不知道这该有怎样的表现和反应，便在内心默默焦虑着。
　　这刻我的手脚像是被无形的什么束缚住，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想做什么，因此一步都动不了。

　　还好退烧药会让人产生困意，我可以不用想太多，安心地再睡着休息一会了。

　　早上是另一位医生来病房巡视，看到我醒着他便温和地笑笑，说：“早上好，佑夏酱，听说你烧差不多退了，现在感觉还好吧？”
　　我跟着微笑回应道：“比昨晚要好多了。”

　　接近早上身体慢慢地暖和起来，我才知道原来半夜刚起来时的我还在发冷，体温降回去后头脑也清醒了不少，然而还是什么都没能想起来。

　　“啊，抱歉，忘记自我介绍了。”医生困惑地笑了笑，“我是雅臣。”

　　这位医生笑容和态度都非常亲切，称呼上比较自来熟，连自我介绍也是说他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姓氏，而且他白大褂的口袋里还放着只可爱兔子玩偶……他的外表与性格怎看都更像是儿科医生，难道是人手不足过来帮忙的吗？

　　“你好，雅臣医生。”隐约感觉到不对劲，我试着叫一声。
　　果然，雅臣先生听到我对他的称呼后有些讶异，表情呆济了几秒钟无奈地笑了笑，“哈哈，即使这里是医院也不用特地换称呼的啊，像平常那样就好。”

　　看来他还真不是单纯来巡视的，更是护士小姐昨晚说的熟人。
　　我犹豫了一会要不要对他说其实自己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可他应该是知道了才会特地对我做自我介绍，所以最终我还是没有说。
　　“是的，雅臣先生。”

　　雅臣先生点头表示这样就好，又向我说：“大家都很担心你呢，只是他们都要上班上学没法来，而我今天正好早班，绘麻跟侑介都说放学后会马上来的。”
　　我努力消化着雅臣先生的说话，并点点头。
　　“对了，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先前说过让你到医院做详细检查的事，我替你安排了在周末，正好你现在往进来了，要不就直接待到检查完结，可以观察一下，你觉得怎样？”
　　“我觉得不错，麻烦了。”说着，我又问，“请问检查是……”

　　尽管全是不知道的事情，全都要问的话会没完没了，但这点无论如何我都非常在意，没法忍住不去问。

　　“以前佑夏酱向我们坦白了记忆的事，当时决定好好检查一下的，正好我在医院工作便帮忙安排了。”语毕，雅臣先生看了一下时间，“抱歉，我要回去了，大家都很亲切的，有事的话放心拜托其他人吧，我有空再来看你，拜拜。”

　　现在知道的事情又多了一件，就是失去记忆的事不是现在突然开始的。
　　所以我一直重复着这种不安，重复着麻烦身边的人吗？

　　……感觉更绝望了呢。

　　“堂本，我进来了啊。”

　　伴随着声音进来的是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以及一位捧着鲜花的女性。

　　“应该……不是侑介君？”雅臣先生只提到他一个男生，另一位叫绘麻的应该是女孩子。
　　男生毫不掩饰地皱起眉表示嫌弃，“哈？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啊，我是泽田纲吉，跟你算是关系很好的朋友，特地请假半天来看你的。”
　　“为什么？”我不解地跟着皱眉，“不可以放学后才来吗？”正好雅臣先生说过侑介君也是这样做的。

　　纲吉君被我问起后有点不自在，抓抓脸颊，“那……当然是担心你啊，昨天从小春那里听说了你倒下了的事，大家都被吓到了……不，其实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但该说这次比较不一样还是什么……”
　　“嗯？”我好像没听懂……
　　“总之就是这样！”他索性直接总结了。

　　旁边的女性看着这样的纲吉君偷笑起来，“呵呵，阿纲真是的，怎么就害羞了，今早还拜托我能不能请假来看呢。”
　　“妈！”纲吉君常无奈，“好了，你不是说要去买东西的吗？快去吧，这里有我看着。”

　　纲吉君的妈妈笑笑拿起包出去了，他深深地叹了气，回头看了圈没找到椅子，便问：“床边借我坐一下可以吗？”
　　“可以啊，反正我也是借用的。”
　　“……”纲吉君沉默了一会，在坐末一角坐下来，背着我说，“山本跟狱寺君他们说放学后也会来，下午有小测，我中午还要回去上课，到时候再跟他们一起来。啊，小春昨晚也说要来的。”
　　“是这样。”纲吉君说的名字我都不记得，回应起来有点微妙。

　　纲吉君在我回应后再次沉默了，没一会却转过身看着我。

　　“今天的你是不是有点奇怪？……嘛，平常已经够奇怪了，最近更是厉害，但今天又有点不一样了，虽然只是我的直觉。”纲吉君淡淡说着，像是经已习以为常，“说吧，你现在还有什么是记得的。”
　　“……”
　　“好吧，就这样问是很难说得上，我来问你吧。”他半放弃地开始随意发问，“那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
　　“怎么不说话了？”

　　因为回答不上来。

　　“年龄……大约十代中段。”

　　这大概不算记得，只是猜测，凭镜子中自己的外表和来探望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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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完完全全地失忆了一次！(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