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记忆缺失》赤巳

13、[013] 第一时期·十三

　　我别过脸看了眼纲君，觉得要是给他知道电话是不二君打来的，搞不好又会不高兴吐槽几句，我便走远几步才按下接听键。
　　“嗯？”
　　侧身看过去，身后的纲君不太理解地歪了歪脑袋，我向他无奈一笑。

　　“不二君？找我有事吗？”我还是不放心，掩着手机小声地说。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不二君很微妙地停顿了数秒，让我以为是讯号接收得不太好。就在我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再度开口，“那天，要不我去车站接你吧？”
　　“诶？”
　　不二君轻声笑说：“我怕你第一次不懂来啊。”

　　看不二君特地打来，我还以为是有什么重要大事，比如还是没法教我网球之类的……当然，要是不二君真这样说也没办法，本来就是人家好心带上我，现在有事不能带我了说一声是非常正确并正常的做法，只是我到时候可能会有点失落。

　　不过，这次反而是我去不了。

　　“抱歉，不二君。我这边有点事，下星期第一节课去不了……”这话我说得非常心虚。
　　“是吗。”不二君的语气听着像是不太在意，还开玩笑道，“那你得祝我们办得成功，孩子们都不讨厌，我们才能多继续教一会。”
　　感觉有点可惜，我不想就这样结束这个话题，紧握手机，没能仔细思考过就将脑里闪过的念头说出来，“不二君！那个……或许说是代替好像有点奇怪，但我不上场，只在旁边看大家上课可以吗？”
　　“只去看？”不二君有点疑惑，“你不是有事吗？”
　　“……”我真想回去几秒前骂倒那个愚昧的自己，本来觉得理由不太好意思明说所以只说有事，这下可好，把自己给爆出去了，只能直说，“我一个老朋友不太放心我这个小时候身体很弱的运动废，让我先来个全身检查再说。”
　　不二君听后果然是笑了，“噗，所以你真的去了？”
　　“嗯，报告两星后出。”还好他看不到我这边的尴尬。

　　本来还不觉得的，这样一说确实有些蠢。
　　不过不二君不知道我有种奇怪的秒睡技能，无论任何人都破解不了，而且还有日渐严重的趋势，是会不太能理解纲君的想法。

　　“那就这样吧，到时候你过来看我再去车站接你。”不二君直接就把事情定下来了，我还没说要他接呢。
　　“啊，是的，我找不到路再拜托不二君吧。谢谢你，特地为了这种事打来……”我婉转地表示我并不是路痴后，突然想到了件事，“等等，其实你可以发讯息告诉我啊？”
　　我们聊了这么久，重点就不二君那句问我那天需不需要他来接，他完全可以不用这样费事。而我虽然要告诉他自己那天不打球，但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本打算到家后晚点找他说的。
　　所以，他就为了这句话特地打来？

　　不二君很快就道出了真相。
　　“可是，我们没交换邮箱地址啊？”

　　我又很傻地犯蠢了一遍……对啊，是不二君先写下他的号码给我，所以我后来才直接拨给他，就这样拥有了与对方联络的唯一手段。
　　因为一般人交换联络方式都是邮箱地址，我跟芥川君是这样，跟切原君也是这样，后者还是我主动要给的。这次不二君直接给我号码，我还真是一直都没发现违和。
　　再说不只我自己，纲君好像也一样……不然他早该吐槽一番了。

　　“所以，不二君怎么就直接把号码给我了！”我不知道怎么就来气了，对不二君来说我完全是个陌生人啊，就这样告诉我号码没问题吗？一般都是熟悉后再交换的吧，哪有一开始就告诉别人手机号的，还是单方面给我，万一被我骗了怎办！虽然我不是骗子！
　　“现在才来问这个问题吗？”我知道不二君一定是觉得我非常迟钝，这点我承认，然后他忽然自恋起来，“在看人的目光上，我对自己还是有点自信的。况且，业务交流不是电话联络更方便吗？”
　　“业务交流……”我必须狠狠地吐槽一下这说法。
　　“虽说是义务教小朋友们，可我们是非常认真地想让大家学会网球哪怕一点的。”不二君的语气非常正经。

　　我有点小委屈，前几天不二君明明不是这样说的！那时他说这不是什么正式的课堂，让我不用太介意。现在他这种语气我也不好意思吐槽他了啊，我还没去到这样不会看气氛的地步。
　　有槽不敢吐，我感觉非常憋屈。

　　下一秒不二君不知道是怎样的心态，可能是没听到我说话，便放轻了语气，“而且，堂本你不是也让我知道你的号码了吗？还是这只是备用手机？”
　　他态度变得这样快，我有点怀疑先前他是不是故意的。
　　“一般中学生才没有这种东西啦。”我很是无奈，“还不是因为只知道你号码，有事找你也只能打你电话了啊。……真是的，就是放心我也不用这样啊，搞不好我蠢得离谱，一不小心将你号码透露给别人了啊。”
　　不二君还是那样笑着，“不要紧，反正现在我们扯平了。”

　　不二君的脑回路不好懂，我挂线后仍然觉得我们这番对话有点莫名奇妙。旁边被我晾了几分钟的纲君以眼神审视着我靠过来，一脸有话想说的表情。
　　在那之后，我被逼听纲君说教了半小时，主题是“面对来历不明的陌生人时应该积极防范，小心警惕，避免上当受骗”，内容则是“不应随便暴露个人资讯，包括电话号码与住址等等”。在我的强调下他勉强加了“好看”两字进去，变成“好看的陌生人”。

　　明明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重点是我后面说的跟不二君初遇时所发生的事情，让纲君知道不二君应该是个好人，但紧接着我又因为颜控被批了。

　　说实话，小时候我会跟纲君认识，还不是因为他长得可爱，所以在公园那么多小孩当中，我第一眼就相中他──于是过去找他一起玩。要不是这样，以他当年比现在更胆小怕事又容易害羞的性格，我们应该到中学进同一所学校才会认识。

　　不过我小时候的英勇事迹可以先放到一边去，纲君会不放心不二君跟我来往，主要是因为不二君是男生吧。不然我跟小春最初认识时也有跟她单独两人出去吃蛋糕啊，小春刚认识纲君时还直接冲去他家呢，这不是更危险吗？怎么纲君就不说了。

　　我想，要不我把纲君带上跟不二君见面，再不就是带上不二君回来跟纲君见面，不然他没亲自交流过不会放心吧……诶，还可以让REBORN看一眼啊！那孩子虽然年龄超级小但性格超级成熟，还非常厉害，要是让REBORN看过觉得他人没问题，纲君也会相信REBORN的话放心下来吧，想想这真是个完美计划！

　　但……
　　现在问题就是，我该怎样去克服我的羞耻心，又该用怎样的理由，去把不二君拐回来并盛给大家过目。
　　这无疑是个S级任务。
　　而且这样做还有点像见家长？不过见家长的话，比起REBORN，应该是奈奈阿姨更适合。

　　……等等我想得有些太远了，不对不对。

　　“堂本，你在发什么呆啊？”
　　直至纲君拍上我的肩膀，我才从回想与妄想中回过神了。

　　内容自然不能说，我便笑着，尽量友善地问：“纲君刚刚是在跟我说话吗？”
　　“对。”纲君没好气地说。
　　我继续友善微笑，“抱歉抱歉，你说了什么吗？”
　　纲君好像被我这种虚伪的笑容搞得心生退意，想法表露无遗，我马上收起微笑，他才没那么嫌弃地回答道：“我在问你是不是记起来了，你上次不是不太记得那个人吗？”
　　“细节当时是不太记得啦，可对初见的人来说，他给我的印象算是比较深刻的……”担心纲君又扭曲我意思，我赶忙在他吐槽前补充道，“我不是说他的脸给我的印象，是说第一次见面时跟他说话后他给我印象。”

　　至于名字，则是因为记录在手机的通讯录中，而我们又是用电话联系，未等我从记忆中翻找出他的名字，就经已被动获得这种讯息。

　　到家后我收到不二君的邮件，他邀请我去看他们学校跟别的学校的友谊赛。
　　有现场看我自然是高兴的，然而考虑到时间上的问题，还有我经已毁过一次约，不好意思再就着心情轻易给出答案。
　　所以这次我没马上回复，而是告诉他要看看当天的情况。

　　要是我放学后立刻过去大概会赶得及，但不知道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小测睡着了要留校补测，或者有其它事情耽误了。就是只晚半小时再过去，从时间上来看也会相当微妙，万一要是没赶上不二君上场的时间，我再过去便会很奇怪。
　　在那里我只认识不二君一人，万一去到却看不到他的比赛，其他人又是我不认识，我特地去意思就没……

　　慢着，确实是这样啊，只是观摩学习的话我还可以看自己学校的……尽管不知道我们学校有没有网球部。
　　不过不管有没有，特地跑那么远去看人家学校跟其他学校的友谊赛，说不是为了当中某个人我自己都不相信。
　　……嗯？所以我是为了不二君想去看吗？
　　不过不二君又不是我这样蠢，应该不会不懂这意思，于是他也是想我去看他的比赛吗？

　　刚刚挂线前我们有交换邮箱地址，这刻我便编辑邮件给他发送，直接问本人了。
　　──“不二君，你喊我去看比赛，是想让我从旁学习，还是想让我替你打气啊？”
　　──“让你见识一下老师的实力？”

　　不得不说，我惊呆了，一时无法分辩他只是开玩笑抑或真心这样认为。
　　还好不用我去思考，很快我就收到下一条讯息。

　　──“说笑的。不过我们跟对手学校的实力都不差啊，看了绝对有帮助。”

　　听了这话，我有几分兴奋地再问了一句。

　　──“有多厉害？”
　　──“这次主要是我们这些一年级新人的比赛。虽然现在我们毕业了不在原来的学校，但往年在中等部的成绩是全国第一，对手也是全国前八的学校。”

　　全、全国级别的！
　　这下子我是非常认真地想去看了，还隐隐有点想下午早退溜出学校确保绝对不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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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前一章二千实在有点短，我把新章的一千字搬了过去，大家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