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三十八章（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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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像是流水，毫无意义。
一天，就像是一年。
我害怕一年的时间到来，害怕闷油瓶回不来。可我又隐隐期待着时间快点到，这样，我就可以解脱，去寻找他，去……追随他。
我就像一个垂死的病人，外界的一切都无法再引起我的注意，我只是等待着，等待着新生，或者赴死。
我甚至想过，如果闷油瓶一年后才来找我，而我早已经死去，他是不是至少会为我心痛，或者哪怕有一点的悔恨。
可这样想的时候，我只觉得心痛。我最怕的不是死，而是，我们总是错过彼此。
我只能每天抱着他留下的衣物以解相思，开着这个店，并不是为了做生意，而是为了在他来的时候，让他知道，我一直在这里等他，让他知道，吴邪一直都在这里等他。
伙计王盟看到我每天就抱着一件衣服动也不动，以为我魔怔了，到处询问周边的人，但他能接触到的和我熟识的人也就胖子那几个。胖子偶尔往这边跑，也不管我那要死不死的样子，自顾自都能说得起劲，最后和王盟混熟了。
让我意外的是，小花亲自来找我。他的精神很差，整个人比上次见面消瘦了不少，看上去病殃殃的。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我看到小花盯着那块怀表出神的时候，我终于问出了口：“你为什么一直看着这块怀表？”
他愣了一下，可能一时还没回过神，然后他抬起头，苦涩地笑着：“他……送我的。”
“黑眼镜？”我有些意外。
“嗯。”小花再次看着哪块怀表，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神情，“他说，这块怀表是他们家传下来的，只能送给伴侣。”
我有些说不出话，我真没想到黑眼镜竟然用一块怀表就把小花给套死了。
“黑眼镜还没消息？”我岔开了话题。
小花闭上了眼，声音里有一丝颤抖：“我怎样也查不到他的消息，他出现过的每一个地方我都找遍了……”
我没再问，沉默了下来。
小九曾经发过来一个消息，他们蹲守了将近一个月，可始终无法找到闷油瓶和黑眼镜，盆地那里探测不到任何生命活动迹象，如果闷油瓶不是已经离开了，就是死在了那里。
我接到这个消息后有些发笑，是真的在笑。
笑话，闷油瓶是什么人，他死得了吗，他怎么可能死在那种地方……
笑着笑着我的眼泪就涌了出来，怎么都憋不回去。最后，我只能放任自己哭出来。当时我突然大笑又突然嚎啕大哭，差点逼疯胖子和王盟。
我没把小九的消息告诉小花，我想，如果我告诉他了，只会平添一个绝望伤心的人。
我问小花：“说起来，你和黑眼镜到底怎么好上的？”
小花先是怔了怔，思绪有些飘忽，仿佛沉浸在了回忆里。最后，他缓缓道出了他和黑眼镜的事。
我听完后完全傻了，按照小花的说法，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过黑眼镜，也就是说，黑眼镜那时候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可这么多年黑眼镜的外貌又没有变化，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黑眼镜和闷油瓶一样，也是那种可以活很久的特殊人物？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了在盆地时黑眼镜对我说的示威一样的话：
“最初走近起灵的，是我。即使那么多年的时间，陪伴在他身边的也只有我，只能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执着了。”
我无法想象黑眼镜究竟陪伴过闷油瓶多少岁月，但从他的话里，我还是能听出，他的那些执着，必定不只是短暂的几年光阴。
但那又如何，只要闷油瓶不被他勾走，我管他多少年。
只是这么一想，我忽然觉得自己和小花同病相怜。
闷油瓶和黑眼镜能陪伴彼此走到对方生命的尽头，然而我和小花不同，我们没有那么长的生命。
难道是注定，陪伴闷油瓶的，只能是黑眼镜吗？
去他的！小爷我才不信那邪！不然我这名字白叫了！
若是有人抢我钱无所谓，但要是有人抢闷油瓶，小爷我拼了命都要弄死那人。哪怕是黑眼镜和那个段家少爷。
想到这，我忍不住将怀里的衣物放到嘴边，哀怨地咬着不放。
死闷油瓶，就不能少招惹些人吗？
“老板又神经了……”王盟感叹。
“诶……”胖子叹气，“你不懂。”
自从胖子来后，反倒是他和王盟在给我打理生意。胖子在潘家园不是白混的，他那一张嘴不知道有多忽悠人，硬是把我店里那些不起眼放了好几年的东西全都卖了出去。王盟对此佩服不已，还说要跳槽当他手下。
这两人一唱一和，净数钱去了，我看着就来气，干脆将他们都轰了出去，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等到店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我一个，我躺倒椅子上，看着墙上的老旧挂钟，思绪又不知飘到了哪里去。
天气已经渐渐转凉，我有些发冷，便上楼取了条毯子。
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我以为是胖子又来抢生意，直接喊了一句：“滚！”
然后没人敲门了。
我正要坐下继续发呆，忽然一想，不对啊，要是胖子在敲门，怎么可能这么听话，准得和我扯上几句才对。而且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不可能有人啊。
一种说不出的预感忽然涌上心头，我一把扔开毯子，冲向门口。
颤抖着手打开门，外面漆黑一片，却没人影，我愣愣地看着。
胖子忽然从一旁跳出来，用电筒照着自己的脸，大叫一声：“吓死你！哈哈……”
我正处于巨大的失望中，也没被胖子吓到，顿时怒了：“死胖子你是不是有病啊！”
“胖爷我这不是马上得回北京吗，顺道给你打声招呼而已。”胖子摆了摆手。
“大晚上的你想吓死人？”我没好气地道。
“这都能吓着？得了，不说了，胖爷我走了啊。”胖子挥了挥手，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出租车，坐了进去。
“快滚。”我翻了个白眼，然后关上门，转身进屋。
可没一会儿，敲门声又响起了。
“死胖子你有完没完？！”我一边骂着一边走到门口，猛地开门，“你信不信小爷我……”
声音突然就哽在了喉咙里，心跳仿佛瞬间停止。
门外站着的人，一身黑衣，风尘仆仆，他的脸被掩藏在兜帽的阴影下，只露出一截线条冷峻的下巴。
我的手在颤抖，身体被夜风吹得有点冷，可眼眶却越来越热。
他微微抬起头，一双漆黑淡然的眼眸看向我。
“吴邪。”他叫我。
我低下头，浑身都在无法抑制地颤抖，双手死死地握着。
“我回来了。”他继续说。
我猛然冲上去一把抱住他，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哽咽，我哭喊着：“你还知道回来！你怎么不等一年后才回来，小爷我就下地狱去找你了！”
他轻轻抱住我，说：“抱歉。这次我不会再走了。”
“死闷油瓶，你哪次不是这么说……”我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双手死死地抓着他，已经满脸眼泪。
他将我抱进屋里，然后轻轻擦拭我的眼泪。
我还是在哭，他一遍遍地安慰，我还是停不下来，张嘴就咬在了他肩上，然后继续哭得悲天惨地。
最后他实在受不了我了，一把将我压在身下，直接用唇堵住了我的声音。
然后我消停了，动手扒光了他的衣服，又扒光了自己的衣服。
“吴邪……”他无奈地看着我急不可耐的样子，“我才回来。”
“那又怎样。”我充耳不闻，缠了上去。
他只得任由我了。他进入我的时候，我闭上眼，紧紧抱着他，眼泪再次流出。
“起灵……”
“嗯。”
“起灵……”
“嗯。”
“别离开我……”
“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终于笑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消散在他带给我的快乐或痛苦中。
只要，有他在身边，这一生，就已经完整。
我的，起灵。
……
不久后，心情从闷油瓶回来之后就一直大好的我，打了个电话给小花，想问问他的近况。
但我没想到居然是黑眼镜接的电话，这家伙什么时候跑到小花那里去的？
一听我找小花，黑眼镜就把电话给了他。
“小花，黑眼镜什么时候去找你的？”我好奇地问。
“他前两天来的，嗯……”小花的声音有点不对劲。
“你们在一起了？”我又问。
“嗯，没错，唔……”小花的声音有点喘。
“你怎么了？”我疑惑地问。
“我没事……嗯……啊……我有事，先挂了……”小花突然就挂断了电话，挂断的前一刻我还听到黑眼镜的嘻笑声。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顿时咒了黑眼镜千百遍，居然把小花吃得这么死。
不过，黑眼镜既然去找小花了，想必就不会再来打闷油瓶的主意，顿时我心情又好了。
“你笑什么？”正看拓本的闷油瓶抬眸瞟了我一眼。
我“嘿嘿”一乐，猛地朝闷油瓶扑了上去，他淡然地看着我扑向他，然后伸手接住了我。
我吻住他，然后抬头笑出声：“没什么，只是发现，终于没人打扰我们了。”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三十八章（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