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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乞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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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七月初七乞巧节,正是揽春楼竞选花魁的日子。
这揽春楼是楼国头号青楼。说来也令人奇怪,这揽春楼的姑娘只卖艺不卖身,偏偏却有那么多王孙公子前来捧场,大概只能归结于姑娘们实在太美才艺实在太令人驻足了吧。
现下,揽春楼底楼搭建的高台上款款行来五位面戴薄纱的美人,风姿各异,引得台下一阵骚动。这五位,便是今天角逐花魁的最终人选。
二楼正对着高台的一间雅间内,一着白衣的男子饶有兴致地看着高台上的表演,眼神很热烈,偏偏面容透着清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雅间的门口悬着翠色珠帘,微撩开便可看清楼下台上的每一个角落,而外面的人因着珠帘相隔,便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看的出来,雅间的位置是精心挑选过的。
这眼神热烈面容清冷的白衣男子是漠北的若隐国师--笑为欢。而精心挑选雅间位置的却是他旁边一位绛红衣衫的男子,这位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打量高台上五位美人的男子是漠北王室的四皇子—澹台宸,素性风流,于风月事上是王室这一辈的翘楚。
此番二人游历至此,只是因为漠北唯一的公主--倾凰公主于今年春上同楚定侯完婚,他二人同在送亲队伍中,回程时路过盛产美人的楼国,又赶上乞巧节,是以风流的四皇子和爱凑热闹的国师在这里留了一留。
不过留在青楼里是四皇子提议的,留在揽春楼里则是国师提议的。若隐国师几日前夜观天象,算出四皇子会在此遇到命中注定要有所牵扯的姑娘,于是便将歇脚的地点定在这里。
四皇子倒是并不在意国师的一番苦心,因他觉得命中注定要和自己有所牵扯的姑娘何其多,也不差这里一个。于是他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用桃花眼打量那五位遮面美人,啧啧赞叹身材很有料啊云云。不多时,五位美人表演完毕,台下便开始吵吵嚷嚷地竞价。因这里的美人只卖艺不卖身,竞价只是选出花魁的手段,而若出价最高,便可与今日花魁把酒夜谈。
不得不说,这样的手段可谓是简单粗暴。
一时间叫价声四起。国师转了转手中的青釉荷叶盏,摇了摇头,了无意趣道:“才艺虽好,竞选手段却粗俗,况且这等姿色虽是上等,却也当不得花魁二字。”
四皇子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眼神戏谑道:“自是比不得国师天人之姿。”
笑为欢闻言颔首,相当赞同道:“本国师也这么觉得。”继而若有所思道,“你这么一说,本着普度众生的原则,本国师实在感到应该让这些凡夫俗子见识一下何为天人之姿。”
四皇子华丽丽地被瓜子噎到了,未等他反应过来,国师已飘然下楼。
台下肃然静默。
只见高台上飘然落下一人,白衣清冷似雪,鸦羽般的墨发随意披在身后,眉如远黛,眼似寒泉,惊世之貌,谪仙之姿。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执着一管白玉笛,搭在唇畔吹奏,笛音空灵飘渺,让人不禁联想到那些深藏在心底不敢触碰的美好,犹如镜中花水中月,飘渺美好的不真切,却又确确实实勾了人的魂魄。
一曲终了,台下的人痴了大半。而那白衣男子不知想到什么,清冷的面容对着二楼某间雅间淡然一笑,却抵得上满城花开,晃了人的眼,痴了人的心神。
只不过这一笑所对着的方位和白衣男子心中所想略错了些,未及众人清醒过来报价,那间雅间的主人便已冷声道:“十万两,我要了。”
话音刚落高台上便落下数位武功卓然之人,一脸肃杀地将白衣男子“迎”了回去。
而旁侧的一间雅间内,某绛红衣衫的男子很不幸的再一次被瓜子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