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我的竹马》茶千两

14、第十三章 比武

　　“象胡有可能会是制作花朝的六种毒花之一吗？”
　　一听是与象胡、花朝有关，余老立即收敛神色。一旁的季无尘也凝神听着他们的对话。
　　“丫头，再让老朽帮你把把脉。”
　　云兮遥默默地伸出手腕。看似镇定，心中却十分紧张，她知道，就算确认了花朝里含有象胡之毒，却也无法肯定其他毒素为何物。不过，总归是个希望不是？
　　“如何？”云兮遥轻声问。
　　余老把完脉，收手，欣慰道：“这象胡确是你所中的花朝中六种毒花之一。云丫头是个有福之人啊！老朽会尽力试出象胡这其中的配比，也希望你不要放弃，老天定会护佑你！”
　　云兮遥松了口气，点点头：“也多谢余老出手相助，多有打扰。”不管是不是老天在护佑，但愿她可以活得再长久一些，足以让她完成她心中所想之事。
　　待云兮遥离开后，余老和季无尘继续刚才的棋局。然而，季无尘的心思却已不在这棋局之上：“象胡多生长在西南边陲之地，大部分由西南缅西人种植。距离我们北地甚远。这种毒，如今已出现在殿内两次，若不及时将长眠山中那人查清楚。对我等来说，着实危险。”
　　“唯一的知情人早就失去踪影。摊上这么个爹，你们就只能自己动脑子琢磨喽。”余老忽然话风一转，问道：“你觉得那云丫头怎么样？其实她挺不错的吧？”
　　“嗯……”季无尘并没有注意听余老在说些什么：“等等，您刚刚说了什么？”
　　余老捋了捋胡子，笑眯了眼：“老朽觉得那云丫头挺不错的，就是可惜中了花朝。不过，你身上也有余毒，倒也般配。嘿嘿，当然，只要有一线希望，老朽都会全力治好你们的！”
　　季无尘哭笑不得，无奈地道：“余老，您怎么也跟阿朝学得这般？”
　　“哼，跟那小子学？当年老朽在江湖叱咤风云的时候，你们这些小子都还没出世呢！”说起当年，余老立刻吹胡子瞪眼。不过这次，他倒是回过神来：“哎，你小子别插科打诨。你就给句准话，那丫头怎么样？”
　　余老一脸期待，而季无尘却只是淡淡地抿唇一笑。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几日连绵的细雨过后，夏蝉的鸣叫声一阵高过一阵，增长堂的比武会就在这逐渐炎热的天气里进行得如火如荼。然而，此刻的静心居里却是冷若寒冬。
　　季无尘将一大摞文卷堆到季晨朝的面前：“你最近在忙增长堂的比武会？”
　　状似不经意间地随口一问，可季晨朝却打了个寒颤，很没底气地应道：“嗯……”
　　“所以，你就把除了比武会以外的大小事务全都甩给我？”
　　季晨朝偷偷瞄了眼季无尘的脸色……哦，他忘了，他看到的只是一张面具……
　　“额，是这样的。这次的比武会是个选拔新人的好机会，一定要做到公平、公正与公开，为了显示它的权威性，增强须弥殿弟子们的凝聚力，你我二人至少有一个需要到场。你对这种比武会向来没兴趣，所以，就只能我去喽~当评委可是要花掉不少时间的，所以，我就没有时间批文阅卷喽~”
　　“别乱扯，比武会只在每天上午进行，你怎么就没时间了？嗯？”
　　“那个，那个……”季晨朝语塞。
　　“所以，这些，”季无尘拍了拍手下的那一大摞文卷：“今天下午就交给你了。”
　　“啊——你这是在压榨劳动力——”季晨朝仰天咆哮。
　　“你又何尝不是？”季无尘斜睨他一眼。
　　“呵呵，你这样对我，我才不会告诉你比武会上有熟人参加……”季晨朝幽幽地说了一句。
　　季无尘瞥了他一眼：“说。”
　　“云、兮、遥。”季晨朝在赌季无尘的反应，故意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
　　“她要加入你增长堂？”
　　季无尘终于正脸看他了，这是今日的第一次啊，季晨朝心里已泪流成河。他挑眉笑道：“你果然对那姑娘有点意思~”
　　季无尘神色不变，一本正经：“她是个好苗子。呆在你这货手下，可惜了。”
　　“那你把她挖过来啊！我可以白送哦~”
　　“不必了。加入增长堂是她自己的选择。”季无尘顿了顿，又问道：“她什么时候比？”
　　“她前天已经比过一场了，顺利晋级。下一场是在明天一早。”季晨朝摇了摇头，叹道：“真搞不明白你在想些什么。”
　　云兮遥坐在铜镜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几处淤青，小心地涂上药。虽只是点到为止，但比武之时受伤在所难免，还好已有规定比武双方禁止使用武器，不然，云兮遥轻哼一声，比武台恐怕早已血流成河。
　　至于今日的比武，不出意外，应是要对上那个朱青若了吧。江湖中人向来以武功实力说话，若朱青若的武功高强能打败她，她自然无话可说，可若朱青若的武功不如她，那就只能怪她自己喽。
　　练武场上早早地挤满了人。据说，今天的比武是最后的几场决赛；还据说，今日可以领略到号称须弥殿第一美人的朱女侠的风采。这两个据说在前几天便一传十十传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整个须弥殿。
　　季晨朝用手在额上搭了个凉棚，放眼望去整个练武场均是黑乎乎密密麻麻的人头。
　　正对着比武台的地方，不知何时已搭了个简易的高台，高台上摆着两把精致的椅子和一张茶几。
　　季晨朝又向前走了几步，忽然顿住，回头打趣道：“你不是向来对比武会不感兴趣么？怎么这次想着跟着我来了？”
　　“今天是决赛。”见季晨朝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季无尘又大发善心地补充了一句：“至少现在，朱青若还是我多闻堂的人。”
　　“就没有别的了？”
　　季无尘沉默地瞥了他一眼，纵身飞上高台。
　　季晨朝翻了个白眼：“切，死要面子！”
　　待季晨朝季无尘刚刚就坐，便听见下面的忽然响起了打雷般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季晨朝定睛望去，原来是众人中间出现了个惹眼的黄衣女子，那女子高昂着头，径直走向比武台，她旁边的众男子弟们均自动为她让出一条道路来。
　　“好家伙！你手下的这个朱青若人气高得很啊！”季晨朝看热闹似的同季无尘叹道。
　　季无尘轻哼一声，不以为然：“她不适合多闻堂，进增长堂正好。”
　　季晨朝撇了撇嘴，这女人三番两次地找小玲儿的麻烦，若是让小玲儿知道这女人进了增长堂，还不得扒了他一层皮？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要给须弥殿的弟子们做个榜样，他的比武会可是公正、公平、公开的啊。
　　这时，他望向不远处的角落，低声提醒道：“云兮遥来了。”
　　季无尘点点头。
　　只见云兮遥仍穿着一身素白色长裙，腰间系着玄色宽束带，简简单单的衣着却被她穿出了纤尘不染的气质。
　　“诶？这是哪来的美人？没见过诶。你认识吗？”
　　“不认识。”“不认识……”
　　有人发现云兮遥，私下议论纷纷。
　　“我知道！”成阿森稚气未脱的脸上神秘地笑道：“她就是今日要与朱美人对决的云兮遥！”
　　众人恍然：“原来她就是云兮遥啊！”
　　“长得美又如何？在须弥殿里混，不是靠长相，而是靠实力！我赌二十两银子，朱美人必赢！”
　　“我跟！”“我也跟……”
　　咚——咚——咚——咚——
　　比武正式开始。
　　比武台上的两位美女各站一边，双方对视一眼，抱拳作揖。这时，云兮遥率先出招。她双手屈指成爪，直取朱青若的面门。不料，朱青若向后一仰，扑了个空。
　　而朱青若也不甘示弱，她趁机抬腿击向云兮遥的腹部。还好云兮遥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一后招，立刻扭身险险避过。
　　云兮遥微抿嘴唇：这女人还真真不可小觑。
　　一时之间，双方打了个平手，僵持不下。
　　正当两人缠斗得难舍难分之际，云兮遥忽见一枚泛着蓝光的梅花镖直冲她的胸口飞来。她急忙躲闪却被朱青若抓住了破绽！朱青若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狠狠地向云兮遥的胸口一击……
　　“唔……”
　　朱、青、若！万万没想到，她竟敢在那么二位尊主和那么多观众的眼皮子底下使阴招！
　　云兮遥倒在地上，只感到气血翻滚，“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胸口和左臂火辣辣地疼，这下，内伤外伤都齐全了。云兮遥自嘲地轻笑了下。
　　下台已经齐声数起了数：“一、二、三……”
　　朱青若悠悠然地靠近她，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她，轻蔑道：“提醒过你，别挡我的道，而你就是不听。这可是你自己自、作、自、受！听见了么？数到十，一切就结束了。放弃吧，别挣扎了，你打不过我的！”
　　还从来没有人敢对她说这样的话！况且，用作弊来赢取比赛的人，注定是个失败者！她，怎么可以被这样的人打败？
　　云兮遥趴在地上平顺了下气息，捂着胸口，猛地抬头，倔强地瞪向朱青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