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风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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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
CP：一目连×八百比丘尼
※乱入有？
※写在一目连正式出场之前
※短篇已完结
八百比丘尼突然想到，那一日的风也是这般动荡不安。
×
伊势三重县的飓风已有多日不曾停歇。
当八百比丘尼行至此处之时，所见的只有抹不掉的愁苦表情。
“你就是这一任的八百比丘尼吗？这么年轻就接下这么重的担子，也真是为难你了……不过这个时候碰上你过来，真的是帮大忙了。不论如何，还请在事情解决之前留在这里。”
多度大社的神主虽说请她务必留下，目光中却并未透露出相对应的诚意。然而对方手持伊势神宫神主亲自写下的信函，所以也不好直接表露出怀疑之意，在此之刻先恭谨的迎接下来，稍后再做打算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打扰了。”八百比丘尼微微一笑。
“那么，请这边来，房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巫女打扮的少女在神主的吩咐下引领八百比丘尼前往她的房间。不过大概尚且未到能够十分稳重的年纪，所以一出主殿，少女便偷偷打量起八百比丘尼，大概也是听说过有关“八百比丘尼”这个传言的。
只是以笑容回以对方——八百比丘尼早已深谙此道，不深不浅的将对面的探究与疑问都挡了回去。
多度大社的神主并未派以实质性的任务给她，而是半放任的任由她做，未曾对她抱有太大希望。
毕竟，八百比丘尼看起来太过年轻了些。如此年纪轻轻的少女，即便继承了八百比丘尼之名又能对着这自己都无法解决的连日飓风做些什么呢——神主大概是这样想的。
祈祷也罢、神事也罢、祭祀也罢、供奉也罢，所能做的、所能尝试的一切都已经做过，然而并无半分效果。这于半月前刮起的无名飓风，早将三重县附近肆虐殆尽，却仍未有停歇的迹象。作物也好、房屋也好都已被毁坏，眼看着冬日又即将来临。
大家都说，是天津彦根神发怒了。
不得已的神主向伊势神宫求助，然而，对方派来的却仅仅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尽管这女子继承了八百比丘尼之名，然而神主却仍然不能放心，甚至或许还在偷偷埋怨伊势神宫。
“发怒吗？”八百比丘尼一边听年轻巫女说着事情经过，抬手理好被风吹乱的发丝，“我倒觉得像是走丢的小孩子正因为不安在偷偷哭呵……”
话尾的那声轻笑，让年轻巫女微微一怔。不知为何，总觉得眼前少女模样的人拥有着他们所无法形容的沉稳之气，而那份无法言明的沉稳，却分明是应该经过万千时间洗练才能沉淀出的独有之物。
“这里就是多度山……雾气还真是浓重呢。”八百比丘尼看向那变幻莫测的浓雾，不禁露出轻浅的笑意，“占卜结果为雾与山，大概就是此处了……多谢你带我过来，接下来请交给我吧。”
听她这样说道，年轻巫女微微一怔。但八百比丘尼的背影已逐渐消失在了那浓雾之中，连同她那同样莫测的笑容一起。巫女看着那仿佛被雾气吞噬、又仿佛是自己融入到那浓雾中的身影缓缓消失，才突然想到——此处，竟没有丝毫的风。
——明明山外仍然是飓风肆虐，但这多度山上，却并无半点空气流动。
×
多度山上，除却浓雾竟无半点声息。草木也好、走兽也好，甚至是原本印象中该是栖息在此山中的妖怪也好，都仿佛突然间消失了般，静的悄无声息。若不是那隐隐流动着的灵力，大概她会以为此处什么都没有。
“明明身处飓风之中，却并无半点空气的流动……这不是更让人在意了么？”八百比丘尼浅笑着低语。
眼前的雾气越发浓重，只是伸直手臂的距离都无法看清。
此处似乎就是雾气最为深重之所在了。
八百比丘尼停下脚步。
——世间万物，至极则反。此乃理，即便阴阳亦不外。
她微微一顿，随即，再度迈步。
瞬间，呼啸而来的狂风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但只是一瞬，那风也好雾也好，俱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下半空中那不断盘旋的独目之龙。
（通体绯色的独目之龙从未见过，这样大小……是刚诞生不久吗？）
虽然以人身来较已是无比巨大，但在八百比丘尼看来，眼前这只独眼之龙不过刚刚诞生，以人来比，大概只是婴儿的岁数。
「毁去……都毁去……」
独目之龙看向八百比丘尼，却似乎又并未真的看向八百比丘尼。它的周身充满着不安定的凶暴之气。
八百比丘尼看向独眼之龙。
（总之……要先想办法让它平静下来吗……）
静静的对话或许是行不通的，那么唯一剩下的，就只有诉诸武力了。虽然她并不喜欢这样行事，但总有些时候是无法避免硬碰硬的——或者说，比谁更能耗下去。
她是谁？是八百比丘尼，即便是四肢折断、五脏被撕裂，也仍能再度睁开双眼。
独眼之龙新生不久，显然对于这种磨人的耗法无从破解。当不知是多少次也无法杀死眼前这个始终微笑着的女性时，它的力气也似乎被消耗殆尽，只是颓然坠地。
「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怪物呢。
八百比丘尼微微一笑。最后一道伤口也已缓缓愈合完毕，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然而，她却无一道伤口裸露。
她重新站到独目之龙的面前，仔细的打量起来。
说是绯色，但其实却是介于绯色与樱色之间的柔和颜色。在背部是浓厚的红色，但到腹部却是浅浅的樱色。而最让人注目的莫过于是那只独目了。
（这恐怕是……）
八百比丘尼看向显得有些蔫蔫的独目之龙，轻笑道：“还要继续下去吗？”
那声音轻快，笑容也温和无比，然而，独目之龙却微微一缩。
——显然是心有余悸。
“既然不要了，我们就来好好谈谈吧？”八百比丘尼微微一笑，道，“说说看，是怎么回事吧？”
「……」
「因为……什么都看不到……」
「一睁眼……看到的就只是雾……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水中映出的我只有一只眼……」
「因为我只有一只眼……所以父亲才会将我关在这里……母亲也不见我……」
「……因为我只有一只眼……所以才什么都看不到……」
「无论怎样都看不到……」
「所以想要看到」
八百比丘尼闻言，微微挑眉。
（这山上的雾……是结界？）
然而即便是困住了独目之龙，却无法困住独目之龙所司掌之风。
独目之龙看不到雾气之外，也无法出去，所以才拼命的鼓风，想要吹散这雾；然而这雾本身是结界，当然不会受影响，可是外界不然，这才搅得一片狼藉。
也就是说，独目之龙看不到外面、出不去的话，就不会停下飓风——哪怕它根本没有意识到除却这山，四处早被飓风侵扰。
然而，照它的话，这雾是它父亲所设下的结界，也就是说……
（不行，肯定解不开的。）
即便是她，也无法解开这结界。
放任不管也可以，反正她的目的到此刻已无法实现。然而，都到了这里，或许也是某种缘。
想至此，八百比丘尼看向独目之龙，道：“虽然我也无法解开结界让你离开，然而，还是可以让你看到外面，如何？”
「可……可以吗……」
独目之龙微微骚动，独眼看向她。
「我想要」「我想要看」「外面」
不知为何，看着那样的它，八百比丘尼突然觉得心中一软。
或许是那同样执着与同样充满执念的样子，真的，同她自己太过相像了……
八百比丘尼不禁笑了出来，随即，她伸手抠向自己的右眼。
“……”剧烈的疼痛传来。然而，那于如今的她已能习以为常的短暂疼痛后，她看向独目之龙，伸出右手，微微一笑。
「你……」
「变得和我一样了啊……」
独目之龙看向右眼紧闭的她，微微一顿，随即伸出手，似乎是想抚摸她的右眼。
然而，它很快发现自己的利爪无法做到。
“来。这样，你就能看到了。”八百比丘尼轻笑着，将自己手中之物放到它的利爪中。
那瞬间，独目之龙的眼前出现了山、川、鸟、兽，它未曾见过的、外面的世界。
「啊……啊啊……」
竟然是……如此的广阔与美丽。
然后，它最后所见的是，被毁坏殆尽的田地与房屋，那也是八百比丘尼不久前所见景象。
「这……是……」
「我造成的……」
它的口气中有着疑惑与肯定，肯定的是它察觉到了这是自己所做，疑惑的是它为什么会这样做。
“这不是你的错，你只不过尚未察觉到你所拥有的那份力量，也并不知晓外面所发生的事情。”
「不……」
「我并不是……」
独目之龙有些混乱与不安的动了动身体。
“重要的不是你已经做了什么，而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哦。”八百比丘尼心中有个地方微微一软，不禁伸出手，轻轻抚摸独目之龙的头。
她曾经，也是有过同样的混乱与不安。然而，事情已经做下，绝无反悔与回旋余地。当时的她有多希望谁能向她伸出手，哪怕只是轻轻抚摸她的头，安慰着她也好。
「我……知道了……」
「不会再……」
虽然并未完全驱赶开心中阴霾，然而，她伸出的手就像清风，终有一天，会驱散所有的不安与迟疑。
「你的名字」「请告诉我」
独目之龙看向她，似乎已下定某种决心。
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名字仅仅只是名字，但对于处于阴阳之理中的他们来说，名字并不单单只是名字，更是咒，仅仅是知晓真实的姓名，往往就会产生纠缠一生的缘。
“妾身名为八百比丘尼。”八百比丘尼微微一顿，但最终还是如是答道。
对方并非人类，以它的寿命，哪天他们会再见面也并非不可能。或许是她再度回到此地，也或许说不准，有一天他也能成长到离开此地。
「你就是父亲所说的」「人」「人吗」
人……吗？
八百比丘尼的笑容似乎有片刻不再那么完美。她微微一顿，随即道：“不，我已经不算是人。硬要说的话，就只是怪物了吧？”
「怪……么……」
「无妨……我的身上……也有一半……」
「那么」「你和我……是一样的」
八百比丘尼看着它如此认定，不禁失笑，然而终于忍俊不禁的低声自语道：“不……妖怪和怪物，并不一样呢……”
想着，她再度轻轻抚摸独目之龙的头。
“差不多……我也该离开了呢。”
「已经要走了么」
“是啊，必须要走了。不然，会有很多麻烦——不论对你，还是对我。”
「请等等……我有个请求」
「希望你记住」「我的名字」
独目之龙看向她，说道。
被知晓了名字对于它来说意味着什么它不可能不知道，而对于她来说，知晓它的本名又未尝不是一种束缚。
名字为咒，原初之咒，对并非人类的它和已不再是人类的她来说，更是十分强力的咒。
然而，即便如此，它还是希望她能知晓自己的名。
八百比丘尼轻轻一叹，随即看向它，微微一笑，道：“好。”
那瞬间，多度山上的风似乎悠然而起，虽是清鸣，却隐见动荡与不安。
「吾之名——天之麻比止都禰命」
清澈的声音回响在多度山上，似乎是昭示着那即将到来的巨大改变。
「终有一天……」
「会再见的……」
那声音和那绯色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八百比丘尼不禁回头望去，似乎仍能见到独目之龙不安的样子，然而，总有一天，它一定能成长起来。
想到此，她不禁微微笑了出来。
或许终有一天，她会回来此地的，那个时候的它……也该成长不少了吧？
一步一步走向山下，然而，浓雾却不曾减缓，而她的面上也不曾露出焦急。
「吾要谢过你，女孩」
浓雾中，有声音陡然响起。
或许该说，那声音的主人一直都在，看着此地、也看着那被浓雾紧紧守护着的独目之龙。
「吾之子身负一半神之血脉，一半妖之血脉，那独目就是异数之兆。然，吾终究无法舍弃他母亲舍身生下的他……」
“所以才布下结界，在他能够保护好自己前将他保护在此地……吗。”
「正是。此处有供奉吾之场所，是保护它的最好之地。然，吾确实未曾想到他竟身负如此驱风之力，即便以吾之力亦无法阻挡。然，吾终究无法见它。因为吾曾允诺他母亲，让他自己选择自己的所在之处。若和吾在此刻相见，他身上的另一半血脉必被吾身上之神气所消除，所以，吾不能在此刻见他，只能远远的看着。」
「所以，吾要感谢你……平复了吾儿的憎戾之气。」
那声音缓缓诉说着，再度隐入浓雾之中。
而这一次，八百比丘尼知晓，她是真的要下山了。
×
当她再度回到多度大社之时，已是五日后。
神主正为她的失踪而焦急万分时，就见她悠然而返。虽然衣服看来似乎经过一场恶战，但是身上却并无伤口，脸庞也是同样的滴水不露，带着微笑。
——那仿佛经历过百千个岁月磨炼笑容，自始至终都未曾变化丝毫。
“您总算回来了！八百比丘尼大人！”神主似乎一改五日前的敷衍，而是一副见到救星的表情向她快步走来，“五日前多度山上风云变色，当巫女说你上山之后——接下来您一直没回来，我急得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不过，您竟然真的平复了飓风，多么的出色啊！不愧是接替八百比丘尼之名的人！”
“您过奖了。”八百比丘尼仍是不变的微笑着。
“请问，多度山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
“并无什么特别的大事。不过，还是要请在多度山下建立一处别宫，但是，还请告诫人们不要太过靠近多度山上，因为那一位不太喜欢被打扰呢。这一次似乎也是因为有人不小心闯到了他的居所，所以才发怒的以飓风席卷了周围。”
“原来是这样……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小心做好相应措施的。不过别宫……”神主先是点头应道，随即一顿，问道，“是要供奉……哪位殿下呢？”
八百比丘尼微微一笑，道：“那位名为天目一箇神。这也是天津彦根命的意思，想必必会满心欢悦神主您的做法。”
独目之龙身上流着两种血，父亲的神的血与母亲的妖怪的血。现在的他还太过弱小，但是终有一日，他必将可以成长到解开这浓雾的结界。在那之前，就让她小小的助他一下吧。人类的供奉与祭祀对于拥有一半神灵血统的他来说是最好的助力，也是她所能帮助他的全部了。
“哦哦！”神主发出了赞叹声，满心崇敬的记下名字，随即迅速的开始准备相关事宜。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神主大人。”事情已经解决完毕，她无理由再留在此地。
而且，想必在五十年内，她都不会再回来此地了吧。
最后忘了一眼多度山，八百比丘尼再度启程。
×
最近晴明正在拉着所有人给神乐恶补地理知识，免得像前两天一样跑丢了害博雅把家里每个人都折腾了个透，就差挨个吊打一顿。
自然她也不例外的充了授课人，然后今天就讲到了伊势这一课。
“多度山……吗？”
那次一别之后，到底过了多久她已不再记得清。提起来的时候，也只剩下了模模糊糊的影子在那里。
——绯色之龙与碧绿独目。
只剩下这些，她还好好的记得。
八百比丘尼不禁按住自己的右眼，虽然那里早已愈合、完好如初，后来也受过伤，也早已愈合。
“风……”神乐突然抬起头，看向天空，“啊……好漂亮……”
八百比丘尼微微一怔，随即不禁也随着她的视线，看向了天空。
正是落日，云层映着阳光的地方，鲜艳夺目。
“啊啊……”就如同它一般。
八百比丘尼不禁站了起来。
就是那一片火烧云中，似乎有着更加艳丽的身影飘然而落，绯色鲜艳，樱色淡然，如疾风般倏然而来，如惊雷般戛然而落。
庭院中倏然涌起浓厚的雾气，一如当年的多度山上。只是，当时那个盘旋在半空中的幼小之龙早已不见，如今的他，早已成长到今非昔比。
碧绿之目凝视着她，那浓雾之中，少年的身影逐渐浮现而出——淡蓝的长褂，浅樱的长发，只在发尾处是鲜艳的赤红、逼人的紧。
“终于……见到了。”他低声说道，始终只凝视着她。
“一直的看着，渐渐的明白了你一直追寻着的到底是什么。于是我拼命的、拼命的修行……终于，获得父亲的认可，能够离开多度山了。”少年迈步，缓缓的向她走去。
“吾绝对不会——允许的。”他，斩钉截铁的说道，“即便那是你的愿望，也绝对会阻止给你看。你既非人类，也非妖怪；而我同样，既非神，也非妖。你我，即是是同类。虽然我并非不死之身，但我的寿命接近永恒，也已经强大到不会有让谁有机会杀死我——所以，你，不再是一个人。”
——谁都不知道她费尽心思、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寻找一死的机会。
然而，眼前的少年却告诉她——不会允许。
“呵……”八百比丘尼不禁笑了出来，那片刻的表情中，竟有着那么一丝哭意。
晴明对谁都很温柔，所以答应替她寻找死亡的方法，接受她的离去。然而他却不然，悍然拒绝她的愿望，哪怕是禁锢，也绝不许她一人离开。
“我就是为此而来。因为，我已经再不是当年那个多度山上只会一直哭的小鬼，现在的我可以阻止任何事，也可以做到任何事。”少年如此说道，终于站到了她的面前。
八百比丘尼突然发现，他竟已不知不觉长过了她。
“对你……我似乎总是多了分纵容啊……”良久，她轻轻一叹，脸上却仍旧是滴水不露的笑容。
“是因为我和你有着同样的执着与执念。”
“是吗……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我一直看着。”按住自己那一侧被发帘所盖住的右眼，他看向她，道：“我一直被困在多度山上，是你让我看到了外面的世界。然而，你又何尝不是被困在了‘八百比丘尼’的牢笼之中。所以这一次，我来吹散困着你的那片浓雾。”
“呵……”八百比丘尼不禁轻笑出声，“看来……真的已经长大了呢。”
“是，吾所司掌之风，四海八方，无所不至。”
那瞬间，庭院中掀起一阵狂暴之风，曾今隐隐所见的动荡与不安，如今早已毫不掩饰的张扬外露。
他已作出选择。
是成为神明，安然在多度山上度过永恒的时光，亦或是堕身为妖，即便受尽磨难但却可以在她身侧——当父亲这样问的时候，他未曾犹豫过。
一如当日初见，他其实早已在心中作出决定。而父亲虽然叹息，却终究是应允了。
他舍弃了多度山，也舍弃了自己身上另一半的血脉——这一次，就只是为了她而来。
迎向她的目光，少年一字一句的道：“绝对会阻止你。”
八百比丘尼微微扬眉，那笑容之中，似乎有瞬间多了些什么。
“是么？”
伸手挽起被风吹乱的发，她看向少年，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完美笑容。然而，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她的眼底似乎也有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是期待，似乎是好奇。
“那么……就来阻止我看看吧。”
她迎向少年笃定的目光，轻笑着如此说道。
——终——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风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