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菊》鸽子1982

1、第一章 出生

　　1955年正月十五日，在广袤的中国大地上，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元宵节，做吃食，走亲戚，洋溢着节日的喜庆。
　　河南黄河流域某县的一个小村子范家院子里，秦荣麻利在给一家子炒菜，炖肉，最后煮元宵，刚把菜端到饭桌上面，突然肚子传来一阵剧痛，不好这是要生了，秦荣急忙喊了声，“婆婆，我要生了”。秦荣扶着墙，忍着阵痛，回到自己东厢房卧室里，把备产的包裹拽出来。此时闻声而来的婆婆窦氏进了屋里，把床上的被褥卷起，在空白的席子上铺上厚厚的草木灰，草木灰是从灶膛下掏出来的，在草木灰上面铺上一个破旧的半截子棉布单子，产床就准备好了，秦荣躺上，退了裤子，盖上被子，遮住下身，准备生产。秦荣16岁的大儿子范金山早在听到她娘喊着要生的时候，麻利的去叫同条街上住在镇卫生院上班的桑大夫来接生了。18岁的大女儿范菊秀，9岁的二女儿范菊兰在灶上烧好水，11岁二儿子范银山，3岁三女儿范菊花跟着爹爹范福来站在院里等待消息，爷爷范起臣坐在堂屋饭桌上，对着院子里儿子喊到“福来，先给孩子们吃饭吧，你媳妇生孩子还得好一阵子，一会吃完饭，我给开个四物汤，还给你媳妇熬上，大丫头，二丫头，你们烧好水也来吃饭吧”，福来安顿好孩子们，自己也没有什么胃口，听着媳妇秦荣在东厢房因为阵痛的呻吟，干着急帮不上什么忙，就这样快到傍晚，“哇”一声孩子的哭啼，让院子里的家人们都兴奋起来，“生的男娃女娃？”福来隔着窗户问到，“是个丫头”，窦氏说。“爹，是个丫头，你给起个名字吧”福来跟范起臣说，“四丫头，生在正月，今年是羊年，就叫菊英吧”。
　　范起臣早年逃荒被一个南方人大夫收留，当个小厮之类的，刚开始也就跑跑腿混口饭吃，后来偷偷的跟着柜上的药童，认识了字又认识了不少药材，主家觉得他很爱学又肯吃苦，后来就默许他跟着偷学，慢慢的过了十来年，范起臣学有小成，主家家人因为动乱死伤，元气大伤，遣散所有人员，逃去外省避难，范起臣没有地方可去，只好回到老家，买了几亩田地，盖了一进院子，正房加东西厢房，这在村里也算不错的好户，范起臣回来也二十好几，还没有找个媳妇，这有房有田又有看病的手艺，很快找了个勤快的媳妇窦氏，生了福来一个独苗，福来从小没有吃过什么苦，也不爱跟着范起臣学医，老实本分的种地，娶了媳妇生了大丫头范菊秀，媳妇血崩没有救回来去世了，秦荣是续弦，如今也有了五个孩子，加上前妻留下的大丫头，一共六个孩子，要不是老爷子范起臣会医术，家里靠着那几亩薄田，估计都得饿肚子。
　　就这样菊英在没有饿肚子的情况下长到了7岁，她后面有了一个5岁的妹妹菊梅，大哥金山也娶了媳妇黄晴，有了一个2岁孩子叫范庆，大姐菊秀也嫁了邻村的董姓为妻，生了一个5岁儿子董宝，菊英每天要照顾妹妹跟侄子，还要帮妈妈秦荣做饭，打扫院子，晚上还要跟着奶奶一起学纺棉花，爷爷这年因为多年劳累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