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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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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陛下已经休息了,您也睡吧。”
秦书蕴放下手中的笔:“不急,皇长子睡了吗?看天气晚上有雨。要是打雷,他会害怕的。”
服侍秦书蕴的常嬷嬷笑道:“是,帝君对皇长子可真好。”
秦书蕴说:“哪有父亲不疼爱孩子的。”
秦书蕴来到常庆殿,被皇子的奶娘乐慧拦住了:“禀帝君,陛下旨意,皇长子近日受惊,要安心休养。”
秦书蕴知道这乐慧原本是皇上的贴身侍女,嫁入世家没两年就守了寡,皇上特典,在宫里照顾皇长子,是皇上的心腹。
秦书蕴向殿阁中瞧了一眼,却见窗户上映着两个人影:“殿中何人?”
乐慧说:“是服侍殿下的奴婢。”
秦书蕴说:“大胆,你知道欺瞒本宫是什么后果吗。”秦书蕴说着就要入殿,乐慧想要阻拦:“陛下有旨意。。。”
常嬷嬷直接把乐慧拦到一边。秦书蕴心里不满,脸上却一片平静,他不能允许任何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搞事情。
秦书蕴推开门,屋里早就跪倒一片,“爹爹”一个小孩跌跌撞撞向秦书蕴扑来。
“皇儿来。”秦书蕴抱住孩子,向下一扫“国师,今日怎么来了?”
陆安平说道:“皇上召见,说皇长子受惊,让草民来看看。”陆安平抬头看了眼秦书蕴,却见秦书蕴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身后,陆安平心里好笑。
“起来吧。皇子的病如何?”
“没什么大碍。皇上命草民在此伺候两天,再走。”
“也好,你们退下吧。有事我会召见你们的。”
人一走,秦书蕴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要回头看去。那是容煜,是容煜吧?容煜不是在府衙吗?怎么会跟着陆安平进宫,对了,陆安平是他师父。容煜,好像瘦了,人比以前更好了。
“爹爹。”
秦书蕴低头看看孩子:“今夜像是有雷雨,爹爹陪你好吗?”
入宫之后,秦书蕴小心留意着宫中的任何风吹草动,他知道要巩固自己的权力,关键在于掌控人心。皇长子对他很是依恋,然而宫里宫外都在传皇长子呆笨,两岁了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陛下对他也算尊敬,如今又有了孩子,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不能有任何差错。
在此时,却弄出个鲁潜杀人案。可秦书蕴觉得这案子一定另有隐情,要不然赵清珏何至于上蹿下跳地一定要鲁潜的命。皇上完全交给京兆府尹去办,听说鲁潜已经疯了。皇上却对秦书蕴有了微词,好像是秦书蕴把鲁潜逼疯的。可如果网开一面,朝廷就会对伯父有不满。
秦书蕴左右为难,这会陆安平进宫,秦书蕴直觉不对,本想连夜把人赶出去,没想到偏偏跟着容煜。
一想到容煜,秦书蕴就心疼,自己身在宫里,日日牵挂着他,不敢去问他的消息,既怕他过得好,也怕他过得不好。既不想他为了自己一生孤独,也不想听闻他有了别人。
皇上对陆安平是很敬重的,早膳特地让陆安平作陪。容煜往旁边一坐,觉得自己成了国师母,很是自得。
秦书蕴看着容煜在那专心致志吃饭,每样菜都尝一口,好吃的多夹几筷子,面前的盘子里堆得满满的,秦书蕴不自觉地嘴角微微上扬,还是这个样子,看着容煜就想起了以前无忧的少年时代。
“帝君,有什么高兴的事吗?”皇上问道。
秦书蕴笑道:“皇儿昨夜睡得很好,臣心里高兴。陛下睡得好吗?”
“有陆师傅的药,自然安枕。”
陆安平一欠身:“陛下过奖。”
秦书蕴对陆安平一向没什么好印象,看着陛下的面子,也笑了笑,正对上容煜,容煜倒是大大方方的一笑,轻轻一眨眼。
秦书蕴装没看见,心里却有股子异样:容煜,是来见我的。用过早膳,秦书蕴陪着皇上,却一直注意着容煜。而容煜似乎全部的心思都用于这行宫的一花一草上。
容煜,看我,看看我。秦书蕴心里想着,容煜你不是来见我的吗,容煜。你是不是怪我?容煜,我不好看了吗?秦书蕴心乱如麻,找个借口回宫了。
回到宫里,只留下常嬷嬷伺候,其余的都打发下去。秦书蕴自己觉得好笑:我这是干什么,难不成还要在此和他怎样嘛?
到了傍晚,陆安平求见,进来的却是容煜。
容煜跪拜之后,也不等秦书蕴说话,就站起来,仔仔细细看看秦书蕴:“要做父亲了啊,过得好吗?”
秦书蕴笑笑,千言万语,什么都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容煜笑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放到秦书蕴跟前:“这是鲁潜想让我交给皇上的。鲁潜以前叫小麻雀,和我认识。”
秦书蕴打开一看:“这是鲁潜给你的?”
容煜点点头。
秦书蕴说:“容煜,这银牌一直是在我伯父手中保存的。”
“啊?我听说这东西是给皇子祈福用的。”
“嗯,是赵清珏带来的,那时候赵清珏尚在襁褓之中,没有刻名字。这东西算是赵清珏皇家身份的证明了。”秦书蕴说道,“伯父一直珍藏着,可是后来被京城大盗静安堂所盗。”
“你没有看错吧?”容煜又问:“这银牌被盗的时候,赵清珏没有什么表示吗?”
“怎么没有,那会他正等着皇上册封呢,他一直以为是伯父有意的,和堂兄的间隙恐怕也是那时候开始的。”
容煜想到这银牌是咸菜帮舵主程逸宁指使我和小麻雀去偷的,那夜确实也遇到了化身“静安堂”的陆安平,难道陆安平本来的目的就是这个银牌。这么做是为什么,阻挠赵清珏受封?“就因为没有这个银牌,赵清珏就做不了王爷?也太草率了吧。”
秦书蕴笑道:“皇上是因为先帝无其他子嗣才继位的。”
“你再看看这玉角,这据说这是个密匣的一角。”
秦书蕴摇摇头:“那个玉玺是什么样子?”
“大概是个玉佩,除非从中间劈开一般看不出来。”
秦书蕴说:“先帝重病之时,陛下并未在宫中,当时将密信存于玉匣之中,赏赐给陛下。这个玉匣之所以能瞒过所有人,是因为形似玉佩。”
容煜觉得这一团乱麻终于看见一个线头,遂将碎尸悬案说与秦书蕴,并告诉秦书蕴这银牌当年是被咸菜帮所盗。
秦书蕴听后一惊,那玉匣应该是在陛下手中,这世上会有两个玉匣吗?怎么会在碎尸案中出现。
容煜也察觉出其中关系:“这玉匣这么小,能放进什么?”
秦书蕴说:“这就是先帝思虑周全了。这玉匣实际上是个钥匙,里面夹着的纸上写着陛下的名讳,告诉陛下,若京城有变,何人可以依托。”
程逸宁?容煜不大相信一个小小的咸菜帮舵主,能有这么大的责任:“那现在怎么办呢?”
秦书蕴说:“我会饶鲁潜一命,但是活罪难免,东西放我这里,我会跟陛下提的。”
容煜舒口气:“这就好,鲁潜也只是想保命。我想他并不知道这玉匣的事情,只是在暗示赵清珏和碎尸案有关联。”
“那就好,容煜你什么都不要说。这种事情弄不好是要杀头的。”
容煜点头:“放心吧,我只是想救小麻雀一命,只要他活着,我也算尽到责任了。”
“容煜,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秦书蕴总觉得陆安平不会无缘无故带容煜进宫。
容煜笑笑:“这事了了,我就离开京城。那我走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秦书蕴上前一步,拉住容煜。容煜看着他:“帝君,我该走了。”
出了殿阁,外面已是繁星点点,容煜长呼一口气,这事情比他想得还要复杂。程逸宁选他们去盗取银牌,是看中他们无亲无故,可选择小麻雀去伺候皇上,恐怕里面的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本来以为这证据是说赵清珏是碎尸案的凶手,可现在看来,恐怕还牵扯进当年的皇位继承。小麻雀知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呢?陆安平知不知道呢?
陆安平一直在偏殿等着,见容煜出来了:“怎么叙完旧情了?”
容煜没好气:“做妾就要有做妾的本分,相公忙事,不要乱打听。”
陆安平真想一脚踹死容煜,挑挑眉:“长本事了。”
容煜下定决心,我得走,秦书蕴说保小麻雀的命,一定能做到。不等了,离开京城,要不然那些人知道了我不但盗取银牌,还将这东西给了帝君,那我的命就悬了。
容煜有些怜爱地看看陆安平,牵着陆安平的手,弄得陆安平浑身鸡皮疙瘩,这小子又想干嘛。容煜想陆安平这张床,真是爽,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可怜的爱妾,还不知道我就要抛弃他了。容煜想想自己消失后,陆安平那诧异的神色,又嘿嘿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