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居》南城四里

17、第十七章 新来的教务主管

　　现在宿舍里7个人。冰清老师和袁老师一间卧室；周老师，李昔老师，素云老师，唐兰老师一间卧室；陈宇运气比较好，之前小夫妻住的那间房子现在空出来了，所以他单独一间。陈宇那间卧室是带阳台的，而其他两个房间是没有的，所以每次女孩子洗完衣服都会敲门进他的房间去阳台晒。大家也没什么可避讳的，都比较自然。尽管阳台上挂着女孩子的内衣内裤。当然陈宇的也会挂在那里，大家可以肆意观看。
　　陈宇是个本分的男孩，知道男女有别，所以呆在房间里的时候穿着也是十分的得体，当然女孩子都习惯穿着睡衣在房间里转，她们并不担心什么，反正也看不到。
　　现在他是宿舍里唯一的一个男生，自然要多承担一些事情。平时也经常打扫房间清理厨房卫生。当时他兴致很高，就随口说了这么一话：“以后我来打扫卫生，免费给大家服务。”这句话在很多人听来可能真的没什么，只是素云老师可有些不开心。后来陈宇问大家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之前家里的卫生都是素云处理的，只是大家要定期给她劳务费而已。听到这的时候陈宇觉得特别的尴尬，早知道他就不这么说啦，这无缘无故断了素云老师的财路，难怪素云老师不开心了。
　　可是他该不该当面道歉呢，以素云老师的脾气，陈宇可没办法制住。想到这里也就没怎么在意。尽管这些天素云老师心情不太好，他还是很热情的拿自己的热脸去碰她的冷屁股。因为他觉得时间长了，误会就会解除的。
　　自范老师走后，周老师和余老师在这类年轻老师里起了带头作用。尤其是周老师，听她的试讲课，既让人激动，又心生畏惧。陈宇最不喜欢的就是被提问，更何况是周老师的课。每次听她上课，周老师给人的感觉就是高高在上的感觉。眼睛永远是望着天花板的，很少盯着学生看，表情特别严肃。不过她可以从一句翻译引申出许多的语法，句子和段落。不需要太刻意去修饰她的知识点，只是很轻松很理所当然的吐露出来。侧重点很强。只是她的表情容易让人惊悚，有些敬畏。哪怕现在陈宇是老师。似乎他天生就惧怕老师，改变不了。
　　为了庆祝新室友的到来，宿舍打算搞一次聚餐活动。当然了，室友们亲自下厨。陈宇本来就会做饭，自来到上海后，很久没有下厨房了，所以他也跃跃欲试。最后大家商议每个人都负责做1到2个菜。不过唐兰老师她拒绝了。因为她连个鸡蛋都不太会炒。宿舍所在的小区附近就有一个小型的菜市场。蔬菜价格比较实惠，主要是新鲜。素云老师是江苏的，她平时吃的菜肴都有些重口味，很容易上火。周老师打算给大家炖一个鸡公煲。陈宇是浙江台州的，平时吃的素菜较多一些，所以他主要负责清淡的菜肴。冰清老师和袁老师则负责一些凉菜和可乐鸡翅。虽然李昔老师29岁了，可她平时真的不怎么做菜，最后陈宇打算陪着她做一道红烧鲫鱼。大家商量了一下，然后由陈宇列下了菜单：红烧鲫鱼、可乐鸡翅、鸡公煲、红烧肉、干煸四季豆、莴笋炒蛋、香菇青菜、水煮虾、韭菜炒蛋、茭白炒肉丝、椒盐排条、凉拌豆腐、凉拌蔬菜、番茄鸡蛋汤。然后大家就一起去菜市场了。
　　那天每个人都想展现自己的厨艺，都想让别人记住自己的口味，所以根本不想让别人打扰她们做菜的雅致，并且厨房也小，挤不下那么多人。所以她们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几乎没人敢进去。那天公司里的所有员工都来了，大家聚在一起，吃得很开心，没有人再聊到范老师，似乎她就没出现一样。
　　每天早上，所有人都很有序的排队洗漱。客气得同事则主动给大家做一顿早餐。只是这种机会较少，除了休息的时候。很多时候大家都会去全家买些吃的或者早餐店吃点热豆浆，山东杂粮饼。日子过得还比较清苦。
　　不过一旦相处久了，还是会产生一些矛盾的。尤其是男女之间的误会。陈宇不习惯做事不干脆，而李昔确实着实磨磨蹭蹭的，很多生活常识都不懂，一言不合就闹出问题了。
　　呆在这个公司里有一个月了，陈宇也拿到了第一个工资2300元。虽然工资少了点，不过他内心却还是比较开心的。因为他教学环境很舒适，很自由，根本不需要做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再者他现在的课增多了，学生对他也比较认可。所以他也就不再计较什么。
　　现在公司规定每周周一下午整个校区都要开一次会议，对上周的工作做一次归纳总结。大家还是和往常一样，做着一些简述，时间是3分钟。尽管每个老师的手上都或多或少得带有一些程度较差的学生，但是大家都处理得很好，所以也不存在被学生被家长投诉的情况。虽然这是一次会议，可给人的感觉蒋校长都是似模似样的对着笔记本电脑处理着一些事情，具体做什么不清楚。不过他很喜欢打算员工的话。每当职员的谈话中涉及到一些重要字眼，他都会突然窜出来说上几句。似乎他之前根本没怎么准备系统的会议内容。他的脾气是不怎么好的，一旦公司里出现和钱相关的东西，他都会格外注意。如果效果不怎么好，他总会无缘无故的生气发火。可是大家都明白，这段时间这个家伙根本都不在公司。他总是吩咐别人做什么，可他自己却总没有实地参加过。说句不好听的总是捡现成的。好在大家的工资都比较乐观，也就没什么人出来反驳。不过王萍是最容易受委屈的。因为她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尽管她都在努力尝试做到更好。确实她做到了。可是蒋校长对于她的能力都是抱着一种欠缺的态度。他总觉得自身的能力是这里最厉害的。为此就在那天，他突然请了一个教务主管，这是大家想都没想过的。
　　熟悉蒋校长的员工曾说过，这位主管在公司创业期间担任过教务主管。只是后来不干了，去了学大做教务。现在蒋校长为什么请她回来没有人知道。一个人抛弃过公司，抛弃过员工，单单凭她的品行就不应该取，还找她回来担任教务主管，这对于王萍教务是极不负责。用一句蒋校长的话说，就算这个人是他的敌人，只要对公司有利，他还是会把找他回来的。不过在陈宇的价值观里，这个校长是不称职的，换句话说他已开始掉进钱眼里去了。一个对公司本来就不怎么关心的人，他这么理解员工真心付出得不到回报的绝望。
　　这次会议除了任命教务主管外，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事。那是蒋校长出外听课带回来的一个课件，是学而思的。他打算花10多万元买下那套小学的奥数和英语教程。于是他就和数学组老师和英语组老师讨论，有没有必要去买。因为他不太懂这些。不过不知道他那里来的自信，他觉得这个教学系统很好，也许他只是想让老师们赞美他眼光独到吧。陈宇和素云老师抽空看了几个视频，不过感觉真的不太好，不适合现在公司的发展需要。英语课件也是如此。于是大家集体把自己的感觉反馈了上去。可谁知道他竟然生气了，他竟批评这些老师不会利用资源。对于老师拒绝购买这些系统的意见他根本就不听。最后在会议上一面固执己见，一面还用公司的钱买了那套教程。对于蒋老师购买这套系统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家公司的最大股东是一名高中数学老师，据说他的教学能力很厉害，他觉得这套系统很好。这个人陈宇见过几次，带着眼睛，很斯文。公司的女同事对他夸奖有加，都说他是一个儒者。不过陈宇并不这么认为。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人太过于高傲，内心没那么纯净。结果买了那套教学系统后，他说不适合公司的学习。学生也不适应。就这样白白浪费10多万买了一套没有多大价值的系统。之后蒋校长连密码也忘记了。
　　教育是良心活，说实话一个不懂得教育的人掌管教育机构不是件好事。哪怕公司赚了钱，但是师道的意识还是没能传承下去。
　　新来的教务主管姓查，叫查楠。40来岁的一个妇女。长相一般，长头发，有没有能力陈宇不清楚。不过当天介绍她的时候，她很大胆得走到大家的面前，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她。这让大家有些不怎么能接受。陈宇和周老师面面相觑，感觉这个女人不简单。
　　尽管这个主管40多岁了，她还是喜欢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小姑娘。陈宇自然是很不喜欢的。每天也不知道她干什么，总是呆在单独一间办公室里玩着手机。或者就是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玩手机。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她一来就按着学大的模式，制定了一些规矩。每个老师都下载了一个软件，每天上下班签到，下班后还要写一些教学总结。不发或者晚发的都会被她嘀咕。她也总喜欢在蒋校长面前打小报告，背后说员工坏话。对于这个尽管大家心里不满，还是坚持了下来。
　　不过令所有人感到不解的是，自这个查老师来了之后，按理王萍老师的任务会轻松一些。可谁想这个查老师不会咨询打电话，也不会排课。王萍老师做的这些她倒是一样都没有熟悉。不知道她在学大怎么混下去的。蒋校长为什么会选择她。
　　不久公司里就有一些不好的八卦。大家说这个查老师至今还没有孩子，丈夫经常在外面工作，她一个人独守空房。可能是寂寞的女人吧。
　　自教务主管来了之后，每周一例会又开始发生了变化。咨询主管和教务主管单独和蒋校长开会。而教师和咨询则各自和主管开会。不过不久后大家心里都开始明白一个道理：狐假虎威。每周跟着这个教务主管开会总说些可有可无的事情。像完成任务一样重复着相同的事。对于老师的教学能力却是一点促进都没有。大家都开始在背后说她坏话。甚至一些年轻的女老师得罪她，她就把课排给了别人。冰清老师就受过这样的欺辱。不过好在陈宇有自己的底气和原则。他根本不怕她，并且她也不敢惹他。于这件事，公司的员工都知道，大家也觉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