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631、第 631 章

　　631
　　既然已经确认是对方，那么，首要问题当然是要确认对方是否安全了。密电码的沟通速度并不高，复杂的句子可以翻译但效率低到令人发指，他们只能长话短说。在语言沟通无效的情况下，现在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卡卡西问:“你受伤了吗？”
　　阿凯回答:“没有。”
　　卡卡西最怕的就是阿凯现在处于被肢解成几截的状态出现在他面前。一听到这一串密文，他的心放下了一半。
　　那就过渡到了下一个问题，他们现在面对的情况是怎样的。
　　阿凯问道:“我看到的你是傀儡，为什么？”
　　卡卡西一直在用写轮眼观察着对面代表阿凯的傀儡。理论上来讲，他们遭遇的并不是什么幻术——真正的幻术不大可能让两个人的动作和心理都这样同频。鉴于整个宝塔连同傀儡的身体都满满地覆盖着查克拉，他只能这样认为:这就是敌人给他们设下的陷阱，破除方法就是让他们二人以为打败（杀死）对面的傀儡就可以，两个木叶忍者就可以这样自相残杀了。两种结果，来人比阿凯强——阿凯被杀死——目的达成；或者来人比阿凯弱——阿凯杀死了同村忍者——内疚到死或者被村子处理——也算是目的达成吧。
　　卡卡西回答道:
　　“特殊忍术。可能需要杀死对方才能破除。”
　　阿凯这一次回复得超快:“不行！”
　　这是毋庸置疑的。对被困者来说，打败真正的敌人才是唯一选择。与面前的傀儡，也就是同伴对战，谁输谁赢都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卡卡西道:“我出招…”
　　几次有规律的敲击声反复传出来，终于引起了敌人的注意。不管敌人到底能不能听得懂，也不可能放任他们用这种方法商量个没完，卡卡西一句话还没打完，周围已经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噪音。但这根本影响不到两位上忍。卡卡西站起身来，直接在空中划动手指，到底还是将这句话传递了出去。
　　“…你躲开。”
　　阿凯也不再敲地板，而是同样比划了一个“好”便向旁边挪了几步。卡卡西一边施放雷切，一边想着:如果他的想法是正确的，那么，那些并不愚蠢的敌人需要做的就不是用这宝塔本身与无坚不摧的雷切对抗，而是干脆放他出去才是正经吧…
　　事实果然如此。就在那散发着锋锐之气的雷切即将刺入被查克拉覆盖的墙面时，墙面便豁然出现了一个与卡卡西本人同高的狭窄口子，试图就这样把他放出去。卡卡西回头看了一眼阿凯的傀儡。那傀儡茫然地站在原地，仿佛根本没看到逃脱的路似的。卡卡西心里一动，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解除了忍术，重新站在了阿凯面前。
　　阿凯问道:“怎么了？”
　　“不行，我可以离开，但无法破除，”卡卡西深吸了口气，思考着其他的可能性，“再想办法。”
　　这宝塔就是根据阿凯的体术特质开发出来的，或者可以说，敌人的忍术刚好克制阿凯的体术。而忍术可以让人逃离，却不能破除，也就是没办法把被针对的阿凯救出去。不过，有了卡卡西在这里面搅局，阿凯的体力应该不会像之前宁次他们观察到的消耗得那么快了。至少现在，他只是焦急地站在自己面前，没去进行无谓的尝试。
　　但是，实际上他们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敌人的查克拉能这么抗住吗？他们到底是一些什么体力怪物啊…
　　阿凯提议:“忍术不行，幻术呢？”
　　卡卡西无奈地比划:“应该没用。”
　　让他把阿凯迷惑了确实很容易，但问题是，被迷惑的阿凯对他们的逃离似乎也无济于事。敌人要的只是阿凯被困死或是被杀死，而这是他们俩都无法接受的事。
　　这一次两人的沉默变得长了些，卡卡西在思考，阿凯在思考，就连敌人也是一样——也许是为了节约查克拉，在两人安静蓄力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制造出什么动静或是傀儡来引逗两人战斗。这倒是也给了他们细细研究的时间。
　　“那就试试我的方法，”阿凯这一次比划得又多又快，快的结果就是错的多，卡卡西险些没看懂，“对方肯定封不住我们的！”
　　卡卡西忍住了没有追问到底是什么方法，但是，它的名字已经迅速在他脑子里浮现出来…
　　“没错，八门遁甲！”阿凯洋洋得意道，“我们一起使用，数十倍乃至数百倍的查克拉爆发出来，我不信他们能承受得住！!！”
　　终于想到了好办法的阿凯在句子结尾一连用了三个感叹号来加强语气。然而…
　　“这个方法需要主要靠你来完成，”卡卡西谨慎地道，为了防止阿凯理解有误，他比划得很慢，“虽然原理你教过我，但我最多只开到过休门，未必帮得上太大的忙。”
　　阿凯满不在乎地挥了下手。
　　“够用了！而且，别忘了，这可算是你输给我一次哦！”
　　儿时争强好胜的两人自然是十分在乎输赢的，这也导致他们在每一次比试当中都全力以赴。而到了现在，已经是成熟大人的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不管是单纯为了输赢也好，为了尊重朋友也罢，无论比试有多么无聊，他们都会毫无保留地表现，更别提像今天这样性命攸关的时刻了。在体术方面，阿凯说自己是木叶第二，绝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然而阿凯就是喜欢这样孩子气地宣称自己获胜，就跟卡卡西总是把猜拳之类的东西通通塞进比赛项目里一样。
　　面前那代表阿凯的傀儡双臂收回，像是在胸口处握紧了双拳。然后，如同一滴水落进了滚烫的油锅里，海量的查克拉便在傀儡全身瞬间爆发出来，那锋锐的查克拉有如实质，几乎能割伤人的皮肤。卡卡西是见过阿凯使用八门遁甲的，照这查克拉的量级，阿凯至少也是一次性开到了三门。但不止如此，在这基础上，阿凯的气场还在毫无阻滞地节节攀升。很明显，他需要将自己的战斗力在短时间内提升至最高，这样才不会给那暗处的敌人留下应对的时间。宝塔内的气温似乎也由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逐渐升高，那灼人的热度仿佛能将塔内的人都蒸干了去。
　　趁着敌人应该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卡卡西紧随其后，往嘴里塞了一大把兵粮丸。存在于脑中的限制开关一朝被打开，原本仅仅称得上充盈的查克拉立刻如同暴涨的洪水一般翻了好几倍。大量的查克拉突然涌入，卡卡西顿觉全身的经络仿佛要被撑裂开来。剧痛和过分压榨身体的疲惫从身体各处清晰地传来，卡卡西一边强忍着惨叫出声的冲动，一边庆幸着自己早有准备——多年来针对身体的苦修以及阿凯的耐心指导还是十分管用的。他跃起身来，握紧双拳冲向了宝塔的天顶。
　　趁热打铁，越快破除这该死的束缚越好。卡卡西下定决心，努力压制着仿佛要冲出体外的庞大查克拉，用力将嘴里的兵粮丸吞下了肚。
　　“休门，开！”
　　另一边，早已开到了第四门——伤门的阿凯全身的查克拉以百倍的速率被压榨出来，他的皮肤由于充血而发红，双眼都笼罩上了一层血色，但透体而出的查克拉呈现的却是诡异的绿色。此刻的他果然不愧那“苍蓝猛兽”的名号，犹如一头狂野的真正的猛兽一般散发着无可匹敌的气势，疯狂冲击着周围那组合成了宝塔的圆筒。在他的连续击打下，原本坚不可摧似的宝塔从外面望去，顶端已经出现了丝丝白气，空气密度不均形成的纹影不受控制地波动着，向外面的人讲述着内部正在发生的变故。宝塔之外原本还在围攻宁次和天天的傀儡全都停止了动作，由于无人操控而只能呆滞地歪在原地。两个孩子没有浪费这宝贵的机会。他们冲上来，同样对着这随时都可能倒塌的宝塔拳打脚踢。
　　休门是八门遁甲的第二门。休门一开，卡卡西那酸痛的肌肉和骨节立刻得到了治愈，但与此同时，查克拉的消耗大增，就连刚刚吞入腹中的兵粮丸都好像雪狮子遇上了烈火，消化得飞快。这样下去，他根本坚持不了几分钟，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宝塔在颤抖着，空气的热浪在蒸腾着。敌人也在手忙脚乱地应付着这一切。他们有三个人，三人联手再加上忍术克制，他们困了阿凯和卡卡西这么久。也许他们还有其他的补充，也许敌人根本不止他们三人。毕竟木叶的苍蓝猛兽和拷贝忍者名声在外，就算在黑市里，他们俩的脑袋也是很值钱的。天知道到底有多少敌人就为了要他们的命而走到一起呢！
　　这还不够。他需要做得更多。他的确没做到过，但是，原理不是都摆在那里了吗？
　　“生门，开！”
　　八门遁甲开门的条件十分苛刻，因为这禁忌体术施展时会对身体造成巨大伤害，首要的就必须长期进行超负荷、超常规、超极限的锻炼，这样才能不让身体和器官被拖垮。并不擅长体术的卡卡西从前在阿凯的指导下，最多也就开到了第二门。而且，阿凯很严肃地叮嘱他，以卡卡西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承受第二门以上的压力。哪怕只是开到第三门，也会在极短的时间内由于强行压榨身体潜能而彻底失去行动能力——忍者一旦失去行动能力就只有死路一条，这还只是第三门，也就是八门遁甲中最后的安全区，再想更进一步，死得只会更快。
　　但卡卡西今天还是没有犹豫地试行了。和阿凯一样，此刻他的模样看上去十分骇人。他全身的皮肤过分充血，毛孔正在渗出丝丝缕缕的血丝，而体内外放的查克拉却又是绿色的，两相映衬，卡卡西正让自己变成一只刚刚从地狱中爬出的烈焰恶鬼。但他无暇顾及这些。全身的肌肉和骨头都在由于撕裂的剧痛而颤抖着，他必须抓紧这有限的几秒钟配合身边早已经开到了五门的阿凯逃出去…
　　终于，在两人持续不断的努力下，这宝塔终于没再让他们继续燃烧那有限的生命力。它崩溃了。从天顶开始，原本坚实的傀儡圆筒外面浮现着的查克拉首先消失，出现了肉眼可见的一道道裂纹，再迅速破碎脱落下来。紧接着就是外墙乃至同质地的地面。这整体都由成千上万傀儡构成的宝塔一朝坍塌，动静可不小。无名山谷在这剧烈的震动下腾起阵阵烟尘，遮住了人们的视线。
　　既然已经逃出生天，那么，木叶忍者们便没必要再那样拼命，卡卡西首先由于后继无力而恢复了正常状态，然后就是开了五门还只是有些气喘的阿凯。一阵善解人意的风吹来，烟尘散去，敌人终于展露出了他们的真面目。
　　三个忍者委顿在离他们仅有几米远的地方。其中两个已经由于查克拉耗尽而陷入了半昏迷中。第三个忍者也是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样。他穿着一身灰白色长袍，戴着同色斗笠，斗笠两边的垂布缝隙中露出一双凶狠的大圆眼睛，看上去就像是一头色厉内荏的水牛似的。
　　守在宝塔外的宁次和天天终于再没有傀儡掣肘，他们从身后接近了那看似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的三人，和阿凯呈一个合围之势。那尚且清醒着的唯一一个敌人左右看了看，又努力试图起身。然而，与两个人的八门遁甲对冲，这消耗的查克拉可不是一星半点。事实上，他还没有昏迷过去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一见自己很可能落入敌手，那忍者咬牙切齿地高声叫道:
　　“迈特凯，你这卑鄙的家伙!今天不过就是你运气好些罢了！如果没有旗木卡卡西帮忙，你以为你今天还活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