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53、53

　　53.
　　一个荷包蛋？
　　这是代表有一个山中家族人来找老师了吧？
　　虽然现在山中族长还在任上而且看起来还会在任好多年（无论是井一还是桢都真心期盼这一点），但作为家族继承人的井一现在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教导学生，除了出村子里的任务和完成自己在村子里的工作之外，他还需要尽力提高自己在族人当中的影响力、了解家族产业并做好接手的准备。这一切导致了他一直在抓紧一切时间对学生进行训练。
　　“对了，”顺着门廊往前院走的途中，井一招呼了桢一声，却并没有停下脚步。
　　“怎么啦，老师？”桢应了一声。
　　“边走边说，”前面还有重要的人在等他，井一打了个手势示意桢跟上，“我需要测试一下你的攻击强度。”
　　攻击强度？
　　“你之前是怎么打吉乃的，用全力攻击我。”
　　桢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怕误伤老师是一回事，主动攻击老师那可是另一回事啊——虽然他们在之前的训练当中少不了互相攻击，可是，桢这会对自己的能力完全没有把握，万一把老师伤到……这可就不是撒娇卖萌能解决的问题了。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井一可是毋庸置疑的上忍。自己这种半吊子就算是对他用了什么新式招数，老师也可以轻易化解的吧？
　　……而且这么久不说话是不是代表自己在怀疑井一老师的实力？
　　“哦。”桢应了一声，不过她还是迟疑地反问了一句，“真的用全力？”
　　井一冲她笑了笑。
　　桢略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刚才在训练当中查克拉所剩无几，但是后来短暂的休息过后，也算是恢复了一部分。她想，如果仅仅是做出一次攻击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刚才被强行阻止了探索行为的章鱼正在不耐烦地游动，这会得到了鼓励，立刻重新精神起来。桢能感觉到，它跃跃欲试地绕着圈圈，然后闪电一般突然探出了触手。
　　井一皱了皱眉头，长出一口气。
　　“怎，怎么样？”
　　桢担心地小声问道。
　　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井一不由得在心里暗叹一声。
　　“没什么，不用担心我，”他摇了摇头，但紧接着就反应过来道，“不过你这招……还真是比我想象的要强一些。”
　　“真的吗？”
　　桢不敢相信地问道。
　　洞察之眼突然启封时，她失去了控制，击昏了三个人——可他们都是对精神类攻击毫无抗性的下忍；第二次她仅仅是在下意识地指挥，而且是两次攻击过后才把中忍吉乃击昏。这种战绩虽然对一个下忍来说并不算不突出，但……井一老师可是感知系（精神类）的上忍啊，自己真的可能得到他由衷的称赞……或者他只是在保护自己学生的自尊心而已？桢觉得这十分有可能。
　　“连我的话都不相信了？”
　　井一反问道。
　　桢耸了耸肩，很难得地沉默着，没有像平时一样叽叽喳喳地把自己的意见说出口。
　　“你要知道，洞察之眼是很少见的天赋，精神类的攻击……一般我们称之为幻术，大部分都是配合着忍术或是体术来施展的，比如说把你弄进幻境里让你绕圈圈然后再用苦无杀了你什么的；或者说，我也知道宇智波家的写轮眼也能起到把人突然击昏的作用……但那种攻击需要的是‘对视’。而你这种根本不用看着对方的眼睛就能直接对精神发动攻击的招数，说实在的，就算是还不够格称之为‘绝无仅有’也相差不远了……”
　　井一语速很快地说道。桢听着自家老师喋喋不休地解释着自己的天赋，一时间入了神，并没有意识到井一的打算是抓紧时间把正事说完然后好去忙活他的事。
　　“而且，按文献记载来讲，洞察之眼的优势并不仅仅如此，所以我想你这一次启封并不完全，所以目前为止你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不错了。以后，等你的实力进一步提高，我相信你还会有很高的上升空间。”
　　真的……是这样？
　　桢微微张开嘴巴，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天赋还会再次启封？自己还能变得更强？对桢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可是，就像我说的……”
　　看着桢有点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井一打算泼上一桶冷水。桢心领神会地点头，师徒二人同时道：
　　“……非常艰苦的努力。”
　　“没错，非常艰苦的努力。你的所有进步都是源于你的努力，记住这一点。”
　　井一严肃滴说出了这句话，就像是在对自己的学生灌输着什么非常重要的理念。
　　“恩，老师，我知道，”桢并没有把井一的态度放在心上，仍然有些雀跃地说道，“我一定会努力的！虽然我可能做不到阿凯那样……好吧，其实是我肯定做不到阿凯那样，但……我，我尽量做到他的一半……”
　　阿凯那种自虐一般的“完成不了XXXX就要完成二倍的YYYY”，桢只能望之兴叹。而且，她可以肯定，井一老师其实也并不主张学生为了完成修炼指标就去做那些可能把自己弄伤的行为——这种方式大概只适用于阿凯一个人。
　　“恩，你自己明白就好。不过，当然了，我不想让你妄自菲薄，更不想让你肆无忌惮地滥用这种招数。”井一正色道，“你现在刚刚把这招开发出来，我还想让你留着它当成一个秘密武器来使用呢！你要知道，再过一段时间，你们这批学生就要去参加中忍考试了。出其不意才是取胜之道。”
　　“好，我记住啦！”
　　“还有一点，”井一感觉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他是真心想把自己所知的一切都灌进学生的小脑瓜里去，“虽然你这招数少见，但在确定对方实力比你高出太多的情况下，绝对不要轻易使用。如果对方不是精神系，你未必能击倒他，如果对方是精神系，很可能对你造成反噬。‘善用刀剑者必死于刀剑之下’……”
　　“这句话……我听到的那个版本是‘善于搅屎者必死于粪坑之中’，”桢嬉笑着开了个玩笑，不过看到井一老师的模样，她赶紧垂下脑袋老老实实承认错误，“我错了我错了，老师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女孩子以后少说这种话！”
　　“是是是，”桢把脑袋点得像鸡啄米，“那啥，老师我刚才攻击你的时候并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啊……”
　　井一瞪了一眼桢。
　　“我是精神类（感知系），虽然我做不到像你那样直接用精神力来进行攻击，但由于我们之间的差距，你攻击我，我可以控制自己的精神力把你的攻击力化解掉。然后，再采用其他方式去攻击你。懂了吗？”
　　桢抬头望天，然后她叹了口气，
　　“哦，懂了。”
　　“我就只再说一遍，如果对方实力比你高出太多，尤其是在你确定他的精神力超过你的情况下……”
　　井一顿住了，桢也看到了前方来人。师徒二人对视了一眼，井一冲桢笑了笑。
　　“记住。”
　　眼前这人可完全符合了井一提出的假设。
　　相比上次会面，山中平城此时的状态似乎差了很多。在那次新年聚会上，他踌躇满志，对周围的一切都抱着一种不屑一顾的态度，不说井一，就连族长大人似乎都没怎么被他放在眼里；可是这一次，他消瘦了很多，脊背虽然依然挺直，却带上了一种萧索的意味；头上的白发——山中家族的人大部分是淡黄色头发，有白发的话似乎也不怎么看得出来——可是桢却敏锐地看出了他夹杂在淡黄色头发当中的缕缕银丝。
　　这可没多久不见面吧？平城老得够快的！
　　鉴于上次那一场不愉快的会面，平城大人给予桢不友善的目光和实力差异巨大的等级碾压，再次看到他的时候，桢本能地畏缩了一下，并立刻产生了一种躲到老师背后瑟瑟发抖的冲动。
　　不能给井一老师丢人！
　　“老师，你的‘荷包蛋’来了。”
　　桢把一只手背在身后握紧拳头。她低声说道。井一一愣，刚想说明桢会错了意，平城已经来到了眼前。
　　“平城叔。”
　　井一略施一礼。
　　“这不是我们高贵的预备族长吗？”平城声音低沉，“还有他最宝贝的学生？”
　　桢尽量让自己毫无惧意地回应着平城阴沉沉的目光——同样，她也在尽力控制自己不去用新学到的那个招数去给这个老头子一下子。这老头很讨厌没错，但是实力比她强出太多。井一老师刚刚给她的训导，桢可没那么容易忘记。
　　井一淡淡一笑，微微欠身，预备带着桢离开。
　　“……看来你今天是带着学生来我们山中家族的训练场训练的，我说的没错吧？”平城声调平板地陈述着显而易见的事实，“你和我们的族长大人真是相像……井司当年可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怎样在不伤害眼前这位老人的感情的情况下把“你儿子天赋不足又不努力”这种话说清楚？在意识到自己的父亲每天都有可能面对着这种天人交战一般的考验时，井一不禁对自己的父亲，同样也对未来的自己产生了浓烈的同情之意。
　　“我是在查阅过族规当中有关于山中家族专属训练室的信息之后才带着桢来这里的。”
　　井一并不想以这种语气和平城说话。这让他感觉自己是在被质问之后做出解释。可是，现在的平城不光是一个咄咄逼人的对手，更是一个……悲伤的老人。
　　“……那也就是说这小姑娘以后还会继续占用我们族里的资源咯，”平城的目光在桢脸上刮了过去，“我看得出来，你在她身上下了很大功夫。”
　　“我需要对我的学生负责。”井一淡淡地说道，“您应该是来找我父亲的吧？他就在后院，我就不打扰你们的会面了。”
　　平城似乎并不在意井一疏离的态度，而是继续着他的话题：
　　“没错没错，一个忙碌的家族继承人的确不应该和一个失意的老头子多说话，不过……我有一句话上次就想说的，”平城再一次扫了一眼桢，“我真心希望你在这个不祥的洞察之眼的所有者身上付出的与回报成正比。”
　　桢能感觉到自己的老师身上散发出了杀气。他冷淡地回应道：
　　“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
　　就在井一预备越过平城离开的当口，平城又一次开口道：
　　“自然，一个家族继承人有权利决定这些小事，不过我也希望你偶尔劝劝我们的族长大人，现在的三代大人已经不是前几年那个富有冲劲的领导人了，我们也应该考虑一下家族的前途，未雨绸缪，小心别站错了队。我看大……”
　　“平城叔，”井一打断了平城的话，预备告辞，“我现在毕竟还不是族长，这些事还轮不到我来操心。而且，不管我父亲做出了什么决定，我做儿子的都会毫无保留地支持他。”
　　井一冲平城点头致意之后便带着桢离开了。
　　虽然并没有回头，桢却依然能想象得到平城到底是带着怎样的一种愤恨而又不甘的表情望着他们俩离开的，她轻轻地“哼”了一声以表示自己对平城那种虚张声势的压力不屑一顾。不过正当她想抬头看看井一老师的脸以便寻求一些共鸣时，却被井一脸上那略带痛苦的神色吓了一跳。
　　“恩……老师，”桢决定说些什么，“那间训练室是怎么建成的？我觉得好神奇啊！”
　　这不是井一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这个学生真的很能调节气氛。她没有问山中家的纷争，没有直接吐槽平城有多么讨厌，没有问那个“井司”到底是谁（虽然这个答案很明显），她甚至连平城有意说出的“不详”二字都没有提及。
　　沉默了一会，井一说道：
　　“那是山中家的几位先祖仿照这个世界的形态共同修建的，用来训练族里那些天赋出众的孩子。后来的历任族长也都对这间训练室的内容物进行了一定的增补和修改，所以你看到的才是现在的标准世界地图的模样。”
　　“其实……老师，要训练的话我不是也可以在外面训练嘛……”
　　“感知查克拉和感知生命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外界环境太嘈杂的话，你这样的初学者会伤到自己的。”
　　桢心悦诚服地点着头。如平城所说，井一老师为她做的事太多，考虑得也太周到。联系到之前井一让她带着凛来家里吃饭，给她配制药剂，这种无微不至的关心，她只在凛的身上感觉到过。可是，凛毕竟是她的血亲呢！
　　所以她应该做些什么来回报井一老师呢？
　　直到他们来到了井一家的宅子里，见到凛和另外一个等待在这里的身影，再回头瞅瞅井一不自在的神情和发红的耳根，桢恍然大悟：
　　这才是井一老师刚才提到的“荷包蛋”吧？她是真够蠢的，怎么会觉得井一老师在说平城那个老头子呢？
　　恩，她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事实上，她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