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394、394

　　394.
　　卡卡西一回村便发现气氛不对。
　　那天他照例起得很早，给桢做过早饭之后便迅速离开，出村去接应三代特别交代他亲自带人去接应的某村要员。往返总共花了四天时间，在此期间他们一共遭到了三批来自于不同小国忍者的攻击，当然这群人也都被卡卡西他们击退了。最终委托人被安全带到了目的地，木叶忍者们兵不血刃地返回，任务完成得相当圆满。这一路上虽然也称得上是风餐露宿，但木叶忍者们毫不在意，多年的忍者素养早已经造就了他们钢铁般的意志，根本不可能被简陋的饮食和住宿条件亦或是敌人的突然袭击击垮。
　　大多数忍者都是血气方刚的小青年，大家年龄相当志趣也差不多相投，成长经历也有不少相似的。最主要的就是，不少人其实都有心上人，偶尔大伙在一起聊聊闲话，就难免把自己那点小心思泄露出来。到了这种时候，卡卡西总是会摆出一副专心保持警惕的模样以免有人借着大家都有点放松的时候搞事情。偶尔会有情商低的老人或是太过活泼的新人质疑分队长大人为什么资质如此出众却时至今日还是孤家寡人，可统统被卡卡西一句“没时间”打发了回去。平时无论是在村里，还是在暗部里，有时也会在任务当中，总会有那么几个小女孩对着卡卡西脸红，可她们要么是找不到机会（证明卡卡西的确没时间），要么是被卡卡西平时任务中的冷酷表现震慑住，总之这么久下来，卡卡西还没有收到过一次像样的表白。不过，他并不为此遗憾。
　　开玩笑，一个已经有了爱人的男人，怎么可能再为了别的女孩子心动，以至于盼着某人向自己表白呢？
　　嗯……如果是桢平时多和自己说些温暖情话，他倒还是很喜欢的。想到这些他又会想到她为他做的所有事，加深他对她的喜欢，所以，想念加强喜欢，喜欢更加深想念。这便算是个循环一般，虽然看起来有点矫情，却一点都不让他讨厌。
　　怎么能不想念呢？
　　他味同嚼蜡一般啃着兵粮丸，便会想念她的手艺；他躺在冰冷的树林里，便会想念她柔软的身体……幸好，现在任务结束，他又可以回到村里，回到她身边了。
　　……前提是她没被派出去任务才好！
　　可现在是怎么了？
　　本来卡卡西的心思由于离她越来越近而有点心猿意马，回应身边天藏的闲聊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可村里忍者们的反应……也太奇怪了吧？
　　难道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平民们倒没什么，普通忍者也无所谓，他们看上去还算是正常。不过，偶尔在街上看到几个休假的暗部，他们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愉快过了头……嗯，也不能说是愉快，但总像是在好奇，或者说，想要挖出什么惊天秘密似的……八卦？
　　没错，就是八卦。
　　卡卡西和天藏走在街头，正在由于大伙的各种表现而好奇心泛滥中，便看到暗部一班的几个人凑在一起聊着什么，声音压得很低，就连两人这种高级忍者也听不到他们到底在为什么事进行着激烈讨论。
　　发生了什么事呢？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同时迈步，向着一班靠了过去。这几位一班的队员可都是实力不下于天藏的优秀忍者，自然是很快发觉了他们的行动，不约而同地中断了他们的话题而开始对着两人打起了哈哈：
　　“哎呀，这不是卡卡西队长和天藏嘛……”
　　“咦，你们这衣服……是刚做完任务回来吧？”
　　“辛苦辛苦，我可最怕出门做任务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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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平时与一班的人也有些接触，关系还算好，但眼下众人的寒暄未免带了些做作姿态。尽管如此，两人还是礼貌并且十分“正常”地一一回应，等到最后实在没什么可以寒暄的，按常理来讲也该各自分开办正事去了，天藏便若无其事地随口问了句：
　　“哦对了，我刚才回来路上看到其他忍者们……他们好像都有点奇怪的样子，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发生吗？”
　　众人很明显地沉默了几秒钟，但紧接着，他们便以一个相同的表情开始摇头，有两个脸上甚至还带着抱歉的笑容出来。
　　“没有没有……也没什么大事的。”
　　“啊，这不天气很好，可能大家都打算出门转转吧……我都想出去旅游呢！”
　　毫无营养的答案，虽然令人失望却不在人意料之外。看来从他们嘴里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于是卡卡西和天藏便和众人告辞，按照来时的速度拐了个弯走上了另一条街道。等到完全看不到一班的人了，卡卡西看了眼天藏，天藏则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嗯……趁着刚才短暂接触的时间，天藏早已经把窃听种子丢进了一个人外套的兜帽里。那玩意存在的时间可控，肯定不会让他们发现自己正在被友军窃听——一班的人表现得实在是太奇怪了，如果是和卡卡西等人不相干的事，为什么他们要如此讳莫如深，甚至连个藏头露尾的提示都不肯去做？但要是和卡卡西他们有关的事……还有必要瞒着吗？早晚都会知道对不对？
　　天藏还在皱着眉头凝神听着来自于一班的消息，每听到一句话，他便把内容原原本本地向卡卡西转述一次。
　　有人在说着：“刚才你们怎么都不和卡卡西他们说呀？”
　　沉默了几秒种后，另一个人说道：
　　“又不是什么好事，有什么好说的嘛。”
　　“……你想说你干嘛不说？”
　　“我才不呢，谁不知道报丧鸟多招人烦啊……卡卡西那人还那么护短的，万一他以为我们在讽刺他什么的就更说不清了。反正他们回去就会知道了，也不差这么几个小时嘛……”
　　……
　　……
　　……
　　听着这些对话的内容，是不是代表……六班有人牺牲了？否则的话，那句“报丧鸟”就没法解释了吧？额，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脸上一开始怎么会带着喜悦之情的？要知道，虽然暗部的几个分队联系说不上那么亲密，可到底是一个战壕的战友，除了有私仇的，怎么可能有一群人为了战友的牺牲而高兴？
　　天藏还打算听听人家后面说了些什么，可是，也许是一班的人讨论这个话题讨论得也够了，他们的目标迅速向着八卦方向转移，说起了什么“止水那小子魅力无限，居然连那女人也能勾到手”之类的，路线逐渐向下三路移动，天藏听了一会不愿意再听，就冲卡卡西耸了耸肩，说道：
　　“说的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卡卡西点了点头，安慰性地说道：
　　“也未必会是某人牺牲了吧，说不定只是个不大不小的坏消息什么的，人家不愿意从自己嘴里透露给我们也是正常的。”
　　可尽管如此，卡卡西的心跳依然比刚才快了些。虽然遇事总是要往好处想，但这并不代表这么一想坏事就被翻篇了。结合刚才从一班那边得到的信息，他能得出什么结论呢？
　　六班有人牺牲了，或者遭遇了什么坏事，而这件事让大多数人都感到心情愉悦……开什么玩笑，他们六班哪来的这种人？
　　不管怎么说，探寻一个八卦消息的真相显然不是合格忍者应该做的事，他们是刚刚做完了任务回到村里的，首先需要做的就应该是赶紧去找三代述职才对吧？带着心里微微忐忑的不安感，卡卡西还是决定，先去交了任务才好立刻去做自己的事。由于这一次的任务十分重要，他相信与三代的会面结束后自己能获得几天假期，他就有大把的时间来不务正业了。
　　就在他们慢慢地往火影办公大楼走去途中，天藏突然低低地“卧槽”了一声。他的脸色瞬间白了。他呆呆地站在那里，那双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直勾勾地望着前方路上的行人们。很明显，天藏刚刚得到的信息像是一颗重磅炸弹，直接把他炸得晕头转向，连时间地点都不在乎了。
　　卡卡西的心不免为了这个“卧槽”而翻了个个。他同样停下脚步，满腹狐疑地瞅了天藏一眼。为了不引起周围闲杂人等不必要的注意，他碰了碰天藏的手臂，示意正处在震惊当中的木遁忍者别一时忍不住就说出什么违禁的话来。他则引着天藏走上一条人流不太多的小路上。这样也好，先搞清楚这件事，三代那边毕竟也没那么着急。
　　然而卡卡西率先走出了几步，却发觉天藏根本没有跟上来。他诧异地回头望去，便从天藏脸上看到了——和刚才那群一班的人脸上差不多的为难表情。这还不止，天藏皱着眉，抿着嘴，一副心里有话却难以启齿的模样，正验证了卡卡西刚才那句话——
　　人家不愿意从自己嘴里透露给我们也是正常的。
　　有什么坏消息，天藏不愿意透露给卡卡西知道。
　　事情似乎很严重的样子……
　　既然如此，就更不能在人多的地方讨论这种事。卡卡西握了下拳头，做了个深呼吸，招呼天藏赶快跟上他。天藏咬了下嘴唇，犹豫了几秒钟这才慢吞吞地迈开了步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距离刚才那条街最近的某个小公园里，现在是白天，没有什么熊孩子过来吵吵闹闹地玩耍，太阳还挺晒，跳广场舞的大妈们也没出动，这里很适合传递点不为人知的内@幕消息。卡卡西停下了脚步，望向天藏。天藏依然皱眉抿嘴，似乎正在为自己无法赶快逃离而后悔。
　　“你刚才听到了什么？是谁，出了什么事？”
　　卡卡西的语气并不很急切，然而天藏依然觉得压力山大。他满脸为难地嗫嚅道：
　　“卡卡西前辈，那个……我……”
　　就算是语气不急，心里也是着急的啊。这些人一个个到底获知了什么小道消息，为什么非要一次又一次地卖关子啊？但话虽如此，卡卡西还是不愿意逼迫天藏。他叹了口气道：
　　“早晚都要知道的对不对？”
　　天藏闭紧嘴巴默默点头，他仍然屏住呼吸望着卡卡西，那目光中的内容一时复杂得让卡卡西不敢猜测其背后的意义。卡卡西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句“算了”便转身预备离开。就在这时，天藏跺了跺脚，“啧”了一声，终于赶了上来。
　　“卡卡西前辈，我……我……那种子我没控制好寿命，听了一半我就没再听到了，我听他们说……说团藏大人受伤了……”
　　就这样？就这么点事至于让天藏说不出话来？
　　卡卡西追问道：
　　“然后呢？”
　　“然后，然后……是野原桢把他伤了的……”
　　卡卡西一时惊得连呼吸都快停止了。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呢？桢一直都是最受团藏大人器重的那个，就连他们俩之间的事团藏大人都知道而且并不反对。在这种情况下，桢怎么可能去得罪团藏大人还胆大包天地伤了他？她可是最做不出这种事的人啊！！！
　　好半天，卡卡西才终于找回了呼吸，他晃了晃脑袋，不敢相信地继续问道，语气比刚才激烈了些：
　　“然后呢？她被抓起来了？”
　　天藏张了张嘴，两只圆眼睛眨了眨，“额”了一声，带着浓烈的歉意说道：
　　“那个，好像也没有……听他们说的感觉没有，但后边我就没再听到了。额，卡卡西前辈，我觉得团藏大人受了伤的话，三代大人肯定知道，不然我们先去找他……”
　　卡卡西利索地一转身便跳上了距离小公园最近的一处民宅的屋顶。天藏手足无措地紧紧跟在前辈身后，一只手放在身侧连续敲着自己的大腿。他的表情比刚才放松了些许，却还有些抱歉，显然，对敬爱的前辈隐瞒了部分事实令他感到不安，而自己不需要向前辈说出一切又让他有些如释重负。到了这个地步，他总算是了解了刚才一班那群人的心理状态——
　　野原桢之前可是直接被编进六班，是卡卡西的直属部下。后来虽然离开了暗部加入“根”，却是团藏大人直接跑去找三代把人要走的，虽然她人缘不佳，却不代表她真正和某些人发生了什么实质性的冲突。而卡卡西这个队长对手下人的保护可是出了名的……就算桢早已离开了六班，那总归也还是曾经和六班在一起共事过。她出了事，和她关系一直还不错的卡卡西、天藏还有其他众人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然而天藏也不清楚，当卡卡西把事情始末了解了之后，到底会做出什么反应呢？实在是让人控制不住地忧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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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