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366、366

　　366.
　　原来，和某人真正在一起，就是这种感觉啊…
　　老实说，这感觉本身并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还累得要命，她当然说不上怎么喜欢…可是，卡卡西喜欢，至少看他的样子就是特别喜欢。所以…桢勉强觉得，这种行为大概还是有它的可取之处，以后自己说不定也能从中得到某些乐趣，而不只是像现在这样腰酸背痛腿脚都不利索吧。
　　桢本来以为自己也算是个实力不错的上忍了，体能这方面虽然赶不上卡卡西，总归不会落后太多，可事到临头，她总算意识到自己在这方面的差距有多大了。嗯，简直就是不值一提嘛。
　　当天她从睡梦中醒来时，已经是很晚了。然而提醒她时间不早这件事的并不是大亮的天光——卡卡西家的窗帘也是忍者标配，并不算怎么遮光——而是饥肠辘辘的肚子。于是带着那种身体各处像是不属于自己的别扭感，她勉强爬起来穿好衣服，运动起依然在发抖的双腿去厨房觅食。幸好卡卡西还算是有人性，折腾了她大半夜外加一早上之后还能管顿饭。她便把卡卡西特意给自己留的食物翻热。嗯，心里那种无人陪伴的轻微委屈倒是消散了不少，也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填肚子了。
　　喂，她可不是那种视男人大过天的小女孩，她是个独立女性好不好？初夜过后一定要对方陪伴这种事，她才不稀罕呢！想想看，如果不是太累的话，她还想大气地对卡卡西说上一句“我会对你负责任”来着，这句话就像她兜里的小工具一样，她都准备好久了！
　　可是最终，她没什么机会说出这句话来，而且转念一想，这种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东西还是不要拿出来随便说的好。她身上的缺点已经够多的了，可不想再加一条“言而无信”啊…
　　想起这些来她本应该是“虽然心里堵得慌却努力劝自己安之若素”的，然而，现实就是她一直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夜发生的所有事，直弄得自己脸红心跳个没完。而且，就算是害羞，就算是以后的路肯定会布满荆棘，她也总会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点笑意来，心里的幸福感简直能把一切负面情绪全部取代。尽管脑海中会偶尔飘过假设自己早死而卡卡西为此悲痛欲绝的场面，她都有些抑制不住嘴角的笑纹。
　　那些事毕竟只会发生在不知多远的未来，而她现在只想做个鼠目寸光的人，为眼前的一点点小小幸福开心一下。
　　她吃过了饭，觉得肚里那种空虚感消退了不少，但紧接着就又有些犯困——这是自然的，头天晚上她睡得可不多。可是，继续在这张床上睡觉这种事总归让人觉得别扭。没错，她已经和卡卡西做过了最私密的事，未来某天（如果有可能的话）说不定会住在一起，但那也不是现在呀！别的不说，如果阿凯这会正好路过，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和最好的朋友来场比试，上楼来找卡卡西可怎么好？她可没做好把这件事昭告天下的准备啊！
　　但是就这么离开也不行。卡卡西出门时她正睡着，也不知道楼下周围情况如何，也许会有人一不留神注意到他的身影，然后，她再这么不加掩饰地直接离开…额，太容易暴露了吧？
　　好，她又该变身了。
　　为了不碰上太多不相干的人，变身成卡卡西的桢直接蹦上了窗台，顺便体验了一把不走正门——卡卡西最爱干的事就是到处跳窗户了。当她勉强落足在宿舍楼下时，忍不住又抬头看了眼那扇窗子。临走之前她把屋子收拾干净，还偷偷摸摸地在枕头下留了张条子…嗯，天知道那家伙会什么时候回来。他回来时要是看到她不在了，说不定也会觉得失落吧。运气够好的话，他就会发现那张纸条，大概会得到些许安慰呢。
　　虽然她现在觉得还是自己更需要安慰来着。
　　她顶着卡卡西这张脸离开了宿舍楼，打算找条僻静的街道去变回自己的模样好能赶回家睡个好觉。于是，在这个既特殊又不特殊的上午时分，便有人看到堂堂暗部分队长旗木卡卡西正在木叶的街头开着小差。当然了，有人看到并不代表有人给予太多关注，毕竟开小差这种事是个人就会干，谁又知道这位曾经有着冷血之名的上忍是不是刚刚结束了某些重要的任务呢？
　　“卡卡西…”
　　上午的温暖阳光晒得桢有些昏昏欲睡，她感觉自己随时能化身成一只炉台上懒洋洋的橘猫，这也导致她直到肩膀被人亲热地一把搂住，这才惊觉有人在叫她——其实是在叫卡卡西来着，而现在这个卡卡西是她变的，也就相当于在叫她。
　　由于一直在犯困，桢对自己已经不是自己这件事便没那么敏感。那么，当一个女孩子突然被男人（哪怕是自己的亲亲队友）搂住，她的第一反应都是马上挣脱，最好能顺便来个擒拿把那家伙的脸按在地上摩擦。她也果真下意识地这样做了。结果，在发觉卡卡西没有无视自己甚至还主动向自己发起攻击之后，阿凯那根战斗神经迅速被绷紧，在大街上出招如同八爪鱼。桢不得不迅速叫了停——其实是招架不住在彻底露馅之前勉强找回面子。
　　“怎么啦卡卡西，”阿凯意犹未尽地叫道，“难得今天有空，赶紧来比试一场啊！”
　　真正的卡卡西怎么会怕这种小场面啊，要知道，那家伙可是全能型选手，桢还没见过什么事能难倒他呢！可是，可是，现在是阿凯在向自己提出挑战，就她那两下子，绝对会被秒成渣的！
　　她丢人不要紧，问题是她顶着卡卡西的脸啊…
　　正经比试是不可能的，要么换个别的方式比？猜拳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大概是看到卡卡西沉默的时间长了些，阿凯眼珠一转，赶紧说道:
　　“先说好，可不能再猜拳了啊，上次就猜拳来着，这次一定不行了！”
　　额，她还刚想说三代那句著名的“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呢，阿凯你要不要这么有先见之明啊？
　　当然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卡卡西你之前一定以这个理由敷衍阿凯几百次了吧？？不能可着一只羊身上薅毛，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是不懂吗？？？
　　“其实……猜拳也没什么的，阿凯你可不要小看这件事。”
　　桢故意把自己说话的速度放得很慢，看似在思考，其实她的脑子转得飞快，而且已经快要拿出一个成型的主意来了。阿凯狐疑地瞅着变身完成之后身高和他几乎相同的假冒版卡卡西，满脸不信的表情。
　　“我也知道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啦，这道理谁都懂，”阿凯的语速很快，似乎生怕眼前的卡卡西打断他，“可实力还是最主要的啊！没实力运气再好又有什么用？没用的啊我告诉你……”
　　桢举起一只拳头冲阿凯晃了晃：
　　“哎，先别这样说，我和你打个赌，我可以连赢你十次。敢不敢？”
　　眼看着平时对比试一直都懒洋洋的卡卡西突发神经主动提议要打赌，阿凯短暂地权衡了一下，伸出一只研钵大的拳头来放在了桢面前。桢做了个深呼吸，一边觉得惊讶——毕竟她有很长时间没有关注过这位傻得可爱的队友，不知不觉间他也早就变成了一个成年男人，那个拳头可比以前大得多了——另一边，她也在肚里暗笑，在这些熟悉的人面前，阿凯可是向来都不设防的呢！
　　然后，她就赢了十次。
　　尽管她赢的理由十分简单，可是阿凯却不知道。他懊恼地甩着自己的拳头，又用另一只手掌“啪啪”地拍着自己的脑门，像是要把脑子里所有的问号都拍出来。他用见鬼了的目光瞅着桢，低声嘟囔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该不会是用写轮眼把桢那招给复制了吧……哦不对……”
　　写轮眼要是所有忍术都能复制，那可就真的是天下无敌了。阿凯尽管不擅忍术或是幻术，这点常识还是懂的。更何况桢刚才可是全程都没有露出那只假眼睛来，何谈复制忍术呢？最后阿凯也决定不再虐待自己的脑细胞，他破罐破摔地放弃道：
　　“好吧这次算我输了，不过你是怎么做的？赶快告诉我！”
　　桢故作矜持地学着卡卡西的模样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她慢慢地“解释”道：
　　“多观察，多体会，多总结。阿凯，你从来都不喜欢连着出两次一样的，这一次是布，下次就肯定不是布；而且，当你在心里想着应该出剪子还是布的时候，你的呼吸、你的眼神、你手臂的肌肉、手掌的凸起，全都很能说明问题。你很着急，人一着急，便全身都是破绽。所以，连着赢你并不是什么难事。”
　　桢故弄玄虚地说了一通云山雾罩的话，心里祈祷着阿凯能把她的话照单全收……还算好，尽管这位卡卡西的老对手仍然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表情却比刚才缓和了一些。他“哼”了一声，把两只手揣进了自己兜里，嘴里说着什么“你们这些人就喜欢玩这些虚的多没意思”之类的话。不过桢当然明白他找回面子的意思。阿凯不擅长观察，也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就喜欢想尽办法提高自己的实力，如此换来的是他的体术在木叶村堪称登峰造极。猜拳这种无聊的行为（桢其实也觉得怪无聊的），拼的是运气，如果非要和桢刚才所说的话靠上，也拼的是观察力，这些可都不是阿凯擅长的。
　　或者说，他知道这些可能是自己一辈子都学不会的东西，所以他并不想在这方面进行无谓的努力。
　　桢：我要是告诉你不光你学不会，卡卡西那家伙也学不会，你会不会舒服一点？
　　当然了，这些仅仅是桢藏在肚子里的话，可不敢拿出来分享给队友。比试过后，这对一辈子的队友也该分开了。桢虽然没真刀真枪地被阿凯暴揍一顿，可动脑筋玩心眼也是很累人的呢。
　　“对了卡卡西，”阿凯没话找话道，“你最近见过桢吗？”
　　桢变成的卡卡西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地问了句：
　　“她怎么了？”
　　阿凯显然没听出卡卡西的话有什么不对头，他叹了口气道：
　　“就是大家好久没见了呗。前几年我们都在一起时，聚会时总是很热闹……你看桢平时嘴巴不饶人的模样，还动不动就耍脾气，其实她对我们都很好；惠比斯忙着学校的事，也没空总见面；你……我要是不没事找你比试，恐怕几个月也难得见你一回。唉，长大怎么就这么烦啊……”
　　“可是，人总要长大的吧，”桢说道，“谁能永远当小孩啊。”
　　长大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分别，副产品就是分别时附加的悲伤。没有人能逃离这种局面，就像是没有人能永远不长大一般。
　　阿凯的模样突然窘迫起来，他牙疼似的倒吸着凉气，那张比以前成熟太多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种类似于羞涩的表情来。
　　于是这回轮到桢斜睨着他了。
　　“怎么回事？”她故意把语气弄得十分不耐烦。
　　本来就是嘛，阿凯可是个完全存不住话的人，这会突然扭扭捏捏地活像个大姑娘，肯定有情况！
　　“那啥……我就是想问问你……额，嗯，那个，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啊，嗯……就是早上起来……”
　　然后桢便满脸黑线地代替卡卡西听了一堆纯情年轻男性有关于清早起来时常会发生的某种正常生理现象的患者主诉。她本来应该觉得脸红，应该学着电影里那些小白花们捂住耳朵，可是，也不知道是她这会还在隐藏身份，或者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忍者神经粗大，她居然能带着一丝诧异打断阿凯道：
　　“你……都多大了，才有这个？”
　　“啊不不不，”倒是阿凯的脸爆红，整个人配上惨绿衣服活像一棵成熟的西红柿，“其实是早就有……那个，就是最近多了些……这个东西，额，正常不啊，我我我就是不想去医院而已……怪丢人的……”
　　桢，不，卡卡西面色如常地做了个深呼吸，同样，脸色像刚才一般没有任何变化。事实上，她这会已经当自己就是个寻常医疗工作者了——想想看，一个护士听到有人（就算是异性朋友）向自己提出健康问题，她难道会觉得害羞或是不想听？太不专业了吧？
　　稳妥起见，她还是“扫描”了一下阿凯的身体，并没发现什么肉眼可见的病灶存在。她说道：
　　“放心吧，就你这身体，能活到九十九。”
　　卡卡西平时表情不多，可说这句话的轻松态度依然让阿凯放松不少。在得到了学霸同伴的认可后，阿凯总算是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好吧……那就好，哎哟我可算放心了。你不知道……”
　　听着阿凯的低声絮叨，桢立刻在心里决定，这件事回去一定好好和卡卡西打个招呼，让卡卡西永远都不要告诉阿凯他当初找错了人。她虽然有些尴尬，可在身份不暴露的情况下也无所谓，倒是阿凯要是知道他亲口告诉女同伴这种私密事，会不会想直接去跳河啊？
　　而且，阿凯说的也实在没错。他们的确有好久没有在一起聚会了。
　　长大带来的副作用不光在困扰着阿凯，同样也在困扰着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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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可以显示了吧…
没车了没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