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330、330

　　330.
　　青年男女一同出游，这种场面其实挺好看的对不对？只不过等他们走近了，人们才能看到他们虽然貌似同行，所作所为却并没什么关联。
　　队伍当中唯一的女孩子个子虽然矮了点，双眼似乎有些问题而用纱布遮住，但看她那小巧的鼻子嘴巴和尖下颏也能看出她长相不错。然而她略微低着头，表情漠然，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她旁边是个瘦瘦高高戴着副墨镜的青年，双手吊儿郎当地插在兜里，镜片后的双眼聚光灯似地扫来扫去，活像哪里来的小流氓；他身边又是两个小青年，看着比他年轻一些，这两个人勉强称得上亲密。黑头发的絮絮叨叨地说着最近又开发了什么新招数并强烈要求和对方比试一场以证效果，而那银色头发的偶尔会回个“嗯”，但是，路过的人无一例外，都觉得他毫无诚意，并且在拼命把比试的时间往后推……
　　毫无疑问，这几个人就是井一班外加一个卡卡西了。
　　阿凯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让卡卡西接受挑战和他比试一场，但他并不气馁。从前他向卡卡西发起过无数次挑战，却只有那么寥寥几次被接受。当然了，只要接受，卡卡西便是个最合格的对手。所以，这一次阿凯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卡卡西的拒绝而变坏，相反，他决定把自己那旺盛的战意积攒起来，预备在下一次或者两次的比试当中一举把卡卡西击败。
　　阿凯放弃了比试，这看上去一盘散沙一般的小队伍也就该解散了。于是阿凯发话道：
　　“卡卡西，你送桢回家吧，我和惠比斯也走了。”
　　作为卡卡西最好的朋友以及桢的亲密队友，阿凯当然是十分了解他们也包括水门班的惨烈过往的。所以，他一直很支持卡卡西和桢搞好关系。只不过有时候会事与愿违哪……
　　“哦。”卡卡西答应着。
　　“呵呵。”桢发出一声完全听不出笑意的笑声。
　　“哎呀，你们又怎么了，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阿凯郁闷道，“今天在老师家你们就谁也不肯理谁，都这么大年纪了能不能别耍小孩子脾气啊……”
　　总算把目光从路过的辣妹身上收回来的惠比斯看了看面色如常的卡卡西，满脸不耐烦的桢和痛心疾首状的阿凯，果断插言道：
　　“行了阿凯，你也知道他们不是小孩子了，你又不是保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走了走了，明天我还得上课呢……卡卡西，桢，回见了啊。”
　　惠比斯毫不留恋地走上了一条岔路，阿凯冲停在原地的卡卡西和桢叹了口气，点了个头便也离开了。剩下的两个人对了个眼神，安安静静地继续走他们的路。两人一路无话，走路的速度很快。他们上了楼，桢开了门，两人进屋。卡卡西本以为自己会很快得到一个暖意融融的拥抱，但是这一次桢没有充满期待地等待着他，而是伸手过来，接过了卡卡西手里的饭盒。
　　虽然井一和早蕙与卡卡西说不上熟悉，但由于有了阿凯在，他们当然就对卡卡西在外就餐的习惯有了些了解。于是，他们并没有盛情邀请卡卡西摘了面罩和他们一同就餐并当场对餐点的口味做出正面的评价，而是很贴心地在晚餐结束之后给他打包了食物。
　　卡卡西觉得，能和这样懂得尊重其他人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当然了，井一他们做出了这种举动，也就代表之前卡卡西并没吃什么东西。所以，最合适的做法是尽快找个舒服的地方来一顿自在的晚饭——比如在桢的家里。
　　一般来讲，他们总会找到话题，一起制造好几箩筐的废话出来还不觉得腻歪。可是今天，桢不光在山中家时没和他说一句话，就算是在一同回家的路上，她也没怎么出声。不过卡卡西也不会觉得无聊。事实上，能和她走在一起，至少是能见到她展露笑颜（就算不是为了他）也是件实实在在的好事。更何况，就算不言不语，卡卡西也知道她在为自己着想。看，那蒸锅里冒出的热气就是最好的证明！
　　“嗯……阿桢？”
　　卡卡西站在厨房门口望着桢，她正在拿杯子给他倒水喝。听见他的话，桢“嗯”了一声，顺手塞给他一个杯子。
　　“你觉不觉得……我们好像有点过了？”
　　桢脸上的表情有点疑惑。她歪着脑袋回想了一下，一时没搞清楚卡卡西到底想说什么。
　　“什么过了啊？”
　　“我们的表现，在外面的表现，”卡卡西打了个手势。现在是在她家里，两个人都很放松，再加上过一会就要吃饭，卡卡西便摘了面罩，桢就算是不探知他的脑袋也能看到他的神情。“会不会有点太过了？”
　　“你是说太过……疏远了？”
　　桢的小脸皱了起来，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她当然记得阿凯之前说过的话。想想吧，两个从七八岁开始就熟识的人，到了十七八岁还没事就闹别扭谁也不和谁说话——无心之人看来会说这是在耍小孩子脾气，有心之人很可能会觉得有些做作了。
　　但问题是，她哪里敢真在外面和卡卡西过分亲密啊？她和他一两个月见一次面，还会被人以“鬼混”之名告到领导那里去，真在一起嘻嘻哈哈了，说不定宇智波家族真要找他们喝茶了。
　　不过她也有点怀疑，看样子三代那边是真的没收到什么举报材料。不然的话，卡卡西不会是现在这个状态。
　　那么，到底有没有必要告诉他发生过什么事？
　　“是，我也承认，好像有点过了。”
　　桢重重点头，灌了一大口水，腮帮子鼓鼓的，。她使劲咽下水，冲着卡卡西皱眉。
　　“过犹不及……不然我们试试稍微亲密点？”
　　听了卡卡西那貌似无辜的提议，桢笑了起来。她把杯子放在灶台上，走到卡卡西身边抱住了他的腰，又把脸埋在他胸口使劲蹭了蹭。
　　“亲密成这样行不行？”
　　怎么可能啦？
　　他们要是真敢在外面这样表现，那就是直接把关系公开了。三代和团藏可能不会有什么反应，但宇智波那边……这么说吧，宇智波家族很可能暗中得到消息却出于某种原因按兵不动；但是，他们俩真的公开这么干了，便相当于直接挑衅，谁知道他们家族会有什么动作，万一把强迫卡卡西归还带土的眼睛那事再干一遍怎么办？或者用其他的手段来要挟他们怎么办？
　　卡卡西搂住桢那瘦弱的肩膀，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他做了个深呼吸，嗅到了她发间樱花味洗发水的香味，还有蒸锅里突突冒着的饭香味。卡卡西没有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温暖，而是冷静地望着厨房内地板上的某处，低声说道：
　　“快了，不会太远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桢的心里微微一震，迷惑不解地从他怀里把头抬起来，瞪着卡卡西那张严肃的脸。见她一脸的不敢相信，卡卡西笑了笑，又亲了下她的额头，重复道：
　　“不会太远了。”
　　“你这是有什么想法了啊？”桢问道，“能说吗？”
　　“暂时不能。”
　　桢“切”了一声。她知道，和暗部的任务相关的事，卡卡西是会保密的。她也知趣地不会追问。她挣脱出他的怀抱，关了火，把热好的食物往桌上搬，顺便给他加了个自己做的卤蛋。
　　她是相信卡卡西能解决好这个问题的。而且，之前鉴于有那么多的问题，她从未催促过他有关于这方面的事。因为她对自己的未来一点把握也没有。
　　但到了现在，有了团藏大人之前的让步，有了卡卡西眼前的承诺，她突然觉得，他们两个人似乎是有很大希望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的啊。可是如果这件事能成真的话，她那不可期的未来，她那注定短暂的生命以及她为了凛可能需要做出的牺牲又该如何？
　　野原桢，你就是个骗子。
　　卡卡西当然听不到她心里到底在转着什么念头。他端正地坐在桌边，慢慢消灭着面前的晚饭，时不时抬头冲她笑笑，就好像他们的危机早已解除一般。他的目光犹如实质，炙烤得她有些坐立不安。她不得不把目光转开，免得接触到他的眼神，再让自己觉得心虚。
　　饭后，卡卡西把碗筷拿到厨房去洗。他的速度几乎和他做任务的速度差不多快。从侧面看去，他的眼角略微弯起来，很显然心情极好，这也就证明他对自己的承诺相当有把握。桢几乎能想象得到，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卡卡西将会在任务当中怎样表现或者说他甘愿付出什么代价。她想了想，小声嘱咐道：
　　“嗯……你不要太冒进了，安全第一。”
　　卡卡西转过脸来，笑容如春日一般温暖。他冲她点了点头，控去手中刚洗净的碗里的水珠，语气温柔却充满信心地道：
　　“放心吧，阿桢。我保证不会太久的，你别着急。”
　　这叫什么话嘛！
　　桢十分不满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把双臂抱在胸前摆出一副气恼的模样来。她撇清道：
　　“喂！谁着急了？我什么时候说我着急了？我才不急呢！”
　　卡卡西把碗塞进碗柜里，又把手擦干。他回过头来静静地看了她一会，眨眨眼睛，这才咧嘴笑道：
　　“好吧，是我着急……我着急还不行吗？”
　　“你又有什么好急的……”
　　桢一路嘟囔着跟着干完活的卡卡西回到了客厅里。卡卡西的语气好像是在哄孩子，桢也就老实不客气滴接了下来，就当自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她也会在心中暗笑，笑自己越来越矫情——当然了，在她的长辈们，也包括同事们看来，能被男朋友宠爱到越来越像个小孩似乎是件挺幸运的事。她承认自己能和卡卡西在一起的确很幸运，可有时候又免不了在内心深处觉得不能胡作非为胡说八道把自己的幸运值败掉呢。
　　“阿桢，”由于刚碰过水，卡卡西的手指很凉，力道却没有减小。他用力把她的小手捏在掌心里，虽然有点疼，她却一点也不想挣脱。“阿桢，是我很急。我只是想能不用东躲西藏，至少在长辈们面前能够说出来而已。”
　　其实这要求并不过分啊……
　　如果换做其他人的话，这要求便是非常正常的。可是，他们俩谁也不清楚一旦公开，他们将会面对什么，以及会面对多久。
　　要不就把她之前遇到的情况有选择性地透露一些给卡卡西，免得他看上去这样煎熬？想想看，“有大人物在盯着她”的事可以先别说出来。毕竟某人针对的人是她而不是卡卡西，要是她直接把事情原委说出来，他一定会为她担心死吧？
　　“那个，卡卡西，三代那边会不会有什么想法……你是暗部的我是‘根’的，他会不会反对这个事啊……”她看到了卡卡西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便又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道，“好吧好吧我也很急行了吧？”
　　卡卡西一本正经道：
　　“当然行，勇于承认错误就是好品质嘛，”大概是看到桢鼓起了腮帮子，表情像是要咬人了，卡卡西才揉了揉她的头发，深思地说道，“三代……应该是知道的，他……”
　　桢好奇地问道：
　　“咦，他是怎么知道的？你告诉他的？”
　　“……这不重要，反正他应该知道，却并不像是强烈的反对。他大概也会有自己的考虑，不支持也不反对吧……我觉得这已经很好了。”
　　说的是啊，毕竟两人所属阵营不同，三代要是能强烈表示支持那才是怪事。桢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对三代无以复加的崇敬之情。来，看看她真诚的眼神！
　　“我也正想和你说件事来的……团藏大人他也知道了。”
　　这一次轮到卡卡西惊讶了。他瞪圆了眼睛，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始动手挽她的袖子。桢赶紧甩手躲开。
　　“卡卡西你要干吗？？？”
　　然而卡卡西可不是那么容易被问住的人。事实上，在做出了这种极容易被人误会为突然兽性大发的举动之后，他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正相反，他还向她走近了一步，死盯着她那□□的胳膊看个没完。
　　“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天藏那时就差一点，你这次……”
　　“什么都没有啦！团藏大人还是讲道理的，我也没有天藏那么笨啊……哎呀算了我不背后说他坏话，”看在天藏对她的态度还算诚恳的份上，她决定不把他的老底在他敬爱的前辈面前兜出来，“真的没有什么，团藏大人只是关了我几天禁闭而已……”
　　卡卡西的眉头皱起来，眼神锐利而危险。她得赶紧解释清楚，不然的话，卡卡西还不知道要想歪到哪里去呢。
　　“……好啦卡卡西，他真没揍我。”
　　“哦，是吗？”卡卡西板着脸义正言辞道，“让我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