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318、318

　　318.
　　第二天，木叶小分队如愿见到了那目标人物——临产的孕妇一枚。
　　那时他们三人吃过了丰盛的早餐，在关白矢田部大人和他的一名跟班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门口有两名护卫守门的闺房里。这房间被装饰得十分精致，主色调为非常清淡的粉红色，除了那些看着就价值不菲的家具和摆设，更有大大小小数也数不清的各色玩偶到处散落着。乍一看，桢还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位娇滴滴的少女——她和癸都被这间屋子迷花了眼，恨不能在这里住上两天过过大小姐的瘾。然而很快，桢便注意到挂着粉红色窗帘（上面的串珠都是实实在在的天然水晶制成）的窗边，站着一位身材窈窕的妙龄女郎。这女郎只给他们留了个背影，她的黑发挽成一个优雅的髻，髻边垂下长长的流苏，一直垂到她天鹅一般的颈子上。一袭天蓝色的长袍裹住她的娇躯，腰间系着一根深蓝色腰带，腰带的位置稍高一些。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动作轻柔地转过身来，桢这才注意到她那硕大的肚子——果真是人长得美怀孕也得天独厚，从身后看根本看不出她怀了孕。她看着大约二十四五岁，皮肤细腻雪白，大眼小嘴，不施粉黛也艳压群芳。嗯……和她一对比，窗外那满树的灿烂樱花便黯然失色。
　　“花云！不是说了快生了就要好好休息吗？”关白大人焦急地说道，“赶紧坐下来歇会！”
　　这女人的名字叫矢田部花云？
　　久远的记忆啊……
　　其实刚刚得知关白大人的姓氏是矢田部时，桢便觉得有些巧合。这不是一个常见的姓氏，但她也没想到眼前这家人会和远在木叶的凛有何关联。而看到眼前这女郎和得知了她的姓名之后，桢便不由得感叹，这个世界太小了。
　　不过，说归说，她可没打算和任务的目标人物来个“认亲”之类的举动。矢田部花云的朋友是凛，不是她，虽然她当年的确和花云通过一封信，但那不过是为了告知对方凛的死讯而已，并没有“继续交朋友”的意图。同样，在接到了她那封信之后，花云便从此音信皆无，显然也是不想把这段缺失对象的友谊继续下去。如此，她们甚至连互通姓名的必要都没有。
　　“知道啦，爸爸！”花云一笑。桢本以为她会是个性情温柔的贵族女子，却没想到这嗓音中居然包含着一种娇蛮的感觉。桢立刻有一种想法，这女子一定是被老父亲和丈夫娇宠着长大，性格大概率比较活泼。看到陌生的三人，花云的眉头皱了起来，表情十分不耐烦，“咦，这几个是什么人呢？”
　　她开门见山地询问着几位木叶忍者的身份，三人却都没有产生任何被冒犯的感觉——人长得美就是有这样的特权。桢不管乙和癸都是什么表情，反正她是毫不掩饰地死盯着花云看个没完。没办法，花云太好看了。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一种人，她的存在就是为了证明造物主有多么不公平。联想起刚才看到的矢田部大人，年轻时也应该是帅哥一个，桢倒是十分想看看这家主母的模样，考虑考虑这两位长辈要美到什么地步才能生出花云这样的尤物来。
　　“这几位是木叶的忍者，”矢田部大人介绍道，“是过来给你接生，同时保护你的。”
　　照桢一开始的设想，性格娇蛮的、明显没经历过什么风雨的女人一般情况下会比较排斥“保镖”，而且，几位忍者自带的肃杀气息说不定会吓到她，她会蛮横地拒绝他们的保护，和父亲撒娇要赶紧把他们几个驱逐出境。可是，这位贵族女子却丝毫不打折扣地点了下头。
　　“哦，是这样。那你们几位可能需要在这里多住几天了，我还没到预产期，”她轻柔地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皮，“而且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任务目标如此配合工作甚至还主动说明现在的个人情况，见惯了被保护人拼命拒绝场面的三人差点感动得热泪盈眶。不过，他们当然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而且，桢阴暗地想着，有这么个美女委托人，提高警惕的该是癸才对。
　　于是，在花云被保留在娘家的闺房里，六个人（矢田部大人，跟班，花云，木叶三忍者）一起开了个碰头会，主要讨论的内容就是该如何有效地保证花云的安全以及临产时的安排。
　　桢作为曾经的妇产科护士，的确远离产房很久了。她绝不相信团藏大人会想不到这一点——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要硬把自己塞过来，还除了完成任务没有其他任何指示，他一定还有后招。所以桢并不担心这一点。她首先负责的工作便是检查关白府内和花云能形成一切联系的所有人，搜索他们的脑子，保证他们的忠心。至于其他，花云是从哪里跑回来的，会有什么人袭击她，桢未从团藏大人或是矢田部大人那里听到什么消息，那种信息自然与其无关。桢只管好花云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对了。
　　癸负责的部分和桢部分重叠，也是保证花云的安全，桢没想到的是癸居然是个识毒的高手。在此期间，她将会着重识别在场诸人的饮食以及常用物品，以免有不知情的下人一不留神拿了什么违禁品过来。
　　乙的工作不必多说，就是整体的护卫人员。如果花云生产当天有什么人闯进产房的话，他在外面就可以及时制止了。
　　不过，说到为什么一个国家的关白大人自己还无法保证女儿的安全，由于在场众人纷纷避而不谈，也就没人给三人解惑。他们也懒得问，既然这是领导交给的任务，努力完成就是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于是几人迅速行动起来，乙首先接管了护卫队长的职务，召集了府内所有的护卫前来进行系统的安排——关白府内还算言出法随，尽管队长多出一个，原来的队长却毫无异议，其他人也安之若素，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反对。癸留在花云房内，对室内陈设进行检查，她的检查范围还将逐渐扩大到关白府，确保万无一失。
　　在这两个人忙里忙外的同时，桢也不能闲着。桢让花云躺上床去，一边和她说着话，一边利用一些简单的器械，比如血压计之类的东西对她进行简单的检查。这一过程在外人看来，桢不过是在动作还算轻盈的花云上床途中扶了她一把而已，根本没干别的活（“忍者们不都要结印什么的吗”）。
　　桢：“预产期是几号？”
　　花云：“3月28。”
　　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可是桢知道，到了妊娠后期，孕妇随时可能生产。如此一种不安的情绪涌上她的心头——癸并不是医疗忍者啊，不过是会识毒而已，她也只是个护士，从来没主刀做过剖腹产手术，如果说花云的情况不妙最后需要挨一刀，谁上？就算是团藏大人最后安排了有人来接手，在产期不明的情况下，天知道这人什么时候能到位。
　　理论上来讲，这时的胎儿出生后成活率是很高的，桢在担心的也只是母体的情况。她那两把刷子自己清楚，收拾孩子没问题，但是，大人的死活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难道说，团藏大人实际上根本不关心花云的死活……不然的话，他的指令为什么会是“尽全力保证孩子的生命”？桢越想越觉得这种猜想十分接近真相。
　　可问题是，她可不想在怀抱着哇哇叫的孩子的同时眼看着这么美的花云因为难产或是其他原因死在产床上啊！这和杀人没区别！
　　要不要出去抓一个妇产科医生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额，先不说这件事是否可行，只要提出来就代表木叶对关白大人的委托毫不尽心。不，不对，她现在是“根”，需要做的是多站在团藏大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团藏大人这样做，首先证明他并不在乎木叶和叶之国的友好关系——既然如此这个看上去十分精明的关白大人为什么要向木叶发出委托？和他关系好的会不会只是三代？情况危急的情况下三代那边一时派不出人，于是团藏大人接了活，却还打算往三代和矢田部之间的友谊敲上一锤子……
　　这……花云未免也太倒霉了吧？
　　不对不对，她不应该这么悲观，也许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呢。一番检查过后，无论是花云还是孩子的情况都不错。孕妇没有妊娠期糖尿病或是高血压，当然在父亲无微不至的照料下也不贫血，红光满面一看就健康；小孩在母亲腹中状态良好，没有脐带绕颈，粗看上去也没什么明显的缺陷。她现在只盼着这一大一小两人能一直幸运到最后。如果他们中的某人（花云）出了意外死掉了，她觉得无能为力的自己一定愧对那些在天上看着她的前辈们！
　　琵琶湖大人，佳纯医生……是她们把她培养成一名合格的护士的。桢不敢想象自己未来见到了她们之后，该如何向她们解释这件事。她是忍者不假，可她同时也对宝宝、对产妇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倒是也不能排除团藏大人未存坏心的可能性。还是觉得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可惜她能嘱咐花云的也不多。这位优秀的孕妇每天都在不折不扣地执行着最合理的孕妇的行为守则，比如在保证体力的前提下减少食量，比如时常走动锻炼身体，比如定时记录胎心——矢田部大人给女儿专配了一台胎心监测仪，桢上手就能直接给孕妇用。与此同时，她和另外两人尽心尽力地为这位脆弱的孕妇扫清了一切障碍。她在护卫和佣人中间各检查出两名行迹可疑念头也不大对劲的人，报告给了矢田部大人。矢田部大人也许是派人细细检查了他们的住处、私人物品和最近的行踪，不知结果如何，但桢从此以后再没见过那四个人——当然不排除矢田部大人本着有杀错没放过的心态办这件事的。她陪着花云的时候，癸便和乙在庭院内（单独）各处巡视，几乎相当于小情侣逛公园。不得不说，桢对于两名队友的这种优待是抱着一百分羡慕嫉妒恨的心情的。
　　不过，桢没想到的是，本来应该对众人如临大敌的举动吓到不行的花云，居然每天都面不改色地听着桢的产前指导，就算是听说了府里一下子消失了几个心怀不轨的人，她的脸色都没有丝毫变化。如果不是因为主动提起这件事会让孕妇心情不愉快，桢实在想问问，这位贵族女子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让她能像忍者一般对敌人的生命如此漠视，或者干脆对他们可能毒害自己的动机过程都不闻不问的。
　　不过她也理解，在快要做母亲的花云看来，任何事物都不能与腹中的宝宝相提并论，就算是想知道某些事，怎样也该等到生完再说嘛。
　　然而几天过去，随着距离产期越来越近，桢也越来越紧张。团藏大人的支援迟迟不到位，到最后不会真的让她一个小护士负责所有工作吧？矢田部大人和花云也紧张，但他们的紧张是马上要生了（马上要痛了），由于有可靠的木叶忍者在场，他们的紧张也有限度。可桢才是唯一那个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事的人啊！尽管眼下孕妇一切正常，可天知道生产途中会出现什么情况，子痫、羊水栓塞、大出血……哪样赶上了都是要命的事。她不得不每天绞尽脑汁地回忆当年自己在琵琶湖大人的高压调教之下到底学到了、听到了、看到了什么，多想起任何一个细节都是好的，很可能到时候就能救命。
　　于是，他们数日子数到了3月30号，照例丰盛的午饭过后，花云那众望所归的大肚子终于有了些动静，开始阵痛——常理来讲这离正经生产还远得很。于是桢故作镇静地让花云趁着不痛时多走动，多看看院里的樱花让自己心情舒畅，又让她洗了个澡（不知要生多久先把自己弄弄干净）。一切准备工作都结束后，随着夜幕降临，产痛越来越厉害和集中，一番忙乱的检查过后，花云终于躺在了临时的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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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做任务~~大概有点无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