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303、303

　　303.
　　三个月了，整整三个月，桢在砂忍村依然好像消失了一般没有丝毫动静。卡卡西心里焦急。当然也不光是他，时常来找他比试的阿凯每次都会问他一句“桢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阿凯只知道桢去执行特殊任务了，却不知道她是去砂忍村。虽然他嘴上不说，卡卡西却也明白他的意思，阿凯说不定以为桢像从前的某些忍者一样，无声无息地死在任务当中，却连一丝信息都没有传回到村里呢！
　　她不会的。她那么灵巧机变，再加上身边有天藏保护，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命送在砂忍吧。再说了，火影大人那边不也毫无动静嘛。
　　可是，她离开了这么久，卡卡西内心深处的思念每天都像野火燎原一般疯狂地滋长着，让他哪怕只是叹息一声，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在颤抖。
　　于是，在这种既焦躁又平淡的时光仿佛潺潺流水那样在身边匆匆划过时，卡卡西的十八岁生日便像是其他无数个普通日子那样过去了。
　　这是他的成年礼。如果桢在这里，她肯定会为他操办上一个温暖而杂乱的聚会，再送他什么礼物。可惜了，她还没回来。而阿凯显然是个没什么仪式感的人，他才不会“娘们唧唧”地为了卡卡西做那些事呢！哪怕他一直拿卡卡西当成最好的朋友也不行！
　　没有她在身边，无论生活过得再充实再刺激也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不，其实是少了很多“什么”。
　　卡卡西从前曾经多次听过师母跟他和带土说一些有关于男孩子成年前后的禁忌。比如说未成年不许吸烟喝酒，成年之后才可以斟酌着身体状况稍微来上那么一点；未成年不许看乱七八糟的书，但是成年了这方面似乎就没什么限制了，只要不影响生活就无所谓；而且，无论成年不成年，黄@赌@毒是绝对不能沾的。
　　想到这，卡卡西就不由得想起了本家那几位可敬的长辈，自来也大人，大蛇丸大人和纲手大人。这三位一人一项，可算是把黄@赌@毒占全了。也难怪他们的小辈无论是水门老师还是玖辛奈大人当着学生的面提起他们就如临大敌呢！
　　纲手大人离开村子至今杳无音信；大蛇丸叛逃遭人追杀；自来也大人也为了追回犯错的同伴一直漂泊在外。到了现在，当初那种对他们的正面或是负面的情绪，都已经转变成为令人感慨的记忆。哦，当然了，他可不希望自来也大人真把大蛇丸抓回村来，要是那样的话，桢那颗小脑瓜说不定又会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新想法了呢。
　　所以……她离开的也太久了……
　　正当卡卡西大部分的时光做他忍者的本分，小部分的时光拿来伤春悲秋的当口，终于有人来开解他的孤独了。这人还不是别人，正是他之前想起的某个大人物。
　　彼时卡卡西刚刚完成一项任务，正顶着一身臭汗到火影办公室述职。大门一开，他便发现原本只有三代一人的办公室里突然多出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的高大身材好像一堵墙一般把三代遮了个严严实实，脑袋上长长的白毛照例不听话地支棱着。听见身后门响，那人回过头来，正好撞上了卡卡西惊诧的眼神。
　　“自来也大人！！”
　　自来也大人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额……不对，他离村三年多怎么也不算快了。可是，可是，他能回村，岂不是代表大蛇丸也跟着他一起回来了？卡卡西当然对再次见到自家长辈感到高兴，可问题是……他很有可能把一个巨大的麻烦带回了村，这让卡卡西根本没办法全心全意地为长辈高兴啊！
　　“哎呀，这不是卡卡西小鬼嘛……”自来也大人大喇喇地招呼着，那语气就好像他只离开了一星期而不是三年多，“好久不见了，你小子长高了好多呢！”
　　尽管对自来也大人的归来喜忧参半，但是眼看着这位十分亲近的长辈像从前那样露出一嘴的大白牙，笑眯眯地招呼自己，笑容便不知不觉地爬上了卡卡西的眼角。他赶紧先叫了声“三代大人”，又转头上下打量自来也大人，倒是没看出这位大人物身体上有什么问题。他略松了口气，不过紧接着眼神就不由自主地扫向了自来也大人的屁股——这家伙是不是还揣着那个“取材”用的折叠望远镜呢？
　　自来也大人倒没理会卡卡西略诡异的眼神，他一派阳光地“哈哈”笑着，大手一伸就把卡卡西的银毛弄了个蓬乱。随后，他干脆地转身，向着卡卡西还没来得及关上的大门走去，嘴里还嘟囔着：
　　“好容易回来一趟，得赶紧去疏散疏散筋骨，姑娘们我来啦……”
　　三代和卡卡西两人大眼瞪小眼。当着小辈的面，三代为自家徒弟的不着调羞赧；而当着长辈卡卡西又不好对自来也大人刚才的话发表任何意见。于是，在自来也大人的笑声终于被大门隔断之后，卡卡西连忙不打一丝折扣地向三代述职，并且毫不拖泥带水地退了出来。
　　屋里气氛太尴尬，卡卡西没法向三代大人打听大蛇丸的事。他想起刚才自来也大人说的“疏散疏散”，肯定不是奔酒馆就是奔澡堂去了。要是卡卡西马上赶上去，应该能在路上就截住自来也大人的吧？
　　可是，等他快步下了楼梯，来到大楼门口时，却发现自来也大人正毫无形象地靠在墙边，两只放光的眼睛贼溜溜地瞪着来往的人群，嘀咕着什么：
　　“还是木叶的美女们水平高一些啊……”
　　“自来也大人，您怎么会在这？”卡卡西无奈地说道。当然了，他还是有些庆幸的，至少自己不用满木叶没头没脑地找人了。
　　对啊，刚才不还说要去“疏散”吗？等在这里做什么？
　　自来也动作利索地站直身子，用力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亲热地道：
　　“还不是为了你小子嘛？刚才在老头子那边我也不好问你，怎么样，这几年过得不错吧？”
　　反正卡卡西是自家后辈，自来也大人根本不在乎让他听见自己是怎么称呼三代的。一边说，自来也大人一边重重搂过卡卡西的肩膀，夹着他往商业街的方向走去。
　　嗯……带着自己这个拖油瓶，自来也大人肯定不好意思去“取材”的，大约会是去酒馆？反正自己成年了，去酒馆倒也无所谓。于是卡卡西很自然地回答道：
　　“还行。”
　　自来也大人早习惯了卡卡西的惜字如金，但是，为了表达长辈关怀晚辈的殷殷之意，他还是拿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来。
　　“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个性子？傻小子，不趁着年轻多活泛活泛，岁数大到老头子那样可就什么都干不成咯……”他突然凑到卡卡西的耳朵边，不怀好意地问道，“你小子不会到现在还是处男吧？”
　　卡卡西当场闹了个大红脸，全身的血都好像涌到了脸上，让他一秒钟的功夫就冒了一脑门子汗。看着他的反应，自来也便自顾自地说下去：
　　“不是都成年有一阵了嘛……这东西也无所谓的，年轻人总得见见世面。怎么样，用不用我带你去见识一下？”
　　“不，不必了。谢谢您的好意。”
　　求您了，您别害我！
　　卡卡西赶紧拼命摇头，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要是桢回来听说他被自来也大人带去“见识”了什么，肯定会掐死自己！！
　　可如果……如果是桢的话……嗯，处男……
　　卡卡西几乎不敢抬头看自来也的表情，热度不断上涌，让他那通红的脸色半天都消退不了。一见逗卡卡西也算是够本了，再逗下去说不定会把傻小子吓跑，自来也大人清了清嗓子，摆出了一副亲切的模样来。
　　“你当我等你干什么，还不是想替水门多关照关照你么。我回来得不是时候，错过了你的成年礼，这就给你补上！”
　　“啊……”
　　“那既然你还是处男（卡卡西的眉头跳个不停），又不想见识这个，酒你总喝过吧？”
　　卡卡西老老实实地回答：
　　“没有。”
　　自来也大人“啧”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大摇其头：
　　“你这日子怎么过得跟苦行僧似的……走吧，带你去酒馆，这总没问题了吧？”
　　这个倒是在卡卡西的意料之中。于是，自来也大人粗壮的胳膊依然夹着他，一路走进了商业街，笑声传得老远老远。
　　虽然怪不好意思的……可长辈这样想着自己，卡卡西还是莫名地感动。于是，在自来也大人边走边絮叨着“这店还在呢”、“啊，这里是什么时候开的”时，卡卡西的思绪不禁转到了——
　　如果大家都在，该多好。
　　两人进了一家门脸半新不旧的酒馆。酒馆老板是自来也大人的旧识，一见多年未见的老顾客，就连脸上那职业化的笑容都变得比之前要真诚了不少。
　　“这不是自来也大人吗？可有日子没来了。”
　　“嗷嗷，真是很久没照顾你生意啦……给我找个靠窗的位子……”
　　其实自来也大人是不想错过什么美丽的“风景”吧？
　　做了这许多年忍者，卡卡西跑过的地方多了，各种荤素不忌的场所也都进去过，自然看得出这酒馆便是众忍者们（成年了的）时常小聚的地方了，比饭馆的装潢略昏暗，却又不至于像真正的风月场所一般迷离。自来也大人叫了半打啤酒外加几个小菜，自在地靠在椅背上，时不时戏谑地瞅卡卡西一眼，再哼哼两声。卡卡西刚才的羞意却早已散去。等老板上齐了菜，自来也还没把第一口酒咽下肚，他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自来也大人，您这次回来，是已经找到大蛇丸了吗？”
　　这是卡卡西现在最想知道的事。别的不说，他只要一想到大蛇丸有可能回来，哪怕是只有大蛇丸的一点消息，都恐怕让桢知道了。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真希望大蛇丸这辈子都流落在木叶村外，或者干脆死于非命——反正就大蛇丸当初做的那些事，这么惩罚其实一点不冤枉。
　　看来今天幸运女神是站在卡卡西一边的。自来也大人那调侃的笑容慢慢散去，自嘲一般挑了挑嘴角。
　　“没有……哪有那么容易。大蛇丸就是有这本事，只要他想，就能藏得无影无踪。”
　　不得不说，自来也这句话一出口，卡卡西心里便轻松了不少。他一直低垂着脑袋，不想让自来也发现他那稍微舒展开的眉头。不过，自来也显然也没那么容易放过这小青年，他“砰”启开了一瓶啤酒，“咚”地一声把那酒瓶礅在了卡卡西面前。
　　“你现在也算是个大人了。男人嘛，酒色财气虽然不能沉迷，但多少也得见识一下。别弄得像水门似的，老早就弄了个管家婆,替我干个活也得跟媳妇交代清楚……”
　　卡卡西不由得抬头瞅了瞅自来也对自家老师那哀其不幸恨其不争的表情，十分想开口问一句——
　　水门老师成年那时您是不是也要带他去红@灯区长见识来着？
　　老师和师母可是没到自己这岁数就在一起了呢，如此，师母对自来也大人那严防死守的态度也就可以理解了。
　　他忍不住扭头笑了笑。
　　一见卡卡西只是暗笑，自来也又把酒瓶往卡卡西面前推了推，催促道：
　　“来吧，你又没有人管着，喝一口。我可是带够了钱的，咱们俩一醉方休！”
　　“自来也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是把酒带回家喝比较好。”
　　自来也斜睨着卡卡西那张一本正经的脸，拿起筷子点了点卡卡西，又恶狠狠地夹了一筷芥末章鱼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含糊地道：
　　“无趣！真是水门的好学生，跟他一个样！将来说不定也得找个母老虎……”
　　然后，那劲道十足的芥末后劲上来，自来也大人立刻眼泪汪汪，张嘴呼气，又手忙脚乱地往下灌酒。卡卡西善解人意地从桌上的小盒子里给长辈抽纸巾。
　　“走这么多地方，还是这的芥末最够劲！”
　　自来也擦了擦眼泪鼻涕，像是在替自己刚才的丢人形象辩解。他把揉皱了的纸巾扔在桌子上，又开始瞪卡卡西。而卡卡西可不想让话题一直围绕在自己的生活是否如自来也所说的一般清苦上打转，他继续问道：
　　“自来也大人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呢？”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不想让自家长辈为了一个叛徒把生命浪费在无休无止的追击上。自来也大人明明应该在木叶享有比现在更高的地位，而不是什么外派忍者。
　　自来也又呷了一口酒，说道：
　　“也没什么，回来看看情况，然后还得走啊。”
　　还走？三年多了，自来也大人还放不下那叛徒，就因为他们曾经是同伴？
　　“您应该回村，三代大人肯定会需要您的帮助的。”
　　“行了行了，你这些话老头子可说得更多更好听呢，还是省省吧，”自来也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因为我们是同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步入歧途，至少也得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说……至于老头子那边，不是还有你们这样的顶上来嘛，又不少我一个。”
　　“可是您毕竟是三代大人的学生……”
　　“好啦……”自来也大人息事宁人地放缓了声调，“你现在不懂，等到以后，你说不定会有类似的经历，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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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自来也会给小卡送生日礼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