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246、246

　　246.
　　木叶村的搬迁工作终于告一段落。在此期间，村子的上级领导和各个家族负责人打了无数次嘴仗，从火影到长老，每个人嘴里的燎泡都是一层接一层地长。在终于把大部分人的情绪都安抚好了之后，大家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有力气好好搞生产（接任务）了。
　　由于九尾袭击案当中木叶忍者损失惨重，幸存者光维持村子基本的治安情况就已经捉襟见肘，所以，木叶村不得不推掉了大批任务订单。这当中的损失还没有最终核算出来。不过，每个人都确定，那会是一笔足够让三代巴不得立马卸任的天文数字。
　　除去高层们的糟心，各个家族的闹心和村民们搬迁时的累心，最开心的人恐怕就要算井一班众人了。三个人都是身无长物的孤儿，就算同样需要搬迁，跑一趟也就够了。其余的时间，除了身在暗部总没空的桢，惠比斯和阿凯挥汗如雨的身影几乎天天在村子里晃荡，让所有人都混了个脸熟。最后的收益外人当然无法得知，不过，看着两个大男孩满面红光的样子也就知道，这期间他们的“任务”完成得十分圆满，腰包也很是充盈。
　　不过，对于一向勤恳诚实的阿凯来说，他的任务还有最后一步。就是完成桢的托付，把钱交到卡卡西手里。
　　要说这一步任务十分简单。反正阿凯总会在任务和训练之余满村搜索卡卡西的身影，发现了之后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去，然后拉住他进行一项又一项涵盖各个领域的比试。如此，阿凯把手里的钞票交给卡卡西也不过就是浪费几分钟时间，根本不算什么事。
　　于是负责任的阿凯便在天刚蒙蒙亮时敲开了卡卡西的房门。彼时卡卡西刚从床上爬起来，早饭还没来得及吃就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弄得一愣，心想谁会这么一大早就找过来。等开了门，他才看到，门外站的原来是阿凯。
　　卡卡西一开始还以为暗部里有什么紧急任务需要他出动。于是看到阿凯那熟悉的身影时，他的心便放下了一半，不过紧接着又提了起来——阿凯可从没在这时候来纠缠自己过，这家伙这时出现，难道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意外？
　　“怎么了？”卡卡西开着半扇门就问道，“出了什么事？”
　　阿凯愣愣地眨了眨眼睛，终于想起来“给钱”的事可不能在大庭广众下进行，更何况是借着村里遭灾趁机发财，他赶紧推了推卡卡西的肩膀，说道：
　　“进去说。”
　　这样看来应该不会是什么大事了吧……卡卡西一头雾水地把阿凯让进屋里。他把房门关上，回头便看到阿凯正瞅着桌上的早饭发呆。
　　“你吃了吗？”卡卡西问道。
　　“额……没，没呢。”
　　“一起吧。”
　　卡卡西很好脾气地把自己第二天的早饭摆上了桌，打算让阿凯看到了口粮就赶紧说出内心隐藏的秘密。幸好，尽职尽责的阿凯并没有因为肚子一直在咕噜噜地提抗议而忘记了自己今天的使命。见已经不会有泄密的危险，他便把手伸进忍具包，掏出了桢交给他的那一摞钞票递给了卡卡西。
　　“干嘛给我钱？”卡卡西很顺口地问了一句。
　　当初桢的确很郑重其事地告诉过卡卡西搬迁工程当中有他的信息入股，回头分账时必定有他一份。可卡卡西转头就把这事扔到了脑后。眼下，他看着阿凯递过来的票子，心里略微有些影子，却又不大敢确认，只能等着阿凯的答案。
　　可阿凯这会果断如桢和惠比斯料到的那样，当机了。
　　他到底该怎么说，到底该按谁的指示来说啊？本来事情没多复杂，他也打算照最简单的处理方法——直接给钱啥也不说——来行动，可问题是，谁知道卡卡西突然又提问了啊？这一提问，自己答是不答？又该怎么回答？
　　“嗯？”见阿凯半天没吭声，卡卡西催了一句，又把桌上的面包往阿凯面前推了推。
　　“啊，那什么，这是我们前一阵子忙活……那件事的分账，”幸亏惠比斯时时提醒阿凯，发国难财不是好事，让他千万不要直接说，于是他便临时改口成了“那件事”。而且，既然已经没办法做到“给了钱就跑”，阿凯只能选择B计划——告诉卡卡西这事是惠比斯和自己想着他呢，“这份是我，我和惠比斯特意分给你的……”
　　阿凯身边的人没有不知道他不擅长撒谎的。直性子的他结结巴巴地说着桢给他编好的语言，心里难受得要命。他当然没有因为光顾着改词就一不留神把桢的名字漏出去，可是，也不知为什么，他那张本不算白皙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就好像左右脸同时挨了谁一巴掌似的。
　　听了阿凯的话，卡卡西半天没有吭声。于是阿凯一边生自己的气一边撕开了面包的包装袋，恶狠狠地把整个面包往嘴里塞。却没想到卡卡西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笑容来，还说了句“谢谢”。阿凯一时被那个似乎洞悉了一切秘密的笑容噎住，想咳又咳不出来，脸憋得活像个茄子。卡卡西善解人意地把牛奶杯子递给了他。
　　“到底怎么回事？”等阿凯的脸色稍微恢复了正常，卡卡西问道。
　　阿凯哭丧着脸握紧手里的杯子。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卡卡西耸了耸肩，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无可奉告。不过真要追究起来，阿凯那不堪一击的演技能说明至少九成以上的问题。
　　阿凯：我就说我不擅长这个……干嘛非得要我出面？
　　想瞒住人，却由于敌军太狡猾（当然还有我军不作为）而当场泄了底，阿凯已经懊恼得要命了。然而很快，新的情绪重新袭来，他愧疚起来，一时也不知道该对卡卡西说些什么。
　　没错！他自诩是卡卡西的朋友和一辈子的对手，在分钱时却根本没有想到要给卡卡西分成，一次都没有！
　　这叫什么朋友！
　　“对，对不起啦卡卡西，”阿凯急得抓耳挠腮，“你知道我脑子不够用……哎，我真不是故意要把你落下……只是当时光顾着忙活就给忘记了，后来惠比斯给我们分钱我也没想起来……”
　　“哦？”卡卡西不动声色地诱供道，“看来这是惠比斯分给我……”
　　既然已经开了头，阿凯便彻底崩溃，全线缴械了。他认命地又啃了一口面包，含含糊糊地小声道：
　　“也不是……最后是桢想起来的。”
　　话说到了这个地步，阿凯突然灵光一现地意识到自己到底在说什么——“最后是桢想起来的”是什么意思？摆明了桢一开始也没想起来啊，而且她自己也承认了把卡卡西那份忘记了。眼下两个人刚刚吵完架，他这个朋友兼队友最需要做的就是赶紧帮他们联络感情才对！！
　　“惠比斯和我本来打算每人三分之一来的，桢就想起你了，”阿凯这会已经完全把桢的嘱咐给扔在了脑后，“其实她一开始也忘了，但你可不要怪她哦。我知道你们吵架了，但她还是想着你的呢。而且她说我和惠比斯都干了好多活不应该少分钱，就把自己那份分了一半给你……那个，卡卡西啊，你别总和她吵架了，你看她对你真的很好……”
　　那天发生的一切在卡卡西的心里循环播放了无数次。每一次回想起来都会让他觉得又心焦又惶恐又甜蜜。
　　她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吧……不然的话，自己就那样抱上去，得到的说不定会是一耳光。
　　可问题是，桢已经给那个拥抱定了性，那和小时候那个拥抱没区别，根本不牵涉什么喜欢不喜欢。
　　那她为什么掉头就走？为什么还会脸红？当时两个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都能听得到对方的心跳。桢的心跳得和他一样快！这可是无论如何做不得假的！
　　小女孩突然被人抱住大概也会有点害怕的吧，毕竟紧张焦虑和激动兴奋同样会引起心跳加快。
　　卡卡西深恨自己当时没有一鼓作气向她表白，不然的话，他哪里需要像现在这样纠结？看她当时并没有生气的样子，表白成功的几率还会很大呢！
　　这会听了阿凯的话，卡卡西一开始的确有点惊讶，毕竟当时那根本不算吵架，那个临别拥抱更是让他躺在被窝里都会笑出声来。然而，一开始的引子……好吧，那大概算是小小地吵了几句，这么说倒也不算错。而之后阿凯所说的桢从自己那份里分钱给他，卡卡西便不由自主地又冲着桌上的牛奶露出一个笑容来——当然与自己得到了多少钱无关！
　　阿凯说的没错，她对他的确很好。
　　见卡卡西耷拉着脑袋半天没出声，阿凯以为他还在计较当时与桢吵架的事，便有些着急起来：
　　“卡卡西，你可是大男人啊，别跟小姑娘一般见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吵些什么，但是，但是，你看桢还想着你，应该也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的吧？你宽容一点嘛。桢平时也不总是这么小心眼的，你看她这回多大方……”
　　“嗯，你说得对，”卡卡西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阿凯大概没想到自己的劝言这么快就管用了，惊讶地“啊”了一声。要知道，他做好了准备，如果卡卡西还像个小姑娘似的打算一直气下去，他就要以武力胁迫卡卡西去和桢道歉了呢。
　　“啊……那个，你看你要不要先找她道个歉……”
　　“好。”
　　一种钢枪扎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让差点以为自己要打攻坚战的阿凯瞬间萎了。他一扬脖子把牛奶灌下肚，打了个嗝，便和卡卡西道别了。他今天特意起大早的目的一个是为了堵卡卡西，另一个就是出门完成今天的训练计划，这可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呢！
　　送走了阿凯，卡卡西动作利索地收拾好碗碟，装束一新准备出门。今天与以往的每一天都没什么区别。他早起吃饭、出门、任务、训练。然而，就因为阿凯带给他的消息，卡卡西突然觉得，窗外那略阴沉的天气可爱得要命，即将掉落的雨点也将像甘露一般滋润他的心。
　　没想到，爱情带来的多巴胺居然会给人如此快乐的感觉。镜中的他依然戴着面罩，就算是他自己也看不到那翘起的嘴角。可是，无论是谁，只要一看到他那弯弯的眉眼，肯定会知道，卡卡西今天心情很好的吧？
　　不过，他可不打算把那当中的细节与人分享。
　　不知道桢今天有没有任务，不知道她会不会出现在暗部里。虽然分队长需要对自己的队伍负责，但由于不同的任务需求，经常会有队员们被领导抽调出去做各种不同的任务。所以卡卡西一时也搞不清楚今天到底会不会遇到桢。不过他已经下定决心，如果时机成熟，他会向她表白的。
　　她会同意的。她应该、大概会同意。嗯，也许吧……反正她肯定不会揍他就是了。就算她害羞，自己多说几次应该也可以的吧……
　　不管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有什么障碍在，他都会解决掉。
　　卡卡西竭力不去想自己身上的负担，笑眯眯地进了暗部休息室。嗯，目前为止，他还没收到什么召唤或是任务，今天很可能还是自由活动。他打算去训练，然后好好想想那个问题……
　　他的好心情持续到甲，不，天藏进门为止。
　　自从这位前“根”成员加入火影直属暗部，他的脸上便每天都挂着微笑，加上他腼腆的性格，众人都调侃他好像个大姑娘似的。不过，他当然没有恼羞成怒，而是依然亦步亦趋地跟在卡卡西的屁股后面干这干那。想来，这位本该站在阳光下，让自己的木遁术发芽开花的忍者必定会有一种弃暗投明、重获新生的快感呢。
　　而且，虽然桢和天藏一直不怎么对付，卡卡西却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感谢他一番。你瞧，如果不是他提起自己认出了桢的声音，卡卡西怎么会冲动地去找桢核实情况，又怎么会得到那个温暖的拥抱？虽然天藏还没做出什么示好来，可桢已经碍着卡卡西的面子做出了不少让步。如果不是她，他们当天可没那么容易救天藏出来。来日方长，卡卡西相信有自己在，他们两个人将来总会把关系捋顺的。
　　于是，他看着天藏那满腹心事的模样便有些诧异。
　　“怎么啦，天藏？”卡卡西轻快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卡卡西前辈……”天藏那双大眼睛很是心虚地眨了眨，又看了看左右，“那个……我有些事，想私下里和你说说。”
　　哦？出了什么事？天藏都已经离开了“根”，还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卡卡西耸了耸肩，便带着天藏来到了训练场外，示意他有话快说。天藏一脸为难，吞吞吐吐地低声道：
　　“卡卡西前辈，这个消息……是我在‘根’曾经的同伴告诉我的，是和……”他抬头看了一脸纳闷的卡卡西一眼，又赶紧把目光转开，仿佛十分不忍将消息内容告诉卡卡西一般，“……和野原桢有关。”
　　“阿桢？她怎么了？”
　　“野原桢她，最近加入了‘根’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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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给大家发点小小的福利……很小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