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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Vivian(二) ...

  •   嗡地一声巨响,Vivian的玛莎拉蒂如一道红色的闪电划破黑色的夜空飞驰而去。

      苏淮安不假思索,踩下布加迪的油门,追了上去。

      飙车的快感是什么?是自由,加速、逼尽机器的极限和人体的极限,当无比地接近极限时,也就接近了上帝。高度紧张下人体应激分泌的肾上腺激素,使人心跳加速血管扩张身体极度兴奋,这是让人一旦尝试就难以舍弃的体验。

      汽车的速度越快,车身就越轻,如果这个时候插上一双翅膀,就真的飞起来了吧!山间冷风一吹,苏淮安的酒已醒了一半,除了速度,他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因为车速过快,视野变窄变短,眼睛不得不紧紧地盯着路面。苏淮安觉得这已是极限,可是Vivian开得更快,每次苏淮安才将要追上,她就嗖地又拉开两车的距离。

      她故意的!

      苏淮安暗骂了一句:“疯子!”

      Vivian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布加迪,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和她飙车苏淮安还嫩了点,她的玛莎拉蒂早就改装加了氮气,动力岂是普通的跑车能比?若即若离、忽近忽远,她就是要吊着他的胃口,她就是要他的渴求,她太知道如何拿捏男人的心思了。

      越是抓不住,越是锲而不舍。

      一路向西,穿过城市来到郊外的山区。轰隆作响的发动机还有轮胎摩擦的巨大声响回彻在宁静的山道。

      寂静的山谷里发动机嗡动的巨大声响,惊扰了黑暗这头沉寂的兽,灯柱在黑夜里劈开一道光,然而并没什么用,山道蜿蜒盘旋,转弯急险,在好几个地方Vivian也不得不减速。所谓弯道超车,Vivian这一慢下,苏淮安的布加迪地就超到了前头去。

      两车相擦而过的瞬间,一阵强烈的快感如闪电从苏淮安的脑门窜至四肢百骸,不是烈酒,却比烈酒还要令人眩晕。

      可是后视镜里,她嘴角的那抹笑,为何有种吊诡的异样

      直觉告诉苏淮安:坏了!

      心里一闪念的功夫,才突然惊觉前方是个弯道,还没回过神来车头已经奔着弯道去,那弯道水泥栅栏下便是黑漆漆的山谷。车头向悬崖飞驰而去,眼看着下一秒就要冲下去了,苏淮安大惊,连忙死死踩住刹车同时猛打方向盘,刹车片和轮毂摩擦的声音,轮胎于地面摩擦的声音,听起来心惊胆战。苏淮安紧紧地抓住方向盘,怎奈车速太快,他根本控制不住车身的方向,只感到整个车好像一块被人掷出的铁块,飞快地向栅栏侧飞而去。

      那一刻,就像死神的一只手卡住了苏淮安的喉咙。难道就此葬身山底吗?不,他不同意!苏淮安来不及多想,强烈的求生本能下,苏淮安果断松开刹车,转而狠狠地踩下油门。发动机轰隆作响,排气管突突冒着蓝烟,那是逃离死亡的迫切,是力和力的博弈。终于,生存的渴望战胜了死亡的威胁,车轮离地空转了几圈后,轮胎抓着地面,布加迪终于慢下了侧飘的速度。

      然后,“砰……”

      布加迪的车头撞上水泥栅栏,与此同时安全气囊“彭”地打开,车终于停了下来,发动机的轰鸣也停了下来。

      世界也终于平静了。

      苏淮安惊出了一身冷汗,在驾驶座上急促地喘息,这个时候才发现心脏跳得厉害,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腿也是无力的。愣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挣扎着爬出驾驶座。爬到车外,当他看到那撞得变形的车头时,才感觉到生死一线间,这一切不过是短短的几秒钟内发生的事情,无限地逼近死亡之后才发现,他竟然也是怕死的。

      红色玛莎拉蒂在他身旁缓缓停下。

      就在刚才,当苏淮安生死存亡的时候,Vivian早就赢了这场比赛。她在前方掉了个头,这会悠悠哉地驶回来了。

      车停下,红色的车门打开,她修长的腿踩着岌岌可危的细带高跟鞋迈下车来,Vivian懒懒地靠在车旁,看了看那辆被撞得报废的车又看了看苏淮安,她嘴里啧啧道:“哇噢~”,也不知道是可惜这限量跑车还是感叹这种境地下苏淮安竟毛发无损。

      山风卷起她的裙裾,裙裾在风中飞扬,像一朵黑色的大丽花。比她的美丽更要刺眼的是她的笑容,苏淮安的心头猛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他讨厌极了她的笑,所以他用尽了全力,把她紧紧地压在车上,低头,摄取她的红唇。

      她低声轻笑,轻巧地躲开了他的寻觅,柔软的嘴唇轻轻地在他的脸颊上擦过,引得他内心更加地焦躁。

      他低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唇,叹了口气:“你想让我死吗?”声音低哑。

      Vivian仰着头,似挑衅又似挑逗地微笑着说道:“如果是呢?”红唇微启气吐幽兰,她的气息如此地香甜,只想让人沉醉不归。

      一股冲动从脊柱涌上苏淮安的天灵盖,激荡得一阵眩晕,几要把持不住,于是他说:“那就让我死吧。”

      他将她的双手钳到身后,寻不到她的唇,便在她雪白的颈窝处辗转留恋,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袭上她柔软的胸脯。

      苏淮安的气息热热地喷洒在Vivian的皮肤上,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精神也松懈了下来,眼眶发热,双颊发烫,就连呼吸也喘息起来。警觉到自己身体微妙的变化,Vivian不得不紧紧咬了唇,说道:“你急什么?”

      苏淮安在仅存的意志中抬起头,气息不平,有些迷惑地看着她。

      她扬着下巴,眼里却是一股冷傲:“你输了,你忘了吗?”

      他说:“没错。我输了,然后呢?”

      Vivian淡淡地笑着提醒:“你输了,所以,输了的人是得不到奖励的。”

      啊,原来如此。苏淮安终于想起来了。

      她的眼睛清澈如水,星光不如她耀眼,一如他十八岁那年第一次看到她的那天。心神一动,便松了力度。

      苏淮安的指背抚着她柔嫩的脸颊,低沉地说道:“也好,我不着急,我有的是耐心。呵,我怎么忘了呢?等待远比获得要甜美得多。Well,那么就让我们看看,到底谁先认输,如何?”

      Vivian挑了挑眉,说道:“好啊。”

      终又恋恋不舍,指尖拂过她的唇瓣,才最终松开了她。

      Vivian终于偷偷松了口气,仍然详装淡定地回身坐回车里,然后,绝尘而去。只留下苏淮安在清冷的夜里,看着远去的红色尾灯,暗自咀嚼着着她的名字:“vivien,薇薇,林知微…”

      两个小时后,苏淮安站端着酒杯站在凯悦酒店的行政套房的落地窗前,外套被随手扔在床上,还有手机嗡嗡作响,是张韵雯打来的电话,她孜孜不倦给拨号,还有发来短信,可是苏淮安仿若未闻,一口又一口地抿着威士忌,俯瞰夜色中的江城。

      他没有开灯,窗外就是江景,五彩霓虹灯装饰的游轮缓缓游弋在江面上.“砰!砰!砰!”伴随着声声巨响,天空绽放出绚丽的花火,那花火离苏淮安那么近,几乎要掉落到他眼睛里似得。因为离得近,所以苏淮安看得特别清楚,每一次的炸裂都是惊心动魄地美,紫的、红色、蓝的、绿的,那是一种撕裂的美,悲壮的美,让人震撼却永远法攒在手心的美。

      江城永不眠,今夜对于苏淮安来说,又将是另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他晃了晃杯中的酒液,转身走到床边,打开柜子,在柜子的深处静静地躺着半包卷烟叶,苏淮安默默地看着它,它也静静地回视着苏淮安。

      已经记不清多少次,苏淮安把它们点燃,深深地吸入肺中,一口、两口、三口,然后闭上眼睛,等待他的身体慢慢地、慢慢地,摆脱地心的控制,拜托躯壳的束缚,让灵魂陷入虚空。等再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漂浮在城市的上空,低头,他的脚下是无尽的黑暗;抬头,无尽的黑暗尽头有一抹光。微弱的虚无缥缈的光似星光又似火焰,苏淮安凝目想辨清那光,然后那光开始分裂,分裂成无数个没有意义的几何图形,像看万花筒,图形在无尽的空间里像迅速地旋转、扭曲、变形、分裂、组合,苏淮安掉落在这个不知道几维的空间里,身体也跟着旋转、扭曲、变形,被挤压,被撕裂,被折磨。

      心脏飞快地跳动,呼吸也快要喘不过气,他无力地瘫坐在床边,十指却紧紧地曲着,好像在做痛苦的抗争。可是那种痛苦,也仅仅维持了十余秒,很快他的瞳孔急剧地放大,如果在这个时候去仔细端详他的表情,便会发现,他的嘴边勾了一抹暗夜的笑容,眼角挂了三分的风流。

      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是林知微吗?

      在一片茫然的雾色中,是一个窈窕的身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和那片雾一样,虚无缥缈。她扎着高高的马尾辫,露出天鹅般的颈,明明是幻境,可是为什么又如此清晰,她汗湿的碎发贴在鬓角上、额头上,好像她真的是温热的、鲜活的一般。她仍旧穿着江城一中的制式校服,宽松的洁白的衬衣下藏不住她刚刚发育的胸脯,短短的藏蓝色的百褶裙下双腿修长而笔直,她的皮肤洁白莹润,白得刺眼。

      刺得眼疼。

      大概只有天使的笑容才匹配得上这么甜美的女孩儿吧?可是她却居高临下地扬着她那高傲的头颅,眼神轻蔑地看着苏淮安,就像今天晚上她看着他的眼神一样,就像她曾经蔑视过的那些偷偷盯着她看的所有男人一样,那眼神仿佛在说:“我早看透了你,承认吧,你和他们一样肮脏、龌龊。”

      你胡说!苏淮安怒吼。

      “肮脏!龌龊!虚伪!”她轻蔑地笑。

      闭嘴!苏淮安卡住她的脖子。凭什么?!谁给她的权力藐视他?!他的心底忽然燃起一股怒火,愤怒的火焰从某个隐藏的深处一路燃烧、膨胀、愈演愈烈,疯狂的情绪临近崩溃的边缘,它们在他的体内毫无目的地横冲直撞,它们需要一个发泄口。她的血管在她娇嫩的皮肤下跳动,脆弱得不堪一击。当愤怒遇到脆弱,便生出了暴戾。他说:给我一把刀!于是他就有了一把刀,锋利的匕首在他的手中闪着寒光。

      他愤怒地挥舞手中的匕首,一下、两下、三四下,刀划破她的身体,她的高傲的头颅、她的精致的五官、她的纤细的身体、她的丰满的胸脯、她的洁白的腿,器官四分五裂,她的腿不再修长,她的胸脯不再高耸,她的脸蛋不再迷人,苏淮安剧烈地喘息,她的头颅离开了身体,身首异处,可是她仍然轻蔑地看着他,嘲笑着他。

      苏淮安怒吼,他高高地举起匕首愤怒地喊叫,他疯狂地在她高耸的胸脯在她的小腹在她的心脏疯狂地穿刺,他甚至听见匕首拉破血肉的声音,嘎吱嘎吱…鲜红鲜红的血液终于从她柔软的肌肤下从她纤细的骨骼下从她跳动的血管里喷涌而出,血在她的身上绽放出大朵大朵的花,血是粘稠的,粘稠得发黑。血在她的藏蓝色裙子下□□缓慢地蜿延而下,在她笔直的洁白的双腿上勾勒出鲜红的图案。她尖叫,她的每一次尖叫换来他更疯狂的报复,她哭泣,她的每一次哭泣换来他更嗜血的杀戮。

      杀戮!杀戮!杀戮!一旦开始便无法停止的杀戮,杀戮是潜藏在人性中的原始冲动。

      杀戮的意义在于:在毫无意义的原始重复动作里获得最终的平静。

      那天晚上,苏淮安第一次梦到了林知微。夏末的爬山虎还在墙头茂密地翠绿,太阳还是金灿灿的,一早一晚却有了凉意。那天是酷热难耐的暑假之后第一天上学的日子,早晨的第一道阳光从梧桐树叶的缝隙中斑驳地照在小洋楼的阳台上,那是一栋老旧的,掉了墙皮的二层小洋楼,虽然她已经老去,可是那宛若少女腰身般的栅栏诉说着她旧日的风情。少女就依身站在那阳台上,合着眼微扬着下颚,小巧的五官沐浴在晨曦里,他甚至看到她脸上反射着淡淡的金光的细小绒毛,时间在她身上停止了流动,直到她忽然回过头来,四目相对,生生撞入苏淮安的眼里,就像宇宙撞进了银河系,从此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第二天一大早,苏淮安还没睡醒,就被李辰吵醒了。“咚咚咚”地敲门,也不怕被别的客人投诉,直到苏淮安烦得紧了去给他开门。进了门却二话不说直捣卧室,在卧室、在浴室、在客厅,甚至还有衣柜里里外外找了又找。苏淮安宿醉了一夜,头疼得厉害,也不理会他,就站在客厅中央看他折腾。果然李辰寻了几圈也毫无所获之后,问苏淮安道:“人呢?”

      “什么人?”

      “还能有什么人?”李辰说道:“Vivian啊!”

      “Vivian?”苏淮安揉着头,好想费了会功夫才想起来:“啊,你说Vivian啊?怎么了?”

      “啧,你别装啊!”李辰挤眉弄眼神神秘秘地说:“昨儿个大家可都直到Vivian看上你了,不仅如此,后来你俩还一起消失了,你说怎么了?”

      苏淮安不理会李辰语气中的暗示,一边走进浴室一边说:“你想多了。”

      李辰跟着苏淮安走进浴室,看着他打肥皂泡,一边试探:“真的没有?”

      苏淮安瞟了他一眼,一边刮胡子一边淡淡道:“大清早的你特地跑过来就为了这个?”

      “那是啊!”李辰夸张道:“你要真被Vivian看上了,就凭林立北对她妹妹那种不讲道理漫无边际令人发指的宠爱,在这个圈子里多少也好混些。”

      苏淮安抹了抹下颚,然后问李辰:“林立北是谁?”

      “*靠,你别说你不知道林立北是谁!山西林家呀!林中堂,林巡抚有印象了吧?”见苏淮安点头,李辰又说:“林家苗正根红,爷爷那辈走过长征,父辈也比较走运,姻亲又给力。所以外边人见了林立北多忌惮林家的势力,叫他一声林少。只是再有权势的家族也经不起折腾,光一个林立北就不消停了,再加上Vivian,林家早晚会被这姐弟折腾垮了!”

      苏淮安倒没听林知微提过她这位哥哥,想来他过去对她的了解知之甚少。想了想便说道:“噢,怎么说?”

      李辰冷笑了一下:“林立北人称林疯子,自己没有活路也不给别人活路的主。但凡被他看上的项目都没几个有好下场的,前几年山西煤改借着他叔叔的关系低价强收了几个矿,知道你也江浙那些煤老板都是借了高息贷盘下的矿,身后都连串着盘根错节的资金,可是这些人直到现在愣是不敢提起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一般来说我们这种人都很清楚,大家都是借着父荫混口饭吃,千万不敢给老头填麻烦,而且这两年上头风头又紧,做事互相都留有余地。可这个林立北却不,不讲规则,狂妄无礼,竭泽而渔。放着自己家的亲妹妹不闻不问,对叔叔家的堂妹却宠得到了天上。这个Vivian也不是省油的灯,唯一的爱好就是消遣男人。”

      “他俩来江城做什么?”苏淮安问。

      李辰说完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你问我?我还想知道为什么呢!大冬天的不在三亚好好待着,非要跑到江城来祸害人,这俩活宝在这一天我就得装一天孙子,*的,这林家兄妹想起一出是一出,一会要出海一会又要飙车,比哄孩子都累。”

      苏淮安笑了笑:“说得好像你哄过孩子似得。”

      “真事儿!”见苏淮安不相信,李辰急道。

      苏淮安洗漱完毕走出浴室,打开衣柜一边挑搭配的衣服领带,一边说:“说正经的,别人不说,宋书墨在林立北面前好像还说得上话。”

      李辰冷笑:“那是啊!林立北那些勾当宋书墨没少惨和,说好听是合作伙伴,说得不好听宋书墨就是林立北的走狗,外边的人只知道当年宋书墨快破产的时候天天陪大佬打麻将才讨来的救命钱,谁都不知道大佬其实是林立北。”

      “噢?”李辰这一番话让苏淮安想起什么来:“宋书墨这几年除了房地产又涉足消费和金融,摊子铺得很大,09年他往二三线城市去发展,可是盈利情况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乐观。最近我听说他有杀回一线城市的意思。所谓无风不起浪,江城这两天有几块地要拍,在这个节点上林立北到江城来,是不是有什么利害关系在其中?”

      李辰听苏淮安说完,难得认真地想了想,一会点头,一会又摇头:“不会吧?这只是你的猜测吧?”

      苏淮安不说话,静静地等他自己得出答案。

      李辰抱着双臂,皱着眉头过了一会才说有些激动道:“真要是你说的那样,*的!他这是伸手伸到别人碗里来了!他到底懂不懂规矩?!我*!”

      才刚说了林立北是个不讲规则的人,这会却忘了自己说的话。可见评论别人的时候容易,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了,才知道切肤之痛。

      苏淮安见李辰激动,耸了耸肩地说道:“也不见得,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李辰看了苏淮安一眼,眼底多了分阴鹫:“哼,谁说的?在这个圈子,没什么不可能。特别是遇到林立北,事事更要小心。”说完话锋一转,脸上却又换上嬉皮笑脸的模样:“正好,前几天宋书墨托我牵线,让我安排和你见次面,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不如趁此机会你好好打探打探?反正今天你也没事儿,宋书墨约我午餐,择日不如撞日,你跟我去一趟吧!”

      谁苏淮安瞟了他一眼:“我可以拒绝吗?”

      李辰抱着臂整好以暇地看着苏淮安,摇摇头。

      苏淮安点头,说道:“那么能否劳烦你先在屋外回避一下,好歹让我穿上衣服。你大清早就把我从床上捞起来,我身上除了这浴袍,连条内裤都来不及穿和你聊了大半天,不觉得很别扭吗?”

      李辰不可避免地想象了一下苏淮安不穿内裤的画面,果然说不上的,特别地别扭,不禁泛了身鸡皮疙瘩。苏淮安故意恶心他,仍然硬着头皮故意说道:“有什么好别扭的,大家都是男人,你要穿衣服?穿就是了!不用回避。”

      苏淮安挑了挑眉:“这可是你说的啊。”

      李辰点头。

      苏淮安淡笑,便定定看着李辰,手上一边缓缓地解开腰间的系带。

      李辰原只是嘴硬,看到苏淮安真的脱开浴袍,总觉得忽然之间整个空间的气氛都暧昧起来,苏淮安看着他的眼神,让他打了个哆嗦。

      “哎呀,见了不得了的东西了!哎呀*呀!辣眼睛!”李辰连忙捂眼快步走出屋外:“快点啊!”

      苏淮安笑了一下。笑容敛去时,眼底只有:

      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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