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之蛇蝎美人》白修零

4、第 4 章

　　“呃……啊……”满室的器具碎片残渣，男子狼狈地跌落在地上，面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留下，仿佛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岚川晴禾本是睡眼惺忪，此时又听一声巨大的碎裂声，顿时便清醒了，急忙披了件外衫匆匆往声源之处去，却没想到竟是主子的房间。正犹豫间，便听室内男子痛苦地呻吟声。岚川终于忍不住敲门道，“主子！你怎么了？我们可以进来吗？”却只听房内一声，“滚！”这种状况是……两人对视一眼，晴禾性急，直接便推开门跑了进去。岚川只得也跟了进去，只是两人都没想到这次情况严重得多。岚川看着室内的一幕，只觉得惊恐万分。室内暗红斑斑，血腥弥漫，男子眸色竟是变成了血色，布满了戾气与杀意，原本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是交错的割痕，此时正掐在女子的脖颈，还在不断用力。晴禾面孔涨得通红，两手想掰开男子的手，却愈发无力。岚川想上去帮忙，却被另一只手狠狠挥开，双手正按上了锐利地器具碎片，剧痛反而让她冷静了一些。“晴禾你撑住！我去拿醒神花！！！”
　　待岚川跌跌撞撞地抱着一大捧醒神花回来时，只看见昏倒在地却还有微弱呼吸的晴禾，男子却是不见了身影。主子跑出去了！岚川只觉得一发不可收拾，现下……只能找教主了！
　　只是她终究是慢了，拜火节时日将近，于是有不少族人深夜还未歇下为了节日做准备，以至于等曲云赶到时，不少族人已身上带伤，更甚者已奄奄一息，正惊恐的看着中间的那一抹单薄的素白。
　　男子躺倒在床上，面色红润，五官显得愈发精致美丽，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刚才浑身戾气的魔头。岚川跪在地上，曲云皱眉道，“我记得以前没有这么严重。适才我让其余的医师替他看了一下，他体内又多了一种毒素，这种毒素十分霸道，很难祛除，也是加重病情的主要原因。他最近又以身试药了？！”岚川摇摇头，“没有，自从主子那次失控后，就没有再试药了，而且时常给自己针灸，情况在渐渐好转…”曲云思索了一会儿道，“他最近有没有受过什么伤？”岚川刚想说没有，便想到了什么，半晌才道，“主子数日前去了无心岭，回来换下的衣服上，肩部有细微的血迹……”
　　曲云点点头，走至床前，探手拨开男子肩部的衣物，果不其然，肩上有两个漆黑的小点。“这伤……难道是……我明日会带他去疗伤，怕是一年半载都难以恢复了，你和晴禾便去凤瑶门下帮忙吧。今日之事，我会压下来，你们也不要多嘴。”岚川点点头，待曲云走后，起身坐在床边，替男子盖上了薄被，又回想起初次见到男子时的事情。
　　主子是中原人，但具体她也不知。那年苗疆大疫，她和晴禾无父无母，染上了也无人关怀，只觉得一片黑暗，这样死了也是一种解脱。直到主子过来，她至今还记得主子如沐春风的笑容。后来，她们跟在主子身边，看着主子研制出了各种医蛊，名声越来越大。可是主子却不满足于当前的境地，竟以身试药，直到体内各种毒素相合，不时发作，痛苦异常，竟致使性情也逐渐暴戾起来，当初的如沐春风竟是再也不见。
　　当主子终于停止了这种疯狂地举动，替自己针灸祛毒，性情慢慢平缓下来，暴戾的影子却去除不了了，但也仍压抑得住……如今……岚川眼泪落下来，即使再度见证了主子的暴戾，她也不怕，她们的命，本就是主子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