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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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忍足？”过了一会，发现他一点动静也没有。摇摇他，没有反应，原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晕了过去。我连忙把他背了起来，艰难地来到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就往医院赶。一路上我看着他眉头紧皱，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嘴里还不时冒出几句胡话，心情更是复杂。
何必呢，忍足……因为，我不是他。我不是他，所以你为他做再多的事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你知道吗？
我这阵子是不是和医院结缘？我颇为反感地看着周围无穷无尽的白色，心中懊恼不已。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手撑着额头，等着医生出来告诉我他现在的情况。
很快，医生出来了。
“谁是病人家属？”
我连忙走上前去，“我是他的朋友，他现在怎么样？”
“感冒引起的急性肺炎，需要住院观察，你先去交费吧。”
“好的，我马上去。”
交费处外，我无力地看着钱包，钱没带够啊，我看着忍足病房的方向，发誓如果他醒来了肯定要揍这个没大脑的家伙一顿！没办法了，只好让妈妈过来一趟了。
【喂，是妈妈吗？】
【嗯，我等会就回去，妈妈，您能过长乐医院来一趟吗？】
【不，我没事，是我一个朋友生病了，需要住院治疗，不过我没带够钱交住院费。】
【哦，他叫忍足侑士，嗯，您等会带着钱过来，好，我等您，妈妈再见……】
回到病房，看着病床上的他，很脆弱的样子，好想安慰他，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真的头疼了，观月，忍足，我的到来到底意味着什么呢？我能做些什么？我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握着他的手，冰凉的，没有往日的温暖，像刚从冰天雪地里跋涉归来，带着一层薄薄的因为打网球留下的茧，透露出厚重、坚实，这是一只真正的男人的手。他的脸却在发烫，眉头还是皱着，我用另一只手轻轻抚平了它，下一秒，却又皱起。他是在不安吗？就连刚才我的拥抱也不能让他真正的安心。深爱着观月的他真的好不像传闻中的忍足侑士呢，也许花花公子真正爱上一个人时付出的就是这样浓烈的让人难以抗拒的爱吧……
他真的很爱观月初，可是我该怎么办呢？我无法坦然的面对这份不是属于我的感情，尽管我的心里对他已是淡淡地心动。如果我真的接受了忍足，那我就是一个窃贼，偷了他对观月的爱，不是吗？这么犹犹豫豫的我，连我自己都瞧不起。
过了一会，我发现忍足的眼睫毛动了动，我猜测他是要醒了，终于，在我的注视下，他的眼睛慢慢睁开了，看到我在身边，他的脸上明显露出惊喜的神情，眼睛里闪着炫目的光华，一瞬间让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正要和他说些什么，听到妈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小初……”
一回头，发现她和爸爸正站在门外。
松开握着忍足的手，我向他们走去，心里有点忐忑和疑惑，“爸爸怎么也来了？”
“我来看看你朋友。”爸爸微笑着说道，投向忍足的眼神里却透着隐约的复杂。
“伯父您好！”忍足挣扎着起身跟爸爸打招呼。
“爸爸妈妈，这是我朋友忍足侑士。”我连忙介绍他给爸爸妈妈认识。
“我知道。”爸爸沉稳的声音响起。
嗯？我疑惑地看了一眼爸爸和忍足，难道他们俩认识？我以为爸爸还要说些什么，最终他却什么也没说。妈妈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和她一起离开。我不安地看着病房里的爸爸和忍足，最后妈妈拉起我的手，微笑着看着我，“别担心，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们去交费吧。”
“嗯……”既然妈妈已经这么说了，我也只能随着她离开了病房。
一路上，我都很安静，其实我在想着爸爸会和忍足说些什么，有些心神不宁，而旁边的妈妈不时转过脸观察我的表情。
“小初，你现在快乐吗？”
“……不知道。”我应该是快乐的吧，至少，前世孤僻的我除了既是朋友又是恋人的奇峰，其他的亲人和朋友几乎没有。来到这里以后，又有了爱我的爸爸妈妈和姐姐，还交上了许多好朋友，但是，一想到忍足，无力感却又充斥了全身，也许我的感情经历还是太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在这种情况，我只知道，自己并不想伤害现在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少年，我希望他开心、快乐，希望他能获得幸福……
“妈妈看得出来，你并不快乐。”妈妈看着我，脸上带着些许的对我状况的担心。
我看着妈妈，心里有点感动，果然，妈妈一直是那个最了解我的人，尽管她只当了我几个月的妈妈，也许，在很早以前细心的她就看出来，她的儿子有了烦心事，却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现在的我已经让深爱着我的爸爸妈妈担心了，是不是他们已经知道了什么？也许我真的该做个决定了吧……
“妈妈知道你不想把烦恼告诉我和你爸爸，”她了然地摸摸我的头，动作轻缓而温柔，“不过儿子你别忘了，如果有了自己解决不了的困难一定记得告诉我们，妈妈和爸爸永远支持你。”
我感动地抱着妈妈，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谢谢！”
回来时爸爸已经不在病房里，而忍足靠在枕头上，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我快步走过去，“忍足，你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忍足抬头看着我，眼睛明显一亮，弥漫着点点笑意，“我没事了，小初……”
我笑了一下，“我爸爸呢？刚才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伯父已经先走了。”忍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刚才也没说什么，只是谈了些你小时候的事而已。”
“原来是这样……”把刚才在路上买的水果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在他身边坐下。
“小初，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说实话，一听他说完这句话，我立刻想到他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就有股臭骂他一顿的冲动。
“啊，小初，我跟你爸爸约在医院门口见面，我和他就先回去了。”看出我们有点不对劲，妈妈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我和忍足两个相视无语，良久，我淡淡对他说道，“忍足，我们谈谈吧……”
“小初，刚才医生来过说我回复得很快，也许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我们谈谈……”
“我还没吃过早饭呢，好饿啊！”
“我说我们两个谈谈！”我忍不住发火地朝他吼了一句。
“……”
“……”
“你想说什么？”他的语调低沉了很多，眼里是隐藏不了的黯然，“你是不是又想说什么我们两个还是没有可能？你还是不可能喜欢上我？”
“忍足，你听我说，”我看着他，心里思索该怎么继续下去，“不是这样，也许换另一种可能我会义无反顾地爱上你，只是现在，似乎有点困难。”
“什么可能？”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我，我感觉到四周的压力骤增，让我有点窒息，但我也只能继续说下去。
“你觉得你足够了解我吗？”我避而不答他问的问题，看到他的眼中因为我的话闪过一丝慌乱，“你告诉我实话，你觉得现在的我和失忆前的我一样吗？”
“……”他看着我，沉默不语。
“不说话是不是就说明你也感觉到我和以前是不一样的，对吗？”我看着他，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慢慢吞噬着，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如果他爱的人是我该有多好啊！“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理想是什么，对未来有着什么样的憧憬，这些，现在的呢统统都不知道吧？你这样也只不过是盲目的喜欢而已，你连喜欢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要这样的爱情，你知道吗？我的爱人不仅仅要爱我，而是真正的爱我。”
抱歉，忍足，我只能用这些明显冠冕堂皇的话拒绝你，如果不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上你，我相信我绝对会和你在一起。
病房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要离开我了吗？”
“从来没有在一起又哪来的离开……”我感觉自己像个刽子手，正在用这些像刀子一样的话语谋杀着忍足那真挚得让人心碎的爱情。
“你总是这样……给了我希望又一次次亲手毁了它，真的……好狠……刚才在车站你抱住我的那一刹那，真的……好幸福，可是，我没想到，幸福是这么短暂。我到底为什么会爱上你这样的一个人，真的好奇怪……”我能听到他的话里已经带着哽咽，还有其中包含着的苦涩、难过和委屈。
“对不起……”忍足，你能听到我的心也在哭泣吗？原谅我此刻的绝情，如果真的你要和我在一起，就请你努力爱上现在的我吧，若是有一天你爱上我，我将会冲破一切艰难险阻和你在一起！
“我说过在我的面前你从来不需要说这个词，”他转过头去，已不愿意看着我，“这是你第几次拒绝我了呢？呵，好像连我都记不清了。可是，就算我再爱你，我的心也是会疼的，疼到过度的极致就是麻木，怎么办？小初，它现在在我的身体里好疼啊，我想我们两个以后最好不要见面了，直到……我……再也不……喜欢……你了吧……”
“你……已经做好决定了吗？”心有一瞬间似乎停滞了一下，我惊悸地看着他。不要！忍足，请你不要这么快放弃，我在等待你啊，我正在等待你真正地爱上我……
“嗯……”他的回答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我的心里，在那几秒钟里我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但现在的我一团乱麻，理智和冷静早已经不存在，我感觉自己应该立刻离开这里！
“好吧……”我站起来，最后看了忍足一眼，伤心的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了，还是没有看着我，天知道我多么希望此刻的他能看我一眼。为什么离别的感觉如此强烈，难道我和他真的没有可能了吗？是不是我这种性格的人真的不配拥有这种刻骨铭心的爱情？
可是，我的心真的很小，如果装上某个人，我将会爱他一生，而前提是那个人也必须爱着我。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其实你的心里早已装着另一个人，我只能腾出我的心房，等待着爱上我的那天，但你为什么就这样轻言放弃？真的好不甘心……
转身欲走，却发现全身几乎都没有了力气，身体一阵摇晃，扶着门边靠了几秒钟，慢慢地，最终离开了这个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