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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总而言之,方黎还是带着林子涵上路了,一路上林子涵的心情是非常不错的,一是马上就可以见到司徒祭枫了,第二就是第一次离开碧水国主城,沿路所遇到的吃到的都让她感觉到新鲜。不过对于不会骑马的她来说,学习的过程还是有点困难。一路上很少看到山,后来问了方黎,原来碧水国在千百年之前是一片汪洋,经过时间的磨炼才形成了现在适居的环境,碧水国之前只是一方小国,还是在司徒祭枫的父亲那一代才逐渐强大了起来。
      “那司徒的父亲还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林子涵露出崇拜的表情,方黎赞同的点了点头,两个人又默默的骑马走了好久,小路上人烟稀少,再往下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林子涵极力远眺,隐约间看到远处白茫茫一片,林子涵兴奋的问:“哎方黎,我们是不是到了?”方黎也向前看了一眼,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对,前面就是司徒祭枫的营地。不过……”方黎拉长了声音。林子涵不解的望着方黎,方黎上下打量了林子涵一眼,把林子涵看的心里毛毛的,她不自然的撇开了头。“你得换身衣服。”换衣服?林子涵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藏青色的胡服窄袖,挺干净的啊。哦!林子涵顿悟,果然不能这样过去,这样明晃晃的过去不就立刻露陷了吗,“哦哦,对对,是得换,不过衣服上哪里去找啊?”方黎从身侧马背上拿出一个小包裹丢给林子涵“拿去换吧,这是普通官兵的衣服,找个机会,混进去。”
      碧水国与玄国在这一个月里小战事不断,战场上气氛显得诡异异常,玄国国主从不露面,却不断挑衅,但每次动起真格的时候就立刻撤退,留下摸不着头脑的碧水国一众将士。两方就这样僵持着,乔装了的林子涵与方黎慢悠悠的骑到碧水国营帐前。
      “干什么的!”俩士兵凶狠的拦下了林子涵,林子涵躲在方黎的身后,方黎收起了笑脸压低了声音说道“怎么,连我你都要拦?”那两个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恭敬的说“额我俩是今年新上来的兵,许多贵人还不识得,不知您是”方黎见那人态度软和,面上的表情也就稍稍缓和了一下,“告诉你们主帅,就说是方黎来了。”那士兵眼前一亮,立马施了一礼“原来是逸时公子,属下眼拙,副将早就命令我等,见到您就将您带进去,都怪属下眼拙,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等计较。”
      方黎摇着扇子说“算了,不知者无罪,带我进去吧。”那人点头称是,又瞧见方黎身边的林子涵,犹豫的问道“这个是……”此时的林子涵着一身官兵服,头上戴着钢盔,将她大半部分的脸都遮在里面,来之前方黎还给了她一盒药膏,涂在脸上,整张脸看上去蜡黄蜡黄的,只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还好有钢盔掩盖不仔细看发现不了。林子涵尽量把头埋得更低一点,方黎挡在林子涵的前面,“他是我认识的一个小兄弟,从小立志为国效力。怎么,我带来的人你也不放心?”最后一句带上了威压,小兵连忙称不敢不敢,麻溜的前面带路。方黎与林子涵刻意走的慢了许多,小兵心里疑惑,但又不敢再问,怕方黎会真的生气。
      “待会我想办法将小兵支走,你想办法混到人群里。”方黎在林子涵耳语,林子涵连忙点头。方黎走快了几步,到了小兵身边,和蔼的说“你是头一次参军?”那小兵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然后脑子转过筋连忙回道“是是是,小人第一次参军。”方黎点了点头,又温和的问道“怎么样?军营的生活还适应吗?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助的?”方黎的一系列问候,把小兵问的晕晕乎乎的,感觉自己今天真是人品大爆发了,竟然能得到逸时公子的关心,连忙一一回答。就在这个时候,方黎快速的朝着林子涵扔了一样物品摆了摆手,林子涵拔腿就跑,左拐右拐,知道确保看不到了,才慢慢悠悠的假装自然的随着人群走动。抽空看了一眼方黎扔过来的东西,是一个小纸团,打开是三个字:军医处。林子涵边走边看,眼神四处乱窜,后勤部究竟在哪里啊!
      四周都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帐篷,怎么才能看出来哪个是那些军医所在的帐篷啊!林子涵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哎呦!”她抱着肚子粗声的喊着,前面的人停了下来,距她最近的那个人拍着她的肩膀问“怎么了哥们?”林子涵抱着肚子虚声的说“拉了两天的肚子,一直停不下来,不会是吃了有毒的东西吧。”那人倒是好心“快,我带你到军医那里。”林子涵到了声谢,由那人搀扶着慢慢吞吞的走着,两人逐渐走向一个帐篷,与周围的帐篷一样都是白色的,唯一不太一样的地方就是门帘,黑色的背景画着阴阳五形图,帘子盖得严严实实。林子涵放开了那人,豪爽的说“谢谢哥们,,送到这里就行了。”那人也爽快“那行,兄弟别担心,我就先走了。”林子涵捂着肚子连声道谢,待到那人走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身子,打开帘子弯腰走了进去。一进到里面,暖烘烘的让林子涵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正想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听到里面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喊道“那个谁!还愣在那里干嘛,快过来搭把手!说你呢,门口那个!”林子涵左右一瞧,门口那个?说的难道是自己?林子涵看着里面手拿银针,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然后试探的用手指了一下自己,那人不耐烦的点着头说“没错就你,没看别人都忙着呢吗,快过来帮忙。”林子涵环视了一周,果然是忙的热火朝天,一共就三名穿着官服的,手下都有正在救治的病人,还有几名医护打下手,几个伤病躺在病床上等着救治。“嘿”那中年军医看林子涵呆呆愣愣的处在那里,气的随手抄起一团绷带砸了过去“哎呀”林子涵痛呼,旁边的另一个年龄大一点的军医一边忙着救治一边和蔼的说“你就是刚调过来帮忙的小兄弟吧,老吴,瞧你,把人家都吓到了。”原来那人是姓吴的。林子涵连忙走到那吴军医身侧,那人随手给了她一个罐子和一卷纱布说道“去,给那些轻伤的病患包扎一下。”
      林子涵应了一声事,走到一个士兵面前,帮他拆掉肩甲挽起袖子,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林子涵差点没忍住吐了出来。硬着头皮,将止血的药粉洒在伤口,又用纱布缠了几圈,绑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林子涵得意的拍了拍手,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大赞:少女,你果然是个全才啊!
      “新来的,没看到病人的手臂都发白了?绷带那么紧,你是想帮他砍胳膊啊,啊?”最后一个字,吴军医基本是吼出来的,林子涵吓的手上的绷带咕噜噜的滚了出去,那被她绑了的手臂青筋的爆了起来,林子涵一脸的冷汗,一边拆一边跟那个伤员说对不起,那伤员还好脾气的安慰她。
      又重新的绑了一次,好在这次没什么差错,吴军医又派给了她一些任务,刚开始手忙脚乱,但忙着忙着竟然越发得心应手。
      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了,那和蔼一点的军医姓刘,那个年纪小点不爱说话的姓张。这三个人,都是太医院德高望重的医者,那个嗓门最大的吴太医,更是太医院里的二把手。一天的工作下来,林子涵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小兄弟,第一次参军?”那刘太医笑眯眯的坐在林子涵的身边。林子涵把心提了起来,压低了声音粗声粗气的嗯了一声。
      “怎么样,还适应吧。”那刘太医又问
      林子涵又低声回了个嗯。
      刘太医大概也看出来她并不是很想聊天,也就静静的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了。
      好在这里是军营,为了方便救治,大家都是和衣而睡,厕所也是独立的单间,倒是没什么破绽露出来,第二天趁别人都出去的时候,换上了发给她的医护的衣服,洗了脸漱了口,又将方黎给她的药膏厚厚的涂了一层。
      几天下来,倒是和这些人混的熟了起来,这个吴太医看上去凶巴巴的,但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就比如有一次,一名伤势极重的病患被送过来的时候几乎断气,吴太医愣是花了很大的功夫将那人从鬼门关救了下来。将伤口缝合好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吴太医却一头栽了下去,大伙儿慌忙的将他抬上一个空着的病床,刘太医给他把脉,原来是吴太医救治的时候神经过度紧张,劳累过度。林子涵在他醒来的时候连忙递了一杯茶真心的夸赞道“吴太医,您真是神人!我们都认为那人活不下去了,竟然还真让您给救了下来。”吴太医不客气的接过茶哼了一声,“大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每个人的命都是他妈拼死拼活的生下来的,没有人能轻易的说放弃就放弃。”林子涵顿时觉得他的形象高大了起来。
      战争竟然越发频繁了起来,原来只是小小的试探,现在玄国开始大规模的发动了战争。越来越多的人被送了过来,林子涵觉得自己忙的都有点脚不沾地,原来还可以去另一个帐篷休息一下,现在那个帐篷里也慢慢的挤满了病患。不过她也没时间计较这么多,看到这么多的人血肉模糊的躺在这里,林子涵的心里开始发憷,战争真是太残酷了,原本这些人可以娶妻生子颐养天年,但是现在为了保卫国家浴血奋战,到最后能不能或者回家都成了未知数。现在她终于感觉到害怕了,但就在这天,惊喜来的却措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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