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罪恶》香汾

26、李凤玲来古陵县城

　　是2006年的腊月的一天，香农公司齐总派来一位女士，她长着1米67的个头，眉清目秀，穿着非常漂亮的羽绒大衣，高跟长筒棉皮靴黑亮黑亮，拉着一只枣红色旅游箱，来到刘文秀家里。她的名字叫李凤玲，电话中早已介绍过。
　　“李老师，你好。我可是把你给盼来了。”刘文秀很热情的接待着李凤玲。
　　“你好，刘文秀老师 ”两个人握手后，刘文秀接过李凤玲的箱包，带进了屋子。
　　刘文秀热情的给李凤玲倒下热茶，又说：“天气这么冷，路上辛苦你啦，先喝杯热茶暖和暖和，咱马上吃饭。”
　　刘文秀丈夫满脸推笑的说：“路上辛苦啦，你俩谈事，我去做饭。”他在厨房忙着蒸大米，炒了几个适令新鲜蔬菜。
　　屋里，文秀和李风玲一见如故，谈笑风生。
　　李凤玲问：“齐总在电话里给你说清楚了吧！这次我来，一是先稳住大家不要闹事。二是要给你一个解脱。于是公司什么时候打款子，现在还没有定下来，因为公司最近确实是赔啦。齐总的意思是，开春后公司计划做传统生意，赚钱后，才能给大家返钱。”
　　刘文秀一听着急地问：“那，那到什么时候才能赚到钱？要是时间长了，这群人还要闹事，我可是实在支撑不住了。”
　　“这个——不会太久吧，咱先把他们稳住，只要他们把协议签了，到时候让他们到公司要钱去吧！这样把你解脱了，咱公司的工作人员手机，一天24小时开着，无论谁打来电话，我们都会热情回答。这证明我们公司是存在的，你放心吧！不过，我们做生意，也没个固定地址，全国各地都要去。最关健的是要你明天配合我的工作，你明白吗？”
　　这个李风玲是个十分精明的女人，她的任务是：这次一定要帮助刘文秀暂时摆脱大家的围攻，公司害怕这几百号股民闹事，会引起政府干预，出了大乱子，会直接影响到公司的命运。
　　晚上，刘文秀给股民们一个个打去电话，她高兴而又苛刻的在电话里说：“你们明天都到我家里来，公司副总来了，主要谈咱们款子的事情。你们谁不来，拉下你们谁，这可跟我无关啊！”
　　她放下电话，心里轻松多了，好象摆脱了一场大灾难是的。她满面笑容，心情愉快，心想：“一年多，这两个公司就给我赚了6、70万元，这辈子我都没見过这么多钱。不过这当然也离不开我自己的辛勤努力。”兴奋的文秀，她当然没想到的是明天事态的发展，将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运气和转机。
　　第二天，天气特别冷，大家穿着各种防寒衣，陆陆续续来到刘文秀家，很快屋子里挤满了人，简直是水泄不通。
　　这时，刘文秀发言了：“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香农公司的李副总。李副总为了我们大家的利益，冒着风寒，坐长途车，一路很辛苦，大家欢迎李总的到来！大家欢迎！！”
　　刘文秀先举起双手拍起来，她想带动大家拍手欢迎，给李副总一个热烈的欢迎场面，结果只有几个人傻乎乎的人拍了几下，90％的人却无动于衷。
　　有个胖大嫂拍了两下，见身旁的人不拍手，她用胳膊抗了一下小声说：“你咋么不拍手？”
　　“儍瓜蛋才拍呢！”这个妇女冷冰冰的给了胖大嫂一句。
　　胖大嫂支叭着两只大眼睛，呆若木鸡，两手举起张开着，准备拍，听见这位妇女说她是傻瓜蛋，她才慢慢的把张开的两只手放了下来，她用两只大眼睛扫视着在坐的每个人的脸。屋里的气氛很暗淡，只有每双气愤的眼睛在盯着刘文秀和李副总，等待着她俩往下传达款子的事情。
　　王改英坐在李副总旁边，她用怀疑和气愤的眼光，扫视着满屋子每个人的表情，最后又把目光转到刘文秀的脸上，心里说：“你这两个骗子，今天我看这戏你们怎么往下演。”她又把目光投向李凤玲的脸上，耐心地等待着这个李副总的传达。
　　“我叫李凤玲，是香农公司一名成员，齐总派我来咱县跟大家见个面，主要是解决大家剩余款子的问题，公司暂时决定是这样：一。目前公司运作模式不太理想，赔了大部分款子，所以没有能够及时给大家返款。二、就是公司正在想办法，制定了新的方案，准备做传统生意开春后就启动。千方百计想办法也要弥补大家，不能亏了群众，因为大家也不容易。三、主要是让大家和公司配合一下渡过这个难关。也就是时间的配合，就三个半月的配合时间。在三个半月的配合时间里，请大家不要和店长刘文秀再有什么误会，得有缓和的心态。刘文秀店长，她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非常关心大家的剩余款子。她多次给公司打电话，催款子的事。她还亲自去过公司，大家都是知道的。四、这次我来代表公司和大家签个协议。这个协议呢，也就是公司的承诺，什么承诺呢？也就是公司决定做传统生意，开春起动，到公历三月底，我们的生意就红火起来了。所以让大家签协议，最长时间到四月一号，我们的款子就要打到每个人的存折上。如果时间到了，款子到时候没能及时打到你们的存折上，公司愿意按3％的利息给大家计息，公司是这样计划决定的。”屋里静静的，李凤玲讲完话，她在扫视着每一个人的表情。
　　这时，刘文秀急忙拿出了公司的协议书：“咱们大家也都听清楚李副总把公司的计划和承诺，请大家签协议吧。”
　　“我先问一下李副总，我们可以签协议，但是，我们要问清楚，咱们公司目前，大概还欠我们多少款子？”王改英心平气和的问着李凤玲。
　　“这个……我也不十分清楚，这得问一下你们的店长。”李凤玲回答着王改英，同时也把目光转向刘文秀。
　　“我也说不了那么具体，除了返回的款子外，可能还有100多万吧！”刘文秀把大概的数字说了一下。
　　“我再问一个小问题？公司这种模式，比如我们一股600元，只给我们返了一次200元，剩余400元，赔在哪里了？我们把这个小道理实在是理不出来。即然李副总今天来了，那么就把这个赔了的原因，让我们明白一下”王改英胸有成竹，细细的问着李总。
　　“我只能知道大概情况，细节我也说不好。你们每单600元，公司给你们店长10％的店铺费，10元的费用，你们每个人介绍推荐劳务费20元，还有产品每单60元的产品价格，总计就需150元。公司在运作上，计划不到，所以赔了。”
　　李凤玲讲到这里，刘文秀心里着急地额头上马上冒出了汗珠，心里说：“李副总，你怎么能对他们讲这些呢？我的天哪！这不是给我弄乱子哩吗？”她己紧张地焦头烂额。
　　王改英一直盯着刘文秀，她压着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的向在坐的人，倒出了刘文秀的罪证，她问着大家：“刘文秀，我们第一个阶段报单，就有100多万，在公司返款子那个阶段，咱店长统计出来的，给我们返一个30％，那么还有70万。后来我们在10至11月份，新单救老单时，又报了30多万、还有一个20万元、一个25万元，现在大约还有175万元。600元一单，每单我们店长要挣90多块钱，那175万要多少单呢？3000来单呢！39，27万呢，大家想一想，照这样计算，我们的店长今年这几个月里，可就不是这27万啦。你们要知道鸿运公司吧，那还有100万呢？你们要知道鸿运公司和香农公司的制度大同小异。哎，同志们，我们每个人推荐费20元，咱们谁得到过？请举手，有谁呢？请举手。怎么没有人举手呢？”
　　王改英说到这里，火气升了上来，把脸转向刘文秀，举起右手“啪”地一声，拍在了茶几上：“签协议！签协议！这个协议又是个阴谋，等我们把协议一签，你这个李副总拍拍屁股走人，这协议是我们和香农公司签的，跟刘文秀从此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到时候我们千里迢迢到公司找不到你，刘文秀也不管，这可把我们坑到姥姥家了，我们真是哭天天不应，哭地地不灵了。所以，我声明，这个协议我不签！”王改英劈裂啪啦地把李副总和刘文秀说的是哑口无言。
　　刘文秀她真没想到王改英的发言，把她们的阴谋揭露的这么透彻，她想拦又无法拦，她简直被揭发的像脱光了衣服的赖皮。
　　这时，满屋子像炸开了锅。
　　“就是，这个协议不能签。我们不要公司的30％利息，把我们的本钱还回来！！”
　　“你们这个香农公司，本身就是个骗局，你们当时承诺，红利多高多高，可到现在连本都不给。你们到底赔到哪里？我们把钱交给了刘文秀，就要向刘文秀要，不签协议。”
　　“协议不能签。”
　　“不能签协议。”
　　“我们决不签协议。”
　　大部分人都说：“坚决不能欠。”
　　还有一小部分人，儍乎乎的，头迎地高高的，眼睛不时的移动注视着发言人。
　　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有一部分脑子清晰的人，在小声嘀咕着：“咱们决不能给她签协议！这纯粹是一个阴谋，我们不能再上当了！几个月来，刘文秀打电话没能起作用，今天公司好容易来人了，咱们不如把她扣住。公司不给钱，咱们就不放她回去。”
　　她们低声说着，坐在旁边的赵师傅听见了，奏过来小声说：“对呀，咱们放着现成的不抓，跑了就抓不住了，这个主义不错，扣住她。”
　　这时，80多的徐大爷站起来，拄着拐拐在颤抖着说：“我说几句，你这个李副总来了，你就实实在在的给我们交个底，到底啥时候还钱？你也别拐弯摸角的说这个，说那个了，我也听不懂。把我们的钱弄走，你干啥能赔了呢？嗯！这没有道理呀，你们当时办公司，就不计划好，就是专门找赔钱的卖卖干？你们当时说红利多么高，多么高，你们就是用红利高的手段来骗我们的。你们把我们骗的入了股，还让我们给你们拉下线，这下可拉好了，不但不分红，连本都没啦，你们不是骗子是什么？是干啥的？不把钱给我们，你这个李副总就别想走。我这几千块钱是我这辈子的积蓄，是我和老伴的棺材钱。这钱不给，我以后可怎生活呀？你不能走！”80岁的老大爷无儿无女，和老伴相依为命，他说着让人心寒的话。气的他用手中的拐棍，在地上捣地咣咣响，嘴唇不断的在抖着。
　　屋里又是一阵嚷嚷声。
　　会议从早晨9点，一直进行到下午3点多，也没定下来个谱。把个李副总搞的是满脸通红，额头直冒汗水，无地自容。
　　刘文秀发现李副总没了谱，大家乱吵、乱发皮气开了，她急中生智的说：“大家别吵吵啦！我和李副总合计一下，总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她把李副总从人群中拽了出来，到隔壁屋里去了。
　　但是，李副总心里早有了打算：36计，走为上策。进屋后，刘文秀着急的对李副总说：“你看着，你看看，我们这里人的素质！就不能提，差的可怜。李副总，你说怎么办合适？”
　　“文秀，今天这阵式，我真体会到了你的难处，这群人真不是好对付的。要不这样，我先回去，把这里的群众意见带回去，把你的难处汇报给齐总，让他们尽快的想办法，把剩余的款子解决了。看来这款子不解决，你的难处真是难以想象。现在你把这一切责任先揽在你身上，我今天下午就返回去，再困难也得先帮你，你却实是一位有能力、但又受了好多委屈的店长。”聪明的李凤玲，发现了问题难以处理的局势对自己很不到，要想脱身先得稳住刘文秀。所以她把文秀捧的高高的。
　　刘文秀一激动，便问：“那我怎么个揽责任法？”
　　李凤玲说：“咱们俩配合，不管大家提出什么样的问题和要求，你都担下来。我先回去，让齐总筹款，你虽后到公司来取款子，就这样实实在在的给大家说。”
　　刘文秀说：“好吧，走，咱俩给他们交待去。”
　　两个人又返回到开会的屋子里。
　　刘文秀看了看大家说：“大家听着，刚才我和李总合计了一下，先让李总回去筹钱，我随后就去公司取钱，不把钱给大家返回来，我这条命就豁出去了。”刘文秀向大家发誓赌咒着。
　　“那不行吧，你一条命顶得了100多万？把李副总留下来，让公司把钱打过来，再让她走。”
　　“不能放她走。”
　　“她这是个圈套！”
　　“不能让她走！我们能养得起她。”
　　刘文秀一看这阵式急啦：“大家别吵啦！一句话，不就是要钱吗？你们把钱给了我，当然由我来给大家付。你们把李副总扣住，那是犯法！谁要胡来，钱回来先把谁的钱扣下。欠你们的钱我来担着。”
　　刘文秀这几句话，还真把大家给震住了，少亭片刻她又说：“你们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对着我来，我负完全责任，而且负责到底。我到公司要不回来钱，我就住在公司不回来过春节了。”
　　这时，有的人早晨急着来都两顿没吃饭了，想走，可有的人坚决不走。要钱人自已内部，在走与不走的问题上发生了矛盾。
　　不想走的人说：“这明明是个骗局，放走人，你再找谁去？”
　　想走的人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刘文秀她有父母老公和儿子，她能跑了不成？”
　　“那可不一定，现在捲款逃跑的大有人在。”
　　“李凤玲走后，咱们大家死叮住刘文秀。”
　　最后无果，大家决定各回各家。
　　大家走后，刘文秀擦了把汗对李副总说：“李总，你看看，你看看，多难对付呀！”
　　“文秀，我算服气你啦，你是即聪明又有能力，不亏是个女强人。”李总发现这个问题真是棘手无法抗争，又不好摆脱的困境，这不是她来帮刘文秀解脱，而是刘文秀当下帮她解了围。把事推给文秀，把这事一推六二五，拍屁股走人，管你们狼吃狼，虎咬虎呢！5点半钟的火车，李凤玲立刻收拾行李，动身时安慰文秀：“我不从古陵车站坐火车了，我打的到临汾火车站去坐火车。我先回去，保证向领导祥细汇报，你对公司贡献大，我们一定先帮你渡过难关。”
　　刘文秀说：“谢谢你的咵奖。你回去可一定给公司领导反映清楚，一定救我于水深火热呀！”
　　“一定一定。”李凤玲两脚抹油——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