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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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肉脯、威化、巧克力、饼干、薯片、奶茶，我用所有高热量的事物来填补空白，因为这样一来，两个小时之后我就会为上升的体重而懊恼，意识就会偏离某些事情，大概20分钟的样子，这很短暂，但是对我来说，够喘口气了。
我还是无法控制地想念你。
事情往往没有起点，更找不到终点，我用时间画了个圆圈。
镜子里的，是想象中的你，而我爱的，偏偏又只是镜子里的幻想，不是你。
我们都没有错。
可是这无法抑制住我的难过。
纪泾
2016年2月8日
西江菜
源雾间
刚刚下了街舞课，纪泾脱下练习衣服和舞鞋，私教早早离开，整个舞房便只剩她一人，莫名的烦躁，她对着镜子，解开发圈，盯着自己的脸看，这是她这些年来养成的习惯，每天强迫自己面对不喜欢的这张脸，讨厌的程度就低一些，伸手到包里拿口红，妖冶的血红，一点一点地沿着唇线描摹，衬得她皮肤更白，她去触摸镜子里的自己，多么无辜的眼神，多么纯真的样子，多么令人恶心的，一切，可是，她还是向前探着身子，亲了镜像的额，然后转身离开。
推开包厢门的那一刻，她情愿自己不存在。
你看，他，她，他们，都笑得多灿烂。
没有人留意到她的指节抓着门把泛白。
你不可以懦弱，他在看。
你给我笑出来。
1、2、3， Smile.
深吸一口气，纪泾大步走了进去，脸上的笑容她自己都恶心，父母安排的聚会，怎么都推不掉，她明白，对方也一样。
问候的套路走了一遍，她就坐在他对面，她尽量不去看他。
席间，不止一次被问为何还单身。
“我不着急”纪泾淡淡地答着，完全不走心，但又不失礼节。
语毕，她下意识地抬头，看见他漫不经心地盯着手里的酒杯，空空如也。
她忽然一阵恶心，他应该也是这样想自己的吧。
暗中操作手机，成功响起铃声，借口离开。
“不好意思，大家尽兴。”她在妈妈不满的目送下离开。
出了门，居然开始下雪了。
顺着街道走到了公园，找了个地方坐下，月光皎洁，美得如梦似幻。
雪越下越大，她起身离开。
路边一直有辆车跟着她。
她知道。走过去，敲敲车门，“送我回家，我自己家。”
他从来就是没有表情。
隔得好远，怎么填都填不了的鸿沟。
5分钟的车程。
到了她家楼下。
她不急离开，仰头自嘲地笑。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不说话代表默认。
“我从小就很喜欢的男孩，具体长啥样记不清了，一直没敢看，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就跟个傻子一样怕见他，可是没有一天不想他，所有人都觉得我应该喜欢他，这么大的一顶帽子，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他啊，没有道理的喜欢，吃饭的时候，我也不敢看他，你说我什么时候这样怂过，可是，碰上他，我认了，偏偏，偏偏还要装出不喜欢他的样子，因为我觉得自己不配。不配，这种字眼真不该出现在我的嘴巴里，可是，可是… … 算了，你也不会懂，走了，拜。”
“你怎么就肯定？”他开口。
她刚好关上车门，“嘭”的一声，隔断了他的下一句。
“我们都是在企图抓住泡泡的人。”
发动车子离开。
老实说，纵情声色这种事儿，干得多了，就越来越空，想要抓住什么补上心里的洞，可是，黑洞那么大，怎么也填补满，他不知道有什么方式能更有效，只好继续，绚丽的灯光、醇香的烈酒、妖娆的女人，偶尔也可以是男人，越放纵，越落寞。
下车的时候，纪泾背对着蒋英臣，听见了那个问句，她都明白，所以无法面对。
回到家，开灯、关机、放水、打开惠威，
“不要再问你是否爱我，
现在我想要自由的天空，
离开这被捆绑的世界，
不再寂寞。”
调调很好听啊，偏偏却那么不愉快。
拉上窗帘，随手脱下外套，走进浴室，倒精油，整个人泡进水里，温软的，馨香的，被包裹着，上善若水。
直到现在我还默默在等待。
独独他不懂。
仰躺在浴缸里，整个世界只剩下水声、音乐声和虚幻的触觉。
意识渐渐模糊。
过了就不会再回来，她还没有过。
熏香也能怂恿人，纪泾拿起手机，拨通他的手机。
开始计时，“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
“你好，历慎言。”
果然，连她的号码都没存。
纪泾告诉自己，就胡闹一次，难过的感觉一下子就没了，“你知道我是纪泾，从现在开始到未来的20分钟，占用你的这段时间，不用回答，不用反应，安静地听着，当然，你要挂断也行，我只是想告诉你，从我们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很喜欢你了，至于为什么装成不喜欢你的样子，大概是因为自己感觉很差劲吧，谁也会觉得我痴人说梦的，可是，你明明也没有那么好啊，怎么周围的人都喜欢你啊，我就更不好意思了，你看，16年了呢，老娘在你身上浪费这么久，自己跟自己较劲，告诉自己你不好，可是除了你之外谁都不好，我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哈哈哈哈哈，说出来感觉好多了，还有，从小到大，那些刻意被安排的活动，都不是我跟家长说的，我妈强硬安排的，你妈也掺和了，跟我没关系，别把我想成那种心口不一的矫情婊，姐可是有一说一的，除了喜欢你这一点，其他都是真的，还不到20分钟吧，你就当接到一诈骗电话，听过就忘了吧，也给我留点面子，我只是，只是快憋不住了，如果给你造成困扰，我道歉，挂了，晚安。”
这么多年，第一次，跟历慎言说这么多话，没有让他有机会回应就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泡澡，然后，这个晚上睡得出奇的安稳。
历慎言却失眠了，“我也等了你16年，你要负责。”
纪泾没有听见这句话。
3年后
纪泾从挪威取景回来，刚出安检，远远看到一个背影，莫名的慌乱，heart beats fast.
很多事情都有感应的，她朝前走去，然后小跑起来，“蒋英臣？”
对方却没有回头，走向另一个外表艳丽的女人身边。
来不及伤感，整个人被一道阴影覆盖。
她习惯低头走路，淡淡的广藿香，抬头。
他对她笑得粲然，“我等了19年，比你的16年还多了3年，心里平衡点了吗？”
“历慎言，你干嘛？”纪泾挑了挑眉，她需要时间消化一下这个oversize 的惊喜。
1、2、3
矜持不过三秒，她跳到他身上“别想骗我，我抓牢你了。”
历慎言小心地抱好她，“你也别想跑掉。”
机场旅客行色匆匆，没有人对他们给予过多关注。
我站在他们的背后，驻足三秒，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